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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自己现在对于她的出现一定感应都没有,也就是说,她的武功远在自己之上,要是对方是来杀自己的,那么自己早已没命了。
公孙妙音想到这里。脊梁骨泛起冷汗,哆嗦了一下,扯扯身上的衣服,准备向前辈问个好什么的。余光不自觉的扫过泛起细细涟漪的溪面,水中的陌生女人也照她如是的动作,那种荒妙无语的感觉就像被雷劈中一样,公孙妙音傻愣愣的指着陌生女人,嘴唇痉挛了数下,终于由弯曲抽成竖直,再到平行,有点那么正常的样儿了。
不信邪的又摸摸、揉揉,扯扯,水里的女子和她做出了相同的动作,这是谁?很疼,这是我吗?公孙妙音倒吸了一口气,这是怎么回事,她跳下水,踩在溪中的细沙上狂乱,撕碎了水中的平静。
“你是谁?你是何人?”没有人回答,心里涌起更大的恐慌和惊惧,到退了好几步,又被突出的石头绊倒在地,鬼……,再也承受不住接二连三的打击,加上晚上头上失血过多,终于晕沉沉的再次倒在小溪旁。
梦里她一直被叛军追渣,一直奔跑,途中师姐被叛军杀了,师傅们没有消息,皇上也被逼走了,她被数百叛军围困着,对自己说下流的话,做下流的动作,每个人对自己发出淫、、邪的笑声,然后自己为保住清白和他们同归于尽了……
满脑子全是一片血红,‘不要,不要……“公孙妙音挥舞着手,一脸全是冷汗,然后突然坐起身,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一切,才知道自己做恶梦了。
终于,又神神叨叨了许久,才鼓起勇气再次反复证明,她终于相信了那个水中不温柔不说反而有些粗俗的女人就是她自己,自己是被鬼附身了吗?
不对,是自己附鬼的身了,也不是,眼前的女人虽然是苍白了点,但是温热的触感,的确是人毫无疑问,那就是自己的魂魄俯在眼前的女人的身上了。鬼神怪力乱象自己在宫里可没少遇到,可是很多事情心里跟明镜似地,很多都是后宫争宠弄出来的把戏,看得多了,是真是假心里还是有个数的。
但是眼前陌生的一切,她不得不相信,所谓先前侥幸的易容,待脸颊被自己搓成了猴子屁股,也没有易容那样的僵硬表情,她确信此脸就是如今自己的本来的面目。
一脸的不可置信,甚至有些恐惧,公孙妙音再怎么镇定,对上水中那个陌生的女人还是受不了。现在还有一件事需要自己迫切的需要弄清楚,自己本来的身体去哪儿了?这幅是自己又不是自己的身体被凌、、辱了,那这个女人又是谁呢?
满脑子的疑问像盘丝洞一般的纠结,肚子传来咕咕的声音提醒她饿了,公孙妙音决定先去简单的将自己清洗了,离开这儿找些吃的,再去弄明白现在这个女人的身份。
看着水中头上狰狞的伤口,额际全是干硬如同沟壑的血块,公孙妙音暗骂这个淫、、贼不仅心狠手辣,而且还丧心病狂,把‘她’侮辱了不说,居然还杀了‘她’,弄得她的伤口被头发扯到就是钻心刻骨的疼痛。
公孙妙音心里发誓,如此凶狠的淫、、贼,不管是出于道义上的原因,还是因为同是女人的缘故,仰或是她现在是‘她’,她一定要手刃凶手,以慰藉‘她’在天之灵。
很快,收拾好的公孙妙音进了城,无视周遭奇怪的行人,从身上摸出仅有的两个铜板,买了两个馍馍,顺道要了一碗水,将就着吃了起来。
“江流云,你这个卑贱的奴隶,原来你在这儿好吃好喝,可让我好找……”一个女子走进来,脸上带着愠怒,一巴掌拍在桌上,让桌上的空碗跳了跳。
来人对眼前吃得显得优雅的公孙妙音噼里啪啦骂道:“你这死奴隶昨晚死到哪里了,到处都找不到,现在还不回戏班,让老子花这么大的功夫来找你,你想找死啊……”顺手扬起巴掌就想将她嘴上的馍馍给甩下来。
“住手……”公孙妙音一下就扣住来人的手腕,微微使力,让她嗷嗷疼得直叫。
咽下最后一口馍馍,微挑着英气的眉,喑哑而暗沉地道:“你认识我?”眼里黑森森的,有些期待,有些戒备。
“你胡说什么,你这个死奴隶,你就是化成灰我们整个戏班也认你得出来,你别想打逃跑的主意……”好不容易得到自由,她劈头盖脸的骂道。
“居然敢反抗我,等回去后,有你的好果子吃!”手腕现在还有些发疼,刚吃了亏女人知道今天的她不好惹,急忙把手收了回来,只有嘴上狠狠的道,一副迟早收拾你的模样。
虽然对自己现在这个躯体不熟,而且丹田空荡荡的没有一丝内力,不过对于眼前这个一点武艺也不会的女人,公孙妙音倒是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既然你认识我,那你送我回去吧!”公孙妙音见她们面前聚集了不少瞧热闹的人,皱了皱眉,叫她和自己走。
☆、戏班风波
随着前面一路骂骂咧咧的女人拐了几条街,很快就见到她们的戏班,戏班子昨晚已经收拾妥当,准备今天一早就离开到另外的一个县城,可是一大清早班主清点人数时,少了她买的那个卑贱的奴隶。
看着这个戏班的人要么腰大腿粗,要么傻不拉几,要么不通文墨粗鲁得像个土匪,为了客人不被吓走,更为了戏班的光荣前途,提升整个戏班的美好形象,她最终咬咬牙,下定决心来到贩卖奴隶的市场上,费尽了心力和脑力,用她神乎其技般高超的演技和砍价手段,狠下心用一两银子买下了这个看着模样很俊俏,说话很文气的奴隶。
奴隶的地位很低,甚至连畜生都不如,作为她的主人可以任意支配她的人身,可以直接交换,贩卖,要是遇到残暴的,打死也没有错,仅仅需要到县丞那儿交同样买价的罚款,当然,要是有足够的赎金,还是可以拿回卖身契的,再到官府那儿消去奴隶卖身的文案札记,当然,这还得主人同意,不然会被流放的。
平时,戏中不管是其他人无法胜任的俊俏小生,还是所有人不愿当的沙袋替身小丑,再到戏下挑水劈材的苦力活全部有了着落,可以说,对于这个上的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的奴隶她是十分满意的,当然,要是她不会时不时来点小姐脾气更好。
对于这个奴隶昨晚到现在都没见到踪影,以为她逃跑的众人十分的愤怒,尤其几个平时还和她有过节的几个班子里的姐妹更是像抓住了她的把柄,准备好好的教训这个逃跑的奴隶,让她长点教训,不然不知天高地厚,迟早会爬到自己这些主子的头上。
看着门外施着小莲步悠悠而来的女人,一脸的淡然,没有丝毫因为众人等她而感到内疚,本打算说她几句就放过她的,可是她大大咧咧走进来,陌生而好奇的扫了她们一眼,看到自己身边凳子,直接坐了下去。
“你这个奴隶还不下来,那是你坐的位置吗?”戏班子里的吴媛媛瞪大眼睛呵斥道。她居然堂而皇之的坐在了班主的位置上,众人顺着她的视线也觉得讶异。
今日她的小姐脾气发作得越发严重了,看来必须教训她,才知道谁是主人,谁是低贱的婢子。众人怒目而视,“江流云,你给我起来,那是班主坐的地方!”
江流云,也就是公孙妙音进屋后,对于屋子里的七八个女人,杂七杂八的指着自己讥讽谩骂,她只是蹙了下眉头,如同院子里孤傲的j□j,直面深秋的寒风屹立如花中君子,淡漠扫过屋内众人的脸,停留在那个站在自己面前微怒的中年女子,她也就是她们口中的班主了。
“我可以坐在这里吧!”江流云嘴角轻轻的勾起,好看的眸子看着这个女人,根本没有把其余的人放在眼里。
倒不是高傲,只是先前她们口中的卑贱奴隶听得她十分刺耳,自己以前好歹是皇上钦点的梨园弟子,朝堂的大人那个对自己不是客客气气的,今日被她们这样辱骂,再好的脾气也会愤怒,同时骨子里的高贵和骄傲是不容许自己诋毁的,即使现在的自己只是‘她’的一个替身,冷冷的一瞥众人,然后视线再猜回转停留到班主身上。
“你……”冷寒的低气压在屋内停滞,穿了棉衣的班主也感觉到浑身有些冷,加上被江流云强硬不容许反驳的语气弄的一肚子的火,身为整个昶春园的版主,也是她江流云的主人,被一个奴隶这样没尊卑的说话,脸色忽青忽紫,“你给我下来!”
“是哦!”江流云淡淡的点了下头,对于她的答案也在预料之中。颊上带着淡淡的嫣然,勾着唇,似笑非笑的对她道:“可是我头受伤了,晕沉的厉害,要是一个不小心栽倒在地,发生个什么事情,最后损失的可是你,你说是不是,班主?”
这时众人才看到她的头被一块从她的衣服撕下的布条简单的包裹了几下,灰色的布条上还有暗褐色的血渍,估计伤的不轻。
有些人看着她的样子,瘪瘪嘴道:“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糊弄我们的,那血没准儿是猪狗身上的杂沓……”
“原来你是这样认为的!”江流云勾了勾唇,不以为然地道:“你以为本姑娘有那个闲工夫!”
“你怎么受伤了?”虽然是很气愤,可是她是自己的活物财产,损伤了就不值那个钱了,班主紧张的看着这个私有财物,为了一两银子,她忍无可忍还是忍下来了,那可是好几天没日没夜的演戏赚回来的,她还不得顾着。
“喝酒,然后摔倒磕到的!”衣服上还有淡淡的酒味在鼻尖萦绕不散,简单的几个字隐瞒了她身上发生的事,要是让眼前的人知道,又不知会被怎样冷嘲热讽了。
“果然是含金勺子出声的大小姐,这点小伤也让你昏迷了一晚上,不过还好,总算眼睛还没瞎,知道找路回来……”吴媛媛从第一次见到江流云就看不惯她的小姐脾气,嫉恨她会点墨水讨了班主的欢心。
“随便你们信不信!”江流云也不辩解,伸了个懒腰道:“如果没有别的事,那我先去休息了,哎,头疼的厉害呢……”旁如无人的模样,完全没有身为奴隶该有的唯唯若若的样子。
“你要休息?”班主张大嘴,像吞了苍蝇一样,“你知不知道我们即刻就要去明源县,你居然……”
“你这个混账,还不去把你的东西收拾好,马上出发!”班主终于发火了,没想到她还真的爬到太岁头上来了。
“你给我闭嘴,我说休息就休息。”江流云的头隐隐作疼,不耐烦的道,她又不是真的‘江流云’,干嘛听她们的,再说自己以前的身份,除了师傅和皇上娘娘外,谁人敢大呼小叫的,不想活了。
她来这里不过是想弄清楚自己的身份而已,又不是她们的奴役,就算‘她’是,她也不会承认,“今晚我说留就留,走不走随便你们!”
“你居然干对主子们大呼小叫,太、太不像话了,来人,给我好好的教训她,让她知道尊卑……”给她三分颜色居然开启了染坊,太可气了,太可气了。
几个戏班子的龙套终于逮住了教训她的机会,挽起衣袖,摩拳擦掌,气势汹汹的朝她走来,拳头如风,直奔她的周身。
江流云侧身旋转,飞踢,动作快得让人来不及躲闪,几个女人全部被她踢得倒飞出去,闷哼几声,爬不起来。
江流云如今的身份就是戏班子的奴隶,要不是会点笔墨,偶尔帮忙教戏先生写点曲子之类的,窜窜俊俏小姐的场子,就她那身为奴隶却没自觉,还总是一副骄纵小姐,每天被看不惯她们揍一顿是少不了的。总算,身上伤痕累累,脸倒也是完整无缺。而眼前的几人就是她每日交流感情的最佳搭档。
‘啪啪啪!’拍掌声来自旁边座位上的女子,看上去有几分上位者的味道,眉间刻意带着冷清和疏离,自江流云进来一直都没吭声,不过从她坐的位置看来,她在戏班的地位不低,要不是江流云眼尖,注意到她嘴角若有若无的一丝笑意,她根本不觉得她是对她在笑。
“没有想到,流云的身手这么的好,精彩,很精彩!”深邃的眸子盯着她,似乎要把江流云骨子里的灵魂给看透一般。那种像狼看到猎物赤。。裸裸的眼神,让江流云十分不舒服、
“过奖了!”江流云睨视着她,气势上不输于人,嘴上却十分谦虚:“上不了台面的花拳绣腿而已,不值一提!”
童溟然呵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