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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清秋气结。
这个家伙,竟然也敢和她顶嘴了!
……
沐清秋简单的巡视完城墙,又去了军医馆看望了一众受伤的将士。
经过了昨夜里游族的夜袭,想来受伤的军士也不在少数。
而果然,就看着军医馆里的军士又添新伤。
心头,立刻就毫无杂念。
她认真的询问着他们日的膳食医药,看到某人受伤流血,也过去相助,嘘寒问暖。
不知道为什么,原先的那些几乎想要呕吐的孕吐什么的竟丝毫没有显出来。
而无意外,那些将士更是被沐清秋的举止感动的无以复加。
堂堂一品丞相,先不说人家到底忙不忙,只说人家从进城之后,每日都来这营帐里看一次,就已经足够让人激动。更不要说人家是真的关心他们。
一时,军医馆已经激动沸腾。
但看着四周的情势有些失控,沐铁山也就不着痕迹的拉着沐清秋往外走。
……谁知道这当中到底有没有潜藏着的敌人。
沐清秋也明白,便急急的后退。
只是也就是刚起身,就看着一众受伤的将士们突的寂静下来。
沐清秋回头,军医馆门口站着的人正是付少清。
恍惚间,沐清秋好似又想到当初在圣山之下,她同样在“慰问”一众伤兵时,看到付少清的情景。
就好像是在昨天。
只是转眼,沐清秋已经走近了他。
“回去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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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的明亮光照之下。
付少清解开了身上的衣襟,左臂上的伤口慢慢的显在沐清秋跟前。
像是掀翻了肉的伤口,几乎直达骨头,即便现在看上去已经好了很多,可仍映得沐清秋的眼睛都阵阵的发酸。
“清秋——我没事!”
付少清却还在安慰她。
“这,这……”
沐清秋喉咙里哽咽的已经说不出话来。
一边包扎着付少清身上伤口的军医看到丞相大人失态,忙劝慰,“有丞相大人带来的灵药,将军的伤不日便会好的!”
沐清秋咬唇,生压下几乎夺门而出的冲动,硬是看着那名军医给付少清包扎完。
“将军的手什么时候才能好?”沐清秋问。
军医看了看一脸颓然的付少清,哆嗦了下嘴角。“还要七八日!”
七八日?
沐清秋吸气。
也就是说即便覆上了她带来的宫中秘药,也还要至少还要七八日才能执起手中的长刀。
就是这样严重的伤势,他竟然还要赶着她离开?
沐清秋勉强镇定了点头,当军医离开,沐清秋直直的看向付少清,“到底是怎么回事?谁伤的你!”
少清什那少。“清秋……”
“你不说我就呆在这里不走了!”沐清秋几乎大喊。也顾不得自己什么丞相的身份了。
付少清叹息一声,只能道,“前阵子刺客偷袭,不小心中毒,还不待伤好,就和那个谦皇子对上,结果——”
后面的话不用说,沐清秋已经明白了,清明的眼睛里几乎冒火。“——当时你身上穿着盔甲,他不知道你到底受伤如何。而你又在受伤之后,佯装什么事情都没有才导致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
“……”
付少清嘴角抿了抿,到底没能说出反驳的话来。
沐清秋急了。
“现在你还敢说要我走吗?”
说这话时,沐清秋恨不得就要狠狠的揪住付少清的衣襟,想要看清楚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疯了吗?
付少清是幽城的守城大将,仅次于关元帅。若是他真的无力领兵作战,那幽城就岌岌可危。
现在那些军士大多都不知道他的真实伤势,可若是逼不得已,他不得不提起兵器上战场,那要怎么办?
“清秋——”
付少清正待要说什么,突听到外面有军士来报,“禀丞相大人,付将军,敌军前来攻城!”
……
……
说攻城。其实倒不如说是叫嚣谩骂。
沐清秋和付少清立在城墙之上。
但见城楼之下,游族的骑兵好似乌云,边上也有攻城的云梯,冲车。
为首的那人,沐清秋不认识,却听旁边的将领说,是那个谦皇子的手下得利大将。武功并不逊于那个谦皇子。
这边打仗的惯例,沐清秋在来的路上也是听说了,和她之前知道的那些个战事差不多。
单挑,群殴,本垒,打(攻城)
眼下看着单独站出来的那个人,明摆着人家就是要单挑。
视乎,这边也是要出来人单打一场的。
“众将士,谁去灭了他的威风?”付少清低喊道。
“末将愿前往——”
身侧的一众将领,几乎一起高呼。
“好——”
付少清正要点将,沐清秋一手拦住,“等一下!”
然后,拽过付少清没有受伤的那只手。
“你觉得沐铁山怎么样?”
付少清什么人,一听沐清秋话里的意思就知道她意欲何为。
想了想,“定能战胜而归!只是——”
沐清秋打断,“什么只是,你们这么多人都保护不了我吗?”
说完转头,“铁山!你去——”
沐铁山眼中一亮,“是!”
随即转身下去了城楼。
付少清转眼示意,两名将领紧随着下去。
沐铁山自是没问题,可毕竟是第一次上战场,还是是要小心为上。
……
不多时。
城门大开。
炎氏王朝的军士从城门汹涌而出。
就在那一众军士当中,沐铁山一身的盔甲霖霖,竟是异常的俊武。
沐清秋但看着,眼中也不由闪耀。
初次看到战场上的澎湃宏伟,便是抵抗不住当中的杀意深浓,却还是被这狼烟激荡,就是她个女子,都恨不得能策马奔上疆场,为了国家抛头颅,洒热血。就更不要说那些心怀百姓,匹夫之勇的男子,
沐铁山的忠心,她知道。而越是这样的人,就越恨不得能为国家出一份力。
今日,她给他这个机会。
来日,他的将来就让他自己决定。
……
沐铁山终于和那人打在一处。
兵刃的激荡声,传到沐清秋的耳边。
城楼之下,一招一式,都让沐清秋看着心头一颤颤的跳得厉害。生怕那凌厉的刀剑不小心就砍到沐铁山的身上。
她的手搭在城墙上,摩挲着保守了战火纷飞的城墙,还是忍不住紧紧的攥在一起。
眼前的人只是沐铁山,她就担心到这个地步。这要是换成……
她不敢想!
终于,她眼看着沐铁山一刀砍下,那人急急的躲过去,却还是被沐铁山砍到了腰上。
那人的身子一弯,差点儿就从马上摔下去。
而几乎同时,游族那边射过来两支羽箭,只往沐铁山面门过去。
沐清秋面色大变。15397205
就在这时候,“当啷——”
金属交接声起,四只羽箭落在地上。
跟随在沐铁山身后的两名将领及时的相救了沐铁山。
随后,城墙之上,羽箭纷落,游族的军士大退。
城墙上,旌旗飞扬。高喊声震耳。
沐清秋知道,这次算是胜了。
她重重的松了口气,也才意识到自己背上已经湿了一半儿。
……
夜色笼罩。
忙了一整天的沐清秋终于有时间躺在屋子里,听着身边四个丫头喋喋不休的抱怨声。
她们抱怨为什么不带她们去城楼上去看战场。
她们抱怨可惜了没看到铁山一刀砍过游族大将腰身的那一招。
她们跟抱怨她怎么能不顾及自己的身体。
沐清秋只是笑着听着。
感受着这像是梦里才有的静美。
就在白日里的精神几乎紧绷成一条线之后,才觉得她带来这四个丫头还真是明智之举。
总算是等她们四个的抱怨告一段落。
沐清秋托着下巴道,“你们说完了?”
四个人瞪了她一眼,即便身上穿着不过是再简单不过的衣服,沐清秋也觉得别有风情。更不要说是看着眼前这四个丫头的娇嗔妩媚。
沐清秋诡异的笑开,“你们是不是觉得这边的将军们很威武?”
“……”
“要不然,我在这边给你们找自己喜欢的夫婿吧?”
“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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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个忙 ☆
随即,四大女婢转脚微闪,嗔怒着离开。
但看着她们嗔怒离开的身影,沐清秋嘴角的笑意越发的大了。
自古以来的英雄情结啊!
就连她这个毫无武功的人都想着当一次英雄了!
这些小丫头就更是如此了。
转眸,沐清秋看向自己手心里的绸绢,当中细小的熟悉字体辉映着她心头最柔软的那一处。
“等我——”
军需来报,皇上的驾辇已经快到平安城。
不日,她就能看到他了!
不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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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千里的京城。
西山寺中。15397298
夜色笼罩万千。
寂静无声。
木鱼声声。
明空垂眸诵经,眼角落处,那盛放着骨灰的盒子,好似灼灼刺目。
“吱呀——”
房门声起。
一裙摆在眼前展露轻烟,移目靠上,精致的妆容好似世上最美好的容颜,吹弹可破。
只是眼中含着的不屑却是肆意夸张,笑而讥讽。
“皇后娘娘——”她道。
她不是别人,正是久居宫中宝和殿当中的宸妃娘娘。
明空恍若未觉,口中的经文好似晨钟鸣鸣,不曾懈怠。
宸妃的面上微微一凝,转瞬又恢复了浅笑盈盈,窈窕轻柔,走到了明空对面。清幽的眸光落在明空对面的骨灰盒上。
“明空师傅正在为谁诵经?”
明空口中的经声微顿,终,因为宸妃口中的不屑停了下来。
“宸妃娘娘既然已经知道,何必多此一问!”明空抬眸,看她的眼底不经意的冷嘲。
宸妃心头一梗,恼火汹涌而来。
曾经这个女人是皇后,而现在,她不过是带发修行,却还是这样恣意张狂。
她怀了那个人的骨肉,谋害皇上的子嗣,哪一条不是灭九族的罪过?却只是因为她的父亲,那个镇边大元帅,就能安然无恙?
哈!
真是笑话!
她司霞这许多年来,爱着的一直就是皇上!却因为她,不能入主中宫。因为她,苦苦的在后宫挣扎。如今好不容她不再痴缠,而她却不再被皇上所爱!全家上下,更是早已经支离破散!
何尝,她不知道她已经不是曾经的司霞,她变得工于心计,变得无情冷漠。可不都是因为她吗?
她倒好,离开了凡尘,挥一挥手,似乎世间所有的红尘和她没有了丝毫的瓜葛,可凭什么?
宸妃轻轻一笑,那熊熊的恼怒在身上压抑成浑厚的波澜,随时破喉而出。
她看向那个定然自若的明空,轻声低问,“明空只可知道皇上已经御驾亲征?”
明空眸光不变,转头继续诵经。
宸妃又是一声轻笑,“明空又可知道如今关元帅被围边城,生死未卜?……啊,对了,明空师傅四大皆空,那些世俗事自然入不了明空的法眼,只是唯恐不仅仅只是关元帅被围这么简单吧,不然皇上又怎么会亲征?”
“既然明空乃佛门子弟,就请为皇上诵经祈福,以保皇上早日归来!至于某些个谋,逆之人,能不要理会,还是不要理会了吧!不然就是关元帅以身殉国,恐怕也不能免除某些人的罪过!”
但随着宸妃那声冷哼,裙裾翩翩。
宸妃已经离去了。
转眸而来,转眸而去,四周一片静谧,就好像刚才只是虚幻一场。
只是明空再也没办法继续诵经下去。
她以为世上的所有,她早已经抛却了念想。
可却是忘了她还有个心念着爱着她的父亲。
当初只被仇恨蒙蔽,以为父亲对她的疏远是彻底的抛弃了她,却不知道那才是父亲对她的怜爱。
如今,父亲他——
明空闭上眼睛,手指端已经不由颤抖。
她从桌上拿起那个盛放着骨灰的盒子,在下面一袭明黄色的旨意耀眼金芒。
那个人离京之前对她说的话历历在目。
——“朕亲征,势在必行!若是宸妃来寻你,你可按旨意行事!”
她犹记得,当时她说不要说是宸妃来寻她,就是宸妃假借皇上的旨意赐死她,她也不会动用他的旨意。
可现在,为了心中对父亲的那一丝丝的愧疚,似乎她就不得不动。
呵呵!
所有的人都在他的算计之内。
他不累吗?
只是如此,他到底有没有喜欢的人?又或者说他到底何曾喜欢过一个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微微朦胧的视线里出现了那张阴阳不分的面孔,明空的嘴角勾出一抹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