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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只毫不意外地腻了大半夜,阳光都照进窗子了,他们才起。
这小日子过得倒真是悠闲,仪贞再次为自己嫁的是小泓哥感到庆幸。
珍珠和丫环们把他们的早饭端到小花厅里,等小夫妻用完了饭,珍珠才笑嘻嘻地说着府里的事。
“老爷命人请了几个巧手工匠,扎了十二盏美人灯,做得可精致了,那身子手脚什么的还会动,跟真人也差不离哩!”
“咦,还有这事?走,看看去。”朱常泓正好也不用再出门了,便兴冲冲地拉着娘子同去围观。
☆、一五七 十二金钗美人灯
二门院子里,煞是热闹,不少闲着的仆人们都伸长了脖子朝院中央望着,只是顾忌着主人在,不敢围上去喧哗。
院中央摆了一溜的木偶皮影美人,大小约是真人的一半儿,却是做得精致之极,模样比例和真人相仿,个个都打造得标致动人,脸部脖子手这些露出来的地方则是用硝好的粉色薄皮子绷成,倒真个的似美人肌肤般玉滑粉嫩。
美人身上穿着各色锦缎制成的小袄长裙,打扮既鲜艳俏皮又不失华贵,裙下微露莲足,都穿着各色绣花嵌宝小皮靴。
桓夫人带着儿媳赵氏和德贞并几个丫环都站在旁边,笑呵呵地指着美人灯,不知在说些什么。
几个丫环也好奇地轻轻上手去摸,在边上负责看守美人儿灯的婆子们一脸紧张。
“哎哟,各位小大姐儿,这可是花了几百两银子,七八个师傅们花了一天一夜才做好的,可千万仔细些。”
有婆子眼尖,瞧见大小姐和王爷姑爷也朝这边走来,忙给二人行礼。
桓清德贞三人回头见是这两人来了,都笑道,“你们二位来得正好,我们娘几个商量着要让人来把这美人灯舞上一回呢,正好一道看。”
五人说笑着在厅中坐了,永正不知何时得了信儿,也笑呵呵地赶来瞧。
十来个已经练会了操控这十二只美人灯的家丁走到厅中,一人捧着一只,那美人灯的头部都是中空,里头点着小小的烛火,每一个美人的上方还悬着一盏明灯,专门为了照亮下头美人灯的身姿,俗话道,灯下看美人儿,果然每一位美人都是光彩亮丽,宛然如生。
再细看那十二个美人。每一位的画目都丽色动人,且各具特色。绝不雷同。
仪贞笑道,“这工匠好画工。”
永正却笑道,“非也非也,这是爹爹亲自画好,交与工匠作的。”
正说着家丁们手里转动机关。这些美人儿居然还会动,小皮靴尖上都有只蹴球,这蹴球乃是用十二片香皮砌成,密砌细缝不露线角。有的美人伸足上踢,那蹴球直飞上去,正落在美人的肩上。顺着滑回原位,如此往复。
还有的美人则是背身反踢,等球落在身前时,又伸足接着,其余十名美人。动作各异,都是以蹴球为主,端地奇趣横生,妙到毫颠。
厅中众人看得都是目不转睛,连连叫好。
朱常泓悄悄在仪贞耳边道。“前几日寻那老道木工,本以为已经很不错了。没想到岳父随便寻来的。都这般好,回头问问看那些匠人愿意不愿意去湖北。”
仪贞虽然看得高兴,听了小泓哥这番话,却是随口道,“估计他们也只会做些花架子,又不实用。”
朱常泓却道,“怎么不实用,年年做些花灯来看也是好的。”
某人已经自动脑补了年年元霄时,自己两个人手一只小包子,携手看那造型奇趣的各种花灯,小包子拍着手伊伊呀呀的远景来。
仪贞见他眼神幽幽,已不知浮想到什么地方去了,也就把劝说的话咽了回去。
其实,她只是想着,要多在封地里储蓄些技术人才啊。最好是农田水利治铁造船这方面的,可没想着要什么做首饰衣服花灯一类的啊。
不过这话,此时也不好对小泓哥明说,还是慢慢来吧。
维明在众人的叫好声中,踏入厅中,众人都起身相迎。
桓清笑道,“老爷好兴致,亲自画得十二金钗,果然个个绝色,舞姿超群。”
德贞也点点头,“难为爹爹怎么想得出来,早知爹爹还有这般能耐,往年元霄就该缠着爹,做几个在府里看。”
左家家规森严,女眷不得轻易外出,更不用说去观灯会了,因此也就是在自家府里挂些漂亮花灯来应节。
维明微微一笑,“往年哪有闲工夫?”
维明让家丁们接着排演了一回,自己看了也很是满意,点点头道,“今夜你们在府里演上一回,便出府去各处热闹街道上巡游。”
旁人听了都还罢了,永正和仪贞却是都看向维明,异口同声地问了句。
“爹爹这莫非是…”
维明见他们已是猜了出来,便微一点头。
永正有些拿不准,“二妹夫才挨了打,怕是今夜不会上勾。”
这十二金钗美人灯,以王礼乾那爱美人爱新奇的死性子还有不上套的,可惜估计那两只手打得狠了,还得养上几天。
维明笑道,“今夜不来,这般新奇美人灯,让那王家小儿听了定然心痒,耐不了几天,手疼也要出来瞧的。”
桓清听了笑道,“原来又是为这顽劣婿,不过老爷,这回他就算出来看灯,也不犯法,还怎么捉他痛脚?”
“他不是声称死也不上左家门么,这回就让他自家走到我家门上来,看他还有什么话说?”
真是假期里管女婿,闲着也是闲着啊。
永正有些担忧,“万一他还是强着不肯低头呢?”
看那小子软硬不吃的模样,还真是拿不准他会怎样啊。
维明哼了声,“若还是不知悔改,难道我左家还稀罕他这女婿不成?趁早跟他家了断便是。若不是与王正芳交情不浅,谁耐烦帮老王调教儿子?”
他才不会说,在整人的过程中,也满有乐子的呢…唉,要是小皇帝也能这般地让自己随意调教就好了…
德贞则在一边暗自祈祷:王礼乾你就坚持到底吧到底吧…
远在王家的王礼乾冷不丁地打了个喷嚏,暗咒一声,正百无聊赖地看着拎到自己房内桌上的鹦鹉,手跟废了一般,自然出不得房,连小说话本也看不得,只好看这只虎皮鹦鹉了。
这般挨得一日一夜,第二日他身边的小厮给他拿来早饭,小心地喂着他吃。
想着公子这些天在房中气闷,便给他说些新奇的事儿听听。
“公子。听门房小六子说,昨儿夜里。不知是哪家做了十二盏美人灯,那美人仿佛活的一般,还会跳舞踢球,十二个美人各自不同,演起来好看得紧哩。只不知道今儿还出来不出来?”
王礼乾听得两眼放光。心中蠢蠢欲动。
自己的手已经不那般疼了,估计再有个两三天就好了一多半,若是那时还有这美人灯,自己就去看一回去。反正老实地看灯,总不犯法吧?
“你今儿夜里就先去瞧瞧,看看是不是真得有那般好去。”
听得可以出去玩。还是领着任务的,小厮乐得差点蹦起来,连声应了。
果然到了夜间,好好的出去耍了一回,也寻着了那十二美人灯。在人群中仔细睁大眼瞧了个饱,这才回去给公子汇报。
王礼乾一听小厮夸得天花乱坠,更是迫不及待,勉强地又呆了一天,便将两手包了。到夜里带着俩小厮又出了门。
有小厮带路,王礼乾很容易就寻着了那传说中的十二美人灯。但见各位美人儿情态娇丽,动作好看,王礼乾登时就被吸引着挤到近前,正要一饮眼福。
只听前头来了个管家模样的人来,对着那耍灯人道,“我家老爷约了这时在府里耍灯,你们怎地还不过去?”
那些耍灯人见了都理亏,直道得罪,立时便扛了灯跟着那管家去。
众多围观群众都舍不得丢下,纷纷也跟在后头。
王礼乾才来还没站住脚呢,自然不肯罢休,也便跟在群众之中。
夜里头穿街走巷,来到一处大门前,大门看着不算大,两边挂着盏小灯,想是寻常富室人家。王礼乾心想着有这许多人在,定不会是什么圈套的了。见众人朝里进,也一马当先,不肯落后,反是头一个进去的。
才进了门,却听一声呼喝,“这里是堂堂相府,哪个敢擅自入内!”
王礼乾登时如五雷轰顶,愣了下便急忙回身要出去,那大门已经是关了,那些原本想跟着进来的观众不过是市井百姓,哪敢惹堂堂相府,便一哄而散去了。
王礼乾惊惶地瞧着四周,但见那美人灯东一盏,西一盏地四散开,也不知去了哪里。
四下里竟然是黑漆漆地,也瞧不出来个什么。
悲了个摧的,方才进来的那小门哪里像是左府了?
旁边的小厮哭丧着脸,“哎呀,这可怎么好,又到相爷手里了。”
话音刚落,就见几个家人打着灯笼朝着这边来了,看模样,正是左府家人。
且还是管家左忠。见了王礼乾又高声喝问,“什么人,竟然闯入相府后门?”
后门?!
怪不得哩,自己从来都是走前门的,不认识他家的后门,这便又中了套儿啊!
当初说过,再不踏进左府门,老左便设了这美人灯局来赚自己。
哥顶不住了哥,这特么简直是天罗地网啊。
便对左忠微微一笑,道,“左管家,怎么不认得我了,我是二姑爷啊,快开了门放我出去。明日定有大礼相送。”
左忠倒也客气,却是哈哈笑道,“二姑爷何等志气,说过再不上门的,前门尚且不上,何况是走后门?还是老老实实地跟我去厅里见老爷等他发话吧。”
王礼乾只得跟着过去,两个小厮在后头直扯他衣袖,劝道,“公子不若低头改了吧。那旧伤还没好,再添新的可真吃不住啊。”
王礼乾心中百般思索,只觉得万念俱灰,自己是再也蹦跶不起来了。
罢了罢了,不当老左家的好女婿,那就得当老左恶整的倒霉鬼,咱还是识时务吧。
☆、一五八 四十大寿宫娥娇
一进大厅,见左维明和永正二人正悠然饮茶,左忠上去把事一回,左维明剑眉一挑,正要说话,王礼乾忙上前屈膝给跪了,“岳父在上,小婿往日冒犯得罪,还请岳父大人大量,多加包涵,容小婿与二小姐来认错和好,从此收心改过,绝不胡行了。”
维明觑着他这灰头土脸的模样,腹内暗自好笑,连忙将王礼乾扶起,让他坐下,却是笑问,“贤婿怎么这回从后门进来了?”
王礼乾面红耳赤,呐呐道,“岳父不消说了,小婿可谓是有眼不识泰山,虽受训教,却是一再胡行,如今却是知道错的了,岳父十六寿辰,自当早来拜寿,二来与小姐和好,就是不知道德贞还肯理会小婿不?”
维明微微一笑,“从前之事,贤婿既已知错,便莫再提,德贞自然要听父母的。”
小样儿,老实了吧?
又说了会儿话,王礼乾老实地行礼告辞,维明便让永正送他。
永正也觉得这事终于了结,心中开朗,好生将王礼乾送出去府去。
维明回到内院,桓夫人和二贞都知道了这事的结果。
桓清合掌念一声佛,笑道,“这回这二女婿可算知道了泰山不好惹了罢。”
仪贞哼了声,“三番四次才明白过来,可见不是个明智知机的,妹妹以后有了孩儿,可千万要教好,莫让他跟着他爹学。”
德贞脸上一红,道,“他来了我也不理他。”
赵氏劝道,“毕竟是夫婿,总不能一辈子不理。还是和好了吧。”
桓清也劝道,“你爹一番苦心,教导二女婿,结果到头来你反而不理女婿,岂不是与你爹作对?”
德贞低头不语。
仪贞笑道,“二妹夫从前做事也太荒唐。二妹倒也不能轻易就跟他合好了,不如到时候二妹只管不愿。我爹只管发怒,咱们几个只管从旁相劝,二妹再回心转意罢了。”
一屋子的女人都笑了。
桓清笑道,“偏你心眼多,会做作。”
真正是父女相承啊。
转眼到了十六维明生辰。早先维明便派了家人往百官家里去投名贴,道是自己生辰要在家中养病,众官不须来贺也无须送礼。因此这天就只是赵桓两家姻亲上门,外加一个黄小姐。
二女婿王礼乾果然收拾齐楚上门来拜寿。维明见他这回还算上道,心里满意,也就对他和颜悦色起来。
至于德贞。果然是象仪贞说的那般,起先怎么也不肯搭理来陪小情的王礼乾,众人在旁边相劝,维明又作色要发怒,这才勉为其难与王礼乾和好了。
家庭内部矛盾解决了。众人心中都觉得松快,寿宴上祝酒谈笑,好不欢畅。
寿面寿桃送上来,众人分食完毕,只听外头家人来报。大总管王公公来府上宣旨了。
王安笑眯眯地到了二门厅上,维明忙出门迎旨。却是小皇帝知道左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