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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公子一时都觉得有趣,纷纷询问这故事来处,朱常泓也只得支吾以对,不敢说是仪贞从前给他讲的故事。
王礼乾见骑虎难下,心中暗自吐糟,原来这些人个个都是怕老婆的,又是惧内经,又是惧内典故的,背的倒精。
唉,如今也只能出此下策了。先过了这一关,本公子再慢慢地重振夫纲不迟!
☆、一五十 一怒出门去无回
王礼乾下了决心,当下豁了出去,转身出厅,来到新房绣楼门前,果然长跪谢罪,道是从前做错了事,伤了夫人的心,如今长跪谢罪,还请夫人开门,容面见赔情。
他后头悄悄跟着组团围观的数位公子,就连小姐们也是各寻了有利地形,隔着窗子,带笑观瞧。
果然这一招十分管用,但见房门吱呀一声开了,王礼乾忙起身,正要走进去,又想起什么似的,整理了下衣领袍袖,这才风度翩然地踱了进去。
围观众笑得不行,不过人家小夫妻房里的事究竟如何,就看不着了。
各位公子也都寻了自己的娇妻,各回各房去也。
新婚夜过后,王礼乾与德贞倒处得不错,一起回了王家拜见王家二老,只住一夜,又回了左家。
如此新婚燕尔,起初王礼乾觉得德贞端庄秀丽,倒真是个好妻子,不过新鲜劲儿一过,就有些故态复萌,觉得娘子太过古板,不象院子里的美人儿,说笑逗趣,风情万种的。
有心想去桃花院吧,又怕被人发现,左思右想,想出了个主意,对着左家,就说要回王家,对着王家,又说要回左家。
两边欺瞒,出了翰林院,便寻个地方换了艳服飘巾,看不出是官家翰林来,再到那桃花院里,与美人儿相会,怕惹注意也不留宿,趁黑便回。
因他身边的小厮都是王夫人派去的,王家夫妇也渐渐知道了这事,他们一合计,自己管不了,还是让新媳妇来吧。
正好没几天就是王夫人的笀辰,德贞前去拜笀,王夫人就说起这事,让德贞好好规劝儿子。
德贞听了好不懊恼,这真是狗改不了吃那啥。这才几天,就又故态复萌了。
只在婆婆面前。也不好作色,只得应下。
回到左府。把这事跟维明夫妇诉说了。
维明夫妇都极之郁闷。
维明叹息一声,“唉,悔不当初把女儿许他家,早些给德贞定了旁的亲事就没这事了。”
桓清也想着,好好一个桓家侄子。倒偏宜了二叔家。
维明也只得吩咐德贞,“等夜里回来,你婉言劝几句也就是了,千万不要跟他吵闹。他若不听你的,爹爹自有办法整治他。”
这德贞说来是个嘴笨的,往往成事不足。象这等驯夫之事。已是超出德贞的能力范围,还是得当爹的亲自来啊。
不料德贞回去不过半日,便有下人跑来报信,说是二小姐和二姑爷在房中吵反起来,快要动上手了。
恰好永正和仪贞也在。众人都是大惊,忙叫人把德贞夫妻两个唤到正堂。
果然德贞哭得满面泪痕,王礼乾却是满面怒气,横眉竖目的。
“这是怎么回事?”
见维明问起,德贞哭诉道。“只因婆婆让我劝他莫去那烟花柳巷,谁知他就翻脸骂我贱人。还说我仗着相府的势,他是个铜浇铁铸的,才不怕左丞相,就是当着爹的面儿,他也敢这般骂哩!”
维明心头火起,瞪向王礼乾,责问,“我女儿有何轻贱之处,要你这般辱骂?你倒是把这理说到明处!”
王礼乾十分没好气地道,“小婿不过偶然去桃花院走走,她就妒忌起来,骂我下流不肖,我堂堂男子,怎能受妇人之气,因此也顺口骂了她几句…须知妇人当贤淑贞静,不…”
维明打断他的话,道,“这也是令堂亲口说的让德贞劝你,她就是一时说话不婉转,你怎么就破口辱骂?身为堂堂翰林,却将贱人挂在嘴边?”
桓清在边上冷笑道,“想来腹内尽草根了,却哪是个读书人的模样?”
这些女婿里,就是大女婿不是读书的,也不象他这翰林一般轻浮胡来。
王礼乾本不是个好性的,见岳父岳母这般言词,反唇相讥道,“令爱倒是堂堂千金小姐,怎么也开口就骂夫婿衣冠禽兽,难道也是腹内有草?”
德贞在一边回敬道,“是你骂贱人在先,难道我就不能开口回骂不成?”
又指着王礼乾,哭道,“他还说骂了只是轻的呢。”
永正一听就怒了,“哦,这么说骂了还是轻的,王礼乾你还想动手不成?来来来,我妹子柔弱,我左家可不缺动手的人,你敢动一下试试,我左永正也不是怕事的人,你就是铜浇铁铸的,我也给你打成铁钉!”
桓清也怒道,“我家无贱人,谁再敢骂一声,叫他来试试!”
王家两个老的看着好,谁知家教原来是这般,悔不该当初嫁女过去。这还是在自家府里,那要是在王家,那可不是要受欺辱了也没处吱声去!
维明无奈道,“这原是他父母的不是,儿子有错,自家管不好,倒让儿媳去管,等我去问问王兄,看他怎么说。”
王礼乾只长了一张嘴,却被这么多人攻击,不由得炸了毛。
“难道就只许她骂我,不许我骂她?”
维明道,“两人都不该骂,便你骂她贱人,却是无罪名,她骂你禽兽,倒也有几分贴切。你自己想想做的事,可配得上不?”
王礼乾更是又羞又恼,“好个相府千金,妻子骂夫还说是应该,我,我宁可没妻子,也不敢再高攀了。”
说罢回身要走,“令千金只管再寻门好亲,听凭欺压罢!”
一边怒气冲冲地朝外便走,唤了自己的长随,一迭声地高叫,“快牵马来回府!”
永正气得要上去揍他,被维明喝住了。
维明见这王礼乾竟是个如此混人,不由气得不轻,正寻思着。
仪贞一直回避着在内室,此时便出来,搂着抹眼泪的德贞,气愤不已。
“爹爹怎么不让哥哥教训那狂妄小子一顿?”
维明无奈道,“他也算是新婚东床娇客,若是在左府里挨了打,传出去可怎么好。”
桓清愁道,“这新婚还不足一月,女婿就跑了,这可怎么处?”
维明安慰道,“夫人莫愁,到时自有办法。”
却是看向德贞,“你究竟是怎么劝的人,就闹成这般?”
德贞把自己和王礼乾在房中的对话一一学来,众人听了都不由得失笑。
原来德贞一见王礼乾就责备他不该去桃花院,不是正人君子所为。
王礼乾哪吃这一套,便抵赖说妇人妒忌是大恶,还夸下海口说要娶三妻四妾,十二金钗,让德贞吃醋吃个够。
德贞大怒,便骂他无耻败行,空着衣冠。
王礼乾也暴怒地跳起来骂德贞是贱人,仗了左相府的势想欺压相公。
要不是房中丫环婆子都来劝解,这二人打起来也未可知。
维明十分无语,叹道,“婉言相劝可是这般的么?你这妮子呀。若有仪贞一半心机,父母也不必担心了。”
德贞嘟着嘴不言语。
仪贞笑道,“我看妹妹说的,倒真是婉言相劝,若是这样人落到我手里,把他吊起来打一顿鞭子还算轻的。”
这种贪花好色的下流胚子,就该下了药让他不能人道,小废了,看他还肿么逛花楼院子?
想到这里,仪贞倒是灵光一现,这王小子不是回了王家么,那肯定是脱缰的野马了,还不是随意地去什么桃花菊花院的,不如就让人给他做点手脚去。
维明桓清几人听了仪贞这话,也不过一笑,知道她也是说笑的。
永正却是笑道,“妹子这般厉害的,也只有王爷敢娶了。”
说话间到了晚膳时分,用过饭,仪贞回了自己院子,正好遇见外出回来的朱常泓,把这事跟小泓哥说了。
小泓哥拍拍胸脯,“包在本王身上,若那王家小子真个不回来,管教他有苦说不出。”
不过想想仪贞出的招儿这般狠,也有点心悸,搂着娘子亲了口,笑嘻嘻地道,“娘子这招可不能用来对付我啊。”
仪贞也在他面上回亲一下,笑道,“泓哥哥放心吧。”
两世为人,她也不是天真无知的浪漫少女,如果老公有了旁的女人,她就…
仪贞甩了甩头,想那么远作啥,如今看来,小泓哥还是极好的,真到了那个时候再说也不迟。
第二日,王正芳来了左家,他也是憋着气来的,原来王礼乾回去只说仪贞骂他,左家全家都训斥他一个的事,却不说自己口出狂言,王家夫妇听了也心里不痛快,王正芳便上门来准备跟左维明说说这事。
没想到维明把昨夜事一说,王正芳听了老脸通红,十分惭愧。
维明道,“令郎口出狂言,扬长
而去,说让我家女儿令寻亲事。正好亲家在,倒要讨个说法,这可是休妻呢?还是合离?正好给个凭据,我也好给女儿另寻亲事。”
王正芳忙道,“左兄且慢,这小畜生尽说些一面之辞,什么休妻,他说的不算,待我叫他来给岳父岳母叩头赔罪。”
说着便叫人去王家唤王礼乾过来。
结果不一会那家人回来道,“公子说他身子不适,病体难支,起不来了。”
王正芳气得无法,维明笑道,“不来也罢。”
却吩咐那王家下人道,“回去告诉你家公子,住在家中无妨,不过要奉公守法才好,不然撞到泰山,破皮血流,可就不美了。”
王正芳讪讪地说了几句话,道回去再打这小畜生一顿去,定让他来负荆请罪。
维明只是微笑而已。
心里却想,齐家治国平天下,这王兄在公事上能干,可惜却管不了儿子啊。
☆、一五一 武陵仙府醉中入
王礼乾这回似是铁了心,为了享有出入青楼院子的自由,就是被自家老爹连打带骂,自家老娘数落得耳朵起茧,也死都不肯上左府里去。
把王正芳夫妇气得无法,只得差人来接德贞,要接儿媳回去,再慢慢劝和。
维明和桓清哪里肯让德贞就这般低声下气地回去,也推说德贞生病,要在家中静养。
王家夫妇愁得不行,王礼乾则是快活的很,又恢复了自由的单身汉生活,每日只避着维明永正,傍晚时就换了艳服飘巾,自上桃花院去快活。原先他只爱那位施施姑娘,自听说施施看上了草包王爷的下人之后,王礼乾瞧着施施就心中不快,于是换了位姑娘名叫芳亭。仍旧夜夜笙歌,好不自在。
维明听说了这事,心中郁闷,心想这段婚事,成又不成,断又不断,真是悔不当初。但王礼乾这小子实在可恶,以为这般,我就管不着他了?
虽说让御史参他一本,保管他丢官获罪,但毕竟还要看在老王面上,不能出手这般狠。
不过让他吃几回暗亏,还是很容易的。
维明正琢磨这事,就见永正衣着一新,过来请安问候。
“这是要出门么?”
永正回道,“今日是杜舜卿生辰,正要往杜家去。”
维明抚须一笑,便生出一计来,笑道,“去吧。”
永正觉得老爹那一笑很些高深莫测,却没有要跟自己说的意思,只得纳着闷走了。
永正走后维明叫过家人来如此这般吩咐一番。
又让内管家将家中所有年轻丫环们都召到厅外。
上回召集丫环,凤楼就人头落地,这回却不知又是何事犯了?
被叫来的众丫环们都在努力反省着近日来是否犯过什么错事,心下惴惴不安,依着管家的吩咐,整齐地站成几排。
连二贞和夫人都惊动了,都跑来看热闹。
见众丫环吓得抖抖嗦嗦,维明不由得微微一笑。让管家去宽慰大伙道,“这回不是察案。大家都放宽了心。”
桓清不知这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便问:“老爷这是要做什么?”
维明故作神秘,“少待便知。”
德贞在旁边看着,见自家老爹走到厅外那三排人前,自这头走到那头。目光在各位丫环面上扫过,看到生得好的还会多瞧两眼。
不由得一扯仪贞衣袖,小声嘀咕,“爹爹敢是要挑个中意的。好纳小么?”
仪贞撇撇嘴,也低声道,“…不好说。”
老爹行事神出鬼没。不知这一出是要做什么?不过看自家娘亲,那眼神里已经有些阴云了啊。
不一会儿,维明已经伸指点了几人出来,果然个个都是俏丽美貌,身材妖娆的。
又问了各人出处。原来倒有三个都是桓夫人处的,一个是仪贞处的。
维明听了点点头,回头对桓清笑道,“有劳夫人,给这四个丫环寻些好的衣裳首饰。妆束起来。务必要如花似玉香风绕,绰约风|流引动人。”
桓清听得愣了下。
虽说这些年桓清嘴上说不介意老爷纳个妾什么的。但一旦动真格的,心里却不是个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