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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赞王站在高台之上,俯瞰着宏伟的皇宫,身后缓缓走出来那出色的男子,静静地站在他的身旁。
“父王,您的宏图霸业,很快就能实现了。”皇甫华微微笑道,眼中尽显光华。
赞王只是深深地看着远处的风景,意味深长,“再美的江山,也换不回她温柔一笑。”两人之间,陷入了一种沉重的氛围。
当年,就因为他野心膨胀,一心想要称霸天下,才失去了此生最爱的女人,甚至,连最后一面都没有来得及见到。他们唯一的女儿,也失去踪影。每每站在这冰冷的皇宫上,他才会痛彻心扉,只有他一个人的江山,当初,到底为什么会那般吸引着他。
“华儿,她,是你的妹妹。”赞王看着这张与自己十分相似的脸,记忆仿佛回到了多年以前,那个年轻气盛的自己。
皇甫华心中一痛,“所以,儿臣才能,完成父王没有完成的心愿。”
赞王轻轻摇了摇头,他明白,一旦心被权势缠住,那么任何人的话,都无法改变本人的心意,直到他最后自己领悟,却已经来不及了。
“两日后,四国之内将无人不知,凤女,是我赞国的公主,到时候,就是我赞国,一统四国的最好时刻!”皇甫华两手扶在身前的石栏上,眼中尽是狂热。他相信,他可以!
赞国皇宫里陷入一片繁忙。
而另一头,一支黑色队伍飞快地在林间驰聘着,每个男子的眼眸都透着训练之后独有的坚定和冷酷,他们一身黑衣,为首的男子带着一副华丽的黑色面具,飞扬的发丝,微翘的嘴角,尽显邪魅。
没有人知道,夜宫魔君的目的地是哪,只知道,哪里有夜宫的杀手,哪里便有争斗。
“熠国军队并没有异样?”皇甫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派出去的探子,全部得到了统一的回报,驻守在边境的熠国军队依旧安静,与北国的士兵对立,两方都不敢轻举妄动,而那离王,也没有出过边境的城池。
难道他还不知道白芷此刻正在赞国?不可能,虽然他截下了白芷送出去的信鸽,但是以离王的机智,应该猜得出来。
“下去吧。”皇甫华负手而立,望着广阔的天空。离王,你还在等什么呢?
……
这一日,是赞国有史以来最庄严隆重的日子,他们的公主将正式记入皇谱,这意味着,凤女是他们赞国的,而这天下,也将是他们赞国的。
红色的绸缎挂满了整个皇宫,每个宫人都低头快速地走着,忙着自己的任务,最惬意的,当属白芷所住的宫殿。
“不穿。”简单的两个字,白芷将那些宫女拒之门外。
“凤主殿下,这是祭天的礼服,请殿下换上吧。”那宫女焦急万分,里面的尊贵女子在望了一眼华丽的金色纱裙后,便一把将门关上,难道凤主不喜欢这套衣服?
白芷抚摸着怀中日渐发胖的小貂,心想着如果她穿上那么麻烦的裙子,到时候要离开的话,行动多不方便。
不一会儿,门外又传来一阵扣门声,“殿下,奴婢已经将礼物换了,请殿下看一看吧。”
门吱呀一声打开,白芷看了一眼那缀满了宝石的红裙,砰地一声再次将门关上。
门外的宫女欲哭无泪,她原本以为,凤主是嫌弃那裙子不够华丽,所以才特地换了一套缀满宝石珍珠的裙子,现在,她真的有点搞不清了。
“换一套最轻盈、最简单的。”终于,里面传来的声音让小宫女重新燃起了希望,“奴婢这就去。”
这边发生的事情,几乎同时,就会传进皇甫华的耳中。
此刻的他正让宫女们服侍着,身上繁重的礼服一件一件披上,一丝不苟,每个细节都格外认真。
“她肯换了?”镜中的俊美男子微微一笑,只要她肯配合,就算是月亮,他都帮她摘下来。
“殿下,娘娘在宫里闹腾着,不肯出席今日的祭天。”可是,依旧有令皇甫华头疼的消息,一名公公小跑着从门口进来。
皇甫华的眉头不自觉一皱,他当然知道为何母妃会如此,她此生最憎恨的,便是莞妃。
“不出席,那就好生伺候着。”这样也好,免得在祭天的时候发生什么乱子。
“殿下,可是娘娘,娘她……”小公公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把听见的都说出来。
皇甫华遣散了宫女,自己稍微理了理衣衫,“说。”
“娘娘一直在宫殿里闹着,说着一些,禁忌的话题。”其实,是一直在辱骂莞妃,说那个贱人的孩子,怎么可能是凤女。但是小公公不敢说出口。
不用想,看着那公公的眼神,皇甫华就知道,自己的母妃做了什么。“多派几个人,今日的祭天,本殿要顺利举办!”
……
“皇上,该准备了。”刘公公看着窗前那安静的男子,小声提醒道。
赞王轻叹了口气,“下去吧,朕,想静一静。”
两日来,他想了许多,与莞妃相处的画面不断地在脑海中浮现,还记得,她问过自己,愿不愿意放弃江山,与她隐居世外。每次,他都一笑置之,“莞儿,等朕拿下四国,便带你云游四海。”
还记得,那原本希冀的眸子瞬间黯然,还以为只是女儿家一时的别扭,没想到,两人之间,却由他亲手筑起了一道永远跨不过去的沟壑。
突然,脖颈间传来一阵冰凉。“赞王?”冷冷的声音响起,让赞王不由得一惊,今日的皇宫守备森严,这个男子居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自己的寝宫内。
“你是谁?来这有什么目的?”赞王临危不乱,突然,他的语气顿了顿,“你可是来救小芷的?”
夜澜微微挑眉,缓缓放下了手中的软剑,前面的男子缓缓转过身来,在看见那黑色面具时微微一愣,“你是谁?”
赞王又重复了一遍,眼前的这个邪魅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人。
“本君是谁,你不需要知道。”夜澜将软剑放回鞘中,“这次来,是想和陛下做个交易。”
交易?赞王疑惑地打量了下眼前的男子。
“不知道,陛下与凤女,太子会作何选择?”
……
绝美的女子静静由那些宫女摆弄着,最简单的礼服,最简单的发式,最淡雅的妆容,可是,每个人的心里充满着无尽的震撼。这就是凤女,一身唯美的红色长裙,略施粉黛却也能勾画出一幅倾城容颜,冰冷的眼神带着淡淡的笑意,神圣不可侵犯。
小貂好似并不喜欢红色,撒泼似的在那拖地长裙上来回翻滚着身子,时不时发出委屈的低鸣,白芷无奈一笑,朝着那不安分的小家伙伸出手去,小貂立刻欢腾地奔上它的专属位置,白芷的肩膀!
华丽的宫乐响起,庄严的神台之下,静立着数百名赞国大臣,那红色长毯从台上延绵至台下,暖风习习,静等着传说中的凤女降临。
皇甫华站在最前面,期待的目光紧锁住敞开的宫门。
庄严肃穆的宫乐,伴着那轻拖的长裙,带着众人崇敬的目光,绝美的容颜渐渐印入每个人的眼帘。
优雅的长裙上缀着一块洁白的玉佩,那是赞国皇族的专属,简单的宫髻上,朱红的流苏摇曳,白芷透过那晃荡的玉珠,抬头看着那高台,这就是赞国的神台?
夕阳的金色余晖洒在火红的长毯上,绝美的女子肩膀上立着一只昂首挺胸的雪白圣物,那高抬的小脑袋,好不威风。
一身荣装的赞王从台上缓缓走下,朝着那红衣女子迎去。几乎有那么一刹那,他误以为自己又回到了那一天,他穿着红色喜服,亦是站在这神台上,静等着那挚爱的女子朝自己走来,相视而笑,那一天,她是他的妻,他是她的夫。在文武百官的朝拜中,在满天神明的见证下,执子之手。
却没想到,不能与子偕老。
“莞儿。”这一次,他叫的,是赞国公主的名字,皇甫莞。
扶起白芷的手,赞王恍如慈父一般,小心翼翼地牵着自己的女儿,走上那最尊贵的位置。
一步步跨上那洁白的阶梯,白芷将每个人的表情尽收眼底,这个高台的视野确实不错,有种君临天下的感觉。
乐声缓缓终止,赞王柔和的目光注视着身旁的女子,放开了她的手,“小芷,或许你更习惯父王这么称呼你。从今起,你就是我赞国的公主皇甫莞,但是,这个凤女,只要你开心,做不做,都可以。”
白芷有些惊讶,抬起头来,却看见赞王慈爱的笑,突然。他一把推开白芷,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她无法反应过来,身子,却已经落入了另一个温暖的胸膛。
“我的女儿,就拜托你了。”赞王往后退一步,看着那黑衣男子如视珍宝般拥住怀中的女子,好听的声音传来,“放心,我定好好待她。”
皇甫华不由得惊呆了眼,那个人是谁?!怎么会凭空出现,而且父王,居然亲手将小芷送到那个男人手上,难道说……千算万算,他漏算了赞王对莞妃的亏欠之情!
突然出现的黑衣男子让全场乱了阵脚,“保护凤主!”立刻有大批侍卫冲了进来,然而,那黑衣男子突然一跃而起,抱起凤女朝着宫外飞去,飞扬的红裙黑衣,居然有种神仙眷侣的味道。
“小野猫,穿成这样,是不是打算嫁给本君了?”微扬的嘴角,看得出此刻夜澜的心情极好。
小貂悬挂在白芷的衣裙上,俯瞰着下面慌乱的人群,四只小爪子异常的兴奋。
“拦住他们!”皇甫华恨恨地命令道,不由得望向神台上淡定的男子,父王,难道说,你对莞妃的感情,胜过这个江山?甚至,不惜欺骗你的儿子。
白芷冷笑一声,转头看向高台上的男子,“你对赞王做了什么?”
哪知道,夜澜故作无辜,“我会对未来的岳父做什么?”只不过,那个男人爱女心切,心甘情愿帮他隐藏在高台下,并且亲手将女儿交给他。
“走,回家!”
夜宫的杀手早已在皇宫之外守候,夜澜身后跟着大批追兵,可是怎么敌得过他的绝顶轻功。
稳稳地落在马上,将怀中的女子护住。
“去那边!”白芷突然拉住的缰绳,用力一甩,那骏马便朝着那个方向飞奔!
身后的杀手全数留下阻挡皇甫华派来的侍卫,一红一黑两个人影飞快地在林间穿梭着。
小貂似乎知道白芷要去的目的地是哪,兴奋地在她的怀中蹦跶着。
“这是什么东西?”夜澜的目光终于注意到那团奇怪的白色,似乎知道有人在议论它,小家伙抬起头来对着夜澜龇着嘴,样子实在嚣张。
“呵,小芷,晚上我们吃貂肉。”夜澜也不是省油的灯,此话一出,那小貂好似听懂了一般,发出一声委屈的呜呜声,将头埋进了白芷的衣服里,只露出那条毛茸茸的尾巴。
白芷不由得有些惊讶,这个小家伙除了自己,居然也会怕其他的人?果真,身后的这个男人不是什么好人。
很快,两人便将身后的追兵远远甩开,夜澜一想到现在皇甫华可能的表情,就觉得心情大好。那个自负的男人,怎么样也不会想到,千防万防,却漏掉了一个最重要的人。
眼前渐渐出现一条潺潺的河流,白芷根据自己的记忆,来到了山谷之外。
“这里是?”为何不回熠国?夜澜翻身下马,看着这奇怪的岩石峭壁。
白芷从袖中拿出了一块玉牌,“你听说过,赞王年轻时拥有一支强大的军队吗?”
夜澜接过那块玉牌,上面雕刻的图案让他微微挑眉,“这是兵符,赞王将军队给了你?”
小貂兴奋地在两人之间窜着,突然一双黑色的靴子踩中了它的尾巴,顿时摔了个狗啃泥。两只前爪可怜兮兮地在泥土里扒着,夜澜玩腻了,才将靴子挪开,那小家伙顿时如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立刻消失在前方的草丛中。
“哼,脾气还挺大。”夜澜冷冷一哼,让白芷很是无奈。
“走!”小貂可是他们重要的领路人,惹恼了它,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那支隐藏在山谷中的军队。
翻身上马,朝着小貂消失的方向奔去。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突然出现了一块空地,几个大大小小的坑里传来了一些奇怪的声音。
夜澜朝着其中一个坑走去,里面发出吱吱吱的声音,让夜澜不由得哈哈哈大笑,“叫你走,居然躲到这里来了。”
白芷奇怪地靠近,却看见小貂浑身无力地躺在那个坑中,时不时用后腿蹬着土坑,一脸的忧郁。
夜澜正要伸手去拎那可怜的小家伙,却被白芷拦住了。
“怎么?”疑惑地看了白芷一眼,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