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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是?”见夏煜旁边又窜出一个大官模样的人,司狱官不由地又发问道。
“他是锦衣卫千户苏大人。”有旁人小声提醒道。
“哦哦!”司狱官又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苏大人,久仰久仰,今天这小庙来了这么些人,真是让我等脸上有光啊。”
夏煜冷笑道:“皇上有令逮捕尼姑、女道士回京城诘问,我们当然要来看一看。”
“是,该看!该看!随便看!”司狱官哈哈笑道,一脸色相,“想怎么看,咱就怎么看!”
听了那司狱官的话音和语气,更是让苏湛觉得恶心,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这样的司狱官的手下,当然也培养不出什么人才来,此时只斜着眼不去看他。
夏煜道:“皇上的命令,我说的明白,可是你的手下,却是做了什么事!难道敢抗旨不遵?”
“谁?谁敢?”司狱官发狂似的吼起来,“说要是那么大胆,我先那把刀把他宰了!”说着就像抓小鸡似的抓住了身边的一个狱卒,叫他给自己拿大刀来。
夏煜见那司狱官的行动,只是做戏,便又冷声道:“你的那两个部下,奸。淫尼姑,皇上说了,不过是叫她们来问话,又不是囚犯,再说了,即便是囚犯,能让你们这么肆意乱为、目无纲纪吗?真是胆大包天、不知死活!”
司狱官听了这话,疾步走了过去,猛然对着方才那尿裤子的狱卒左右开弓,啪啪打了几个巴掌,道:“真当作孽,枉我平日里教训你们,怎么竟做出这样的错事,你们对得起天地,对得起良心吗?赶紧给夏大人陪个不是!”
苏湛听了他这话,真是瞠目结舌!
陪个不是?
这是道个歉就能解决的事情吗?还是跟夏大人道歉?有没有搞错!
苏湛还没来得及骂上两句,那司狱官又道:“不过话说回来,他这肩膀差点掉了,是怎么弄的?”那眼珠子一转,就回头盯上了夏煜和苏湛腰间的佩刀,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然后缓缓走了几步,低头压着嗓门对着夏煜道:“大人,这种事情传出去,我也不好交代,咱们日子还长着呢,你如今就当没有看到,我自然也不会说出大人妄自处置朝廷命官的事,我家里还有好酒好菜和备着厚礼等着孝敬大人您呢!大小事都不能看一时嘛,你看是不是这个理儿?”
司狱官正嬉皮笑脸,虽然声音很低,却被苏湛听了个一清二楚,方才压下去的火气此时又滚了上来,劈头给了那司狱官一巴掌,指着脸骂道:“不要脸的话你还真敢说!他那肩膀是抹了我的刀,怎么着,你也想试试?”说话间,手已经攒着那刀柄,刀刃呲楞一声,已经出鞘!
第二百零六章 官官相为
正在这时,都指挥卫青却已经进了通道来,走路虎虎生风,到了近前,却带着薄笑,道:“夏大人,苏大人,枚大人,你们这是做什么?”
那司狱官正被苏湛的突然拔刀吓了一惊,突然见到卫青到来,脸上神色却已经平定下来,只语气中还带着怒意,低声道:“苏大人好威风,差点连我也要吓尿了裤子。”虽是这样说,语气中却带着一丝戏谑,似乎根本不把苏湛放在眼里。
苏湛还未有进一步的举动,那卫青却已经又一步走了过来,伸手按住苏湛拔刀的手,摇了摇头,低声道:“都是自己兄弟,莫要冲动!”
苏湛瞪着眼,压着怒火道:“你不清楚这其中缘由!”
夏煜此时也轻轻拉了苏湛一把,道:“卫大人来了,自当由卫大人管理,你我就不要插手了。”
卫青此时也是朝着苏湛眨了眨眼,似有话要说,但是在此又不便明说,苏湛会意,松了那按着刀柄的手,道:“那就劳驾卫大人秉公办理吧!这两个狱卒目无法纪,肆意奸。淫,罪不可恕!”说着,铛地一声,佩刀进鞘发出锐利的响声。
夏煜此时心中也是疑窦丛生,按照刚才卫青的叫法,这个司狱官应该姓枚,只是为何他身为一个地方的芝麻大点的小官,见到都指挥卫青不仅不惧,反而更加有恃无恐?这里面定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猫腻!
想到这里,他不由地望了一眼苏湛,苏湛似乎注意到他的目光,此时也回望了他一眼,眼中也似有深意。点了点头。
苏湛如何看不出来?
她心中也是奇怪,眼前这姓枚的家伙嘴里说的句句谄媚,可是他的眼中,却并没有他人那般,对锦衣卫出奇的惧怕,都说朝中百官断了骨头连着筋。苏湛此时心中已经隐隐觉得。这个司狱官并不简单,她方才嘴里说的让卫青秉公办理,实际上更是一句试探,是想要印证她心中的猜想。她望了夏煜一眼,也心领神会,夏煜定是也瞧出了这其中的不一般。所以两人现在都是冷眼旁观。
卫青似是犯了难,但是仍对着那受伤的狱卒道:“苏大人说的可是真的?你如此胆大包天?”
那狱卒血水流了不少,再加上受到惊吓。此时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只气若游丝地说:“大人……饶命……”
另一个方才尿了裤子的,此时已经换上了新衣,赶忙一下子推了个一干二净,指着那受伤的狱卒,道:“都是他干的,我可什么都没干!”
听了这话。卫青像是舒了口气,道:“既然你们已经承认。那也没什么可说的了,来人呐,先把这个收监,等到查明再说。”
“哎?”那司狱官道,“卫大人,您难道没见到他肩膀头都快掉下来了么?你也不问问这是怎么回事?”
卫青本来想把这个糊弄过去,此时司狱官既然提起来,只好又道:“说,你的肩膀是怎么回事!”本来是个问句,可是卫青话音隆隆,一双眼睛也狠狠瞪着,似有深意地看着那狱卒。
狱卒虽然已经半死不活,但是脑袋还未糊涂,这点眼力还是有的,只结结巴巴道:“是我不小心……不小心撞到苏大人的刀……刀上了。”
司狱官听了他这样说,啐了一口,低声道:“活该你惨死,胆子跟针鼻儿似的!”
卫青却很是满意,笑道:“既然这样,大伙都该忙什么忙什么去吧,都在这杵着是怎么回事?枚大人,您也请吧?”
那姓枚的司狱官哼了一声,回身对着一帮子狱卒,指桑骂槐地说道:“一个个的垂头丧气,哪有上工的样子,都是属泥鳅的,见窝就钻?惹了祸,一个倒霉的承当,你们把脸往裤裆里一夹,都跟我出去吧!一帮子臭料,叫我跟着你们现眼!”说完了,转头冲着苏湛几人笑着做了个揖,掉头大大方方地出去了。
他这话说得好像是冠冕堂皇,却一点没有厉色,仿佛只是在两个锦衣卫面前走了个过场,这犯下的罪行,还是如同方才他刻意包庇的一般,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苏湛气得咬牙,却见卫青面无表情,一时也无话可说,只眼睁睁地看着他带人出去了,那方才吓尿裤子的狱卒,还转头心惊胆战地看了看苏湛,又如同耗子一般窜地没影了。
片刻之间,院里只剩下苏湛、夏煜、卫青三人,倏然从喧闹变得寂静,卫青低着头,惭愧之意很是明显。
苏湛冷声道:“卫大人,枉我以为你是一片侠肠,赤子之心,没想到你是和这作奸犯科的都是一串上的!你这不把话说清楚了,别怪我不顾往昔相视,咱们就恩断义绝,出了这个院,别说咱们认识过!”
卫青知道苏湛这怒火一直没发出来,急忙躬身道:“苏大人,这事并不是那么简单,我也有难处啊!”
“难处?”苏湛冷哼一声,“你方才处置之时,有没有想到人家女子,是何等心境?”
夏煜拉了拉苏湛的胳膊,轻声道:“等卫大人跟我们说明白。”
卫青感激地看了一眼夏煜,才又做了个请的手势,引着两人到了禁房,把看管的狱卒全都轰了出去,屋里只剩下他们三人,卫青请他们两人坐下,给两人斟上了茶水,自己也坐了下来,才摇头叹了口气,道:“你们知道这司狱官是谁么?”
苏湛压着气道:“我管他是谁!”
“他姓枚,叫枚七,他是枚青的表弟。”
“枚青是谁?”苏湛只觉得这名字熟悉,却又想不起来。
“唉,”卫青苦笑道,“这枚青可是汉王殿下的心腹之人,眼前红人啊!”
苏湛一听,不由地和夏煜对视了一眼!
没想到转来转去。又牵扯上了汉王,此时心中也不免一凛。
“苏大人,你也知道,如今汉王在乐安,我们这在山。东界儿的,哪能不低头?这枚青和汉王的关系。那可是非同寻常。这枚青的表弟,自然也是高人一等,我们都要给他几分薄面啊!这朝中为官,实在有许多无可奈何!”
苏湛沉吟着不说话。卫青又拱了拱手,道:“这您那一刀下去的那烂人,是枚七的干兄弟。这枚七虽然看着像个猛兽,但是对这狱卒兄弟都是不错,认了不少的干兄弟。带他们也是极好,要不然他们也不敢如此鲁莽闯祸。那尿裤子的那位仁兄,是枚七的远房兄弟,这进来当狱卒,也是枚七介绍来的,这事苏大人、夏大人你们交予我办,我也是为难啊!”
苏湛听到这里。已经全然明了,这卫青没有什么背景。能混到今天,也全凭的是一身本事和一路的运气,他怎么敢和有汉王撑腰背景的人叫板?可是苏湛想想那尼姑的惊恐眼神,心里的怒火还是下不去,此时不免讥讽道:“卫大人的意思,我叫你秉公办理,还是给你惹祸?敢情我们堂堂锦衣卫,奉皇上之命来此押解俘虏,竟然是来搅局的?”
卫青见苏湛又动了气,急了道:“苏大人何必说这样的话!我的为人苏大人应该明白!要不这样,我现在就出去,去把那两个畜生剁了,我家里的老老小小,就拜托给苏大人了!”说着,作势就要往外走。
夏煜拦住他,道:“你们两人真有意思!一个说些激将破话,一个就要蛮横做事,都不用心的么?”
苏湛也软了口气,道:“好了,卫大人,我也不是怪你,我只是气不过罢了。我们改日就得走,而你在这里是长久,总不能让你没法度日,这此中深意,我自然明白。”
卫青感激道:“我为了大人,真是命都能拼,但是只怕家里人跟着受累!”
苏湛叹了口气,心道,汉王歹毒,自己又不是没见识过,他对秦媚儿做的事,不也是类似于卫青说的,自己连累家里人受累?这时听了他这话,更是觉得感同身受,便道:“我猜到会有如此不法之事,实在是希望不要发生,可是偏偏叫我撞见!这我看不到的时候,又有多少,真是不得而知,这样想想,就是令人发指!这个被我砍了一刀的,必须严惩,只有杀鸡儆猴,这帮尼姑、女道士才能安然,要不然,这种事不知还得发生多少!”
卫青正色点头道:“这我自是知道。”继而转头向夏煜道:“夏大人,下官也希望早些转运这些人,省得夜长梦多。”
夏煜点了点头,道:“我知道,我已经安排缇骑明日就押送一批。”
苏湛听了夏煜这话,更觉得这帮尼姑真是出了狼窝、又入虎穴,这锦衣卫的缇骑,难道就能比狱卒老实许多吗?只怕只会更加肆无忌惮吧!
夏煜当然已经看出了苏湛的担忧,只道:“我会留心安排。”
山。东境内的尼姑和女道士是人心惶惶,可北。京城里也好不了多少,这北。京马上要改换成京城了,又发生这等抓人的事,受到夏煜安排的锦衣卫指挥胡荣更是一点也不马虎,真是弄了个天罗地网。
此时已经流窜到辽东的唐赛儿,将剩余的兵将安排派遣完毕,又得知外面的世道因为他们一帮人闹得天翻地覆、人心惶恐,不由地觉得心中沉沉,再遥想起当日见到那苏湛的情形,更是觉得像是做了一场梦一般!倘若当日多些时间,定能把这痛心在怀的事情弄个清楚,明明是白莲教的人,明明是受了朝廷迫害的一家,明明遭到锦衣卫的诛杀!真没如今阴差阳错,自己倒成了锦衣卫!而让人觉得惊心动魄的是,她居然女扮男装,潜入了锦衣卫!难道这其中,她还有更深远的打算?但是为何她的眼中,却毫无迹象!
这一切的一切,都像是一团乱麻,只压得唐赛儿喘不过气来,那日朝廷兵马突然袭击,本来逃出生天,如今侥幸安顿,本应该略略松口气,但是想到那宿氏唯一的骨血正在锦衣卫之中,如同在缧绁中一般,恨不得立刻将她救到身边来,仔细问问她这一切的来龙去脉!
第二百零七章 不知所以
唐赛儿如此失魂落魄、坐立不安地已经许多日子,时光飞逝就到了端午,已近黄昏时候,宾鸿和董彦杲进得门来,提着一个食盒,里面装着几个粽子,轻轻放在唐赛儿的桌上。
这段时日以来,时常见到唐赛儿默坐,虽然时不时搭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