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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岛:选美活动越来越多,肯定是一件好事,只要它符合商业操作的原则。我想这至少从一个方面,反映了一个社会和国家的开放程度。开放总比闭塞要好吧。
海男:选美同时是残酷的,她必须把身体切割开来,一个局部一个局部地审美,这让人想起了技术时代的尺寸,选美就是尺寸之美……但最后必须由尺寸回到优美。
荆歌:对海男这个话,我举所有的手赞同。我在欣赏模特和世姐亚姐港姐环姐等美人的时候,经常会有这样的遗憾,觉得她们其实并不比生活中普通的女孩子更可爱更性感。虽然她们的所有尺寸都是标准的,完美的。完美无缺,对于美人来说,换一个角度说,也许并非好事。相反,倒是生动的、真实的、有生活气息的平常女孩子,常常更能打动人,更吸引人,哪怕她胖一点,腿短一点,或者脸上有雀斑,都没有关系,只要她可爱、性感、吸引人,她就是美的。
东西:我看过一张玛丽莲·梦露的照片,那身材真是精美绝伦,脑子里忽然明白什么叫:惊为天人!我不知道她的心灵美不美,也不知道她的爱好,从来没跟她建立革命的友谊,但我觉得她美,惊艳,给人以欲望。正因为有了这种发自内心的欲望,才构成了我们今天完整的情感世界,才理解《魂断蓝桥》的一见钟情。
选美(4)
李洱:几年前,我突然发现走在街上看不到美女呢?后来,我在商场和剧院的停车场上,来看到很多美女。我这才知道,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美女都在车里,美女是不会骑自行车上街的。后来,北京来的一个朋友对我说,你们郑州的美女怎么看不着啊?我就说,她们在车里。他说,他已经留意了,车里也不多。我说,那她们都去北京了。他摇摇头,说,北京也不多。我说,那就对了,她们先到了北京,然后和北京的美女们一起,都去了美国。
荆歌:如果到美国也看不到美女,那她们上哪去了呢?会不会像我国某位军事专家分析中的萨达姆共和国卫队,都躲到了巴格达地下?
李洱:其实,认真说起来,女人的美貌在任何时代都是一种资本。资本是什么东西?资本可以流通,让一小部分人先富起来,让更多的人穷起来;资本就是摇钱树就是老母猪,可以下仔的,让富起来的人更富,让穷下去的人更穷。现在穷人越来越多了。我的意思是说,身边的美女越来越少了,所以我们才在荆歌的领导下谈论美女,类似于画饼充饥。当然,另一种可能也是有的。那就是荆歌在逗我们。荆歌身边美女如云,玉腿如林,是个大富翁,他故意在逗我们这些穷人,并体会到那种既可言传又不可言传的快乐。
荆歌:在美女的分配问题上,李洱显然有仇富心理。这很正常,能引起我的共鸣。但是,如果仇恨得太厉害,忍不住要搞点恐怖主义,或者把穷人也当作富人来仇恨,那就是有心理问题了。如何看待美女,一定要有良好的心理适应能力,想要多吃多占,不仅是不尊重女性的表现,同时也是不切实际的。至于“白菜心早晚要被猪给拱掉”这样的想法,更是要不得。
东西:我发现好多人都有自己心目中的异性偶像。而这些偶像大都是因为外表而成为偶像的,因为崇拜她(他)的人没法跟她(她)接触,只是通过照片或电视来了解。意志消沉的时候,许多人会把偶像当作动力,鼓励自己。因为偶像的原因,许多人能走出困境。所以我认为这种对偶像的崇拜其实就是对美的崇拜。这种美就像一种梦想,对人类大有好处。
长岛:既然选美活动本身是一个“多赢”的局面,赞助商可以扩大自身知名度,电视、报纸等媒体可以赚钱,各类“看客”饱了眼福,为什么就不可以给现在的年轻女孩子们一个“出位”的机会呢?何况现在就业形势如此严峻,选美也不失为一个途径吧。
不过,也有学者指出,对于选美,人们已经由原来社会学层面上的思考转移到了经济学层面,而越办越多的选美也在暗示一个道理:选美挣钱,不仅仅是双赢,简直就是多赢的。赚钱没有什么不好,但如果把赚钱架构在选美上,那“美”就失去了它本身的意义。当然,这和选美本身关系不大。反正眼下这个社会里,多的是念歪了经的和尚。
海男:很难想像世界小姐们也会凋零,所以,我希望人类发明一种技术,可以让世界小姐们凝固在那个时刻,让美永不受到时间的摧残。然而,让我们感到欣慰的是一代又一代的美女冉冉上升着。一代美女刚刚凋零,另一代美女又像蓓蕾初绽,这就是满足人类审美欲念的永恒规则吗?
荆歌:也许正因为美人之美譬如朝云春梦,仿佛昙花一现,才越发叫人爱怜吧。通过拍裸照、塑手模等方法,将短暂的美丽定格下来,以抗拒美的消逝和凋零,实在也是一种无奈之举。好在人类生生不息,江山代有美人出,相信人类永远都不会因缺乏美女而在寂寞中沉沦。试想在很遥远的古代,也许我们的先人就像我们今天这样,坐在一起热情地谈论美人谈论选美了。他们的话题,一直延续到今天,并且无疑还会继续延续下去。我们的子子孙孙,必定和我们的父辈祖辈一样,和我们一样,只要谈论起这个话题,就会眉飞色舞,两眼放光。哎哟哟,世界有层出不穷的美人真好!活着真好!
私家侦探(1)
本期嘉宾
北北
女。小说家。已出版小说集《王小二同学的爱情》等8部著作。现居福州。
艾伟
小说家。已出版长篇、中短篇集多部,代表作品有《越野赛跑》、《爱人同志》、《乡村电影》等。现居宁波。
叶开
真名廖增湖,出生于广东省廉江市。毕业于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现于《收获》文学杂志社当编辑。出版有《口干舌燥》、《我的八叔传》、《秘密的蝴蝶》等作品。
巴桥
苏州人。小说家。主要作品有《姐姐》、《阿瑶》、《请大家保护自己的腰》等。现居北京。
私家侦探
荆歌:诸位,我从报上看到,我们的一些城市,悄悄地出现了私人侦探所,其主要业务是帮助客户调查配偶是否有外遇和第三者,并搜集相关的证据。虽然收费不菲,但据说生意兴隆。不知道这一新兴行业的出现,是否真的能对我们被称为“社会细胞”的家庭的稳定,发挥出积极的作用。今天请大家来聊一聊这个话题,想听一听各位的高见。
北北:大家现在都追逐时髦,私侦也很时髦,都跟国际接轨了,但这玩艺由衷热爱的人肯定不多。私侦收费不低,数年前这个行业尚未合法化时,北京的地下私侦分子据说年收入就已达50万元以上之巨了。提到钱是因为即使谁腰包鼓胀,被撑得难受,寻乐方式很多,并不会将聘私侦作为一项娱乐活动,付出巨资,请外人介入自己的家庭,帮忙窥视一下夫或妻是否已持一张旧(新)船票,登上另一条客船了。夫妻间一旦到了需要动用外力来检测感情温度的地步,基本上已没戏了。
艾伟:这种行业的出现大概不会对家庭的稳定发挥什么作用。只能说明现代家庭的脆弱。要说脆弱,如果从人的情感上考量,任何时代家庭都是脆弱的。据有关资料显示,人这一生在情感方面越轨的比例高达百分之四十。这可不是个小数目。这个比例并不一定因为时代的保守或开放而改变太多。据福柯研究,在那些保守压抑的时代,性反而会变得更为活跃、更为耀眼。这就是人性的现状。
荆歌:这就是说,已婚人士中,十人中必定有四人是会红杏出墙的。与忠诚者之比是四六。还好,不是对半,更不是倒四六,可见世上还是好人居多,正义永远占主导地位。
叶开:我倒要举起自己的双手,表示对这样的新鲜事物非常感兴趣。按照如今很多人的逻辑,存在的总是合理的,那么,“婚姻侦探”的出现,必然是因为有了市场的要求,才出现的。这样一种职业的出现,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还表明了这样一个事实:外遇和第三者已经成为了我们生活中一个不可忽略的部分。遥想八十年代的当年,更要遥想八十年代之前的种种年代,人民的生活色彩灰暗,住房极其紧张,个人的爱好的欲望特别的压抑,别说外遇和第三者了,就是内遇和第二者,都很困难啊。我看到过上海报纸的一个报道,说起那个年代,一家几口挤在不足六平米的房子里,三代同室,别说正常的夫妻生活,就是说点悄悄话,也要跑到公园或者河边才能进行。以前的电影里有一个经典的镜头,就是年轻的同志逢到有需要交谈的时候,都是来到微风吹拂的公园,波光粼粼的江岸,一脸的青春,娓娓而谈的都是大而无当的革命理想,捎带还暗示性地提出两个人的私人问题。
荆歌:就像经常到饭店去查卫生的人,看看是不是一洗二过三消毒了,这些人,在过去是没有的,或者说很少的。因为过去饭店少。
叶开:所以,主持人一提出这个论题,我就不得不由衷地感慨:不是我不明白,是社会变化快。
根据我个人的猜测,这类的私人侦探所要干的事情,大概不是调查爱情,而是婚姻。爱情是精神层面上的,无需调查,也无法调查,当事人自己非常明白。婚姻则不然。婚姻即便不是爱情的坟墓,也是按照社会的既定规范,把爱情打包装进套子里了。我打个比方,婚姻就是社会的避孕套,人们希望通过这种方式,来避免意外和混乱的发生。所以,婚姻具有明显的物质性,跟爱情正好相反。伟大的导师说过,物质决定意识,物质第一性,意识第二性。婚姻作为一种物质,具有第一性的真正力量。
在这里,我还是要比较一下爱情和婚姻的不同。第一层:爱情是乌托邦,婚姻是浮世绘。第二层:爱情是空,婚姻是相。第三层:爱情第二性,婚姻第一性。无论如何,婚姻都具有了坚实的物质属性。而我们都知道,在一个物质资源共有的时代,物资人们是漠不关心的。但是物质成为现实生活中重要的部分,甚至可以说是人生价值的惟一尺度的时候,对于物质的关心,其实已经超出了我们对于精神需要的渴求。在一个物质泛滥的时代,物质成为了一种衡量各类价值的尺度,而感情、爱情,都在这里显得非常空洞。所以我相信,这些个侦探所的目的,一开始,就不是要为人们的爱情和婚姻做出什么真正的贡献的。他们关注的,显然是这第三者和外遇具体表现。而雇用他们来调查的主顾,显然也不可能企求从中得到什么真正的益处。毫无疑问,情感是一种真正神秘的事物,是无法从调查中获得弥补的。那么为什么人们还要调查?
私家侦探(2)
北北:好的东西根本不需要“侦”,叽叽喳喳的都看得见摸得着。比如荆歌今年又发表几篇小说,又得了几次奖或者卖了几个影视版权,他老婆不可能不知道,即使荆歌同志憋着劲装谦虚,媒体也会将这类好事捣鼓得让地球人都知道为止。夫妻间最大的难题无非是弄不清对方到底“爱你有多深”,如果很恩爱,一切都不难解决,月亮也可以代表我的心。只有双方或其中一方不恩不爱了,才会劳民伤财请人“侦”一下背后的阴谋与陷阱。谁都怕自己吃亏嘛。
巴桥:什么是外遇,什么是第三者,我现在对这样的命名感到疑惑。是不是有婚姻形式的家庭中的一方有了越轨行为,就可以说是外遇了,那一夜情是否可以饶恕。第三者是否就是一个先来后到的排序,那已经结婚的一方和更早前的那位旧情复燃又算是哪一出?
荆歌:这搞得有点像巴以问题那么复杂了。耶鲁撒冷,到底是谁的?
艾伟:人的情感越轨涉及到人的自由和权力。因为人有追求幸福的权力,有最大限度的自由。这个自由当然也有边界,就是不能影响别人的自由,不能在法律上侵害别人的利益。而婚外情肯定不会影响别人的自由,也不涉及法律上的侵害,要有的话可能仅仅是一种情感上的伤害。而这种情感上的伤害是很难用法律去规范的,否则的话,不仅是夫妻关系,甚至朋友、师生、父子等关系都可能有情感伤害。法律管不了那么多。
荆歌:这涉及到了另一个很有趣的话题,长久以来我都对此感到不解,我们人类,为什么在情爱一头上特别自私?甲有一位他非常尊敬而喜爱的老师,而这老师同时也受着乙的爱戴,那么甲乙就有可能因此而成为好同学。朋友也是这样,友谊是可以分享的。而情爱却无法与人分享。
巴桥:昨天夜里看碟,港产的《恋上你的床》。郑秀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