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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贞心中暗叹。
德贞在一边问道,“方才王夫人和周夫人想歇息,便一同到暖阁去了。姐姐可碰上了?”她是能看出来自家姐姐不想见到这二位的心情的,因此便随口问了一句。
仪贞摇头一笑。“我从秀贞院里出来,自然碰不着了。”又不在一个方向,也幸好如此,那周夫人和王夫人两个才能毫无顾忌地去捉奸。
想了想又问,“还有谁也去了暖阁?”这幕后主使想来就是周夫人了。
“二婶身边的赵妈妈伺候着去了。”
嗯,这位是周氏自周家带来的陪嫁,收买起来太容易了。
仪贞刚坐下没有半盏茶,就听暖阁方向暄闹起来。摔打喊叫哭骂声,吵成一团,好不热闹。
声音大得,连坐在主位的周氏和桓清都听见了,周氏竖起眉毛,满心不高兴。
“那边是怎么回事!”
一个婆子飞跑过来在周氏耳边说了几句,周氏饶是个混不吝,也是心头暗惊,忙跟席上众人道了罪,扶了婆子的手,几乎是飞奔着赶往暖阁去了。
等戏快唱完的时候,周氏和王夫人回来了,却不见周夫人。王夫人虽然面上沉稳,眼神却是掩不住的兴奋,那模样,就是迫不及待地准备离了这府,好跟人八一八自己亲眼所见的绯闻去。
回了府,桓清还跟二贞道,“奇怪,今天你二婶生辰,怎么到得后来,你二婶脸色那般难看?”
德贞是一无所知。仪贞暗笑不语。珍珠已经跟她说了,周夫人走的时候还获赠一个回礼,小荷丫头。
周夫人那脸黑得呀,就跟黑山老妖似的。
等到了自己院里,仪贞把自己的小金库打开,挑了锭小金锞子赏给珍珠。珍珠笑嘻嘻地接了,又谢了赏。道,“今儿可真是奴婢赚了,活动了手脚,又得了金子,还看了好戏。”
原来珍珠跟踪小荷,那小荷却是去寻了藏身山石后的周楚材,领着周楚材往暖阁走,还道,让他一进去,自己就从外面把院门闩上。
珍珠知道自家小姐要去秀贞小姐院中,定是不会中计,但听了这恶毒心思也气得倒仰,便悄悄跟着这两人,等他们要进院时,将这两人打晕,拖到内室,又把里外两道门都闩了,这才寻仪贞而来。
可想而知,那周夫人王夫人过来时,房中会是个什么状况了。
破了周夫人的毒计,仪贞觉得还蛮有成就感的,呵呵,上辈子的宅斗文果然姐没有白看么。
等到了夜里进入灵魂空间,仪贞见着小泓哥,就把今天发生的故事给小泓哥当笑话讲了。
小泓哥却一点也不觉得好笑,反而暴跳如雷。
☆、六九 闲时共话终身事
“周蠢才是吧。”
朱常泓本来见着仪贞心情很欢乐,不料才说了几句话,就听了那换裙计的故事,便直磨牙,拳头痒痒。
哪里冒出来个周蠢才,敢打爷的媳妇的主意!找死么!
“泓哥哥?”
见朱常泓面色黑若玄坛,两只手揪着地上的青草,嘴里还念念有词不知在说些什么,仪贞歪起头来打量着朱常泓,小泓哥这副模样好凶恶呀。
朱常泓默念了一百遍周蠢才去死,心情才算好转一些,这才对着仪贞露出笑容,咱十来天也才能梦到贞儿一回,可不能尽是这般凶神恶煞状,把贞儿给吓跑了。
“没事,贞儿,你放心,这周蠢才我定要叫人收拾他一顿,你说是打断他一条腿呢还是两条都打断呢?”
仪贞,“…”
朱常泓兀自畅想着,“嗯,依我看最好是打断两条,这样他就不能再到你们左家去了。”
仪贞忙劝道,“还是不要了,反正他也受到了报应。”
听说这周楚材回到周家,因为多带回了个小丫头,被周通政打了一顿呢。
朱常泓嗤之以算,“那怎么算,他老子打的,能让他疼么。”记得小时候自己被父王打,那都是雷声大,雨点小,巴掌拍到屁股上都跟拍蚊子一般。哎,可惜父王死了,不然自己能不尴不尬地住在宫里陪那一对不靠谱的太子爷俩么。
仪贞认真地瞧着朱常泓道,“泓哥哥,你可千万莫做冲动之事,你如今在宫里住着,行事不便,很快便可以封爵了,莫在这当口出了什么岔子才好。那周二酒色之徒,要收拾他还不容易,以后有的是机会。”
朱常泓叹了口气,“唉,这几年可憋死小爷了。”想到还有半年兴许就能如愿得个封,寻一处肥美之地,悠闲度日,再娶个媳妇,岂不快哉!
因此朱常泓这几天在宫里,怀里揣着份地图,时不时地就翻开来瞧,想挑处好地儿来给自己后半辈子谋福利。这封地可是终身制的,除非有意外,选好一辈子都换不了。
而此时,他在梦中与小贞儿相见,也是在给自己后半辈子谋福利啊。有房有媳妇,那才叫滋润哩!
眼瞧着仪贞着一袭浅蓝色裙衫,半侧着坐在湖边,一双修长的美腿微屈着搁在草地上,覆盖于上的裙衫色彩素雅,衣料服贴,将青春少女的腰腿身线显得不可思议地美妙。仪贞不象那些大家闺秀般端庄做作,姿态自然随意,反有一种说不出的悠然雅致,那带着微笑的容颜也是明丽无比,比起宫中见过的那些庸俗脂粉不知要美上多少万倍,嗯,不对,那些根本就不能拿来比的嘛。
朱常泓越瞧越喜欢,不由得心底美滋滋地,道,“贞儿,我真想明儿就去面见皇上,求他给咱俩赐婚,你说可好?”
这小泓哥时不常地就拿赐婚来说,先头几年,自己推说年纪都还小,过几年再说也不迟。如今小泓哥快二十了,自己也十六岁了。还真是不能再拿这个当借口了,而且瞧着自家哥哥的亲事订得那般干脆利索,只怕以左老爹的为人,自己的婚事也要在赵杜黄王这几家里选了,那几家的公子自己可都是只听说过,没见过的,而且听说那王家的公子,还是个性子有些浪荡的,与其被老爹订给那些陌生人,仪贞宁愿选自小熟悉的小泓哥。
仪贞侧眼瞧着身边人剑眉凤眼,微黑的皮肤,薄唇微抿,目光闪闪地瞧着自己,心中不由得一乐,小泓哥这又是求婚么?
仪贞眼光一转,笑盈盈地道,“泓哥哥,我爹爹曾经说过,他身不二色。你可能做到么?”
“啥叫身不二色?”朱常泓挠挠头,不是说赐婚么,怎么说起老左来了,这身不二色是啥东西?这些年按说自己也很是念了几本书的啊。哎,这位偏宜老丈人也真是,尽说些人听不懂的话。
仪贞一窘,只得科普一把,“身不二色,就是只喜欢一个人,只娶一个人啊,别的什么侧室啊,小妾啊,通房啊统统都没有,当然,也不能去那些不三不四的地方。”
“哦,原来这个就叫身不二色呀,老左…呃,老左大人能做到,我当然也能了。”
朱常泓一听是这个马上点头应了,拍着胸膛保证,“贞儿,你放心,别说身不二色,就是身上什么颜色儿都没有,我也愿意的。”
仪贞垂下眼,心中汗了一把,小泓哥,身不二色还能这么用么?
不过心中也有点小窃喜就是了。
唉,姐前世看了那么多的宅斗文都米用武之地了啊!
人生真是寂寞如雪,高处不胜寒啊…
再看乐得露出满嘴雪白牙的小泓哥,觉得小泓哥变得更顺眼更阳光了呢。
“啊,这么说来贞儿是同意了呢,好,我明天就去求圣旨去!”
免得夜长梦多,万一老左一时心血来潮,给仪贞定了亲就不好办了,当然了,就算定了亲,朱常泓也准备在皇帝伯父面前哭闹打滚着要抢过来,或者派人去搞点阴谋诡计什么的。
“嗯,泓哥哥且等段时间,反正你如今还没有加封,不会离开京城,这如今这京中局势有些复杂,若是真的赐了婚,只怕我爹这个官位也将到了头,若是太平年月还好,大不了回湖北去,可是如今皇上年迈,太子又尚未即位,我爹若回乡,朝中郑党只怕会卷土重来。到时候,若是给福王继了位,只怕我左家都遭殃了,就是你,也落不了好去。”
明朝藩王不得与朝中大臣结交,所以一旦赐婚,老爹身居高位,怕是就要被迫下野,给郑党可趁之机,郑党若是上位了,左家老小还有活路么?朱常泓在梃击案中救下了太子,也是郑党眼中的刺,怎能不伺机拔除?
朱常泓原本兴奋的神情顿时低落了下去,长长叹了一口气,便仰天倒在身后的草地上,“可是,可是,若是老左…左大人给你这段时候定亲了怎么办?那我要何时才能请赐婚啊。”
☆、七十 离魂相会乍然分
瞧着小泓哥眼巴巴地瞧着自己,斜飞的凤眼中水汪汪的,好象已经看到了维明给仪贞定下亲事那等黑暗前景。
仪贞想了想,笑道。“若是我爹要给我定亲,事先也会听到风声的,到时咱们再谋划也不迟。”
“嗯,好吧。”朱常泓这才不大情愿地点点头。
却是躺在草地上,翻了个身,一手支起头来瞧着仪贞,另一只手象毛毛虫一样在草地上爬着,离仪贞的裙角渐渐地近了,仪贞虽是瞧见了朱常泓的小动作,却只是眉尖微动了下,面上的微笑也没变。
那不老实的手指够到了裙角,仪贞那浅蓝色的裙角登时少了一块,同时少的还有朱常泓的一只手指,朱常泓如今对这种突然缺失的现象已经司空见惯,不象起初那般惊讶了,便翘起唇角,反是整个手都凑了上去,收回,再凑,再收回,再…
小泓哥你是玩得很黑皮是吧?
仪贞按按额角,这货真的已经快二十岁了么,不是跟着朱由校混得久了,也染了傻气了吧?
朱常泓瞧见仪贞面上那无可奈何好气又好笑的表情,忍不住地心里偷乐,其实他想碰到的可不止是裙子角哦。
“贞儿,算起来,都好多年没有跟你见面了啊。”
朱常泓又伸手去碰仪贞的膝头,虽然知道碰不到实体的,但看到某人怒瞪的模样也是蛮可爱的么。
见仪贞要反驳,朱常泓示意她看那少了半边膝盖和一只手臂的怪异模样,“这个梦虽然跟真的一样,可毕竟是梦啊,贞儿,我都不知道我做的这个梦,梦到的是不是真的你。你跟我说的话,是真的你说的,还是我自己胡思乱想出来的。”
仪贞听得一愣,随即笑道,“泓哥哥说话倒有几分哲理呢。嗯,说的也是啊,我现下也怀疑,到底在我面前的这个人,是真的泓哥哥呢,还是我自己想出来的…”
却见朱常泓狡诈地一笑,又有些小得意,“哦,贞儿终于承认也这般想我么?嗯,这些年我也算是饱读诗书了,说话有哲理有什么奇怪的。”
“…泓哥哥都看些什么书?”饱读诗书?听着咋这么喜感哩?
朱常泓闻言精神一振,马上爬起来坐好,挺得意地掰着手指数着,“西厢记啦,牡丹亭啦,西游记,金…”瞧了仪贞一眼,并没一一列举,囫囵道,“反正是不少哩。”
朱由校书房里什么样儿的书都有,象自己那还是有点学问的,好歹还看看字,那家伙就只看图不看字呢。刚才好险就说出了那本书的名字,这可不是能说给女儿们听的,不过这书新出两三年,仪贞应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才对,嗯,对,就是这样。
仪贞默,金什么金,就知道这厮不干正事,嗯,说起来,某个笑笑生这会儿已经把银民大众心目中的名着经典出书了么?自己还真是不知道啊。
朱常泓说着说着,忽然双目一亮,“哎哟,贞儿你说,咱们这样,可不跟牡丹亭里一样么,咱们比他们还强多了呢,他们只能相会一次。咱们可是是时常能见的。”
说着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发出了傻笑,瞧着仪贞的脸,却是耳根红了。
仪贞听着他拿着牡丹亭来比就窘了,“…”
这是说姐思念小泓哥思念得都倩女离魂了么?姐才没有思春呢,这明明是灵魂空间的特殊技能好伐?
见仪贞的表情复杂多变,朱常泓忙道,“贞儿莫气,我就是随口一说,咱们才不跟那两人比呢。”
“也是,难怪贞儿生气,那里面那女子一会死一会活的,多晦气,再说那柳梦梅酸秀才一个,咱可是练武的纯爷们,谁跟他比呀。”
听着朱常泓在那儿话唠,仪贞又忍不住笑出了声,“泓哥哥,以后可莫要跟人说你看的这些书了。”
朱常泓勾唇笑道,“那是自然,就是跟贞儿你面前,才说真话的,当着旁人,那自然又是另一套说法。”
仪贞好奇问道,“什么说法,泓哥哥给说说呗。”
朱常泓端起架子,正正脸色,道。“近来正读史记,颇…”
说着说着忽然唔了一声,面色潮红,身子晃了一晃,仪贞忙上前扶他,“泓哥哥,你怎么了?”
话音刚落,就见朱常泓身影忽然开始变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