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便与你拼了。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郑国泰哈哈笑了几声,摸娑着自己的几根花白胡须,“左美人儿,照你这般说,竟不是与我做小,反是与我拼命来了,我作我的奸臣,跟你个小女子什么相关?怎么左一个奸臣,右一个贼子起来?”
一边瞅着好戏的郑瑶仙却是按捺不住,跳了起来,喝道,“老色鬼,竟然是个死人不成,容得这小贱人这般辱骂,不若我一刀杀了,再去寻个好的与你便是!”
说着就去拔刀,郑国泰着恼,喝道,“住手,你既然劫了她来,这便是我老郑的人了,日后见了也是你的姨娘,须放尊重些,要打要骂要调教,也是你爹我的事,你且回自家去放泼去吧。”
郑瑶仙啐了一口,“老色鬼!丧了心,姑奶奶我也懒得与你说,便让这小妖精害了你又如何,姑奶奶一个长公主之位照样跑不了的。”
说着竟扭身而去。
郑国泰见了泼女儿走了,心想,这女儿也学得她娘一个模样,也亏得女婿能受得了她。
却是回身高坐大椅之上,觑着左仪贞冷笑几声,道,“左仪贞,须知常言说的好,识时务者为俊杰,你爹老左处处与我郑家做对,结下了海样冤仇,本来趁着老左离京,就要派人灭你府中满门,鸡犬不留,不过瞧在你这小美人儿能服侍本国舅面上,心气略平,饶你左家几分,你若是识时务,小意奉承老夫得好,老夫便饶你左家过去,若是再不识好歹,说什么拼命的话,就莫怪我不怜香惜玉,命人将你捆了脱个精光,还不是任我施为?再命人将你家杀得一干二净,那时你就是后悔也晚了!”
☆、一百七 贼巢忽然见故人
仪贞听了这老贼一番狠话,心里却想,这老贼虽然不过是恫吓之语,未必真敢灭左家满门,也要防着老爹自山海关回来,但郑家这伙人,本来眼界就不高,又精分地妄想当天下至尊,果然是不能和疯子讲逻辑么?
这个关头,切切不能高看了他们的智商,万一他们就是无所顾忌地脑残了,把左家全家劫杀了,那时就是老爹从山海关回来再把他们杀光也为时已晚了啊。
如此倒还不能和老贼硬碰硬。
仪贞默然不语,低下头去。
瞧着这小美人儿似乎被自己一番话吓得不敢强硬了,郑国泰心满意足,心道,一个小女子,就算是左维明的女儿又如何,落到了我手,还不是和那西楼秀姬一个模样?嗬嗬,日后便教她们姐妹共同服侍老夫我,床幄之中,一对姐妹花,岂不妙哉?
郑国泰心花怒放,指着案上的酒壶,哼一声道,“小美人既然想明白了,还不过来与我倒酒伺候着?”
高高地抬着下巴,想做出一副位高权重的枭雄之态,却两眼舍不得自小美人儿身上丢开,这便更添几分滑稽。
仪贞倒也不甚担心,自己也不是正牌的本土女,不会因为倒个酒就要死要活的,轻移步子,正待上前,却听得厅外头有人来报,“老爷,方大人有要事相商,请老爷火速入宫哩。”
郑国泰就好象正饿着肚皮。刚刚抢了山珍海味正待据案大嚼之时,偏偏被人拖走。十分晦气,不过想到大事将成。那屁股坐上龙椅的滋味跟抱着小美人儿也不差多少,正是洞房花烛夜,身披黄袍时啊!
郑国泰迈步要走,却又想起来,回身吩咐管家丁九,“把这小美人送到内院东楼去。那西楼小夫人本是她的姐妹,可让她们姐妹厮见厮见,也好相劝着些,让小美人儿安心做老夫的姨娘。”
丁九喏声应了。郑国泰满面油光,笑呵呵地出府而去。
丁九叫了几个丫环仆妇送仪贞到内院东楼之上,仪贞也不违抗,跟在丫环身后进了郑府内院,见郑府中各处俱十分豪华奢侈,不脱郑家暴发户的习气,尤其是内院之中,竟然修着四座雕梁画栋的三层小楼,每一小楼还似都有独立院子,果然是郑老贼金屋藏娇之所。
待进了楼。仆妇带她到楼中正房之中坐下,但见房中摆设俱是楠木,还要在边角上包金嵌玉,唯恐不知他这是富贵之家,窗台下妆台银镜,边上是黑漆边的金座玉屏风,床帐帘缦处处是金线绣花的锦绣绸缎,端地是金光闪闪,瑞气千条。
仪贞微眯了双眼。略打量过房中地形,便垂下眼帘,做深闺弱女状。
心里却是在想,方才那老家伙说什么西楼小夫人是自己姐妹,这是神马意思?难道说失踪的秀贞竟然流落到了郑国泰手里了不成?
一想到这里,仪贞后背便觉得直发寒,秀贞虽然自小骄纵了些,但是沦落至此,给一个六十来岁的老东西作姨娘,这也太惨了点吧?
正心里琢磨着,只听房外丫环禀报道,“秀夫人到。”
但听环佩声响,兰香阵阵,四名丫环围着一位宫装丽人走了进来,那女子不过十五六岁,身姿婀娜,面似桃花,眉如新柳,杏眼秋波,唇边带着微笑,宫装衫袖,绣袄罗裙,头上插着明晃晃的点翠金凤簪,耳上明珠温润,皓腕挂着对玻璃种帝王绿的翡翠镯儿,行止端方稳重,模样与秀贞几乎一丝不差!
仪贞倏然瞪大双眸,低声惊叫,“秀贞妹妹?”
心下却是松了一口气。
那丽人听了似乎也松了口气,转眸瞅着仪贞,泪光盈盈,“仪贞姐姐。”
却是上前拉住了仪贞的手,仪贞心下一抖,忍住未动。
“妹妹怎么陷身此地?”
秀贞回身道,“你们都下去吧,我和姐姐单独说会儿话。”
那些丫环都恭敬地应声而退,瞧着秀贞的模样,倒是在这府里混得不差,看来还是个得宠的姨娘。
秀贞拉着仪贞的手,挨着坐下,未语先流泪,“姐姐,都是那刁氏害人,与翁大夫妻两个,半途起了坏心,将我劫到乡间,意欲待价而沽,后来他们打听得郑国舅死了夫人,要广纳美色充实后院,便将我八百两银子卖与了郑家,被那郑国舅纳为妾室,幽居后院,如今已经十个月了。”
仪贞听得气愤不已,大骂那刁氏翁大,又骂老贼无耻,却是同情地问道,“秀贞妹妹,当日你身边还有个丫环红云,她可是与刁氏一伙的?如今和你不在一处么?”
秀贞目光微闪,擦了擦泪,低声道,“红云倒是个好的,却也不知被刁氏卖到了什么地方去了。”
仪贞也叹了一声,却嗔怪道,“那你怎么不设法逃走,却在此地安稳地做了妾室之流?”
“姐姐啊,我何尝不想早日还家,可这后院深深,我一个孤身弱女,又无人相帮,那郑国舅又强横相逼,我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也只好勉强苟活,忍辱偷生了。”
说着又以帕试泪,动作优雅,别有一种幽怨之美。
真是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啊!
仪贞蹙起双眉,叹道,“左家好好的女儿,竟然委身一老奸贼为妾,爹爹和二叔知道了情何以堪啊,这么说来,想必我的名字,也是妹妹告知给那老贼的了?”
秀贞微微摇头,幽然道,“姐姐莫把秀贞想得这般坏,哪里是妹妹告知的,却是那位丁九娘子出的好计,献得好策。”
仪贞奇道,“丁九娘子是哪个?怎么会单知道我的名字。”
郑府管家的娘子,怎么可能知道左府里小姐的闺名,还出什么计,献什么策?
“丁九娘子就是魏桂香啊!”
秀贞这一说,仪贞心中大汗,忙道,“妹妹,这是怎么回事,桂香怎地成了丁九的娘子?”
秀贞这才把桂香的事说了。
原来桂香回了魏家,整天走东家窜西家,手上虽有银子,争奈她大手大脚,四处撒漫,再加上魏家老两口和哥哥变着法儿自她手上哄银子,不过半年就全都败得一干二净,家中人见桂香再无油水可捞,也不想白养活着这个好吃懒做的老闺女,便寻思着再卖一处人家,也能得一注银子。
不过梦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桂香这副模样,年纪又接近三十,偏偏什么手艺也不会,哪家买下人也不会挑中桂香这样的,如此耽误了好一阵,后来还是魏家哥哥灵机一动,想着怎么着妹子也是从左府出来的,不如拿这个当噱头,包装一番妹子,反正桂香不是成日里说她曾经是左大人的宠妾,因不容于夫人这才被撵了出来么,再寻人家的时候,便道这位曾经是左府里头的小夫人。
正好赶上郑国泰正室新丧,要说这人生三大快事,升官发财死老婆,郑国泰这前两样是早有了,唯独这最后一样迟迟才至,郑国泰那还不放开了寻觅佳人?
这管家丁九受老爷所托,为郑国泰寻访美人儿,常和人牙子打交道,那一位人牙子当笑话说了桂香这位假冒左家小夫人的故事,丁九倒是留了心,知道自家老爷恨左维明入骨,正想自别处找补回来呢,便叫人牙子领了桂香来一见。
果然见面不如闻名,桂香那副尊容让丁九大失所望,本来还想给老爷买了来当姬妾呢,不过转念一想,这妇人虽是丑了些,但好在风流放荡,给自己当个二房倒也偏宜,还能自她那儿打听些左家的隐事。
丁九便花了二十两银子买了桂香,果然这桂香人虽丑,倒胜在风骚放荡,贱到别有一番风味。连郑国泰听说了,都要忍不住特意见一见这位左家小夫人。
桂香察言观色,见郑国泰是左府的对头,又好色如命,想着投其所好,便将左府里两位小姐的模样夸成了天仙一般,特别是大小姐仪贞,更是好话不要钱一般没口子地夸,引得那郑国泰动了心思,虽已经有了秀贞,却还是日思夜想,要将仪贞弄到府中。
后来维明出征,也是桂香给丁九出主意,道是左家家将虽然厉害,便都是爱喝酒的,只须拿酒香一勾引,便能放倒。那时派上七八十号人,便可将左大小姐劫来府里,果然此计得售!郑国泰单为着桂香出的主意,便不知赏赐了多少金珠,还承诺将来大事成后,给丁九封个官,给桂香个诰命哩。
这桂香身为管家的二房娘子,在郑府里竟也得脸,下人们还要尊一声丁九娘子,有时也能遇见秀贞,秀贞只装做不见也不怎么搭理她。
仪贞听了秀贞所说,半晌无语,心里直磨牙。
果然是那时心慈留下的后患,桂香这种小人,出府的时候还满嘴的感激之词,这才不到一年就翻面害人了!还害得是姐!姐以后再也不做圣母了啊啊…
不过这桂香也算是个神奇的人物了,小强一样的人生,换了地图混得反而更牛了,果然是寻找到了适合她的位置和人群了么?
☆、一百八 船头忽闻惊魂事
“想不到桂香这厮恩将仇报,卖主求荣,果然是下贱人行下贱事!”
仪贞冷笑了一声,说完了这话,眼角扫去,见秀贞面色微微一僵。
秀贞缓了缓,才开口问道,“仪贞姐姐如今也身陷郑家,却是如何打算的?”
虽然语气是同情的,仪贞怎么听着同情之中,还略带些兴灾乐祸之意。
仪贞垂下眼帘,道,“混得一时算一时罢,老贼若不来,那是最好”
秀贞唇角微微勾起,柔声劝道,“这个姐姐倒可放心,这老贼近日只惦记着篡位谋权,连回这府里都是少的,只是听说伯母要回乡,他这才心急令郑瑶仙劫了姐姐来。估计老贼想起姐姐来,也到了篡位之后了。”
仪贞微微点头,瞧向秀贞,似轻吁一口气,“那便最好,秀贞妹妹,多日不见,正好陪我多说说话。”
秀贞心中亦有所思,遂道,“姐姐说的是。”
起身吩咐了丫环上了茶点,又教将酒饭备好送入楼上。
仪贞见备上来的倒都是精致菜色,秀贞殷勤相让,仪贞也只瞧着秀贞动的菜,略略用了一点,道是心中难过,也没甚食欲。
秀贞问起二房后来的事,仪贞便把二房如何寻不见秀贞,周氏病倒,二叔着急,刑部下了海捕文书通缉三仆,却是遍寻不见,二房后来随任去了青州的事一一说了。
“那。那周家…”
秀贞听了半晌,听不到自己最关心的。这才开口相问。
仪贞心下微哂,道。“二叔恨透了周家,与他家断了来往,不过听说月前周家老大娶了礼部侍郎家的女儿。”
秀贞正举着杯子要喝茶,闻言手微抖了下,茶水溅了出来,沾到了衣袖上几点。
“秀贞妹妹。当日可是行差了一步,须知这男女两情相悦虽可,却不可越雷池一步,不然。身为女子就是罪名最大的一个,那男子倒顶多挨顿责罚便了,日后还能再娶佳人。女子却会清名不保,轻则青灯古佛,重则性命难保。”
黄镜英出事,被逼投水的便是她,秀贞出事,也是秀贞被打得半死不活,那杜公子和周大却是嘛事也没有,当然了黄镜英和杜公子是被诬陷的。秀贞和周大却是…
原先仪贞还觉得秀贞定是做事不慎引来祸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