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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到女牢里看了唐赛儿,商量好明天由把总带囚车来将犯人起解。第二天早晨,把总赶着囚车到了女牢。可是打开囚室一看,只见枷锁扔在地上,唐赛儿却不见了。”
苏湛听到这里,更觉得不可置信,这唐赛儿明明是个普通人,怎么经过这么一说,竟然真的如同有了异术一般,能从牢里逃出去。
王彦又哧地笑了一声,道:“说来好笑,这下重犯跑了,这把总和段民相互推脱责任,都赖在对方头上,最后上报上来,只说唐赛儿是因为会飞天遁地之术而走的,常人奈何不得。”
苏湛心中也是苦笑,唐赛儿怎么能会飞天遁地?这定是牢中又有人私下把她放走了,两个官员都不愿担责任,又互相推诿,最后这不过是个折中的托词罢了。
她本来是想和王彦摊牌,说说这云归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是这会儿,他突然提起了查这白莲教有进展,而且夏煜却连这么大的消息都没有和她说,她的心中又犹豫起来。也许现在仍不是个最好的时机,或许再可以等待一段时间,说不定真相自己就会浮出水面。
想到这里,苏湛说道:“那唐赛儿逃到哪里去了,你有消息吗?”
“暂时还没有。因为你说的唐赛儿说认得你,我又查了蒲台县的户籍,但是都没有找到什么丢失人口的事,毕竟你是后来到了胶。东,若是真是哪家丢了孩子,总该有点记录吧,但是并没有。然而关于唐赛儿的历史,我倒是查到了一些新的情况。”
“是什么?”
“据说她年轻时候曾经到东。莱一代当过丫鬟,她当丫鬟的那家全灭了,她才回了蒲台,后来才嫁人。”
“全灭了?”苏湛疑惑不解,“你说‘全灭了’是什么意思?她待的那家人全死光光了?”
王彦点了点头,以示认可。
苏湛苦笑道:“怎么会?难道是瘟疫?”
王彦道:“是一把大火全烧死了。”
“那怎么可能?”苏湛仍是觉得不可置信,“着火了也不可能一个人都逃不出来啊!”
王彦深深地看了看苏湛,伸手覆上了她放在缎被面上的纤纤素手,苏湛觉得这动作有些不妥,倒也没挣脱,只疑惑地望着他,低声道:“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王彦凛了凛神色,缓缓说道:“我查遍了东。莱那几年的户籍,出了这等灭族惨案的,只有一家,还是个大宗族。姓宿。”
“什么?和我一个姓?”
“不是,他们是宿命的宿。宿氏家族是当年红巾军主力,是一干白莲教众,成祖年轻时和宿氏关系很好。后来成祖下令铲除明教和白莲教。宿家隐居到了东。莱,过去那么多年,一代代,却又落到当今皇上派的锦衣卫手里,将全族人赶尽杀绝!”
第二百三十四章 计划有变
苏湛听到这里,只觉得心中忐忑不安,千万种念头都涌上心头,又强自压了下去,沉声问道:“那你的意思是,唐赛儿说认得我,是她当年在东。莱的时候?”
王彦点点头:“很有可能。”
“那若是我去东。莱,也许就能找到我的亲生父母?那我又是如何到的胶。东呢?”苏湛觉得满腔疑问,却又不知从何问起。
王彦说:“这就不得而知了。但是若是去东。莱查看,或许能查到什么东西。我决定去一趟东。莱,你随我去么?”
此言一出,苏湛却是一愣。
本来此时她已经对王彦有着深切的怀疑,此时又如此积极地帮她寻找身世,更是让她心中一团乱麻。她穿越而来,本来就对着身世并不是十分追究,只是因为唐赛儿的一句话,使得她的好奇心全冒出来了罢了。但是如果真的能找到她的老家,找到为什么小时候曾经受过夏煜的恩惠,说不定也打消心中的顾虑,全心全意地认定对夏煜的感情是爱情,而不是感激。更何况,如今她身份自由,王彦和吴晓月虽然对她和夏煜有所算计,但是绝非想对她造成任何伤害,还是有些事情隐瞒她罢了,她这样跟着去了,说不定也能像她所想的一样,使事情的真相水落石出。
想到这里,苏湛点头道:“好,我跟你去,但是不知道夏煜那边是不是能同意,我再问问他。再者,你在朝中的事情能放下吗?”
王彦笑道:“过年比较太平,若是我们去,我们也需准备一下。等出了正月,开了春就动身,我在朝中安排一下,对外说是回乡探亲,这样不会引起怀疑。”
两人说到这里,苏湛才觉察到王彦的手还仍一直覆在自己手上,不禁觉得有些尴尬,从他的细腻掌心里抽了出来。道:“这本来无关紧要的事,劳烦你这般兴师动众,我也有些过意不去了。”
王彦却又想去抓苏湛的手,苏湛忙把手塞进了锦被里,他扑了个空,脸色稍赧,低声道:“你我是什么关系,又提什么劳烦不劳烦。苏湛你知道,我一直在你背后支持着你。”
这话说出来,本来倒没什么,偏偏苏湛此时确有怀疑王彦,此时他这话,让苏湛想起了这些年的过往。从打穿越以来,就一直受到王彦的恩惠,若不是王彦,她绝不会在锦衣卫里混得风生水起,当她还是个小喽啰的时候,多少人敬畏她也是因为王彦的薄面。这话说得真的不假,此时像是一座大鼎一般,轰地砸在她的心上,甚至让她有些疑惑了。自己私下里调查王彦和吴晓月是不是多心了。也许这一切只是凑巧?而就算是他俩的合谋,也可能只是希望夏煜离开锦衣卫,以便和自己过上双宿双飞的平静日子?
这个念头盘旋了片刻,却又被苏湛的理智挥散开去。不。事情绝不是那么简单,不能中了王彦的糖衣炮弹。就拿方宾的死来说,一个小丫鬟都能被人指使,可见多少暗中的眼睛在注视着方宾一家,方宾位高权重,居然也会因为一个进香的小太监的什么话而自缢,这行为已经完全不顾及他身后事,他和皇上那么熟悉,应该知道皇上得知他自杀的消息之后,会对他的家人有什么作为,这些,他居然全然不顾了,也决意赴死!这其中,若不是隐藏着惊天的秘密,就是这方宾是个傻叉。方宾身为兵部尚书,朝中人才济济,何等聪明的人才能坐到这个位置,运势、机敏、实力等等,缺一不可。而就是这样的人,竟也被逼死!
想到这一层,苏湛脸上方才因为王彦的话浮上的微笑不由得僵硬了几分,却仍是温柔道:“我知道。要不然我怎么会那么多事都是依靠你呢!”说到这里,又顿了顿,转回话题来道:“那么若是我们去了东。莱,你已经有什么线索了么?你说的宿家既然全灭族,唐赛儿又是如何逃脱的?还有,当年担任这个密令的锦衣卫,你查到是哪些人做的了么?这些人,还在锦衣卫里当差么?”
毕竟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这么多年过去,锦衣卫里早已更新换代,不知道当年的那些杀手是否还健在了。
王彦摇摇头:“不可考了。那段时间的一些资料,已经被销毁了,恐怕知道的,也没有多少人了,具体的委派的人,自然也不得而知了。”
苏湛感叹了一句:“锦衣卫真是一潭深水,深不可测啊!”
“你跳脱出来,你该庆幸。”
苏湛点点头。
到这时,刚才出去泡茶的吴晓月又端茶进了门,几人又坐着聊了一会闲话,王彦又留下了不少年货和钱财,才又赶着回去了。吴晓月便出门去送他。
趁着两人都出了门,刘武进了苏湛的屋子,神秘兮兮地拉住苏湛,问她到底问没问王彦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苏湛摇摇头:“还不到时候。”
“怎么不到时候?那你想等到什么时候!”刘武有些着急,“你怎么心里能装下这么多事的!这几天我想起这些事来就头大,晚上睡觉都不踏实了,你有心事怎么还能睡得熟!”
苏湛叹了口气:“有新情况。我得等夏煜来了商量一下,我想去山。东。”
“什么?”刘武愕然,“北京待得好好的为什么又想回山。东了?”话音刚落,又接上一句:“难道唐赛儿又有消息了?”
苏湛笑道:“你有时怎么又这么聪明。”
“啊?真是唐赛儿有了消息?”刘武刚才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自己能料中,“那你要去找唐赛儿问清楚她当日说的事吗?苏湛,不是我说你,如今你过的好好的日子,干嘛还要操心那些事?要我说,就别计较了。孩子没了,趁着现在年轻,和夏煜再要一个就好,干嘛还要去管唐赛儿的屁话?说不定那就是她当时的缓兵之计,只不过是骗咱们的。”
苏湛摇头道:“都到了那地步,她何必骗咱们?若是骗咱们,她又如何知道我脚底有两颗红痣?这种事,连我自己都没发觉,她却一清二楚,可见对我是无比熟悉,这些我们都无法解释。另则,王彦似乎对这事也很是上心,或许这次和他一起去山东,也能揭晓他和吴晓月究竟在算计什么。”
“啊?什么?他也要去?”刘武更是惊了,“苏湛,我怎么发觉你就是哪里是龙潭虎穴你往哪里闯啊!想当年来北。京的时候你就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种鬼话!现在我们明明知道王彦和吴晓月藏着什么秘密,夏煜也在其中不知道淌了什么浑水,这些事都没搞清楚呢,你就要和王彦同行,这不是找刺激么?不行,不行,虽然我平时很是尊敬你,也不忤逆你的意思,但是这次你就听我一句吧,这绝对不行。”
苏湛掀开了锦被,从床上下来,她本来就已经穿戴整齐,此时也没什么不妥,走到刘武面前,沉声道:“有人说人生在世,难得糊涂,也有人说,活就要活个明白。矛盾么?其实不矛盾。关键的在于,你心里要活得明白,至于生活中呢,就难得糊涂。有些心底的东西是要去坚持的,要不然稀里糊涂的,和活死人又有什么分别?一律糊涂,不可取;每事糊涂,要不得;该糊涂时则糊涂,能糊涂就糊涂;不该糊涂则旗帜鲜明,执着坚持!”
听苏湛说完这番豪言壮语,刘武彻底愣了,许久才道:“哎呀苏湛,我是说不过你,你总是一套一套的,我嘴笨,你净剩欺负我了!”
苏湛笑笑,心中叹道,聪明难,糊涂难,由聪明而转入糊涂更难!她走到窗前,望着屋外的雪景,那天地间的洁白荡涤了心中一时的不快,有些通透起来,望着院子中方才有人走过而刻在雪上的足印,若有寻味地低声说了一句:“吴晓月去送王彦,还没回来啊……”
雪地里的行步总是发出微小的吱吱声,不觉间,鞋子边沿已经被雪水湿透,变了颜色,王彦低头望了望,回身对吴晓月道:“不必送了,车子就在前面了,我自己走过去,雪大,天冷,你回吧。”
王彦为了保护苏湛,并不让赶车的人离得太近,总是下了马车还要走上一段路,以前苏湛也常常来送他,只是现在苏湛小产之后见不得风,便由吴晓月担任了这个任务。
吴晓月的脸上浮上一些不自然,似乎有话要说,沉了一会,终于脱口道:“我们这么做是不是错了?”
王彦望向她霍然抬起的小脸,眼中莹莹,微微一怔,道:“你又胡思乱想什么?你、我和苏湛,都是自小就结下的情谊,难道我能害她么?这件小产的事,根本与你我没有关系,你成天肿着眼睛是要做什么?苏湛本来就聪明,叫她看出不对劲来就好了吗?”
雪片落在吴晓月的乌发上,点缀了许多雪白,她的脸冻得通红,道:“你要找的那东西,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第二百三十五章 剥茧抽丝
“这样的话你问了太多遍了吧!”王彦微微抬头,他保养良好的肌肤在雪景中更似女人一般,许久,他苦笑了一声,道,“你回吧。”言毕,抬脚要走。
吴晓月却又上前追了两步,道:“你真要和苏湛一起去山。东?如果找到了那东西,你就能收手了么?那万一找到了他,也根本达不到你的目的呢?”
王彦并未回头,只是略略侧脸,低声一字一顿道:“没有万一。”
吴晓月立在络絮一般的白雪中,遥望着王彦慢慢远处,一条长长的脚印在雪地上不断延展,她觉得四遭的风突然静了,可是心里的风却从来没有停止过盘旋。
除夕夜的时候,夏煜没有赶回来,苏湛吃过年夜饭,在房里守了一夜未眠,直到初一天色大亮,他才风尘仆仆地从皇城而来。
苏湛并没有责怪他来得太晚,以前她也曾在除夕值班当差,任务繁重,忙完就是半夜,距离又远,这时来到,也是他马不停蹄地赶来了。
扑进苏湛的房门来,夏煜就转身关了门,一把搂住苏湛,在她的耳边喃喃说着思念。
明明是大冷天,夏煜却跑得额上有些细汗,苏湛觉得有些心疼,推开他些空隙,用手绢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