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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内总管王安去内宫中查访,听李选侍说仪贞刺杀郑贼之后被追到冷宫,跳井自尽。”
左维明边说边难受,眼前就好象见到了自家女儿被逼无奈决然自尽的场景。
朱常泓一听是李选侍所说,便跳了起来,叫道,“那恶妇纯属放屁,左大人怎会去信她,仪贞明明在冷宫第三座废院之中,还等着大人去接她哩!”
等反应过来,才意识到这是在未来岳父面前,不能如此粗野。
左维明本来浑浑噩噩,还沉浸失去掌上明珠的悲伤之中,此时一听到这话,顿时精神一振,似看到一线希望,忙问朱常泓端地。
朱常泓这才道,自己的一个手下前晚混入宫中,见到了仪贞小姐,当时人还是好端端的,怎可能明军入宫了反而丧命,定是那李选侍造谣。
这么一说左维明登时心里明白过来,这只怕是李选侍恨自己屡次坏她好事,借机报复呢。
但女儿还安然活着这个好消息却是让他喜出望外,面上阴云一扫而空,瞧着朱常泓也十分顺眼起来,忙叫家人准备晚饭,留朱常泓在左府用饭。
这未来翁婿二人说了半夜的话,左维明甚至还留了他在左府住了一宿。
第二天上早朝,维明便在朝堂之上,叩请皇帝让内侍接出自家女儿左仪贞。
皇帝一听还有这等奇事,便派内宫大总管王安亲自带人去冷宫寻找刺杀郑贼的左小姐。
☆、一二五 金銮殿上始扬名
王安一边领路,一边大致给仪贞说了下前后经过。
仪贞心中暗自吐糟,想不到自己回个家还要这般曲折,还有那造谣的李选侍,也不怕烂了舌头,活该她被自己的干兄弟所弃,气个半死。
王安领着仪贞去的是金銮殿,因没有圣旨传招,王安只让仪贞在殿前阶下等候。
王安上殿把寻找到左仪贞一说,旁边站着的左维明和左致德都是心中狂喜。
只是身在君前,不敢失仪,都持重地站在原位。
两边文武听着,也为左维明高兴,不过,也有不少人的表情目光颇为复杂。
唉,毕竟一个妙龄女子,被贼所掳,虽然杀了郑贼,贞勇可嘉,但只怕名节已毁,想必日后也是嫁人无望了。
朱由校一听大感兴趣,忙道,“快召左小姐上殿。”
一个小内侍领着左仪贞款款走入大殿,朱由校高居龙座之上,打量着殿间这位左小姐,见她身姿挺秀,清丽绝俗,尤其是那一对剪水双瞳,虽是端庄芳姿,目不斜视,但在不经意间亦流转出灼然风华。
仪贞进上前几步,行礼如仪,口称万岁。
群臣都暗想,老左居然有这般出色的女儿,难怪那郑贼惦记着呢。
朱由校两眼发直,看得入迷,心道这般佳人,可比我的几个妃子强多了。
难怪十七叔当日为了左小姐。千里迢迢地赶回京里呢,唉。这佳人要不是未来的十七嫂该有多好啊。
直到不知哪位大臣咳了一声,朱由校这才省过来。忙对仪贞露出自认为很亲切的笑容,“左小姐平身。”
朱由校又向着左维明道,“丞相,这位就是令爱么?”
原来昨日朱由校大封群臣,不仅左致德升了官为刑部侍郎,左维明也成了正一品。官居丞相了。
维明瞧着女儿,虽然看着气色还好,不过还是比先前时显得清减了几分,想着仪贞躲在冷宫中。定是衣食不周才成了这般,心疼不已。
“正是。”维明瞧着朱由校那贼忒兮兮打量仪贞的目光,心道幸亏早有那小子的赐婚圣旨,不然只怕仪贞就陷在宫中出不来了。
朱由校也知道眼前这位佳人虽好,却已名花有主,还是自己那位助力良多的十七皇叔,因此也只是抱着这是别人老婆,多看一眼都是赚的这种无赖想法,并没有什么坏念头。
“左小姐,朕已经知道老贼郑国泰是你亲手诛杀。只是不知详细情形,左小姐便给细细说说吧,你是如何杀的那老贼,又是如何逃走的呢?”
先前还当是哪里来的侠客杀了老贼,没想到就是这位看着娇滴滴的美人儿啊,这等传奇故事,当真要仔细听美人儿说说,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仪贞略思忖了下,才朗声开始说起事情经过。“臣女当日被劫到郑家…”
朱由校打断道,“且等等,左小姐可再详细说说,是哪个劫的小姐,他是早就有预谋的呢,还是临时起意的呢?”
仪贞心中吐糟,合着这是拿姐当说书的女先儿了?
但众目之下,金殿之上,她也不敢违抗皇命啊。
“是,臣女家中曾经有一婢名为桂香,因犯错被赶出左府,因此怀恨在心,她嫁与郑府管家丁大为妾,将臣女姓名年纪常在郑府传扬,因此郑国泰那老贼才起了这坏心。派他的女儿郑瑶仙带着人闯入左府,以臣女之母为人质,臣女无奈之下,只好现身被她劫去。”
“好一个恶毒的婢女!不知此婢可还在?定要将她处以极刑。”
左维明听得原来祸根出在魏桂香,不由得心中暗悔,当初将那恶婢打死,可不就是一了白了么,偏偏留她一命倒生出后患。又想起那拐带秀贞的翁大和刁氏,都是奴仆心大反害主人,看来以后对这些东西决不能手下留情,该打的打,该杀的杀,才是处家之道。
朱由校听得义愤填膺,旁边的刑部官员上前禀告,“这郑府原管家一家妻妾五口,如今已下在天牢,当中应有这婢女。”
朱由校满意地点点头,“嗯,左小姐接着说。”
仪贞继续道,“到了那郑国泰府中,老贼忙着谋朝篡位,倒也一时无暇来见臣女,臣女便在他家后院中小楼居住,待他谋逆夺宫之后,这才想起臣女,命臣女为皇后,臣女有心杀敌,遂假意应下,到了夜间,哄得郑国泰喝多了酒,醉倒榻间,便拔剑砍下逆贼人头。”
两边文武大臣听到此节,都不由得心中肃然起敬,此女不过是闺中小姐,居然有如此胆识谋略,果然称得上女中豪杰了。
须知古往今来,那被迫事敌的女子多如恒河沙数,心中怀恨想杀贼的也不在少数,真正能成功的却是寥寥无几,偶有能成功的必都是在史书上留名的人物,历朝历代能有一个两个就了不得了,这原因自然是因为女子气力不足,而杀人这件事,别说女子了,就是文弱些的男子都不行的,性烈些的女子能用个发簪啥得刺伤敌手就已经算厉害的了,要说拔剑砍下敌人的人头,还真是千万人里,也难挑出这么一个啊。
朱由校听得满面兴致,“且住,左小姐说用剑砍下老贼人头,左小姐从哪来的剑?”
“臣女自左家出来时,随身带着一口宝剑,这剑可卷曲如意,装在随身的香囊之中。”
仪贞只好又多说几句自家的宝剑。
朱由校双目一亮,“还有这种宝贝,左小姐取来给朕瞧瞧?”
说着那贼忒兮兮的目光就在仪贞的裙带间瞄来瞄去的。仪贞心中暗自磨牙,微笑道。“上殿面君,岂敢带刀剑。临来时已经交给一位公公代为保管,正在殿外。”
朱由校倒是个扒根问底的,便叫那小太监将仪贞的宝剑带上殿来,大家观瞧。
仪贞将那剑打开给朱由校演示一番,朱由校拍手称赞,“果然好剑!”
“左小姐随身带着这剑。莫不是当时入郑家就有要杀老贼的意思了?”
朱由校做别的不行,在这上头脑子倒是好使的很。
仪贞点点头,“正是。”
朱由校心道,这位左小姐倒真真是个厉害的。郑老贼招惹她果然是自寻死路了。
又想起一事来,连声问道,“左小姐杀那郑国泰之时,是砍了一剑,还是连刺多剑?老贼可有挣扎反抗?”
说着还在龙座上比划起来,做着砍刺的动作。
仪贞听得一窘,小皇帝你是技术帝么?问这么细是要做啥伐?
用眼角余光瞟向两边,肿么也没有大臣出来反对小皇帝问这么细的问题啊!反倒都是兴致勃勃的模样盯着姐,姐压力山大啊!
“因这剑削铁如泥,因此一剑砍下去。老贼就身首异处了。”
朱由校拍手称快,“砍得好!左小姐真是当世侠女啊!”
两边大臣们听着也颇解气地点着头,这老东西横行朝野这么多年,总是打不死的小强一般,到了左小姐手里,喀嚓一下,整个世界就此清静了啊。
朱由校又接着问道,“杀死老贼之后,左小姐又是如何逃脱的呢?”
仪贞这才将唤进宫女。打晕换衣,之后逃入冷宫之中,幽居二月之事说了,幸好朱由校没有再问仪贞是怎么弄到吃喝被褥的。
朱由校道,“左小姐杀贼有功,当受封赏,众卿可说说,当封个什么名号可好?”
杜宏仁道,“这贞烈二字左小姐可以当得。”
旁边王正芳也道,“从容杀贼,这个智字也少不了。”
朱由校点点头道,“嗯,就依众卿所说,封左仪贞为智烈贞节夫人,赐二品冠带,明珠百颗,宫缎百匹,用宫轿送左小姐回府。”
嘿嘿,十七叔,孤对你未来媳妇不错吧?
左维明却是上前一步,道,“陛下且慢封赏。”
大殿之上诸人都是吃了一惊。
仪贞也觉得奇怪,老爹这是要做什么?
自己可是一点也不想在这殿上多呆的,那许多目光都盯着自己瞧,不自在得很啊。
“丞相这是为何?”
左维明道,“陛下封小女为贞节夫人,但小女身陷贼巢数月,岂能始终保全清白之身?若不辨明此事,岂非有负于贞节二字。”
旁人倒也罢了,仪贞先被老爹这话雷了个外焦里嫩。
老爹你这是要做啥啊,别人还没怀疑呢,你怎么倒先怀疑起来了?
朱由校也有点傻眼,心想这老左也太认真鸟,反正老贼是你女儿所杀,这个错不了就是,至于清不清白,这个关孤毛事啊,不过是个名号嘛。
左维明正色道,“闻说宫中有守宫朱砂可验贞节,请陛下赐此物,当殿验看,便知真假。”
朱由校一听,也来了兴致,“好,王安着人去取守宫砂来。”
哦呵呵呵,看一群老头子没意思,看美女臂膊什么的,最有爱了。还是未来十七婶的,真是不看白不看啊。
两边的大臣都心想,这老左为人也太死板了,这事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也就算了,谁还和你家有功之女计较那些?万一要是验出假的来,看你这老脸往哪里搁?
当然了,他们肯定也是不会让自家子侄娶这位左小姐的,又会杀人,清白可疑,品阶比自家夫人还高,谁没事弄这么一尊放在家里啊。
左致德频频给自家大哥使眼色,眼都快抽筋了维明也没看他,致德心里直着急,万一要是验出点什么来,这可怎么办啊怎么办?
☆、一二六 守宫朱砂辨清白
少时守宫砂取来,内侍手捧上前,却是只玉盒,里头有血样的东西,边上搁着一只朱笔。
左维明亲自看着,一手扯了仪贞左臂。
外头的大袖轻易就挽了上去,偏是内里的中衣小袄等都缝在了一起。
左维明一愣,“这是为何?”
仪贞略有些没好气道,“因被困贼家,恐失清白,故将里衣连结了。”
当然了住在宫外小院里还是换了别的衣裳的,只因是这两天入宫,才穿回当初的衣物。
朱由校探头瞧了,笑嘻嘻地,“既然如此,丞相就不必再点那守宫砂了吧。”
维明板着脸道,“衣物何时不能缝,哪里能说得准。还是点了辨得清。”
说着自己拿起朱笔,沾了守宫砂,在仪贞手臂上涂了一点。
仪贞只觉得那东西凉凉的在皮肤上,心里怨念不已,这东西说是沾到处子肌肤上,红点不落,也不过是传说而已,谁知道这方法科学不?若是不准的话,岂不是坑姐么?
还有幸亏姐没敢和小泓哥做点好事,不然这回不是要死定了么?
过得片刻,内侍又打来水,用金盆奉上,维明这回倒不亲自动手,由着内侍帮忙将仪贞手臂上多余的红色洗去,又用帕子将水滴擦尽。
虽然那内侍眉清目秀,手指看着干净,不过冷不丁地被个公公碰了皮肤。仪贞还是觉得跟被条蛇碰着了似的,心下说不出的别扭。
不过还好的是。那守宫砂居然落在了手臂之上,象是一点朱砂红痣。水洗不掉,反更加鲜明。
维明也放了心,一手执了女儿手臂举起,让皇帝和众臣做个见证。
仪贞被迫将半条手臂秀给众人瞧看,但觉殿上目光如麻,心中又窘又郁闷。
朱由校目光发直地瞧着那半条玉臂。只见玉臂形状纤细美好,玉雪细白的底子上一点朱红,格外美艳夺目,心想。这倒是挺有趣,等闲了,倒要找几个宫女来玩。
维明见大家都已经看过,这才放下仪贞手臂,仪贞忙放下大袖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