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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瞧你,现在连长成那样儿的妇女同志你都不放过,还有没有品位了?是不是将来还得朝中老年妇女那个方向发展啊?哎,你们是怎么勾搭到一块儿的?说说?”
“没什么可说的。”
“哑巴了?哑巴了从现在开始你就别说话,说一句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你有完没完啦?”
“没完!没完没完!你要不把事情说清楚,这事儿就永远没完!”
“就没什么事儿,你叫我怎么说?”
“没事儿就给我编,编得越离谱越好,就说今天你们在火车站打扫卫生的时候互相遇见了,你冲动之下上去打算性骚扰,被她给了你一巴掌,你就乐得心花怒放,然后你们就一见钟情,之后在马路上捡了一钱包,乐晕了三次,醒了之后就跑到江南去吃饭去了,你要编成这样,我就相信,你要是编得不好,立马我就扇你!”
整整一晚上,我们都在斗嘴中度过,到了半夜的时候,她实在饿得顶不住了,把我从沙发上打起来给她做饭,我进去厨房煮了一包方便面出来,她三下五除二吃完,然后把饭盆一推,把腿翘起来,往沙发上一靠,说:“瞧你做得这糟饭,哎,怎么没放鸡蛋呀?”
“没了。”
“什么时候没的?”
“前天吧,忘了。”
“那是,”李小京一下子坐起身来,凑过来摸着我的肚子:“你还用得着鸡蛋呀?天天的江南酒楼大鱼小虾的补着,早就营养过剩了吧?”
“怎么,嫉妒了吧?”我抬起头,看着她说。
见我顶嘴,李小京顿时来了精神,大声说:“嫉妒个屁!我还用得着嫉妒你呀?!告诉你,我原来天天混酒楼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吃窝头啃咸菜呢!知道鲍鱼什么味儿吗?知道鱼翅怎么喝吗?不就是带你去了一趟小江南吗?有什么呀?就那档次,你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吧?我就知道,你也就这么一破水平!”
“那哪天你带我出去尝尝,什么才叫好东西啊?”
“呦,你还用得着我带呀,啊?指不定有多少阿姨奶奶辈儿的在外边儿等着你,听着,你现在只要跑阳台上,冲外边大喊一声儿:‘韩东想吃好东西啦’,信不信,立马儿,院子里就是一大群的老太太!”说着,李小京气愤地扒拉扒拉饭盆:“你说说,你给我吃的这叫什么东西?啊?”
我正要说话,李小京立刻把茶几上的杯子推过来:“去,给我倒水去!”我一笑,问她:“怎么着,废话说多了——渴了吧?”
“滚蛋!”
就这么干耗到凌晨三点,我和她都已倦意重重,脑子里因为无休止的思维而变得混乱不堪,李小京因为坐了一天的车更是哈欠连连,坐在那里一个劲儿地眼皮打架,终于,她扛不住了,歪在沙发上睡去,我扔掉手里的杂志,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把她抱起来,正要往卧室走,她忽然睁开了眼睛,两只眼睛滴溜溜地转着看我,半天之后,突然说:“韩东,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胡说什么呢。”
李小京又看了我一会儿,出神地好象想了想什么,忽然把头深深地扎在我的胸前,低声说道:“韩东,求你了,你别离开我。”
不可否认的是,刹那间,我被一种说不出来的力量击中了,一股柔情在我心中腾空而起,瞬间传遍全身,在那一刻,所有对她的不耐烦和误会带来的隔膜与不快全部都消逝得无影无踪,任何的怀疑也均已消失不在,取而代之的则是席卷而来的绵绵情意,一种恨不得与她同生共死的决心和冲动瞬及涌到心中,对我来说,一切有关爱的细节在此均是显得苍白无力,再怎么描述看着也都象是虚假,惟有这片刻出现的感动,这种让我可以触摸到感情纹络,才最无比真实。
许久,李小京在我臂弯里沉沉睡去,嘴角还带着一丝轻易不被察觉的委屈,两只手紧紧地抓住我的胳膊,仿佛生怕我在瞬间离去,我心中一动,慢慢搂着把她抱过来,顺着我的目光之下,她细长而白皙的脖子上的绒毛在夜色与灯光的交错辉映下变得分毫毕现,黑亮的头发一根根柔顺地贴在额头上顺流而下,皮肤白皙而无比柔软,这,分明是我一生中最美丽的精灵。
我说过,也许,我应该被爱情所终结,我想是这样的。
第二天早上一醒,李小京仿佛已经忘记了昨天晚上的不快,状态也逐渐恢复正常,醒来之后赖在被窝里不起,哼哼唧唧让我给她按摩,我揉了半天之后她突然改变主意,从床上一下子蹦起来,把被子‘刷’地一下掀掉,大声说:“猪,起床!”
我看看她,又把被子揪上来,将两角儿使劲压到脖子下面:“干吗呀?”
“我叫你起就起,哪儿那么多废话!”
“这么早就起来,干什么去呀?”
“少废话,起来再说!”她自己先溜下床,趁我不注意,猛地把被子拉走,‘噔噔噔’抱到卧室外面,往沙发上一扔,然后冲里面喊:“赶紧地,我数三下,再不起我就拿凉水泼你!”
没办法,我只好爬起来,光着脚走到外面,看见李小京猫着腰在客厅里收拾她的大包,从里面一件一件象变戏法一样往出掏东西,嘴里还在嘀咕,一会儿,回过头来喊我:“木头,过来!”
我走过去,看她把东西弄了一地,问:“给我带什么好东西了?”
第五部分第35节 逼着我穿袜子
李小京左翻右翻,忽然找到了什么,兴奋地大叫一声:“嘿!”我凑过去一看,又是一双花袜子,莫名其妙地问她:“李小京,你是不是有毛病啊,怎么净喜欢收藏花里胡哨的袜子呀?”
她把袜子冲我身上一扔:“甭废话,穿上它!”
“我不是已经有一双了吗?”
“叫你穿上就穿上!”
“我一大老爷们儿的,穿这个像什么呀?”
“你穿不穿?!”
“不穿就怎么了?”
李小京停止手里的忙活,认真地看着我,问:“不穿的话——你就给我拿出去把它扔了。”
“干吗要扔啊?放着不就得了?——哎我说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天天逼着我穿袜子呀?”
“你不明白是吗?”
“是啊,你告诉我,为什么非要我穿它?”
“那你为什么非要不穿呢?”
“我不喜欢这颜色——我都这么大了,总得有点自己的意见吧?”
“我不管,反正你得穿着。”
见她这么不讲理的胡闹,我干脆不理她,坐到一边儿拿起昨晚看剩下的杂志继续翻,不一会儿,李小京贴上来,早我耳朵边小声地问我:“你是成心气我,对吧?”
我仍然没理她,她把袜子拿过来,在我面前晃了晃,问我:“一句话,穿,还是不穿?”
“不穿。”
“再说一遍?”
“不穿。”
李小京顿时发作起来,把我耳朵一把揪住,大声说:“韩东,你是想气死我,然后再找别的姑娘去,对不对?!”
我还想继续沉默着,怎奈她把我耳朵揪得越来越疼,只好说:“在家里穿着,出去不穿,行不行?”
“不行!!”李小京说话声巨大,震得我耳朵嗡嗡作响。
“那依你的意思——”
“除了睡觉,你就都给我穿着!”
“为什么?”
“不为什么。”
“行,那就再说吧。”
“穿不穿?”
“你怎么没完没了啦?发烧啊你?”
“我就是发烧了,”她一下坐起,冷冷地说,把袜子冲门口使劲扔去,又跑过去,在上面狠狠地踩,“叫你给气的。”
“我怎么气你了?”
“你就是气我了——哎,我问你,你跟别的女孩儿在一起的时候,气不气人家呀?”
“那你得去问别人去。”
“混蛋!”李小京一下子尖叫起来:“你还来劲了!我问你,昨天吃饭谁约的谁?谁主动打电话骚包的?说!”
“怎么揪着这事儿不放呀你?”
“我凭什么要放啊?告诉你,对这些事儿我有知情权!”李小京高声叫着,忽然跑到我面前,把我的杂志一把抢过去,故意微笑着问我:“哎,你们在一块儿吃饭,谁掏的钱?”
“她。”
“这还行,算是没傻到家,像是我李小京调教出来的人——哎,她是干什么的呀?特有钱吧?动不动就是江南酒楼的。”
“还行吧。”
“什么叫还行?说说,说说,有多少钱?够你们这么潇洒几回的?”
“说不准,这你得问她。”我把杂志又拿起来,边看边说。
“问她?”她劈手冲我肩膀上打了一巴掌:“是不是让我再问问她,怎么赚钱,再怎么给那些又傻又色的笨蛋们花啊?”
我没说话。
“哎,我问你,你们在一块儿吃了几顿饭?”
“就一次。”
“一次就被我抓着了?你也真够笨的,哎我说你写小说的时候那么会编,这回怎么就这么笨蛋,不会编些小谎话儿来骗我啊?大餐把你吃晕了吧?”
“我说你有完没完啦?”见她不依不饶,我也有点恼火。
李小京见我这样,顿时来了精神,一下子跳起来,高声说:“怎么了?心虚了?不敢面对事实了,还是不敢跟我辩解是非了?说!”
“没什么可说的。”
“没什么可说的?不行!给我说清楚!你们胡搞过没有?”
我把目光转向另外一边,不看她。
“回答我!”她大叫起来。
“没有。”
“看着我说!”
我转过头来,看着她:“没有。”
“真的?”她忽然脸上露出兴奋的神色。
“我要骗你,出门就被车撞死。”
“不许胡说!”李小京顿时高兴起来,一下子扑过来把我抱住:“我就知道,你们也就是刚有点苗头儿,不过还没来得及实施呢,对不对?”
“那是你出现的早。”
她又打了我一巴掌,忿忿地说:“多亏!我就知道你,这么流氓,傻呵呵的不说,又经不起诱惑,对阿姨老太太也没有丝毫抵抗力,像猪一样,我不看着你就得出事儿!”
“哦,明白了。可以吃点早饭了吗?”我迅速接口说。
“不行!”
“又怎么了?”
“废话!你说怎么了?”
“怎么了?”
“猪啊你!你数数你的脚指头,多长时间没粘着了?”李小京迅速站起来,扭着腰走向卧室,走到门口时把拖鞋踢开,一下子跳到床上,冲我喊:“进来,叫我检查检查,你耍流氓的功能是不是都快退化了!”
吃了宽心丸,李小京显然极其轻松起来,检查身体的过程也是出奇地投入,最后,她懒懒地窝在我怀里,用牙齿轻轻咬着我的下巴,之后有点意犹未尽地自言自语:“下礼拜就又得上班了,真没劲,”然后翻起脑袋来,看着我说:“哎,你说,咱们要是天天就这么混着,那感觉可真不错。”
“那你干脆明天就去医院辞职,呆在家里伺候我得了。”我从床边摸着烟,抽出一根来说道。
李小京把打火机打着,给我点上:“想的倒美!让我在家伺候你,还怎么体现我的价值?再说了,我现在是新时代的独立女性,需要我的地方多了,可不象是那些电视里的小妖精儿,就知道拿了男人的钱在家里窝着,成天不是打牌就是遛鸟,闲也闲死了!”
“那行,你就等着做新南丁格尔吧,等什么时候累得直不起腰来了,就赶紧告诉我,我去医院替你打报告,好好歇着就得了。”
“现在知道疼人了?说,真的还是给我装模作样呢?”李小京一直以新时代的南丁格尔自居,并且在工作中也的确是做到身体力行,脏活儿累活儿都抢着干,加上心眼善良而思维单纯,她一直是科室里的宠儿,在她去北京之前,每次回家之后我都能看到她累得半死,经常是躺在沙发上跟我说话,说着说着话音就逐渐减弱,等我回头一看,她早就在那里睡着了。
“当然是——装模作样了,”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她一把按倒,她“刺溜”一下翻上来坐到我肚子上,装腔作势地打了我一拳:“混蛋,几个月没挨揍,是不是又痒痒了?”说着又举起拳头来,作势欲打。
第五部分第36节 不小的风险
我眼疾手快,赶紧抓住她的两只手,她挣脱了半天没能挣开,忽然又猫下来咬我,我左右闪着躲开,抓着她的手一歪,两个人顿时倒在一起,打闹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