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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要将这小畜生打死。杜舜卿却是不闪不避,受之如怡。
杜舜卿却是心想,表姐被自己害死,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让老爹打死算了。所以鞭子打在身上,也只逆来顺受。
杜宏仁就这么一个儿子,狠打了几下也就罢了,哪能真格得打死。谁知杜公子从此茶饭不思,木木呆呆,时不时独个到玉河边上,对河伤心落泪,倒把杜家夫妇吓得够呛,直怕儿子想不开,出个什么事儿,正好永正他们几个听说了此事来看杜公子,便也拜托他们帮着劝解一二。
却哪里想得到,那佳人水中逃生,此时就在左府?
永正进了内堂,霎眼瞧见厅中多了一位美貌佳人,起先还当是二叔家里的顺贞妹妹,走近了才发现发现这位佳人秋水为神玉为骨,比之几位妹妹还要略胜几分,却是不相识的。
“永正,这是黄御史家的小姐,比你年幼,可唤一声世妹。”
听了桓清这一介绍,永正不由得大吃一惊,双目圆睁,傻愣下才问道,“可是左都御史黄家么?”
桓清见他这样,有点好笑,“可不正是,还不与你妹妹见礼?”
永正这才拱手施礼,黄镜英也还礼,口称世兄。
永正兀自转不过来,“黄家小姐不是…”
让杜公子哀伤成病,投水自尽的佳人,此时正在我家?
见永正这副模样好笑,桓清略提了几句原委,永正拍手称好,笑道,“真是太好了,杜兄若知道,还不定怎么高兴呢。我这便去告诉他去!”
正要转身出门,维明喝了一声,“永正,侄女在我家一事,且莫外传,即使是杜家,也不可透露,不然休怪家法无情!”
永正摸摸后脑勺,“爹?”
仪贞笑道,“哥哥可莫要冲动,那黄家伯父为人固执,只怕是万一风声走露,立时就将黄姐姐索去,再要加害,那时就是爹爹再想法子,怕也是难救了。”
永正挠挠头,“那杜家那边,也要隐瞒不成?”
维明道,“那是自然。杜家和黄家是连襟,消息传得快,你若是好心办了坏事,为父可不轻饶!”
永正点头应了声,心想,舜卿兄啊,不是哥我不讲义气,不告诉你,实在是父命难违啊!
不过只要黄小姐未死,舜卿兄还是会守得云开见月明的…
☆、九三 秋夜忽现采花贼
黄小姐却是忧心着留在黄府里的亲娘,桓夫人见这闺女孝顺,也很喜欢,命下人去打听黄夫的近况,得回来的消息是黄夫人自女儿没了之后,就卧病在床,不过幸好身边有忠心的丫头婆子精心照料,黄御史因女儿丧了,心里对夫人也有几分愧意,倒是命人请大夫开药什么的都还上心,因此黄夫人养了几天,病倒是好了,只是心痛女儿惨死,万念俱灰,越发茹素念佛,任事不理起来。
得了母亲还算安好的消息,黄镜英倒是松了口气,象自己爹这号人,母亲早就该硬下心肠,和他恩断义绝,也省的受了这么多年的苦。
她从前在家中,因父亲不喜,时常殴骂,只乎跟个眼中钉一般,做什么都要挨骂,来了左家,倒是瞧见桓夫人慈和,左伯父望之威严,内里宽和,左家兄妹三人也是有说有笑,其乐融融,真是比自己家里强了不知多少倍去。
心想也难怪左大人比自己爹在朝中更有威望,自己那爹,连家都治不好,何谈平天下。
黄镜英在左家又住了半月有余,德贞时时来海棠轩寻她说话,瞧着黄镜英住在姐姐这里,心下不甘,定要磨着黄镜英搬到她的韵花阁这才罢休。
仪贞倒也没有特别的反对,她这人想是前生独立惯了,若是有人陪着反觉得有些不便。黄小姐搬到韵花阁倒也是好事,这两人的共同兴趣,比跟自己的可要多多了。
想是换了环境,又与二贞日渐熟悉,黄小姐也渐渐放开愁绪。跟二人有说有笑,黄小姐为人聪明,说出来的话也常常一语中的,也不乏风趣,真算得上个称职的好闺蜜。
仪贞和德贞之间虽只差了两岁。但自小就有点小代沟,后来还是孝贞这位大姐姐的到来,才让三人的关系变得更加稳固融洽。如今孝贞出嫁了,黄镜英又来充当了孝贞的角色。
眼看着进入了七月,晚饭后左家人又齐聚内堂前闲话。堂前院中正值数丛茉莉花开得正好。香气宜人,三位小姐说说笑笑,在花丛中挑捡着最鲜嫩芳香的花朵。
但见莺声燕语随着香风而送,罗裙绣带在翠叶柔枝间飘拂来去,正是青春少女最妍好的年华,脸边乌发间戴着雪玉一般的小花,更显得人儿娇艳可爱。
“老爷,瞧着这三个妮子这欢喜的模样。妾身倒是想起句诗来:冰姿素魄广寒女,雪魄轻盈姑射仙。倒真是衬得上这仨闺女了。”
闲坐在堂前石桌边的桓夫人瞧着这三女怎么看怎么好,对着自家老爷也不怕被笑话是王婆卖瓜了。
维明只微笑不语。一边陪坐的永正却是点头附和,心想。也不知那赵家小姐生得什么样儿,唉,哥也不求她能和黄小姐一般天仙似的,能比得过我小妹就谢天谢地了…
他们正说着话,却见三位小姐笑嘻嘻地携了小花蓝而来,黄小姐将手中花蓝奉给桓夫人,仪贞则让永正来挑,德贞慢了一步,维明道,“德贞送到为父这里来。”
德贞忙笑眯眯地给父亲看自己的成果,维明放下手中扇子,取了几枝把玩。
侧眼一瞧,仪贞和黄小姐已经挑了几枝不错的,帮着插在了桓夫人鬓边,桓清此时年纪也还不到四十,因生活优越,烦心事少,仍然面若桃花,美丽依旧,乌发上多了几点雪白的点缀,倒也不比她们这些小姑娘们差,反而更显出几分妇人丰致来。维明不由得看得呆了。
德贞却是看到爹爹拿的扇子坠是个花蓝样式,拿出来瞧了瞧,见是阳绿翡翠镂空雕的小花蓝,模样极其漂亮,不由得拿在手中,摩挲了几下,夸道,“爹,这个坠子真好看。”
维明这才回过神来,一瞧就知这妮子在想什么了,德贞又不象仪贞一般,想到什么就说,倒是个闷声不说话的,便笑道,“德贞喜欢就拿去吧。”
德贞咧开嘴角,乐滋滋地拿了玉花蓝,颠颠地跑过去跟姐妹们献宝,黄镜英和仪贞看了,也都觉得精致可爱,仪贞故意笑道,“好啊,德贞小妮子算得精,几朵花就换回了个好东西去了。”
德贞得意洋洋,“呵呵,下回换你去,妹妹绝不同姐姐争的。”
一家人都是笑声不断。
镜英虽然也在笑,心里却是羡慕不已,瞧人家一家多么和谐啊,左伯父曾经说过,自己与杜家的婚事,必要在一年内尽力周全…希望自己嫁人之后,也能过上这种安逸自在的日子,这般想着,脸上倒有几分热了起来。
日子过得悠然,第二日清晨起来,德贞与镜英闲话,说是家中有个大花园,正想去游玩。镜英一听自然觉得这主意好,黄府不若左府富庶,家中只有个小花园还被姨娘给霸住了,如今到了左家,跟二三姐妹聊着天,在花下闲游可是最滋润不过的事了。
德贞又让人去请了仪贞,三人一同去寻桓夫人,原来二门内通往花园的门是被锁着的,只有桓夫人有钥匙,这也是因那次桂香陷害事件的后遗症。
桓夫人知道老爷可是不大赞成女儿去逛花园的,说是这花园年代久远,又临着街,墙也不甚高,并不适合女儿们闲逛,只是黄小姐这个客也在,又有点却不过情面。德贞虽然老实,但老实人有时也会耍点小聪明,就料想着有黄姐姐在,母亲必会给钥匙的。
桓夫人正好有事在忙,也不及细思,给了三人钥匙,叮嘱一番:多带婆子,早去早回。
三人如笼中脱鸟,带了几名丫头婆子,欢笑地朝园中行去。
上回逛园子还是数月前的事了,那时还是春季,如今倒快到秋天了。
这园子果然是名人旧居,格局不凡,亭台桥榭,假山片石,处处是景,几人走了一段路,再抬眼望时,只见数十层石阶之上,高高耸立着一座阁楼,飞檐画壁,十分清奇,牌匾上书云中阁三个大字。
虽然在此居住几年,二贞都没有来过这云中阁,登时起了好奇之心,正要登阁观赏一番,那桓夫人身边婆子瞧着不妙,忙上来道,“三位小姐,眼瞧着这时候不早了,该回去了。不然一会子天黑了,园子里瞧不清,路不好走哩。”
“那就让人打了灯笼过来就是。”
德贞正在兴头上,哪舍得回去。镜英和仪贞也是心痒难耐,这种少有人去的阁楼什么的最吸引妹纸们去探险了啊…
三人上了阁,见里头虽然陈设不足,倒也算干净,想来也是有下人定期打扫的。
推窗而望,但见整个左府尽收眼底,当轩临风,遥见晚霞渐落,明月东升,疏星几点,夜色清丽。
姐妹三人正自指点风景,边说边笑,却听见遥遥空中传来几声朗笑,却是男子声音。
“好美的小娘子!”
三人相视一眼,都是心头一惊,仪贞忙关了窗子,叫了丫头婆子,让赶紧打着灯笼回去。
她的眼力最好,方才却是瞧见墙头上果然坐着个年轻男人!
呵,先时老爹不让姐妹出来随意逛园,还说是老爹迂腐,如今又出了这墙头男子的事,倒真是给老爹说着了,估计日后姐几个,是休想再来逛的了。
德贞与黄镜英都有些紧张,也不敢高声说话,三人带着丫环赶紧下了云中阁,绕过了一段路,刚到假山跟前,前头引路的小丫环忽然发出一声闷叫,差点连手上的灯笼都拿不稳。
原来是一名男子的身影,正好挡在了前路。
丫环们倒还是忠心护主地,一见有情况马上顶了上去,珍珠大喝了一声,“什么人?”
仪贞眼尖,已经看出这个人正是方才坐在墙头的那男子。
此人身着一身月白长袍,头戴玉冠,一手负在身后,背对着众女,另一手在身前摇着描金折扇,曼声吟道,“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近者分明似俨然,远观自在若飞仙,他年得傍蟾宫客,不在梅边在柳…”
仪贞翻个白眼,心中吐糟,这位大哥,您这是山寨楚香帅么?会背几句戏文就敢到左府里来撒野了是伐?
但见那人缓然转过身来,倒是个生得俊俏的年轻男子,好吧,这还是个皮相不错的采花贼!
仪贞松了口气,若是猛回身面露一张猥琐大叔脸,那可真是倒尽了今夜观月的好兴致啊…
那人眼带桃花,嘴角上挑,目光好象钩子一般,斜斜瞧着丫头身后的三女。
“各位小姐,我乃是闻香公子,偶然路过,得见小姐们芳容仙姿,特进来一会,小姐莫怕,我也是怜香惜玉之辈,只因房中无人相陪,常思念着欲得位解语佳人相伴,如今可真算得是天赐良缘了。”
因黄镜英正当芳年,又最为美貌,因此那闻香公子的一双贼眼便多在黄小姐面上打转,黄小姐气得侧过身去,双拳紧握。
仪贞默然,这厮果然是要山寨香帅到底么?人是留香公子,您整个闻香公子?您是警犬么?
珍珠大喝一声,“哪来的小贼,敢在这里胡说八道,一瞥之下见假山前有块大如人头的石块,遂搬起来就冲着那闻香公子砸去,那闻香公子身法轻灵,微微一侧身就躲过去,又转了几转,不知怎地,轻巧地躲过了四丫头的防线,来到黄镜英面前,伸手拉向纤纤玉臂,嘴里兀自调笑道,“小娘子随我回去罢…”
☆、九四 父女俱是凌厉人
眼见得贼人的手就要碰到自己,黄镜英吓得向后便躲,只是她的动作自然不及贼子经验丰富,身法奇快,闻香公子伸出来的指尖几乎都触到了黄镜英所穿袄裙的衣料了,却忽然寒光一闪,冷气森森袭面而来!
闻香公子出道数年,穿堂入室,偷香窃玉,都是看准了只有女眷才会现身,那些小娘子娇怯怯地只会惊叫躲闪,梨花带雨,最烈性的不过手里拿根可笑的簪子罢了,哪料到还有这等要命的利器,要命的速度?
他急忙缩臂后退,不过才退得一步,迎面寒光闪闪,紧着又是一剑直刺到面门,他身子急向向后仰天斜倚,正是铁桥板的保命工夫,这铁桥板尚未起身,但见剑光鹘落,不过半招之已经变招斜斩,眼瞧着这一剑下去,自己可就变成上下两段了,闻香公子此时哪还顾得上动作潇不潇洒,在美人儿面前丢不丢人,慌忙背撞地面朝天躺平,手中的那把拉风扇子只在身前堪堪一挡,发出叮的一声金铁交鸣!
幸好扇骨是熟铜的,还能用来保命。不过十八骨倒被斩断了十骨去,估计再挡得一下,这把拉风扇子就要阵亡了,左臂上也传来阵阵凉意,想来最少是给削去了块皮肉去。
这哪门子的大家小姐啊,随身还带着剑?带着剑也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