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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脸儿圆嘟嘟的,双眉灵秀有若刀裁,大眼睛转来转去的极是灵活,正冲着自己甜甜一笑,露出对喜人的小酒窝,看着样貌倒更像了儿子维明。
仪贞见祖母瞧着自己,赶紧地也学老爹,上去咚咚磕了好几个响头,“仪贞给祖母请安了。”
苏老夫人也把小仪贞扶起来,左瞧右看,“果然是我的乖孙女啊!左家祖宗保佑,仪贞总算平安回来了。”说着说着,想起丢孩子那会儿的慌乱担心,眼泪又要忍不住了。
仪贞忙笑道,“祖母莫伤心,仪贞以后一直陪着祖母,哪里也不去了。”
桓夫人也忙上来劝解,其实她见了失而复得的大女儿,早就想上去抱在怀中好好地瞧瞧,说上几句话,只是苏老夫人在,她也不敢先动。
一边的花婆婆忙笑道,“老夫人,大老爷和大小姐千里迢迢地回来,定是劳累了,还是先进屋里,再细说不迟。”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苏老夫人,忙命大伙儿都进了正厅,各分座位坐下,桓清倒是趁机将女儿仪贞安置在身边。
“德贞,快来见过你爹爹。”
苏老夫人冲着小德贞招手,对维明道,“这个小闺女自生下来,还没见过她父亲呢。我瞧着德贞性子文静,倒是个听话懂事的,也亏得你夫人教得好。”
那三岁的小德贞果然稳稳地到了维明面前,跪下磕着头,软软的童音煞是可爱,“德贞见过爹爹。”
维明将小德贞扶起,见二女儿形容可爱,且颇与夫人相似,不由得将女儿抱在怀中,眼光却看向夫人。桓清的模样倒是变化不大,依然端丽清雅,她见相公一眼看过来,眼带情意,不由得心下一跳,有些不好意思地微微垂了头。
小德贞却有些不习惯,且头一回见亲爹,还有点认生,虽然老实地被抱在怀里,却是呆呆地不吭声,眼睛也和她爹一样直看桓清,大有求救之意。
永正不待人教,自动地上前拜倒见礼,维明见小女儿有些认生,便将女儿放下,德贞忙走回桓清处,怯怯地依偎在母亲身边,又拿眼睛好奇地打量着仪贞。
桓清指着仪贞道,“德贞,快与你姐姐见礼。”
德贞老实地站起身来冲着仪贞一福,“姐姐。”
哎哟,又好看又乖的小萝莉啊,我如今是姐姐了,呵呵,终于可以有个小跟班了,想到日后在家里有个漂亮小妹纸可以带着玩,仪贞心里就美滋滋的,一把就拉住了小萝莉的小手,“妹妹真乖,以后咱们可以一起玩哦。”
她在前生是独生女,家里也没个姐妹什么的,偏偏生平最喜欢的事之一就是逗那些可爱的小朋友玩了,有时路上遇见不认识的小娃娃被大人领着,她都要见缝插针地冲着人家小朋友挤眉弄眼作个鬼脸什么的,常常逗得小朋友也跟着挤眉弄眼地,有特别开朗可爱的还会直接叫人,哎,前些年是叫姐姐,后来便成了阿姨…
小萝莉反倒吓了一跳,忙把手往后缩,求助地瞧瞧娘亲。
桓清拍拍德贞的背,“姐姐这是喜欢你呢。”
小萝莉听了倒不再害怕了,但还是呆呆地看着仪贞。
仪贞瞧着妹妹,心想她可能性子比较害羞,还和自己生呢,本来那蠢蠢欲动想捏捏小萝莉小脸的企图也暂且压下,来日方长嘛,有的是机会咧。
久别重逢,一家人正是有说不完的话,不过左老夫人毕竟年事已高,呆得一个时辰,便面显疲态,左维明便道,“娘亲想来也是累了,不若先回春晖园歇着,待午后儿子又去陪您老叙话。”
左老夫人也确实支撑不住了,便交待了媳妇多备些儿子喜欢的饭菜之类的话,才被搀扶着回去了。临出门时,仪贞见老夫人身边一人习惯性地冲着帅老爹抛着媚眼,被老爹狠狠瞪了回去,却正是桂香姐!
桂香姐威武!居然象一只打不死的小强一样,还活动在左府呢?她这也有二十三四了吧,该说她是有自信呢还是犯傻呢?老爹这一朵歪桃花啊!
正偷乐的时候,忽然觉得一道目光落到了自己身上,哎呀,暗笑被老爹瞧见了。老爹不会以为姐是在嘲笑他吧?虽然确实是…
☆、三六 庭院深深紫荆情
左家不愧是世家豪门,光瞧着这院子之大就知道了,进了二门,里面还有六个大院,八个小院,整个府邸不与周边民居相连,三面都是临街。
仪贞一个人被分了个小院子,说是小院子,也有五间正房,八间偏房,后面还带个三四十平的小园子。
仪贞他们回来之前,桓夫人早就把女儿要住的屋子打理得妥妥的,一应陈设用具都挑的是最好的,院中新植了些颜色鲜亮的花草,粗使下人等也都配齐了。
只是仪贞的奶娘张氏,当年因为被恶老道打晕受了轻伤和惊吓,一直在府里养着,后来知道仪贞平安找回的消息,本来还念着要继续等小姐回来的,不过去年,张奶娘的大儿子做买卖也发了小财,便接了老娘回去奉养,临别时桓夫人念在她奶了仪贞一场,厚赠了些银子钗环,张奶娘抹着泪千恩万谢的去了,其实她也是舍不得离开左府的,可是小姐一直在杭州,她这个当奶娘的拿着干饷,就不怕旁人说闲话,自己这老脸也挂不住啊。
仪贞瞧着自己的院子感慨万千,唏嘘不已,这可比在杭州住的还要好上十倍啊,她如今可算知道什么是世族大户了。上辈子做梦也没想过还能住上这般好的房子啊,她累死累活一年下来挣的还不够买间厕所的!
罗师娘的住处安排在小院里五间正房中的一间。
虽然桓清对左维明给女儿请的居然是教武功的师父有点微词,但还是用心地打理出一间房,以示对女儿师娘的尊重。
要按她的心意,应该是在杭州带回来个教女红的绣娘师父才对啊,不过还好仪贞才五岁,再学女红这些居家本事都来得及。
过了两三天,仪贞就适应了这个属于自己的小院,每日的作息行动都安排得满满的,早间练武,上午练字,下午看书或是去别的院里串门,晚上她早早的便睡了,为的是在灵魂空间里接着练习武学和前世会的那些。
一切都显得很好很顺利,唯一让她有些小郁闷的是这府里能陪她玩的人也太少了。本来就只有一个哥哥,一个妹妹。偏偏哥哥永正年纪小小的就老成持重,成天都在书房念书,陪她玩的时间极少。往往她一过去,永正初时还很高兴,稍微多呆一会,永正就要频频瞄向他的书桌了,哎,永正这般用功,若是生活在现代,那一准是个三好学生,优秀小团员什么的啊。
妹妹德贞更是令人老郁闷的,起初她还当自己终于可以有个玉娃娃般的小跟班可以哄着玩了呢,没想到她兴冲冲地跑去德贞的院子里,想找妹妹玩,却发现年纪还不到整三岁的小娃娃居然也学永正,摇头晃脑地在那儿背女诫和三字经!还说一定要背下一篇来才能去玩,偏偏这娃在背书上是个没天份的,一篇不过五六十字的她要背上整一天才能背完,且第二天又会忘记大半,于是就这样周而复始地用着功,不理会自己千方百计引她去玩耍的诱惑…
仪贞无力地叹气,怎么明明自己是个成年的灵魂,反而比这两个古代娃更象是个顽童了呢?
有时候真是怀念小霸王朱常泓啊。
仿佛是老天听到了仪贞寂寞的呼声,某天有江都县来人报说二房那边大老爷维恭病重,眼看着就不好了,维明忙连夜启程去探望堂兄维恭。
这二房的老太爷左远,乃是维明父亲左彝的亲弟,左远和左彝一般,子嗣不丰,左远早殁,只有一个儿子名为维恭,一向在江都县居住,经营乏力,又性子和软,守业艰难,因此家境日渐凋零,还好有大房左维明时时派老家人过去照看一二,日子也还过得去。
要说这左家倒象是受过什么人下咒一般,男丁少得可怜,大房那番故事自不必说,这二房维恭三十七岁了,只有一个九岁的女儿孝贞。竟然一个儿子也无。
维明再回来时已经是数月之后,还带着两个人,维恭之妻申氏和孝贞,二人都带着孝,形容枯槁。
原来维恭病重,眼见不治,只顾念着留下寡妻幼女无依无靠,维明便亲自在堂兄病榻前应承了照顾长嫂和侄女,维恭这才溘然长逝,闭了双眼。
苏老夫人见着这个侄媳和侄孙女也觉得心中恻然,怜惜不已,遂令桓夫人将自己对面的一处院落收拾了给这母女二人住,拨了婆子丫环过去伺候,一应供给,都和自家人一般。
仪贞暗自瞧着,心想,左家果然是家风淳厚的仁善之家,若是那功利心重的,又没个好处,哪个肯白养活着早已分家多年的堂兄家的寡妇幼女?帅老爹倒是个重情义的。
还记得看红楼,那林妹妹还是亲外孙女呢,还不是被谋算了家财,又枉送了性命?
嗯,想来贾家先祖不过是大老粗,因了军功才起家,恐怕在信义德行上是和左家这种名门之后没法相比的。
来了一个九岁的姐姐,仪贞倒是挺高兴的,她总算又多了一个可以去骚扰的人了。
起初仪贞想着堂姐孝贞刚刚丧父,心中定是正处于悲痛之中,也不敢多去,只是偶而过去问候一下堂伯母申氏,随便找孝贞说两句话。
时间一长,孝贞见伯父一家为人都很和善,仪贞德贞两个小姑娘也没有大家小姐那种娇纵之气,从未看不起自己这个寄人篱下的姐姐,便也加意和两个妹妹亲厚。
孝贞长于乡里,见识开阔,头脑聪明,谈笑间颇有长姐的风范。
仪贞跟她能说的来,小德贞和她也能说的来,不过仪贞跟她说的都是各处的奇闻异事,风光人情,小德贞则是跟她交流背书和针线经验这些。有了孝贞的加入,反而让左家玩不到一处的两个小姐妹容洽起来。
眼看着几个孩子一天天长大,维明便跟桓夫人商量着儿女的学习大事。
“如今为夫赋闲在家,永正是左家独苗,自当由我亲自教导不必说了,仪贞这孩子性格不似寻常,恐怕夫人你管束不住,就权当这是个儿子,也归了为夫管。且侄女孝贞也聪慧不凡,就和仪贞一道,都由我教着吧。”这人太闲也难受,还不如教着儿女们成材,也算是百年大计了。
桓夫人一向是听从丈夫的,自然应下了,却是笑道,“如此,只余下一个德贞归我教养了,今日说定,仪贞一应教养之事,都由你担着,若出了乱子,可都着落在你这亲爹身了!”
心里却想,好好的大闺女仪贞,偏要让她学得性子泼辣,伶牙俐齿起来,这老左还不以为然,要当儿子一般教呢,我如今是辩不过你,且瞧着看你能把孩子教出个什么样来?
☆、三七 枯荣不等嗔天公
想到便做,维明将孝贞和仪贞都叫过来,问可愿意跟着自己习文。
孝贞一听自然乐意之极,这位叔父可是当过状元的,能让状元给当老师这样的机遇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何况自己还只不过是个寄人篱下的贫女。
仪贞初听有点头疼,一想到要背那么多的古文她就有种又回到了高考前夕的感觉。不过转念一想,自己渐渐大了,绣花女红又不爱学,除了武功是保命技之外,余下的时间不少,这深闺大院里又没什么娱乐活动,还不如跟着学点四书五经之类的,就当自己天天参加现场版的百家讲堂了,何况老爹又比那些人都帅?便也笑嘻嘻地表示很乐意。
小德贞却是偎在娘亲怀中怯怯地看着两个姐姐,心想还好爹没让我跟着学,不然爹瞧着那般凶,自己又笨背不下来书,岂不是要天天挨打?
桓清还当德贞是羡慕姐姐,便哄道,“姐姐们让爹教,娘单教德贞一个人可好?”
德贞咧开笑容,点头如啄米,正好遂了心意。
孝贞,仪贞二女就这样开始了每日下午跟着维明念一个时辰的书,维明果然不愧为状元之才,而且想来是见多识广,经历丰富,讲起课来也是深入浅出,颇为生动,果然是可以上百家讲坛的。
三个小学生里,孝贞是最勤劳的,永正是基础最好的,仪贞是…受罚最多的。
原来是仪贞有时听着课,就会忍不住走神,特别是前世已经大致知道的那些,比如孟子里什么天降大任,既然已经知道内容,仪贞就不那么专心,便开始胡思乱想,发散思维,被老爹给逮到,便是罚抄大字,或是给其他二人磨墨老爹虽然成天把戒尺挂在嘴边唬人,却是没有打过女儿们,私下里听桓夫人说过,老爹认为女孩子体质不比男孩,用戒尺吓唬下也罢了,若是真打,可是下不去手,万一落下个什么毛病,心疼的还是当父母的。
仪贞听了越发觉得老爹真是天然好男人,自己当他的女儿,倒也真是幸运!
如此岁月安稳,悠然度日,过了有几个月。
左家二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