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孩子的温月怕她们两个人吃亏,急忙抱着孩子去了孙四婶家,托孙四婶前去帮衬着点,又让孙四婶的儿子去把一早就去山上砍柴的大川找回来。安排妥当了,她才安心的回了家;可到底还是不能完全放心。
赵氏这边,她故意边走边嚷,眼看着出门跟在她身后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心里满意:都来吧,越多越好,今天她就要全在全村人面前,给赵满仓家一个没脸,顺便把关系也明明确确的断了。
就这样,赵氏带着李氏后面跟着一长串看热闹的村民一路浩荡的到了赵满仓家,用力推开已经摇晃不停的木栅门,赵氏到是先被眼前那一片狼藉惊了一下。她这还没闹呢,赵满仓家这是怎么了,进了土匪了?
“怎么回事儿这是?”她小声嘟囔了一句。
李氏却好像是明白了什么,在赵氏的耳边小声说:“娘,前些日子不是说,赵家人在外面盘炕,结果炕不热,人家说他们是骗子回来讨钱了吗?怕是人家抢东西了吧。”
赵氏听了哈哈大笑,拍着李氏的手说:“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来了,你看看,这老天都是长眼睛的,什么样的人家,就出什么样的人。”等她笑够了,冲着正屋大声叫道:“家里有没有喘气的?肖二凤,你给我滚出来。”
赵满仓一家因为前几天上门讨债的人强抢之后,已经灰头丧气了好几天,家里买的米面跟肉,已经被那些人全都拿走了。幸好张翠芬精明,早将余钱都埋在院里的老树下面,不然他们家这个冬天,可能都要熬不过去了。
倍受打击的一家人已经连着几天没有出屋了,除了吃饭屋里闷的谁都不肯说一句话,就是这样安静的屋里,赵氏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
赵满仓听是赵氏的声音,奇怪的说:“她怎么来了?”
张翠芬却笑了:“老头子,她来还不好吗?也省得咱们去找她了,这不正好送上门了。”
赵满仓点点头,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儿①,他们这也算是要啥来啥了吧。这些日子他就跟张翠芬商量着,找个机会上门跟方家弄些钱来救救急,实在不行,他就舍了平日里的威风,跟赵氏伏低做小也是可以的。
肖二凤也听到了赵氏的叫声,她不明白赵氏为什么单点了她的名字,可是看赵满仓跟张翠芬都出去了,她也顾不得细想也跟着一起走了出来。
赵氏看着赵满仓一家人邋遢的样子,撇了撇嘴,眼睛往天上瞟了一下:爹;娘,看到了没?这就是你当年捧在手心里的儿子。
等赵满仓他们出了门,看到院子外面围的里三层外三层的人,这才觉得有些不对。本来还想着对赵氏好些的赵满仓到底没有压住火气:“赵春梅,你这又是干啥呢?外面这些人是咋回事?”
赵氏笑了下,从地上扶起了一张凳子往上一坐道:“我咋知道是怎么回事,人家爱跟来看,我能有什么办法。”
肖二凤见这气氛又是要吵起来的架势,想着家里刚刚拿的主意,连忙谄媚的对赵氏笑着说:“姑,你来可是有事啊?要不进屋里说吧,外面冷。”
赵氏一见是肖二凤说话,想起她干的那缺德事,立时就指着她骂道:“呸,谁是你姑,我可没你这样的侄媳妇。肖二凤啊肖二凤,你这心可是够黑的了,贪图我家孙媳妇会刺绣的手艺,为了想要学了去,竟然鼓动村里面其他婆娘上我家来逼迫,你躲在背后想捡便宜。啊呸,我告诉你肖二凤,别以为别人都是傻子,这世上就你一个聪明人,就算是别人不知道,这老天爷也是长眼睛的。”
肖二凤这几天都在家里生闷气,关于刺绣的事儿她还真是一时忘在脑后了,她想着这么多天没得到铁子媳妇的消息,应该是那边还没有开始行动。哪成想,今天赵氏主动上门竟是为了这事,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她措手不急;到底怎么回事?是谁漏了消息,她这才几天没出屋啊,怎么就出了这么多事?
“姑,你说的是啥,我咋听不懂呢?”心里面百转千回的,可是面上肖二凤却是一副我不知情的样子。
赵氏看她那样子就来气:“你甭跟我装,那铁子媳妇跟狗子媳妇都说明白了,这事就是你在背后捅咕的,看你长的人模人样的,干的却不是那人事。”
“姑,你这话是咋说的?咱们说来说去都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我哪能干那缺德事,你一定是听错了,要不就是她们污赖我的。”看着周围人那不善的目光,肖二凤此时只能努力的撇清关系。
她想撇清,可是也得看她的同伙同意不同意啊,躲在人群后面的铁子媳妇一听肖二凤说是她无赖,马上不干了:“姓肖的,你说啥呢?你在说一遍,谁无赖你了?哎哟,你可是真鬼啊,当面一套背地一套,你忘了你当初找我的时候说的啥了?”
铁子媳妇还挺光棍的,都不喘气的就把当初肖二凤找她怎么说的一口气都倒了出来,说完之后才感觉有些不对,看着大家嘲讽的眼神,用力的跺了下脚灰溜溜的走了。
“姑,我没有”肖二凤那个恨啊,这铁子媳妇根本就是个草包,怎么能啥事都往外说了呢,她是跑了,可自己该怎么办?
“别,你可千万别叫我姑,我担不起。你们这门亲戚,我赵春梅还真是要不起。你们平日里好吃懒做,总想变着法子占我家便宜也就罢了,现在竟然还在背后往我们家捅刀子;你们这样的亲戚;没有才是的我福气。所以,从今天起你们莫要再踏进我们方家门半步,听到没有?当着全村乡亲的面我再说一次;要是再让我知道你们在背后又起什么坏水,别说我不给你们脸面。”赵氏说完,站起身拉着李氏就往外走。
赵满仓气得脸上的褶子好似又多了两道,哆嗦着手指着赵氏的背影,他真没想到赵氏这次竟然这么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点脸都不留给他,说断关系就断关系。眼看着赵氏就要走远,他大声叫道:“你给我站住,你说断关系就断关系?我认了吗?想要断关系,也成,你拿钱来吧。“
到了这个时候,听到赵满仓仍然想要钱,赵氏竟然气乐了:“赵满仓,你凭啥跟我要钱?我啥时欠你钱了?”
“你说要啥钱?你要跟老赵家断了关系,就就得给钱。你得把当初吃咱娘奶的钱给我,就当你是奶娘喂大的,从此咱们就没关系了。”赵满仓话音一落,就像是平地一声雷,不只惊了赵氏,连一边围观的人也都惊呆了。
天大地大的,他们还是头一次听到这稀奇事,还真别说,要说无赖,村里的二狗子可要被这赵家老头给比下去喽。
人们在安静了片刻后,轰的一声就议炸开了锅,这样新奇的事情,不得让他们好好热闹热闹过过嘴瘾啊!
赵氏也许是气大了,她突然笑了起来:“赵满仓啊,赵满仓,你可是真有出息。我今儿把话撂这了,咱们这门亲戚是一定要断的。至于你要的钱,等我进棺材那天,我去地下亲自交给咱娘,一分都不会少的。”
赵氏回家后就把自己关在了屋里,看样子还是很失落的。从李氏那里知道刚刚发生什么事的温月,心里对赵氏也有了些心疼,人上了年纪就开始念旧,对亲情这种东西也就越来越看重;这样决绝的说要跟亲哥断了关系;多少心里也会不舒服的吧。
赵氏虽说嘴上厉害,可是却也是个豆腐心的老太太,她还记得第一次赵满仓他们的时候,周氏那复杂的表情,那里面应该是含着高兴的吧。只是后来的这些事情,击碎了赵氏心中的期待,老太太这是真的伤心了才做出了这样的选择。
李氏站在门外有着着急:“奶奶岁数大了,可不好让她这么伤心,别坏了身子啊。”
温月看着急的真打转的李氏,又看了看怀中睁着大眼睛不停吃手的满儿,心里道了声:抱歉啊宝贝儿,得让你受下委屈了。
她轻轻的隔着襁褓拧了一下满儿的小屁股,可因为力量太轻满儿根本就没有感觉,无奈之下她又加重了一下手上的力度,满儿终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看着满儿哭的伤心,温月又开始心疼的后悔,不停埋怨自己找什么办法不好,非出这么一个昏招。
李氏听到孩子哭,也忙凑了过来,还不等她把孩子接到怀里,赵氏就从门里出来了:“怎么了,怎么了,我们满儿为什么哭了?”
温月看了眼赵氏有些发红的眼眶,小声说:“我也不知道,突然就哭了。”
被赵氏抱在怀里的满儿已经停止了哭泣,温月本来就没有下多重的手,所以她也只是叫了那么一声而已。赵氏看着满儿眼角还挂着的一滴泪水,瞪了眼温月:“你还能干点什么?看个孩子都看不好。走吧满儿,太奶奶抱你去玩啊,走喽;咱不要那个坏妈妈!”
看着已经把悲伤抛在脑后的赵氏,温月挑了下眉,就知道赵氏舍不得听到满儿哭,现在满儿就是她的心头宝,谁都比不了的。
“以后可不许掐我的孙女了。”李氏重重拍了一下温月的手背,不大高兴的说。
温月知道她的小动作被李氏发现了,忙搂住李氏的胳膊笑着讨好道:“就这一次,下次再也不敢了,我也心疼呢,娘!”
第34章 风雪夜归人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当凛冽的寒风肆意的扑打着厚厚的窗纸时,方家的小宝贝满儿已经可以自己随意的翻身了。打满儿会动开始,温月就要付出比从前多的精力来照看这个小家伙,因为你不晓得什么时候,她会从炕的这一边一路翻滚到着了炕的那一头。赵氏生怕孩子一个看不好摔到了地上,就连满儿睡着时,她也要在炕沿边上,罗起厚厚的被子做遮挡。
入冬后的周家村,几乎就没有下雪几场小雪,每天次空飘下的雪花都是洋洋洒洒一整天,通常都是有那及膝的高度。穷苦的村里人家,能够穿上厚棉衣的总是少数,所以这样的季节,村里的小路上很少能看到有人走动。
大川在昨儿个雪停的时候,就跟里村七八个交好的壮年一起进山里打猎了,温月其实特别不喜欢他跟那些人一起进山。若只是大川自己,他也就是看看套子里有没有猎物,有就拿回来没有就算了,可是跟那些人一起,他们却总是一去就是两三天,好像非要在山里猎个大东西回来才好。
这次他们临走前,温月又听那赵老憨家的儿子吵吵着说一定要打回来一头野猪,山里的成年野猪有三四百斤,真是凶起来也能要了人命,所以这两天温月这心就一刻也没有松下来过。好容易挨到日头西垂,温月总算是把方大川盼了回来,见他哪里都好,到也不在乎他又一次空着手回来。
“再不要跟他们进山了,怪让人担心的。”温月给方大川拿来在家穿的棉衣说道。
看着温月在他的身边忙前忙后,方大川嘿嘿笑了两声,有媳妇照顾的感觉就是好啊:“嗯,媳妇,我不去了,谁耐烦跟他们一群人住山里啊,而且他们现在也知道打猎不是那么容易的,也已经要放弃了。”
“那可是好,今天你好好休息,过几天一起去镇上,年前的最后一个大集,咱们去把年货采买些回来。”听大川说他不再进山了,温月也将她的打算说了出来。
方大川点点头:“成,就听你的。”
吃过晚饭,方家人都围着已经会笑的小满儿哄逗着,四个月大的满儿胖的眼睛一笑就成了一条线,肉呼呼的小胳膊小腿,手跟脚就像是单独安装上的一样,完全已经看不到手腕跟脚腕。任谁也不能相信,这个孩子竟然是一口母乳都没有喝过的孩子。
进了年关,仿佛日子一下子过的快了起来,刚喝过腊八粥没有几天,就到了小年夜。直到腊月二十九,温月还跟在赵氏和李氏的后面,往锅里下着萝卜丝丸子和地瓜丸子,案板上,还有那些刚刚切出型的加了糖的面片,这些都是要稍后一起入锅炸的。
在这个没有瓜子跟膨化食品的年代,这些东西就是过年里大家聊天说话时的零嘴了。
方大川手里拿着已经化好的冻梨进了厨房,给赵氏,李氏还有温月手里各塞了一个:“快吃吧,刚化好的,这时候吃正好。”
冻梨,是普通百姓家里冬天除了萝卜外唯一的水果了,把大山上摘回来的酸涩的秋子梨在到了冬天的时候,放在冰冷的室外盖上枯叶冻上几天。等要想吃的时候,再拿回屋里化着,如果愿意可以放在一盆冷水里慢慢的缓着,直到外梨子周围被一层冰衣时,冰梨这才软了。把梨从冰衣里拿出来,轻轻把黑色的梨皮咬碎,又白又鲜还着酸甜口味的汁肉就吸进了嘴里加上那冰凉的感觉,很是有一番滋味。
这都是温月在吃过一次后的品出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