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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华连声说:“对,对,承光说得十分正确!”说着大家一起动起来,三下五除二把行李准备好,迅速雇了两辆人力车到十里河,又换了两辆人力车,搬到罗安北街河南怡和会馆住下。
刚刚住下,还来不及坐下休息,毕承光就轻松地对几个人说:“你们多珍重吧!”说着,就要离开。
好朋友难得见一面,可是话都没来得及说几句,承光又要走了,每个人的心里都不是滋味。特别是云肩,她眼泪花花的,心里难受得很,她对承光早就产生了爱慕之心,这知己的人要像鸟一样飞走,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见面。
承光对大家也充满了留恋,他依依不舍地告别,语重心长地说道:“不久就会团聚的!”说罢,把大家拦在屋里,不让再远送,自己泰然自若地大踏步离开了会馆。
从楼上,大家望着承光那结实有力、渐渐远去的背影,不禁有些伤感。少华更是心事重重,莫非这毕承光就是张部长介绍情况时提到的那位“地下同志”?但是,组织纪律要求他只能多想,不能多问,他只好把一肚子话闷在心里,盼着不久还能再见面。
第十章第98节:单闯婚宴双断头
梁羲山回到司家,见家门上了一把锁,无奈,他只好掩着脸,蹲在台阶上等。半天也不见人影,一种不祥之兆涌上心头,他焦虑万分。
这时,有一个拾破烂儿的老婆子走过来,对他幸灾乐祸地说:“等谁呐?人家搬走啦!”梁羲山听她一说,头皮炸开了,忙向门缝儿里看,发现屋子里果然空无一物,他想叫住那老婆子问上一句,可是那老婆子却像什么也听不见似的,一瘸一拐地走远了。
梁羲山又跑到店铺那边,见司家的小店也上着门锁。这下,他心里一片茫然,究竟这家人上哪儿去啦?想着,想着,梁羲山终于找到一条思路,难道他们去孟庆云那里啦?越这么想越害怕,他害怕孤独,害怕被人抛弃、背叛。到了这种时候,他也不管大街上贴满了缉拿他的告示,发疯似地到处寻找,像头野牛一样东闯西闯,可是没有发现司琴的踪影。
他跑了一整天,一天也没有吃东西,也不感到饥饿。傍晚的时候,他来到一条繁华的街道,想找个地方歇息,刚一蹲下,抬头一看,原来是玫瑰园大酒楼。
梁羲山一摸口袋,发现还剩下一些钱,他心想:“他娘的,管他呢!先吃饱肚子再说!”一边琢磨一边朝酒楼里面走,走到门口,被两个伙计挡住,这两个伙计恶狠狠地说:“干什么的?这里有人包了!”
梁羲山瞪了这两人一眼,本想发火,可是看门上张灯结彩,汽车、马车十几辆,里面闹哄哄,喝酒、行令,乱七八糟,真的是有人举行婚礼。他见既然如此,也就强忍住火气,欲转身离开。
正当他想走开的时候,却看见门口放了一块贴了红纸、扎着红花的木牌子,那上面写着:孟庆云、司琴永结百年之合婚庆大喜。
梁羲山蒙了,绝对不会是重名重姓,天下哪里会有这般巧事?他不顾伙计阻拦,大步向酒楼里面走去,那两个伙计又上来拉他,梁羲山一巴掌把这两个伙计打得差点摔倒在地上,他径自走进大厅。
大厅里灯红酒绿、花团锦簇、鼓乐喧天、烟气袅袅、热闹非凡,参加婚宴的有一百多人,大约有十几桌酒席,其中有军官、官僚、商人、也有少数文人。
梁羲山看见司少伦夫妇喜气洋洋地在头一排桌子上应酬,好一副岳父、岳母的气派,司楠伏在桌子上胡吃海塞,全不顾小舅子的体面。梁羲山全然明白了,此时在喧闹声中,他的脑子异常清醒,他在后面找了个空位子坐下,旁边有人跟他碰杯,他也不推辞,伙计给他斟满一杯酒,他便扬脖吞下,啊!又是“女儿红”!真的是九十九年吗?
两杯“女儿红”下肚,他的脑子更加清醒。片刻间,他看见司琴挽着孟庆云的胳膊,从里面包间款款走出来,向各位来宾敬酒。
他的司琴一身崭新发亮的绣花缎子旗袍儿,显得无限艳丽、无限妖娆,那身段儿、那举止仍然是那么熟悉,在这玫瑰园里,她就是一朵最大的、完全绽开的玫瑰。
孟庆云穿件白色西装,脖子上打着紫色领结,容光焕发、神采飞扬。这是一个敌人、一个恶魔!
梁羲山死死盯住孟庆云,又喝了杯“女儿红”,随之站起来,向这一对叛逆走过去,他的步子依然是那样阔大,神态仍然像是在家乡开武馆时那样傲慢,在人群中,他是那么高大魁伟,他的气质可以压倒一切来宾。
司琴看见了他,眼瞪得大大的、呼吸骤停,手里的玻璃酒杯掉在地下摔碎了,孟庆云也看见了他,第一反应就是把司琴的肩膀紧紧抱住。
来宾们喊着、叫着,酒气、香气、烟气混合在一起,人们没注意到这个有着一身杀气的男人,也没有想到会即将发生一起惊天动地的血案。梁羲山越走越近,嘴角上流露着一丝冷冷的微笑,他的目光始终没有从孟庆云的脸上移开。
血光一闪,大厅里的空气立刻凝固了,鲜血像泉水般地喷洒在房顶上,桌子上、地上都流淌着殷红的血水,司少伦夫妇和司楠等人的脸上、身上也沾满了血。所有的来客都被突如其来的事件吓得魂飞魄散。人们缓过神来,才看到司琴和孟庆云躺在地上,他们的头颅被齐刷刷地切掉,分别落在很远的地方。
婚宴变成了屠杀场,客人们翻了天,军官们从怀里掏出了手枪,妇女们高声喊叫,文人和伙计们抢着往酒楼外边跑,你拥我挤,桌椅倒塌,饭菜撒了满地,有一个年轻人被挤倒,头颅碰上一根铁钉,这铁钉穿透了他的太阳穴,年轻人当场死亡。
那个杀人的大汉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事后,人们才知道,那死去的年轻人就是新娘的弟弟司楠。一场婚礼丢了三条性命,司少伦夫妇伤心断肠、哀天叫地、悲恸欲绝,他们的哭声在城市里回荡,久久不得消失。
第十章第99节:兰州城充满恐慌的气氛
省主席的副官和他的新婚妻子被人在婚礼上杀死,这在兰州可是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当天晚上就在全市各界传开。第二天的《陇光晨报》刊登了主笔葛麻的署名文章《血溅玫瑰园,杀手梁羲山》,这大块文章,不怕耗费大量笔墨,记述了事情发生的经过,还详细描绘了杀手的容貌、身材、形态,还在多处点了梁羲山的名字,说他是隐身杀手,可能有某个政治派别的背景。这篇文章像炸弹一样轰动了整个社会,这比任何通缉令的作用都大得多。
驻军宪兵、保安司令部、警察局,连专门搞特务工作的马步芳驻兰办事处都行动起来,哪一派势力都不愿无端卷入这桩随时可引发政治纠纷的事件里。全副武装的骑兵,不分昼夜地在街上巡逻,军警随时都可能入室搜查,一时闹得全城人心惶惶。
那些天,每天到了夜深的时候,就有一条庞大的藏獒犬,像幽魂一样在街道上游荡。它的叫声尖利凄凉,深深地搅动着人们的心。人们传说,这是条“神犬”,它附着主人的灵魂,寻找它的仇敌。五天以后,人们在黄河南岸发现了它的尸体,它的头部被人打烂,嘴里还死死咬住一只布鞋,它瞪着双眼,像座山一样静静卧在那里。以后有人用石块把它掩埋了起来,兰州人常来凭吊它,以纪念它的忠诚和勇敢。
梁羲山失踪了,军、警、宪、特四个单位共同撒下大网,也没有捕捉到他,他到底在什么地方?有人说他离开了兰州,有人说他投河自尽,有人说他早已被当局抓住,或出于政治目的,或出于某种不明原因,杀手被包庇起来。
人们有多种不同的猜测,有关梁羲山的传说也越来越多。茶余饭后,人们议论的是梁羲山,人们吓唬自己家的小孩子,只要说一声:“梁羲山来啦!”小孩子立刻就会止住哭啼。在兰州市民的心目中,梁羲山就是一个面目狰狞的恶魔,能不费吹灰之力,同时拿下百人头颅,而且会隐身术,平日行无踪立无影,机关枪、装甲车也不能奈何于他。对于这个杀手的出现,兰州城里充满了恐慌的气氛。
王彬卿家里也很紧张,秦玲娟把金崖乡被劫持与玫瑰园惨案两件事联系在一起,觉得自己处于危险的境地,再加上听丈夫讲梁羲山是冀南第一高手,精通奇门遁甲之术,能知吉凶、测未来,玲娟想这样的能手,谁能抓得住他呀!他要想报复谁还不是小菜一碟呀?
秦玲娟终日惶恐不安,无论丈夫怎么劝也不管用,最后提出要求,请李琼到家里来陪住些日子,她觉得李琼就是个巾帼英雄,本事最大,除了李琼,谁也保护不了自己。
王彬卿对这件事,始终有顾虑,他越来越感到少华等人不像一般商人,闹不好还可能是共产党呢!他们到兰州来,会不会同梁羲山有直接关系?这些无以知道。
在妻子软磨硬泡之下,他也没办法,只好说:“你忍心叫两口子分开?”
玲娟不等他说完,就紧接着说道:“那这样,请少华他们全到家里住吧?”王彬卿无可奈何地点点头,表示同意这个方案,玲娟终于破涕为笑。
恰巧,李琼和云肩又到家里来做“女活”,王彬卿就把这个意思向她俩说了:“有件事跟你们商量行不?”
李琼还没吭声,云肩就爽快地说道:“商量啥?叔,您说咋办就咋办!”见云肩那副天真的样子,王彬卿笑笑说:“你婶子说离不开你们啦!要请你们搬到家里来住些天,行不?”
云肩瞅了瞅二姐,犹豫片刻就说:“那姐夫哩?”李琼仍是低着头不说话。
王彬卿通情达理,马上就说:“知道,那肯定是一起搬过来,有啥说的?”
秦玲娟在旁边,拿出块绸子面料,一边抚平那上面的褶皱,一边殷切地说:“搬来住吧!家里有的是空闲房子,你们还在外头飘着做啥?”李琼和云肩都不吭声。
王彬卿就会意地说:“哦!回去跟少华商量商量,就跟他说,彬卿叔请你们了!”见王彬卿那么诚恳的样子,两个姑娘都笑了。
回去以后,大家商议了一下,觉得搬过去住,对开展工作,对争取王彬卿夫妇都有好处,于是就决定搬过去。钱离就留在会馆,掌握外围情况,以便于内外策应。
时间长了,少华对兰州的丝绸行情有了了解,闲着的时候也帮着彬卿接待些客户谈谈生意,实际上成了一个助手。两姊妹陪着婶子,做活儿、聊天、收拾屋子,大家相处得十分融洽。
有一天,几个人在西小厅,摆上一桌,打麻将牌。两姊妹刚学着玩,生疏得很,出了不少笑话,增加了不少乐趣。
这时,管家进来,凑近彬卿的耳朵说:“徐厚学来了!”
彬卿不耐烦地站起来,顺手拉起玲娟往外走说:“没办法,真他娘的麻烦,咱去对付他!”说着两人一起离开了屋子。
第十章第100节:梁羲山在呼达庙!
云肩神秘地对少华说:“会不会又来要钱了吧?”李琼拍打了小妹的手背一下,说:“又没跟你要,管那么多做啥?”
正说着,“吱呀呀”房门打开一道缝儿,一个纸团从门缝里飞了进来,落在地上。云肩赶快去把它拾起,刚想把它交给少华,不想王彬卿又走回屋里,恰好被他看见。
近来,王彬卿对少华等人的来龙去脉渐生怀疑,他越想越觉得这几个人很像他过去接触过的共产党人,同时,他也觉得少华和李琼的夫妻关系有些似是而非。尽管这样想,在表面上也不便流露出来。
原来,王彬卿与徐厚学说了几句话,知道没什么大事,便让妻子和管家陪着他,自己又走回来,可是刚一进屋就看见少华的手里拿着一个奇怪的纸团。王彬卿感到不方便,迟疑了一下想转身出去。
少华先迅速看了眼纸上的内容,马上坦然地对王彬卿说:“彬卿叔,这个您看看!”王彬卿见少华不瞒着自己,心下一阵轻松。他见那张黄麻纸上写着:乌鞘岭呼达庙。
少华见彬卿满腹疑问,就直截了当地说:“梁羲山在呼达庙!”
王彬卿大吃一惊,他瞪大眼说:“乌鞘岭是兰州的风口,山高寒冷,人迹罕至。呼达庙倒是有一座,可那是座藏传喇嘛庙,供奉着神秘的圣物,一般汉人是绝对不准进入的。里面有喇嘛百名,个个身怀武功秘术。这种武功很特殊,与内地诸门派均有不同。况且,乌鞘岭附近居住着众多藏民,他们是从甘南迁移过来的,据说是由于械斗。失散以后又集中起来的。他们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