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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特·霍尔德尼斯带着一团热烘烘的水汽走了出来,差一点跟杰克撞个满怀。“你吓死我了,”她一只手压在胸前。说道。
“我搞不清是谁吓着谁了。”杰克说着,开始自我介绍。
“别着急,我记得你,”贝特说。“你可惹了好大麻烦,我觉得你不该来这儿。”
“哦?”杰克一脸天真地问。
“切维大夫可把你骂惨了。”贝特说。
“他现在还骂?”杰克说。“我注意到他脾气相当坏。”
“他是有点喜欢发脾气,”贝特说。“可里查德说你诬赖切维大夫,你说我们总医院现在发现的病菌是他散播的。”
“说真的,我根本没有诬赖你的上司,”杰克说,“这只是他惹火了我之后的一种推测。我来这儿是想和他谈谈。我真的是想了解他认为这是不是讲得通、这么多相当罕见的疾病,发生在一年中的这个时候,又是如此的集中。可是由于我所不了解的原因,他在我上次来的时候态度很不客气。”
“是啊,我得承认那天我们见面,他对待你的那副样子连我也感到吃惊,”贝特说,“克利先生和齐默曼大夫也一样。我也是认为你是来帮忙的。”
杰克几乎忍不住想拥抱一下这位活泼开朗的少妇。她简直就是这个星球上唯一欣赏他的所作所为的人了。
“我很难过,你的同事南希·维根斯遭遇不幸,”杰克说,“我想象得到你们大家都不容易啊。”
贝特开朗的脸色阴沉下来,她只是不好意思落泪。
“或许我本不应该说什么,”杰克留意到了她的反应,便说道。
“没事,”贝特强打精神。“这是一次可怕的打击。大家伙都很担心这样的事,但愿以后再也不要发生。她人不错,就是冒失了点。”
“怎么会那样?”杰克问。
“她本来应该多注意点,”贝特说。“她有点大意,比方说规定要戴头罩,她没戴,应该戴上了护目镜却不戴。”
杰克可以理解这种态度。
“这次发生鼠疫之后,她连齐默曼大夫专门嘱咐的抗菌素都没注射。”贝特说。
“真糟糕,”杰克说道,“这本来可以使她不至于染上落基山斑疹热的。”
“我知道,”贝特说,“当初我要是再说重一点,让她相信就好了。我是说,我注射了抗菌素,而我也不相信会受感染。”
“她说没说她在替拉根索佩取样的时候做了什么其他的事?”杰克问。
“没有,她没说,”贝特说道,“所以我们推测她是在化验室检查取样的时候受的感染。立克次氏作的危险性在化验科是出了名的。”
杰克正要答话,却发现贝特开始变得坐立不安,还直往他身后看。杰克也朝她瞅的方向看去,但一个人也没有。
“我真的应该回去上班了,”贝特说,“我根本不该和你谈话,切维大夫特意关照过我们。”
“你不觉得这有点奇怪吗?”杰克说道,“说到底,我是本市的一名医学检查官。从法律的角度上说,我有权调查报到我们那里的患者的死亡原因。”
“我也是这样想,”贝特表示同意,“可我能说什么?我只是这儿的雇员。”她从杰克身边走过去,回她的工作场所去了。
杰克跟在她身后。“我并不想招人讨厌,”他说,“可直觉告诉我,这里正在发生一件怪事,所以我才三番五次往这儿跑。有几个人时时都在防着我,包括你的上司。现在可以找到解释了。美利坚保健和这家医院有一笔生意。发生这些疾病造成了经济上的重大损失。这个理由就足够使大家的行为都变得很古怪。可是以我的观点来看,情况不止是这样。”
“那你要我干什么?”贝特问道。她坐回自己的椅子上,又开始把那些喉部组织培养基往培养皿里放。
“我想让你到处看一看,”杰克说道。“如果病理性细菌是故意传播的,它们肯定是从什么地方拿出来的,而微生物室是开始调查的理想场所。我的意思是,这里的设备就是用来贮存和处理这些东西的。这不像鼠疫细菌。你不是什么地方都可以找到的。”
“偶尔在某一个高级化验室也会发现,这并不奇怪。”贝特说。
“真的吗?”杰克问。他本来以为,除了疾病控制中心和几所科研中心,鼠疫细菌是很罕见的。
“各个实验室都要周期性地培养各种各样的细菌。以便测验试剂的效用,”贝特一边说,一边工作。“抗体在许多当代的试剂里往往都是主要成分,它们可能会变质,如果的确是这样的话,测试就会呈假阴性。”
“哦,这当然是,”杰克说。他感到自己有点蠢,本来照道理应该想到这一切的。实验室的所有实验都必须不断进行核实。
“像鼠疫病菌之类的东西,你们是从什么地方拿来的?”
“弗吉尼亚州的全国生物实验室。”贝特说。
“取得这些东西有什么手续?”杰克问。
“电话订购。”贝特说。
“谁都可以做?”杰克问道。
“谁都可以。”贝特说。
“你在开玩笑,”杰克说道。话虽这样说,他已经想到了,这种最低限度的安全措施和取得某种控制药品诸如吗啡之类的手续可有一比。
“我不是开玩笑,”贝特说,“我多次做过。”
“你不需要得到某种特许吗?”杰克问道。
“我只需要化验科长在采购单上签个字就行了,”贝特说,“那只是保证医院将付这笔钱。”
“让我想想清楚,”杰克说道,“准都可以打电话给那边的人,要他们把鼠疫给寄来?”
“只要他们的信用不成问题。”贝特说。
“组织培养是怎么来的?”杰克说。
“一般是邮寄,”贝特说,“但如果你额外付费,要求快一些,一天就可以拿到。”
杰克吓了一大跳,但竭力掩饰自己的反应。他对自己少见多任感到困窘。“你有没有那家机构的电话号码?”他问。
贝特拉开右手的文件抽屉,翻了翻里边的文件,随后抽出一份卷宗。她翻开卷宗,取出一张单子,查到了那个号码。
杰克将号码记下来。接着他指指电话机,问道:“可以吗?”
贝特将电话推到他这边,但同时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钟。
“我马上就好了。”杰克依旧无法相信刚刚听说的情况。
杰克拨打了那个号码。电话通了,答录机向他报告了公司的名称,请他自行选择。杰克接了一下“2”,表示订货。线路上很快传来一个友好得有点发腻的声音,问有什么要她帮忙的。
“是的,”杰克说,“我是比利·鲁宾大夫,我想订货。”
“您有没有全国生物实验室的户头?”那个女人问道。
“还没有,”杰克说,“事实上,这次订货,我打算使用我的美国捷运卡。”
“对不起,但我们只接受维萨或者万事达信用卡。”对方回答。
“没有问题,”杰克说道,“就用维萨卡好了。”
“OK,”电话上的女人高兴地说,“可以把您的第一批订货告诉我吗?”
“定一些脑膜炎吧。”杰克说。
那个女人笑了。“您可得专业一点,”她说,“我需要确定血清学种类。血清类型和亚型。我们有几百种脑膜炎亚型。”
“哦喔!”杰克说着,装出忽然收到传呼的样子。“马上有急诊!我恐怕只好回头再打电话了。”
“没问题,”那女人说道,“随时都可以打电话。您知道,我们这儿是一天24小时服务.满足您组织培养的需要。”
杰克挂上电话。他惊呆了。
“你刚才大概并不相信我的话。”贝特说。
“我是不信,”杰克承认,“我没想到这些病原体这么容易到手。不过我还是想请你到处看看,了解一下这些猖狂的虫子现在会不会已经给藏起来了。可以吗?”
“我得想想。”贝特的话里已经没有往日的热情。
“但我希望你考虑周到,”杰克说。“留心一点。我希望这事只有你我知道。”
杰克掏出一张名片,把他的住宅电话写在背面,递给贝特,说:“如果你发现了什么,或者你因为我遇到了什么麻烦,你任何时候都可以给我打电话,不分白天晚上。OK?”
贝特接过名片,匆匆看了一眼,随后便塞进化验服口袋里。“OK!”她说。
“可以把你的电话告诉我吗?”杰克说,“我自己可能还有几个问题。我的专业不是微生物学。”
贝特考虑了一会儿,接着心软了下来。她取出一张纸,把自己的电话号码写在上面。她把纸片递给杰克,杰克将它放进钱夹里。
“我想你还是现在就走的好。”她说。
“我马上就走,”杰克说,“多谢你的帮助。”
“别客气。”贝特又恢复了往日的自我。
杰克心事重重,走出微生物室,朝化验科外边走去。他依旧无法相信订购疾病组织培养基会这么容易。
离连接化验科和接待区的那一扇双旋转门还有大约20来步,杰克骤然停住了脚步。门的外边有一个人影,看上去很像马丁。那个人端着一个托盘,里边放着一些准备好了的喉部组织培养基药签。
杰克有一种犯罪分子被人当场拿获的感觉。他略略考虑了一下,是溜掉还是想法藏起来。然而已经来不及了。此外,他对自己生怕被人认出来的这种傻劲很恼火,便决心坚持到底。
马丁拉开门,让第二个人进来,杰克认出那人是里查德,也拿着一盘喉部药签。里查德一下子就认出了杰克。马丁也不含糊。他尽管戴着面罩,但也立刻认出了杰克。
“嗨,伙计。”杰克打了个招呼。
“你……!”马丁大叫起来。
“是我,”杰克轻松地说。他用两根指头抠住面罩的下端,将面罩从脸上推开,好让马丁看个清楚。
“已经警告过你了,不要在这儿到处乱钻,”马丁厉声说道,“你这是侵权。”
“没有的事,”杰克说着,掏出自己的医学检查官徽章,凑到马丁面前。“我这是执行公务。贵院发生了好几起令人遗憾的传染病致人死命的事。最低限度这一次你总可以自己下诊断了吧。”
“我们倒要看看这是不是执行公务,”马丁说。他将托盘放在柜台上,抓起离得最近的那部电话,要接线员替他接查尔斯·克利院长。
“我们能不能像成年人那样讨论一下这事?”杰克问。
马丁没有理会这个问题,他在等克利来接电话。
“我觉得有点奇怪,你能说说为什么我第一次来你那么肯通融。第二次来却又那样容不得人了呢?”杰克问。
“那当儿,克利先生把你第一次来是什么态度告诉了我,”马丁说道,“他告诉我说,你来这里并没有得到授权。”
杰克正要回答,克利的电话接通了。马了对他说。他又发现斯特普尔顿大夫溜进了化验科。
马丁听着克利独自说个没完,杰克走到一旁,随意地靠在最近的那个柜台上。里查德却是另一个极端,他站在那里,脚像生了根似的,手里依旧端着他的那盘喉部组织药签。
马丁用一连串很有策略的“是”替克利的长篇大论打上标点符号.最后以一个“是,先生!”结束了谈话。他挂上电话,然后给了杰克一个傲慢的微笑。
“克利先生要我通知你,”马丁得意地说,“他要亲自给市长办公室,卫生局长和你的上司打电话。他将递交一份正式的抗议,我们正在全力以赴处理紧急情况,你却跑来骚扰本院。他还告诉我一我们的保安人员等一下就上来,护送你离开本院。”
“他考虑真是周到,”杰克说,“不过,我确实不需要别人指路。说真的,我们俩刚才撞上的时候,我正准备走呢。祝你工作愉快,先生。”
第二十五章
1996年3月25日,星期一,下午3:15
“就是这些了,”特瑞西眼睛看着为了全国保健这笔生意而扩大了的创作队伍,说道。在日前这种紧急情况下,她和科林已经把一批得力干将从别的项目抽了出来。眼下,她俩需要将所有能够调动的人手都调动起来,集中兵力发动这一场新的广告行动。
“还有没有什么问题?”特瑞西问道。全部人马都挤在科林的办公室里。没有地方坐,大家像沙丁鱼一样挤成一团,这一个的脸颊擦着那一个的下颚。特瑞西已经画出了那个“即到即诊”的构思大样,这个点子是她和科林根据杰克最初的建议设计出来的。
“我们是不是只有两天了?”爱丽丝提出一个问题。
“恐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