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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陪你去!”
“好!”
“皇上……”那些侍卫还有德宝低呼,显然不愿意主子再出去冒险,炎霁琛只冷眼扫过,他们就不再言语了。
沐清秋默默的看了眼,也知道他们担心的是什么,毕竟只隔着一道房门,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些黑衣人就能冲进来。
…………
她先探头看了看外面没有动静,她赶忙的跑到自己的床边,按下了那个暗箱,月光模糊的笼罩过来,里面那个厚厚的账本正静静的躺在那里。
沐清秋赶忙拿起来,想要往怀里揣,可左右也找不到合适的地方,抬头就看到了正在自己对面的明黄色龙袍。此时,要是她再抬高一点点,就能看到炎霁琛眼底那一闪即逝的亮芒。
可现在她因为之前那好一阵子接二连三的惊吓,脑袋里已经不够用了,只想着不能把这个册子给弄丢了,骨子里对这个男人的害怕都给抛到了九霄云外,一时也想不到那么多,直接就扒开这个男人的衣服往里面塞。
这一刻,她只知道自己是在逃命,什么丞相,什么皇帝,什么尊卑,全都给她丢的死死的。
“你做什么?”
先还任她莫名其妙的鼓捣,当意识到沐清秋的举动,炎霁琛的眉角猛地颤了颤。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这个很重要,我怕丢……”
沐清秋也急了,喊出来之后才抬头看向他,在看到面前这张熟悉的俊美的面孔的时候,才赫然意识到自己是在另外一个时空。
“皇,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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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窗子而来的光亮模糊,却是清楚的看到面前这人头上的乌纱已经因为刚才的逃命换了方向,只是歪歪的挂在脑袋上,清秀的脸上也划得一道道的灰尘。而只有那双眼睛,明亮清澈却又闪着那么清晰的害怕,后悔,自责等等。
这双眼睛这么清亮,又怎么会是那个自十二岁就已经聪明深沉,不似少年的沐清秋。
炎霁琛微微凝眸,不自禁抬手扶起她的下巴。
只因为这个碰触,沐清秋也开始有些颤抖。
这是什么情况?
明知道隔着一道门,就是那些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来的刺客。也明知道自己该躲开这个男人的碰触,可这时候的他立在她的面前,那俊美谪仙的面孔就这样赤果果的如梦似幻的不真实,让她心里头早已经压在角落里甚至于小的几乎看不见的那个色心又再度汩汩的冒了出来。
他的眉毛是美的,他的眼睛是美的,他的鼻子是美的,甚至于他的嘴……更美。
就在她恍惚的时候,耳边上那个恍若仙尘的声音她的耳边上徘徊。“你到底是……”
却是还不等话音落地,外面徒然一阵脚步声。
跟着,她的嘴巴就给捂住,眼前一花,脚下飞浮……
等沐清秋再晃过神来,她已经身在密道里。密道的门也紧紧的关上了。
刚才——
沐清秋使劲的晃了晃脑袋,才猛然想到自己刚才竟然在那么危险的时候犯二了。
突然又想到那本刚才差点儿被她忘了的册子,“皇上,那册子……”
“在朕这里!”
沐清秋松了口气,还不待再开口,炎霁琛已经问道,“去哪儿?”
沐清秋咬唇,狠得差点儿流出血来。才总算是让自己清醒了下。
“皇上想去哪儿?”
这话出来,她就又后悔了。果然,那个在夜明珠辉映下更显得清楚的明黄色龙袍微微动了动,“这里倒是四通八达!”
“……”又是犹如刀子般的弧度,沐清秋没敢说话。
“去你认为最安全的地方!”
“是!”
沐清秋不敢有丝毫的犹豫,赶紧在前面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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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清秋从来到府衙之后,就没出去过。就算是也在密道里进进出出几回,可也是仅仅到过几处地方。让她带路,她倒是也知道往哪儿去才行!
一边走一边想,终于沐清秋就想到那个最安全的地方,莫过于之前付少清带她去的那个柳玉言的隐居宅子,而且那里还有温泉浴池。
可要是到了那里,那岂不是连柳玉言也暴露了?
最后沐清秋想了想,还是决定往那边拐过去。
于是在前面带路的她突然回头,
“我们往那边走——”
紧跟在她身后的是德宝,脸色立马就变得有些凝重,“沐大人,莫不是你在算计什么?”
“什么?”沐清秋先愣了下,随后反应过来。脸上再也忍不住的有点儿恼火,何况刚才这个人差点儿把她给杀了。
她是怕那个人,并不是怕他。
“德大人,不管是不是因为我的拖累,才让皇上走不出府衙的门口,可现在清楚摆在眼前的是因为德大人的失职,才让皇上落到这个地步。”
“现在我是在想方设法的想要寻得一处安静安全的地方,好让我们休养生息,最重要的是,这里错综复杂,听说还有杀人的暗器密道,我也不过才走过那么有数的几次,要是德大人真的搅扰的让我想不到这路该往哪儿走,那万一……我沐清秋倒是没什么,沐家三代都是为皇上尽忠,想必你德大人也是效忠皇上的,可要是真的让皇上在这里出点儿什么事,德大人就是罪魁祸首。”
她一席话说完,憋得德宝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最后只能“蓬”一声跪倒在地上,“奴才有罪!”
隐在层层夜明珠光下的眼睛看了看沐清秋,又看了眼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的德宝,一直没说话的炎霁琛嘴角勾了勾,抬手拉住沐清秋的手腕。
沐清秋的身子微微的颤了颤,刚才那满肚子的话一股脑的都没了,甚至于连刚冒上来的那一点点不该有的兴奋也瞬间消失殆尽,她头也没敢抬,“皇上要是觉得……”
“带路!”炎霁琛直接打断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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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清秋没说话,德宝也不敢言语,其他的侍卫根本就没说过话,一时除了脚步声还有衣服的窸窣声,再也没有别的声音。
听着仅有的几个人的呼吸声,沐清秋登时觉得有些紧张。
她以为柳玉言那边是安全的,可实际上呢?
眼前还闪过付少清不惜以命相搏才救了她,甚至现在根本就是生死未卜。
如今身在密道中的他们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要是真的后果不可想象,那……罪魁祸首就是她。
想着紧张,她的身体立刻就做出了反应,而一路上握着她的手腕的炎霁琛当然先发现,默默的紧了紧,暗示她不要紧张。
沐清秋松了口气,默默的吸气告诉自己。
真要是发生了什么事,真的要是逃不过一死的话,也没什么,她反正也活了二十多年了……
“皇上,您贵庚?”她突然问。
“放肆!”
身后立刻就有人低呼,这回不是德宝。
沐清秋抿了抿唇,不说话了。她也是突发奇想。若是真的走出密道之后,是那种不堪的境况,说不定自己前世今生加起来会比在场的这几个人都长寿。旁人也就算了,要是比这位皇帝也长寿,那她就是赚到了。只是付少清他……
一行人又前行了几步,突的,清湛的声音响起,
“二十有三。”
咦?
沐清秋一怔,原来比自己还小。
“倒是比清秋大上些许。”跟着那话让沐清秋的嘴角微微的抖了抖。
沐清秋正要说话,突的耳边冷风乍起。
凌厉的刀光瞬间闪现,直接往沐清秋迎头劈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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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
“护驾——”
彼此的声音在沐清秋的耳边骤响,交错的身影晃过,刀剑相交的乒乓声在秘洞里格外轻灵。
沐清秋已经被揽到了那个满是栀子花香的怀抱里,可现在她什么都看不到。眼前一闪过的只有那犹如白昼亮芒。还有那样惊恐的惧意。
德宝的剑刃只让她觉得冷,刚才那一剑明摆着就是杀意,是置她于死地的杀意。
如果说之前德宝放在自己脖子上的剑让她觉得生死竟是这样近的话,那刚才她才是真真正正的感觉到那个理应遥不可及的死神竟是近在咫尺。
——那才是真正的惊惧五内。
“清秋,清秋——”
耳边上那个清湛的声音透过刀剑的乒乓声声入耳,不住的在她耳畔响起,整个人更是被紧紧的钳固着发疼。
“疼!”她喃喃的低语。
“忍一忍!”炎霁琛安抚她。却发现自己的手臂竟然有些发抖。
……似乎,这样的情形已经许久不曾有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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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
忍什么?
沐清秋木然低头,往自己身上看过去,暗色的夜明珠光下,朱红色的官袍上好像有什么深色的东西溢出来。
她伸手摸过去,湿濡的一片。
这是……血吗?
也直到此刻,她才感觉到胳膊上传来的痛意。
“啊——疼!”
她低低的喊了声,随即眼泪也流出来了。
炎霁琛瞪着她的动作,嘴角不着痕迹的抖了抖。
而再抬头,己方三四个人竟然还没能拿下那个人。
炎霁琛低喝,“德宝!”
☆、原来她被利用了(五)长更 ☆
守在炎霁琛身后的德宝应声蹲下,接过沐清秋。
只见明黄色的身影只若闪过一道亮弧,直接冲着那个黑衣人射去,前一刻还空空如也的手上,转瞬已然有了一柄柔韧长剑。
刀剑相交,只看到一阵火星四溅。
沐清秋瞪着这一幕,好像胳膊上的痛意也瞬间去除了大半儿。
她从没想过这个皇帝还是个武功高手。
“那剑……”
“百炼灵蛇剑,无坚不摧!”身后扶着她的德宝哼了声。
沐清秋闭了闭眼,要是真的无坚不摧,那个黑衣人手里的剑早就应该一见面就断了!
不过也总算是她真的第一次亲眼看到的传说中的那种可以当作腰带来用的宝剑,竟是真的存在。
“嘶好痛!”
刚才稍转即逝痛意也只是片刻,现下里胳膊上的痛意又是汹涌。让沐清秋差点儿没尖叫出声。
她咬牙忍着,强撑住一口气,可实在是太痛了,最后还是忍不住低低的呻吟出声。
德宝这也才看到沐清秋身上的剑伤,忙给捂住。“大人,大人,有没有怎么样?”
德宝的声音并不大,却在幽深的秘洞里显得格外清晰。
听着德宝的话,要是沐清秋疼的说不出话来,她真的要大骂一句。
有没有怎么样——
她都疼成这个样子了,还看不出来吗?
……
正和那个黑衣人搏斗的炎霁琛眼眸微缩,手中的剑势猛地凌厉。黑衣人因为突然而来的气势有些招架不及,连着退了好几步却还是没能缓住步伐,而却不容他再有空隙喘气,那软剑犹如狂风再度席卷而至。
黑衣人咬牙撑了几招,胳膊上已经被刺伤,心知再对诀下去,绝不是利处。趁着躲闪腾挪大喊了声,“沐清秋,便不是死在主上的手里,你也会死在这个人的手里——”
这一声大喝,让几乎疼得晕过去的沐清秋陡然一个激灵。
他,他这话什么意思?
她努力睁开眼睛,只勉强看到一道黑影闪身隐进了暗门……
而很快,眼前又是一片模糊的明黄色,再次嗅到了熟悉的栀子花香。
“怎么出去?”
那个清湛的声音给了她最后的一丝气力,沐清秋咬牙,苍白着脸,使劲的往密道的左侧指过去,“那里……”
而后,眼前一黑,彻底的陷入昏迷。
……
炎霁琛嘴角绷成一条直线,紧紧的盯了她片刻,方抬臂把她抱起来,沿着她所指的方向疾步而行。
此时,这万人之上的皇帝,只好似浑然包裹着一层冰冷寒意。
众侍卫也不敢多说,紧跟着四周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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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好痛,就像是被车子碾过一样。W62H。
尤其是右臂。
沐清秋迷迷糊糊的想,好像她又受伤了。
为什么她总是受伤呢?不过幸好,能感觉到痛,至少证明她还活着。
可是活着对她来说就是好吗?
如果可能,她真的想一睡不起,或者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是躺在自己的床上,床头摆着她熟悉的唐老鸭闹钟,提醒她该起床上班,然后面对那些青春洋溢的少年们。
那样的生活多惬意,不用担心生死。顶多了只是担心自己没有对象,找不到那一半儿而已。可现在,身边美男多多,却要担心脖子上的脑袋牢靠不牢靠。
难道说这就是美色和性命,两者不能兼得?只是是个人都知道命比美色更重要吧!
她略微苦笑,突的,带着一点儿试探,带着三点儿惊喜的声音在她的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