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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我自己来吧。”江流云这样体贴的动作让林翊羞了脸,从她手上接过勺子。
此时,奶爹爹正进了屋,看到两人先前的动作,打趣道,“哟,我家小姐总算会疼人了。”
“如果奶爹爹喝汤也烫口的话,我也会帮奶爹爹吹凉的。”江流云呵呵道,看到就看到吧,反正也没什么。自己的夫郎得好好伺候着。
“那你现在给我吹吧,我的茶水现在有些烫。”还是刚沏好的,满足你尊老的孝心。
看着递到跟前冒白烟的茶杯,手上还端着盅汤的江流云脸上黑了两条线,此时接又不是,不接又不是,“奶爹爹,你不带这样耍人吧。”
“你不是说烫也会给我吹吗?难道小姐你刚才说的那话是哄我老人家的。”从怀中拿着一方素帕擦着眼角根本看不见的泪水,佯装无限的委屈,似被赶出家门的老妪哭诉儿女之不孝状:“果然是有了夫郎忘了奶爹啊。”
“流云,你给奶爹爹吹去。”把自己的汤碗从她手上夺了回来,也因为奶爹爹后面的那句话让他十分的不好意思:奶爹爹生气?
江流云无奈,谁叫她刚才嘴快允诺了,人无信不立,她自是不能食言,歉意的看了眼林翊,接过奶爹爹的茶杯给他细心的吹着。
林翊看着她认真地侧面,刚才她如是这般温柔,又一阵精神恍惚。暗暗的问着自己:他真能有离开她的勇气吗?想到这,眨眼间眸中已微起波澜,点点泪光泫然,难怪戏词长说:好梦碧纱窗,说与人人道:真个别离难,不似相逢好!
☆、谈婚论嫁
一大清早,江流云心情愉悦的敲开林翊的房门,见他精神有些萎靡,气色不好,问道:“怎么了,昨夜没休息好?”似乎眼睛也十分红肿,布满了猩红的血丝。
“没什么,就是昨晚蚊子吵了一夜。”偏开眉眼,不想她看到。
“可是现在还没入夏,按道理这时候没蚊子吧。”江流云不相信他的话。
林翊没解释,其实也是他的借口而已,只是心里装着事情,想到昨天郡守公子对他说的话,内心辗转,逼迫着他自己做出取舍心就撕裂般痛得睡不着。哭了,也痛了,心也清明了。“我们先去吃饭吧,过会儿还要去戏班。”
“今天我们不去戏班,吃了饭去城里逛逛,买些东西。”
两人进了堂屋,奶爹爹早已将饭碗摆好就等着两人吃饭,让迟到的林翊不好意思,赶紧坐到自己平时做的位置上,几人不赶时间,所以难得慢悠悠的,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说着周围的小事,气氛也很轻松。没想到奶爹爹突然冒了一句:“流云,什么时候
………要去林家提亲啊!”
正在用汤勺喝着白粥的林翊听到这句,马上惊了一下,手上的勺子掉到了碗里,发出清脆的声音,几点乳白色的米粥溅到了他的身上。
江流云也未预料到奶爹爹说到这个,沉吟了片刻,下意识的看了眼埋头忙着擦拭米粥的男子,“什么时候都好,只要林翊点头。”这几天自己偶尔提及,他都避开了话题。
“孩子都五个多月了,你们的亲事自然越开越好,待过会儿我去让庙里的师傅找个好的日子,你去就把亲事定下来了吧。”奶爹爹乐呵呵地道,作为小姐现在的唯一的长辈,她的终身大事自然需要他帮忙张罗着,“翊儿怀上你的孩子在外面吃了那么多苦,你要早早将他娶进来,好好照顾他才是,别让他们爷女在外面受尽别人的眼色。”
“奶爹爹,我和流云的亲事还是从长计议得好,何况这孩子不是流云的,我希望流云再慎重考虑考虑。”心有那么一霎那的欢喜,又被满腔的苦涩湮没。握紧拳头,还是将这个不好的事实说了出来,他不想欺瞒眼前对他掏心掏肺对他好的老人,也许这样还能代替自己做出艰难的决定,让他梦醒。
这是第一次几人明确提到孩子的问题,敏感的听到孩子不是小姐的字眼,震惊不已,随即奶爹爹欢喜的脸沉了下来,“林翊,你说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流云的?”这是第一次奶爹爹冷声的喊了林翊的全名。
“不是她的。”林翊坚定的摇摇头。那个给了他孩子的女人是他挥之不去的噩梦,注定会随了他一生。但他也不想欺骗对自己如亲生儿女的奶爹爹,更借此想让流云看清两人之间存在的问题。
“那你们是怎么回事?小姐?”每一次当奶爹爹喊流云为小姐时,就表示他真的生气了,他不希望自己的期望落空,不希望自己付出的一切是一个笑话,是她们的欺骗。
“虽然老爷犯了事,把我们贬为了庶民,可是我们江家好歹世代书香门第,在京城也是有头有脸的,先不说别的,就拿你的外婆和母亲来说,谁不是官居一品。你怎么能和一个有了他人孩子的男子成亲,你叫我怎么向你死去的父母交代啊。”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顿时身影委顿了下去,似乎一眨眼就苍老了十岁。
“现在老爷他们也不在了,小姐也长大了,我一个仆人身份自然不敢强求小姐做的决定,但是既然老爷和主夫临走前将你托付给我,我也要尽了他们交代的责任,”奶爹爹絮絮叨叨地说,“即使这样,我们江家也不允许娶一个身家不清白的男人为江家的主夫。”
“奶爹爹,孩子的事我过会儿和你细说。”江流云急忙劝阻奶爹爹,怕那个小心眼的男人听进去,让她的求亲之路难上青天。“总之,孩子的确是江家的。”‘江流云’的孩子,没有比她用公孙妙音占据了躯壳更配是江家的了。
别看着她口口声声是为了负责任,为那个死去的江流云,但是一想到自己的男人和原来的女人曾经在那大树下面翻云覆雨,她也会难受的厉害,即使前后是同一样的躯壳,爱上了,就不能不让她在意。
这个世界阴阳颠倒的世界,她以男尊社会女性的弱势地位审视,自是体会到这儿男儿生存的艰辛,也许如果不和他成亲,甩了那‘江流云’下的烂摊子,也许她会很轻松,但良心上不安也会让她辗转不眠,那曾经醒来留在身体上次醒目而疯狂的印记也会时时提醒着她,何况,这几个月的相处,她也真正的接受了林翊,这个既弱小又伟大的男儿。
她也揣摩透了奶爹爹的心思,可是即使几个月过去了,对于那件事,她还是有些怯弱的不敢直接提出来,让林翊知晓,依他的性格必然会答应嫁给她,可是这样的感情不是她所需要的,她更多的想两情相悦,她也承认自己自私,会使得林翊承受巨大的心里压力。
请别责怪于她,其实说到底,她也是一个弱小的女子,也有这儿男儿的羞涩和懦弱,也在努力的承担她所需肩负的责任。
“那孩子究竟是不是你的,难道他一个做爹的还不知道他怀的孩子的娘是谁吗?你是不是到现在还想继续糊弄我啊,你真当我是老糊涂了,不辨真假吗?”难怪林翊刚开始在江家和小姐相处是矛盾重重,根本不像有感情,而林翊怀了身孕也没要小姐负责任。
小姐更是对怀孕的他避之不及,他早就该看出来的,怎么能根据小姐那句不明不白的话自主主张的认为孩子是小姐的,为什么当初没有将两人看好,让小姐中了男人的毒,看上一个怀上孩子的男人。
他的确是希望小姐早日成家为江家开枝散叶没错,可是他怎么犯那样的糊涂,一高兴就将林翊以前说的话抛诸脑后了呢。虽然他那时苦痛着,只是略略一言带过孩子的来历。但那个男人会忘记自己的女人。
一切都是男人的错!
“林翊,你如果还记得我对你好的份上,你就离开吧,别再拖累我家小姐,给我们江家蒙羞。”世界上还有比帮着养不清楚来历的男人的孩子更让人搓脊梁骨的吗?
“奶爹爹,你别说了,根本不是那回事,那孩子其实是~~”江流云急忙解释,瞥见林翊脸色灰白,不断给他示意。话说到一半,却被林翊打断。
“奶爹爹,你别责怪流云,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失了清白配不上流云。”林翊眼眶的泪水霎时滑落一脸,自责的他不敢和满脸失望的奶爹爹对视,“都是我太自私,太眷恋流云的好,依恋奶爹爹,才没说清楚,对不起。”说完,重重的鞠了一躬,捂着嘴,转身离开。
“林翊~~”
“小姐,我希望你在老爷夫人的灵位前好好的解释一下林翊肚子里孩子的事。”奶爹爹不让江流云离开。
江流云见林翊伤心,怕他出去会出事,留下句:“奶爹爹,孩子确实是我和林翊的,他也是我们江家唯一的男主人,具体我回来解释。”只希望林翊原谅她的欺骗。
江家的香案下,草蒲团上跪着一头花发的奶爹爹,对着香烟袅袅后面的江氏祖先以及老爷主夫的灵位,他老泪纵横,重重的磕着头,向他们告罪。
“老爷,主夫,奴家对不起你们啊,奴愧对你们临终前的托付,没有照顾好小姐,如今,小姐成年长大了,也成了戏班的首席,按理说江家逐渐在小姐手里发展起来,可是,小姐要娶一个身子不清白怀了别人孩子的男人为江家的主夫啊……”
☆、真相残酷
“林翊……”江流云直接追了出去,满脸着急。身子敏捷的她也难免因为避之不及撞到一些行人,“对不起……”
“对不起,让让……”
“林翊……”终于在看到他的背影急忙追了上去,林翊好歹是个男子,又怀了身孕,动作自然是缓慢的。
林翊感觉的女子的靠近,泪水越发肆意,被她拦住步子,泫然而泣,“你何必追出来,我一个不清白的男子不值得你这样,我和孩子不值得你这样……”
“林翊……”江流云噎住了一口气,上前抓住了他颤抖的双肩,幽深的眸子认真的盯着他,“刚才奶爹爹的话你别放在心上,我只想娶你,好好照顾你。”
“不要,我们不可能的,”林翊噙着泪水,慌乱的摇头,“我配不上你,我不要你愧对九泉之下的爹娘,你应该找一个身家清白的男子,就如郡守公子那样优秀的男儿,流云……”
“没有,你并没有配不上我,你嫁给我以后,我相信爹娘会满意的,”江流云将男子带入怀里,低沉的语气包涵着无限的柔情,带着些许歉然的鼻音,“我说过我会好好对待你和孩子的,其实我一直对你隐瞒了一件事,你肚子里的孩子本来就是我的,是真真正正江家的……”
见到哭泣的男子她揪疼了,也不想隐瞒了,直接说出了孩子是她的事实,即使他知道后可能会恨她,厌恶她,但是她真怕了他伤心绝望而凄然的无助。
“不是的,不是的,怎么是你的,不是……”林翊摇头,不信服江流云说的,只以为她是安慰自己,让他放心嫁给她,可是他怎么能够,他不想连累她啊……,不想连累这么优秀美好的女子,她这样说,更让他不敢奢求两人的结合。
“是真的,孩子本来就是我‘江流云’的,我是孩子的亲娘啊。”
“不,她不是你的,”如果是她,他怎么会一点影响也没有,那夜狂暴的女子又岂是眼前的温柔女子。她的谎言让他开心,开心她真的在乎他,但却会更让他内疚。
江流云扯了下嘴皮,苦笑着,“如果不是,我怎么会对你和孩子这样好,你以为我真是那些烂好人啊,对谁都会那么好,我清冷的性子难道你还不理解吗?”如果不是知道男人怀孕,她不说完全不会在意他,但是百分之八十会不会。
“江流云,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我说了孩子不是你的,是一个我也不知道是那个女人的孩子,我也并非是什么寡夫,是一个被糟蹋的男人,还怀上了那女人的贱种,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你知道吗,我越对我好我越怕,我不值得啊。”他抓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肚腹上,痛哭道,“你感受到了吗,还有几个月,她就要出生了。”
“她快要出生了……”
“不,你别这样说自己,孩子真的是我的,十月初十,黎塘县,双角村口枫叶林,你还记得吗?那晚的女人其实就是我‘江流云’。”江流云直接说出真相,一个压抑在心坎上几个月折磨得她寝食不安的真相,一个毁了他一生的真相。
那也是曾经她痛苦的地方,痛苦的夜晚,却不料命运的轮回让他们相遇相知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