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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郑有权却和他姑姑相反,他本来是被立为太子,如今他老爹既死,他便高高兴兴地坐上了那龙椅,估计明日就要行登基大礼了。
这二人说了大致情况,便很有眼色地给这两只留下私人空间。退到其它地方去了。
朱常泓暗自点头,心中夸赞这两人很是知机会办事。
当下便用帕子净了手,将那熟鸡撕了成小块,捡了鸡翅膀后头那部分肉递给仪贞。
“贞儿将就用些,等出去了,咱就去醉仙楼里大吃一顿好的。”
仪贞笑眯眯地接过来。心想小泓哥倒还记得曾经跟他随口说过的喜好呢。心下一甜,吃起来也格外的香。
朱常泓则只顾着忙活着挑那味道好的肉给仪贞,一会操心咸淡掰块馒头,一会儿又怕仪贞噎着赶紧递上汤。早忘记了自己还饿着呢。
仪贞也投桃报李,接过一个馒头来掰开,中间夹了撕好的碎肉。也递过去。
朱常泓两眼闪着光,捧过那肉夹馍大口一咬,只觉得馒头香甜肉咸香。实在是比他吃过的许多珍肴要美味得多。
“仪贞手真巧,这么吃着果然香。”
俺媳妇真是太聪明了啊有木有!
结果就是这两只都吃得撑到了,各自拍着圆滚滚的肚子,相视而笑。
其实这两只都是富贵出身,平日养尊处优,自长大之后,何曾这般简陋地用过饭?不过是身边人称意。心欢喜,这才爱乌及屋地觉得食物也美味了。以至到了多年后,想起那地道中的一顿饭,还是念念不忘,时常回味一番。
这洪水来得快,去的也快,不过又过了一夜便退去了。
四人选了个深夜,从玉带桥下出来,所幸夜深人静,也无人瞧见。
朱常泓早在京中暗地里置了个二进的小院子,外面瞧着极不起眼,有三五个侍卫和老仆在看着房子,如今正好安置在那院中。
朱常泓在内院挑了间向阳开阔视野好风水佳的房间给仪贞,亲自监督着老仆们好好将那房间收拾了一番,他自己自然是住到了隔壁。
当然了,他其实最想的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半夜偷偷溜去跟仪贞一个床,不过用鼻子想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因此退而求其次,住在了一壁之隔的房间里。
咳,本来还以为成亲之前都是见不着娘子的了,没想到因了这些事故,反而把娘子送到自己身边来了,哈哈,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本来他还嫌仪贞身边没有丫环使唤,要去买几个回来,还是高骞劝他,如今京中局势不稳,若是买了人回来,人多眼杂,将消息泄露了出去就不妙了,仪贞自己也极力道不用,这才作罢。
将将住得一日,仪贞便跟朱常泓提起要去东昌府与左家人会合的事,其实高骞和陆原也是一心想着要往东昌府去的,毕竟朱常泓现下无封无号,只能跟着东昌王混才能有个出头的一天。
朱常泓推托不过,便当着仪贞的面让陆原去通州寻找合适的船只。私底下却交待陆原,就让他去晃一圈,编个瞎话什么的就说京中许多人家都往外跑,船都找不到合适的。
好不容易能跟未来媳妇多处阵子,送了回去,左家那般规矩森严,自己只怕是连媳妇的头发丝儿也别想见着一根的。
陆原左右为难,私下里跟高骞唠叨几句,高骞叹口气道,“公子说如何便如何吧。”
身为七尺男儿,谁没有点建功立业的雄心壮志!
特别是象他们这种跟随某位宗室的贴身侍卫,一旦主子成了九五至尊,那身边的人还不跟着鸡犬升天、飞黄腾达?
当年光宗梃击案时公子出了手,跟太子交好,等光宗上位时,他满怀希望地以为这下子公子怎么也能弄个王爷当当,最次也是个郡王吧?
结果光宗只当一月皇帝就殡天了啊。
红丸案时公子又出了手,在太子即位时也出了力,高骞想着好事多磨,这回总跑不过一个王爷去了吧…
嗨,人算不如天算啊,小皇帝才当了没几天就被赶到了东昌去,更不用说公子这个堂兄了。
算了,反正公子这边人少事少,待遇不错,就凑和待着吧,别想那些虚的了。
就算硬劝着公子去了东昌,陪着那位主儿,谁知道又会发生什么事呢?走一步看一步吧。
陆原回来就当着仪贞的面,禀报说,通州那边船都被人抢定一空,此时就是拿着银子也没地方找船去。
朱常泓瞧着陆原心里直夸,这位真有演戏的天分哈,瞧那眼神多么真诚啊,充满了找不到船的无奈和自责啊。
他哪知道,那通州的船此时难搞倒的确是真的,京中政局一日三变,不过两三月,已经换了三四个皇帝了,谁知道会不会打起来,那些在外地有产业的自然要携家出去避一避风头,等大局稳了再回来不迟。
仪贞信以为真,也就不再总说要去东昌府的事了,安生地在院中看看书,跟朱常泓聊聊天什么的。因这小院中也没个象样的厨子,吃食多是自外头酒楼里买了来,仪贞便有时也会下厨房做几顿饭。
仪贞做了几回饭,有小泓哥的大力捧扬,还有高骞和陆原这两位食客的行动支持,每次都很给面子的一扫而光,让仪贞乱有面子有一把的,上辈子的厨艺终于有地方可以秀了。
瞧着仪贞这架势倒是真心居家过日子了,把个朱常泓美得做梦都是弯着嘴角,还偷偷赏了陆原一个水头极好的古玉佩。
这两只竟然就此在京中小院过起了小日子,高骞和陆原时不时地出去打听消息,郑有权这位伪皇帝也无甚作为,不过是封赏自己的党羽一番,再选个秀,纳个妃什么的,据说左秀贞又成了郑有权的妃嫔之一,还颇受宠爱。
仪贞听了这消息,也不过冷笑而已。
时光易过,这二人在小院中卿卿我我,俨然一对小夫妻,只是差那夫妻之礼而已,还好仪贞始终记得老爹教训,未敢与小泓哥越雷池一步。
眼瞧得过了一个多月,终于有左老爹的消息传来。
原来左维明到了山海关,连出奇计,将后金兵杀退,歼敌上万,那后金兵遭此惨败,怕是数年之间,都未必有再犯大明之力。
那位倒霉催的周商,当时奉了郑国泰的“旨意”去招降左维明,没想到刚把来意说了,左维明就勃然大怒,令人将周商拿下斩首示众,道是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周商刚当了文华殿大学士也没一月,这就掉了吃饭的家伙,真是后悔无门啊。
而一十三省的大明官员也都大致跟左维明一般,虽是收到了所谓的郑氏诏书,却无一个肯从贼的,反是多方计划,准备入京平乱的。
东昌王朱由校虽然不通政事,身边倒还有个可以出主意的大太监王安。
王安见眼下时局如此,山海关又有大捷,便给朱由校出主意道,正可命左维明先到东昌府,再护着朱由校进京平乱。
王安也是心中自有算盘,若是别的省先入京平了郑氏之乱,那即位的却不一定是哪个呢,说不定他们便要拥立哪位藩王为帝,到时东昌王可就惨了,东昌王失势,自己岂非也跟着倒霉?
王安一心认定,只有左维明来平乱的话,才会真心维护大明正统。那朱由校是个没主意的,听了王安的话也觉得很有道理,便派了王安到山海关宣左维明领兵平乱。
左维明正忧心时局,准备回京的时候,接到了王安传来的旨意,正合心意,统领大军向东昌而来。
路过青州之时,在城外安营扎寨。
想着左致德正在青州任太守,听说了自己大军来道,应该出城迎接才是,怎么却是一丝动静也无哩?
☆、一一六 魔怪尽出祸人间
左维明派了个小校持令箭入城,传青州太守来相见。
那小校进了城,只见青州中气氛异常,两边商铺都关门歇业,街上也少有人行,近了青州府衙,才瞧见府衙门外围了数千人,个个手拿武器,群情激愤,呼声震天,高喊着要杀进去,把昏官一家杀个一干二净。
那小校吓得忙扯了人细问究竟。
那人才说,是十几天前,有个闻香教主来青州传教,因他有大神通,又能言会道,自称佛祖亲传使者,不过数天就收了信众数千,聚敛财宝无数。
那青州太守听说了,就把闻香教主拿了,收了监,准备判个妖教惑众之罪。
闻香教主却果然身怀神通,人虽在牢中,却有隔空传信的本事,召集了信徒上千,将青州府衙围了,一是要救闻香教主,二是要杀这不信圣教的青州太守一家,三是要占了这青州府,做个闻香教的第二大总坛。
不过这青州太守手下也有些衙役,更有勇武家将,死守着府门,还有城中的游击将军,带着兵马跟闻香教众作战,不过闻香教人多势众,那游击将军不能力敌,只怕再过不得多久,府门就要被攻破了。
那小校听了火速飞奔出城禀告左维明。
左维明听了大惊失色,忙将大军托与王正芳,自已领了五百军兵飞速进城,进得城来,果然见城中百姓都是面带惊慌。扶老携幼地四处乱走,还有好些混混们正好躲在人群里混水摸鱼。偷鸡摸狗。
却是那些闻香教众已要攻入府衙,城中百姓胆小怕事的。生怕城中出乱子,各自带着家中细软要逃出城外。
左维明瞧着这已经是民乱了,忙命一个机灵军兵带着口谕出城传信,命人带着五千兵马将青州城团团围住,关闭四面城门不许进出。
心中担心致德一家,维明一马当先。领着五百人马直冲到府衙门口,却是听得巨木撞门,两扇大门轰然倒塌之声,众声欢呼如雷。“杀昏官,救教主,颂闻香,占青州!”
上千名百姓拿着各种武器,什么铁叉乱棍还有锄头之类,大家一窝蜂地拥入府衙,看着大都是壮年男子,衣着虽是普通百姓,却是每人头上都绑着根红带子。
此时已经黄昏,好些人手中还点着火把。看样子还准备杀完人以后再来把火的。
左维明不过略一细瞧,见这些人声势虽大,行动间却无甚章法,举止乱纷纷的,当是乌合之众,悬着的心这才微微放下。
幸好不是什么反贼,不然这大明朝京中有谋朝篡位的奸妃奸党,民间又有处心积虑的反贼,可真是内外交困。雪上加霜了。
左维明一挥令旗,命手下五百人马也冲进府衙。那府衙一进去是大院子,本来倒也不小,可容得上千人,闻香教众一拥而入,未及动手,就有各色军兵,刀枪兵,长枪兵,步弓兵,各色兵种相互配合,刀枪如林,气势如虎,登时结成严密战阵,将府衙大堂围了起来。
闻香教民虽然人多,但大部分人都是普通百姓,哪见过这般正规军兵,都吓得腿软不敢乱动,只有少数教中骨干,心中暗自嘀咕,这来的一支人马,却是什么来路,进了府衙中,只是围而不打,却是何意?
众人都在纳闷,只听城外数声炮响,四面城外喊声震天,原来是大明军兵,已经将青州城团团围住。外头就有人四处奔逃,乱纷纷地喊叫着,“不好啦,官兵围了城,大家快跑啊!”
有那胆气不大的就打算扔了手中武器,悄悄溜走。
教主当然是很有本事的神人没错的,也说过要带着大家奔着好日子过的,可是跟自己的小命比起来,还是保住小命再说吧。
只听军兵中为首一人,身着蟒袍玉带,面相清隽,气度不怒自威,看着年纪也不过三十来岁,有那略有见识的,认得这位身上的官袍,可是个不得了的大官,就是山东巡抚也比不上的,更不用说是青州太守了。
只听那大官高声发话道,“你们这么些人,是青州百姓,还是哪里来的乱党?今日围攻府衙,是想做什么?”
大院中闻香教民忙高喊,“俺们是青州百姓!”
“俺们不是乱党。”
“俺们是来救教主的!”
有那闻香教中骨干分子便挥手示意大家安静,独自向维明道,“我教教主被这太守拿了下牢,严刑拷打,说他是妖人,要解上京去。俺们前儿个来衙门口求请,反被他驱赶,所以教里香众今日聚集在此,要打死狗官一家老小,救出教主。”
左维明抚须道,“哦,原来如此,只是你这教主,有何等法力,居然让你们教众,如此齐心归附,居然不怕那杀父母官的大罪?”
这话一问,底下登时七嘴八舌的说开了。
“教主是佛祖亲传的弟子。半夜里身上带着佛光哩!”
神人出世,都有佛光的。
“教主是佛祖派来救苦救难的使者,专门是教俺们穷苦百姓一条活路的。”
信教者,有肉吃。
“教主能医死人活白骨哩,俺亲眼瞧见那十几年的哑巴被他一摸,都会说话了哩!”
教主神通广大,法力无边。
“只要入教,日后俺们老了以后就每两月有一斗米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