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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垂着眼,不看她。想要从另一个地方逃走。
“等一下!”芭黛儿挥了挥手,一直跟在他身边的突厥人就已经上前挡住了我的去路。
我抓着衣衫,退了两步。紧抿着唇。
芭黛儿上前。在我的面前站定。美丽的眼在我的脸上打转。
“你……为什么……”芭黛儿看着我,说不出话来。
我低垂着眼不看她,只是盯着地上的薄雪。
“我要走了。”我低声说。
“慢着!”芭黛儿抓住我的手腕。“你不去送拓拔寒吗?”
“拓拔寒?”我看着她,不解。“拓拔寒不是不在了吗?”
“谁说的!我现在就带你去见他!”芭黛儿叫着,拉着我就跑。
一直到了大明宫的宫门前的楼阁上,芭黛儿指着下面叫我看。
“你看!拓拔寒不是在那里吗?他就要走了你还不追!?”
我望着楼下,一眼就看见了那个黑色的身影,夹杂在那么多人里面,还是那样的醒目。只看了一眼,我就收回目光。看着芭黛儿。
“他不是拓拔寒。”
“……”芭黛儿看着我,说不出话。随即又叫道,“他不是拓拔寒是谁!?他就是拓拔寒啊!”
“拓拔寒已经不见了。”我看着她,一瞬不瞬。“被你们弄不见了。”
说罢,我转身离开。剩下芭黛儿独自站在那里。
雪,又落了下来,我仰头,闻见了记忆中的梅香。
在那片梅林里,曾经有那么一个人,用他自己来温暖我。
第七十八章
至那次后,芭黛儿都会时不时的来找我。眼里总有内疚。
“你是说你有一幅怪画?”芭黛儿问着杨吉儿,脸上是孩子一样的好奇。
“什么怪画啊,是杨姐姐的父亲留下来的。”姐姐替杨吉儿解释着。
“什么东西也没有,不是怪画是什么?”芭黛儿耸了耸肩。“还是你的父亲根本就什么也没画?”
姐姐们听了笑出声。
“也许真的什么也没画也说不定。冬至可是什么招都用过了的,什么水啊酒的。”杨吉儿朝我笑着。
“水?”芭黛儿拈了一块糕点放进嘴里。“水不行就用火呗!”
我震了震,抬眼看着杨吉儿。她的脸上也是和我一样的表情。
“芭黛儿,妹妹,我想我和冬至还有一些事,少陪了。”杨吉儿站了起来。拉着我的手出了寝宫。
一出寝宫,我就被杨吉儿拉着跑。一直到了她的寝宫外才停了下来。
“真的要试?”我问着杨吉儿。“这一试,这幅画可就毁了。”
“恩。”杨吉儿笑了笑,有些风清云淡。“要是那样,只能说我是真与这幅画无缘吧?”
我不再说什么,站在一旁看着杨吉儿将那幅画挂在一面雪白的墙上,将烛台拿在手中。
“要我帮忙吗?”我看着杨吉儿下不了手烧画的样子。开口。
“不。”杨吉儿摇了摇头。“我想自己来。”
杨吉儿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将画点燃。
火苗蹿上了画,一寸一寸的吞蚀着,燃烧的速度慢了很多。可能是因为画纸有特殊处理过的原因吧?我想。
刚开始,画上还是什么也没有。但慢慢的出现了浅浅的印记。然后慢慢的转深。变成浓墨。
那是……
我看着那幅已全部显现出来的画。和杨吉儿一样震惊。
原来。原来。并不是什么藏宝图。只是一幅很平常的人物画。
画上,是一名斜靠在水廊上看书的女子。轻纱轻拂,可以看见远远的湖水。
女子大约十六、七岁左右。不是什么国色天香的绝代佳人,倒像是一朵恣意开在湖上的莲。
画中的她手上拿着一本书。专心致志的根本没有发现自己正被人深情的凝视着。
画中人只显现了那么短短的一点时间,像是吝啬与旁人分享一样。
画烧尽。我看着地上的灰烬。久久。
原来。原来。历史上是暴君,这样残暴的一个人是这样的深爱着一名女子,甚至将她保护到滴水不漏的境地。
“她……”杨吉儿还是望着一烧尽的灰烬,眼里说不出是什么。
“杨姐姐认识画中人?”我看见杨吉儿的样子,问。
过了好久才听见杨吉儿的声音。
“她……是我的小姑姑……杨百岁。”
姑姑?杨姓?我怔了怔,随即明白了过来。
原来。原来。他爱上了自己的亲妹。
怪不得,怪不得……
“我姑姑不到双华就去世了。她从小身体就不好,是父亲给她改的名。”
风不知从那里吹了进来,将地上的一点余灰也一并卷走。什么也没有留下。
我站在那里,听着杨吉儿讲述着从前。
一直。一直。
从杨吉儿的寝宫里出来时,已是夜月高挂。我走到回寝宫的桥上不禁听了下来。
“那又如何?”
“我喜爱的事物和他人有何相干?”
沉沉的声音响起。是记忆中的那个人。似乎在某年的中秋有人站在桥上,这样对我说。我坐在桥墩上。抬头,看见头上的那轮新月。
“笑天下恩恩怨怨何时才休罢
黄昏近晚霞独行无牵挂
太潇洒不问世间仇恨淡如茶
江湖一句话行得正邪不怕
伊人风度翩翩处处留香
月光山中幽幽亮
晚风吹愁如海浪
来啊来啊苦酒满杯
谁都不要过来挡
狂饮高歌爽快唱
浪天涯伴随枯叶片片风尘沙
难掩真风雅不失痴情爱花
花太香花下风流花死花无常
不带一点伤只在乎爱过她
伊人风度翩翩处处留香
月光山中幽幽亮
晚风吹愁如海浪
来啊来啊苦酒满杯
谁都不要过来挡
狂饮高歌爽快唱
你又何苦强忍思念不理她
孤舟海中晃活得四不像
还是那么想着她
你又何苦一定要她不想放
缘份撑不长想爱偏不让
何必勉强
海蓝蓝明朝依旧是个男子汉
江湖一句话情爱放一旁
花太香花下风流花死花无常
不带一点伤走得坦荡荡“
眼角有泪,滑下。我抱膝坐着。终于哭了出来。
拓拔寒。拓拔寒。没有了你,我的泪要往那里流?
背后有轻轻的叹息,一见披风披在了我身上,夹杂着青草香。
是李世民。
他从我身后抱住了我。紧紧的。像是下一刻他就失去我。
“冬至。”李世民是声音沉沉的,在桥上回荡。“我认输了冬至。”
“我……放你走。”
第七十九章
大雪。大明宫的宫门终于在我的面前打开。
我牵着一匹马,带着几件换洗的衣物走了出去。头也不回的。
我看着天。雪,像是越下越大了。
“冬至。”我回首,看见姐姐正从一顶轿子中出来,向我小跑而来。一把将我抱住。
冲力让我向后退了几步。
“姐姐。”我轻拍着她的背,安慰着正哭泣着的她。
我们都知道,这一别,只怕就是一生了。
“冬至。冬至。”姐姐将我抱得紧紧的,一次又一次的叫着我的名字。
我笑,有泪。越过她的肩头,我看见了杨吉儿、长孙无垢和芭黛儿。愣了愣,随即又笑了。
她们,是来送我的。
我看着她们慢慢的走向我。终于在我面前站定。
“谢谢你。”这句谢谢是对长孙无垢说的,要不是她。李世民怕是不会就这么放开我。长孙无垢笑着摇了摇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帮我将姐姐扶至一边,哄着。
我看了看她们,转头看向杨吉儿。她最后的结局是让我最不安的。终于还是忍不住提点了她。如此聪慧的她一定会懂的。
“给你。”杨吉儿笑着递给我一张纸条。我看着那张熟悉的字条望向她。
“你没有看我上面写的吗?”我问。
杨吉儿摇了摇头。“我看了。”
“那你……”我看着笑面如花的她。
“没关系了。”她说。“只要知道他没有负我,我的下场如已经不重要了。”说完,杨吉儿离开,走到长孙无垢的身边。
我看着她,笑。又是一个傻女人。
“喂!”
我回头,看着芭黛儿。
“对不起啊。”芭黛儿有些不自在的说。“拓拔寒会变成这样都要怪我。怪我不该信了那女人的话。”芭黛儿咬牙切齿的。
“那女人?”我愣了愣,不知她说的是谁。
“就是那个被关在冷宫的女人,东西也是她给我的,说是让男人吃了就会喜欢上自己。都是骗人的。”
原来是她,我恍然。但是现在心里也释怀了,因为我再也不会见到她了。
“我要走了。”看看天,雪开始在变小了,趁现在刚好上路。
“冬至。”姐姐叫着我,眼泪汪汪。
我上了马,看着姐姐。
“我走啦……姐姐。”
姐姐看着我,努力的朝我笑了笑。
我看着她,笑了笑。拉扯缰绳。
咦?我抬头看向一旁的楼阁。刚才……好像有看见李世民。
是我看错了吧?我笑了笑。一夹马。离开。
身后的声音全被风掩去,风刮得我的脸生疼。
我笑着。
拓拔寒。拓拔寒。不管你在哪里,就算是穷及一生,我也要找到你!
这一次。绝不再错过。
第八十章
龙泉
“冬……”
大街上,一个穿着黑衣的男子身子僵了僵,极快的回过身去。
“冬小子!好久没有看见你了!跑那里去了你!”
“嗨!不就四处转转呗!听说万古书院又招了好多学生,全靠他们书院里的那位先生呢!”
“是吗?有这么厉害?”
“那可不?……”
黑衣男人的眼黯淡了下去。
难道……她不在这里了?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想起的……
男人抓着衣衫,皱着眉。
“呀!”几个在街上打闹的小鬼撞上了他。
“对不起。”小孩子怯生生的道歉。然后飞快的跑掉。
男人站在原地,正要往前走……
“哇!”
“呀!”
不用回头,也知道那几个小鬼又撞上了人。这次,可不是说“对不起”就完了的。
“臭小鬼!敢撞到老子!?你想死啊!?”
“哇!对不起。对不起……”小鬼求饶着。
周围开始有人围观,男人连看也不看的大步离开。
“啊!是夫子?是夫子!夫子救命啊!”
“那来的家伙欺负我的学生!?不想活了?不知道他们是万古书院的学生吗!?”
“你?你谁啊!?”
“我是万古书院的院长,我旁边的是我们万古书院的夫子。你一个人对两个人可是会吃亏的哦?还不速速放开我的学生。”
“院长,你出手就好。我就不用了。”夫子很没义气的说。
正要拐进小巷的脚停了下来。
这个声音……这个声音!
“咦!?你身为夫子竟然这样没有同情心!?”
“没错,所以像我这样的人还是别当夫子好了。院长,我自动离开万古书院。好了,这位大哥,现在我可不再是万古书院的夫子,等会儿打起来可别伤及无辜了啊。”
男人转过身,朝人群走去。
“你!你真没良心!”
“良心?良心是什么?可以吃吗?”有人皮皮的。
“你!”
“你们两个吵死了!”
“哇呀!”
“不要大到我了!”声音叫着。
男人闪身钻进了人群,抱着那人避过了挥来的一拳。
“找到你了。”男人低声对抱在怀里的人说。
“你……”那人看着男人。说不出话。
“我有没有说过这句话?”男人低声在她耳边呢喃。
“我爱你。冬至。”
番外篇 (李世民)
好痛!全身上下都在叫嚣着。
“他醒了吗?”声音柔柔的,很是好听。
是谁呢?他想睁开眼,却发现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回小姐,还没有呢。”
“是吗?要是冬至在就好了。”
“小姐,要我现在去请公子过来吗?”
小姐沉声,“好吧。你去请冬至过来,这时辰他应该才从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