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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常泓小爷当习惯了,哪会去注意一个老婆婆的脸色,倒是仪贞见罗师娘面似玄坛,马上省过来,这小朱虽是开玩笑,保不齐他若真写信提了,他那父王又当回事去修了,弄得劳民伤财那可就糟了。
忙笑着阻拦道,“泓哥哥,你错了。”
“这保俶塔是宋代的,我们大明朝的人看它是古迹,才觉得珍贵,若是现今新修的,多半不值钱,也没有人去看,修来有什么意思?”象后世那些仿古的那些建筑,劳民伤财地修了,却没人爱看,只留下网上一片骂名而已。
朱常泓一想也是,遂点头道,“贞儿说的是。”
心中却想,贞儿年纪比我小,怎么懂得这么多?按说本公子这三年也认真念书了呀?
他却不想想,他这三年除了吃和玩,还要分出一半时间来练武,剩的那点时间就念了一本三字经!写起信来是没问题了。
见朱常泓打消了念头,罗师娘脸色这才稍霁,仪贞暗自吐了吐舌,心道自己再说话可要小心些,别没把小霸王引到正道上,反勾起他作坏事的劲头来了。
众人弃了马车,只留车夫和一个侍卫看着,步行上了白堤,长堤如玉带般横亘湖上,人在堤上行走,袍袖迎风,举目而望,但见群山含翠,碧波如画,桃树绿柳成行,垂绦万缕在风中自在飘拂。
堤上游人如织,但见这一行人左拥右呼,那些侍卫虽未穿官服,却也是身着锦衣,身形壮硕,通身纠纠武夫之气,一看就不类本地男子。想来是哪路贵人,也自动自发地避着,让开一条道路。
到了孤山,却是靠岸停着许多船只,有只载一两人的小舟,也有两层楼的画舫,不过最多的还是普通的游船,只要二两银子,就能包下一整天,载着客人在湖中尽情游览。
朱常泓长这么大,还没正经坐过大点的船,遂命一名侍卫去包下看着气派些的画舫。
自己便和众人在一边等着,见那岸边歌楼舞榭林立,路旁摊贩商铺众多,还有挑担的,背篓的四处叫卖,顿觉两只眼睛都不够看的。
听得一处垂柳树下有锣鼓声传来,朱常泓引颈张望,见那边围了一群人里三层外三层地,时不时还发出一声叫好,便拉着仪贞也去凑热闹。
朱常泓的侍卫们自然是当先开路,几个划拉就从人群中破开一条道路,有那心中不忿地转头瞧见了朱常泓这一行人的架势,再看那侍卫们身量,那待出口的骂声也就吓得落在肚里了。
仪贞觉得有些窘,自己这算不算跟着皇二代作威作福啊?
朱常泓倒是毫无所觉,无任何压力地拉着小仪贞来到了人群前头,却见当中有两个孩童正在拿着长枪对打,旁边站着个手持铜锣的驼背老人。
哦,原来是卖艺的啊。
小仪贞上辈子在电视上看多了杂技魔术什么的,对这个倒是不怎么感兴趣,朱常泓可是头一回瞧,登时双眼放光,专心致志地盯着看。时不时也跟着人群叫一声好。
只看了几眼,小仪贞也发现了这两个孩童表演得可不是什么杂技,而是实实在在的武功招式,只是动作做得没有那般快,刻意放缓了,你来我往,打得花团锦簇,好让围观群众能看清那些漂亮招式,有时一个动作还要特意保持个几秒,倒象是京剧里的亮相了,又象是拍武侠剧中的经典镜头。
偏生这两个孩童一个着青布衣的年纪有十来岁,可以算作少年了,另一个年纪则与朱常泓相仿,穿着蓝布衣,都是生得唇红齿白,粉白皮肤,眉眼俊秀,加上身量修长,举手投足招式之间既带着江南的灵秀儒雅,又有北地儿郎的英气飒然。
虽是衣着简陋,但观其气度,这两位,可一点也不象是跑江湖卖艺的啊。
仪贞瞧瞧他们,又看看朱常泓,这二位的气质,倒更象王孙公子呢。
却听当的一声,那青衣少年使一个巧招,将那蓝衣小少年手中铁枪一下子就磕飞,那铁枪直飞上在,在空中打着旋儿,围观众人都不由得惊呼一声,不由自主地朝后退开,生怕那铁枪掉下来砸到了自己。
仪贞倒是没动窝,想也知道这是两人玩的花样儿,怎么可能砸到了人。
朱常泓身子也未动,高个侍卫都在两边护着呢,要掉下来也是先落到侍卫的头上嘛。
但见铁枪在空中飞了一会儿,势头将减,终于开始下落,飞到三人高的时候,却听那蓝衣小少年发出一声清叱。飞身而起,一足在青衣少年肩头轻点,借力使力,如燕子翻身般在空中高高跃起,身子倒转,反手接住了下落的铁枪,使得那铁枪枪尖向下,人随枪走,铁枪笔直插入泥地之中,而小少年则是轻松随意一个空翻便利落地落在了当地,冲着围观群众们抱拳一礼。
登时叫好声拍手声响成一片。那拎着铜锣的老者将铜锣反转过来,绕场走了一圈,但听得铜钱落在上面,叮叮声不绝,这杭州人杰地灵,自古繁华,百姓也多是富庶,因此打赏的也多。
到朱常泓面前时,朱常泓财大气粗,随手摸出块金叶子来,就掷了上去!
仪贞眼角直跳,哥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人傻钱多么?
☆、三二 问卿可愿许终身
那围观群众见这位小公子出手如此阔绰,顿时发出一片惊叹声,小声议论不绝,“瞧,是金的啊!”“这老头真是好运道。”
那老者初见着也是一愣,却随即镇定自若地冲着朱常泓弯了身施了礼,跟对其他打赏一两个铜板的人一视同仁,便接下去继续走着圈子。那两个小少年也跟老者一般,只是起初微愣了下,便面色如常地冲着众人施礼。
仪贞也从袖中拿出自己的零用钱,一小块碎银子,放在了铜锣之上。
老者待要施礼,仪贞却是小身子一闪,摇摇手,抿唇微笑,示意不用,
她年纪这么小,让老人家给自己行礼,心里总是别扭。
却见那蓝衣小童朝这边望过来,一双桃花眼中满是笑意,四目恰好相对,俱是点头一笑。
却被朱常泓眼尖地瞅见,不由得黑了脸。狠狠瞪了那蓝衣小童一眼,便拉着小仪贞就出了人群,恰好侍卫们已经包好了画舫,一行人便上了船。
朱常泓这是头一次坐画舫,和仪贞坐到了二楼之上,靠着窗子,见湖面风光尽收眼底,只觉得兴奋不已。
画舫将要开动,那舫主还领着两个卖唱的女子上来,问要不要听曲儿,朱常泓嫌弃地摆摆手,“不要不要。”
等那舫主走了之后,朱常泓像是解释一般道,“那些人唱得咿咿呀呀的,也不知道在唱些什么,听不清楚唱什么也就算了,还老拿眼睛飞来飞去的瞟人,我父王喜欢听,我可是半点也不喜欢。”
仪贞咭地一声笑出来,朱常泓握住仪贞的手,很真诚地说,“真的,听说那些唱曲的卖艺的,都不是什么正经来路的人,我们这样好人家的,可不能沾上。”
仪贞微微一愣,难得朱常泓说话这么有深度,倒似换了个人似的。
不过,他这话说的,是想影射谁啊?
朱常泓见自己这般说了,贞儿却还是傻乎乎的不明白,不由得跺了跺脚,“哎呀!真是个小傻妞,就是说的方才那卖艺的小子啊,你别瞧着他对你笑,其实肚子里不定有什么坏水呢!”
贞儿这才明白,原来朱常泓这是借题发挥,忍不住又是笑个不停,哎呀呀,这小子实在是长进了啊。
笑语声虽然不大,但还是传入那还在岸边未走的两兄弟耳中。
这两人武功非凡,自是耳目聪明,将朱常泓和小仪贞的对话听得清楚,那大的似笑非笑地瞄了小的一眼,抱怨道,“师弟已是生得桃花眼,就莫要再随便乱笑了,不然惹来祸事可怎么好?”
那小的却是哼了一声,“那样纨绔的哥哥,倒有个灵秀可爱的妹妹,哼,若非看见那小妹妹可爱的份上,敢对我凌四郎说三道四的,非教他好看不可!”
那大的笑道,“师弟可莫要吹大气了。方才那群人里可是有好些一流好手的。师弟哪是看在小妹妹的份上,是看在人家不好惹的份上罢?”
那小的气鼓鼓地瞪了大的一眼,“哼,我凌四郎自下得山来,怕过哪个,你且等着瞧。”
再说朱常泓一行,让画舫在湖上游了一大圈,连午饭也是在船上用的,正是几样西湖美食,西湖醋鱼、东坡肉、莼菜汤、宋嫂鱼羹之类,虽然朱常泓在陆府用的是宫中出来的御厨,金肴玉粒见得多了,但这湖上风光美好,加上与仪贞久别重逢,心情愉悦,食材又新鲜,不由得胃口大开,撑了个肚滚溜圆,就是小仪贞,也比平日里多吃了些。
吃饱了两人就在船头消食,看着断桥下的荷花,凉风从湖上吹来,花叶微倾,带起阵阵荷香,呼吸间似都带上了芬芳。
仪贞心想,上辈子姐是个穷酸小老百姓,虽是也喜欢去风光好的地方玩,但不是有钱没时间,就是有时间没钱,真没想到这辈子还能如此高端一把,在杭州这寸土寸金的地方住着几千平米的院子就是三年,后世那些顶极豪宅跟姐住的比起来,那只能算是个窝棚了!每回上西湖来,姐都有轿子或马车坐着,画舫或游船包着,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这小日子过得真是美啊。
姐重生这一回的福利还真是不错,嗯,等到了襄阳,再打听打听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去。
她这里正沾沾自喜,却觉得袖子被一扯,扭回头来,见朱常泓一脸郁闷地瞧着她。
“泓哥哥你怎么了?”
“贞儿你又发呆了,都不好好地听我说话!”朱常泓鼓起脸,面上有一丝可疑的红晕,刚才他可是鼓起了劲儿才说的,谁知道这小贞儿却是心不在焉的。
仪贞忙安慰黑着脸的朱常泓,“泓哥哥你刚才说什么?”
朱常泓咳了一声,转过头去望着湖水,似是在心中盘算良久,才复转回来瞧着仪贞,道,“贞儿,我父王说等我冠礼之后就上折子为我请个郡王的封,再挑块富庶些的地方给我当封地…”
仪贞点点头,羡慕不已,瞧瞧人家这皇二代当的,一成年就有大面积的地产啊,还带随便挑的,真是奋斗不如拼爹啦!
“啊,泓哥哥将来以后就是郡王爷啦?恭喜泓哥哥。”
朱常泓又有些不自然地咳了一声,不自主地瞧了瞧左右无人,声音还是低了几分,还带着些紧张不安,“贞儿你愿意给我当郡王妃么?”
芳年五岁的仪贞张大了嘴,惊讶过度,一时说不出话来。
啊啊啊!
姐被求婚了有木有,姐上辈子年纪老大了还无人问津,这辈子姐才五岁就有高帅富来求婚啊!
呃,当然了,才九岁的朱常泓还说不上帅,但高富是绝对滴。
仪贞心内百感交集,一时无语,惹得朱常泓着急,抓着仪贞的小手,绞尽脑汁地推销着当郡王妃的优点,“贞儿,你不是讲过一个有趣的种田故事么,到时等咱们有了封地,你想全都种成红薯就种红薯,想种西瓜就种西瓜,还有,我父王也不会跟咱们住,我亲娘又早就死了,只有外婆跟着咱们,外婆又最疼你,那还不是想怎样便怎样?”
难为朱常泓为了求婚,居然还能想到婆媳的问题。
哥你还敢说的再诱人一点么?这么好的前景,姐是答应呢还是答应呢?
瞬间小仪贞还真有一丝该死的心动啊!
☆、三三 泰山压顶不轻松
唉,再心动也不能这么小一点就把自己终身给卖了啊。何况还有老爹在呢,自己这个小丫头若敢应下,只怕今晚回去就要挨老爹的戒尺了。
仪贞对着朱常泓灿然一笑,朱常泓心下一松,却听仪贞道,“泓哥哥,两个人要成亲可是一件大事,要长辈们都同意,还要两个人都互相合得来才成的。”
朱常泓拍拍胸口,“贞儿放心,我当然会明媒正娶的…”
小仪贞眨眨眼,心道我怎么听着这话从一个九岁正太嘴里说出来这么富有喜感泥?
“贞儿答应了,我这就去跟左世叔求亲去!还有咱们两个不是很合得来么?”
朱常泓觉得自己想得很是周到了,旁的小女娃子,他可是看了就烦,恨不丢得远远的,只有见了小贞儿,他才觉得做什么都有意思。不过想到要见仪贞的爹,朱常泓饶是天不怕地不怕,回想起左维明那威严的目光,他还真有点犯怵。不过为了能娶到未来的郡王妃,小爷忍了!
仪贞暗自吐舌,感情这位还要亲自去见家主呢?
“泓哥哥,不是贞儿说扫兴的话,你想想,咱们现下还小,要到将来能成亲的年纪还有十来年哩,若是这十年里,泓哥哥的想法变了呢?或是小仪贞变了呢?不如等到将来再说亲事的事可好?”
朱常泓有些不悦地沉下脸,“我是不会变的。”
仪贞笑道,“泓哥哥莫要说话说得太满,就算泓哥哥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