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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就断,娘,你不用担心同业老了会没人照顾,远的不说,只说近处我这肚子里就有孩子啊!您做为长辈反对我跟同业的事情,我们可以理解,您也有这个资格。可是方大川,他做为一个后辈,有什么资格对长辈的事情指手划脚,没有一丝身为儿子应该对父亲所具备的敬重可言,这样的儿子,要来又有何用?将来也不过是给同业心上捅刀,这样的亲人,我们不需要,是不是,同业。”郭丽娘抢在了方同业的前面说道,只在最后象征性的征求了他的意见,有意的将方同业的手放在了她的小腹之上。
见郭丽娘蹿动方同业要跟方大川脱离父子关系,温月突然觉得这郭丽娘其实也很善解人意啊。答应吧,快答应啊,温月看着方同业,希望他能点头,大家也都解脱了。
桌子上已经没什么可以扔的东西了,赵氏眼看着方同业就要点头同意,气的一口气没有上来直接厥了过去。
方家的这个上午,依旧是在混乱中度过的,方同业跟郭丽娘在听大夫说赵氏没什么大问题后,就趁着忙乱的功夫偷偷溜走了。
这种时候谁又能顾得上方同业他们,走了才好呢,谁愿意看到讨厌的人在眼前晃来晃去呢?
留李氏在屋里照顾着,温月带着满儿则在厨房里煎药,偶尔抬起头,就能看到方大川站在窗边默默的向外看着。
“娘,你不要生气了,你生气,弟弟也会不开心,那个老伯伯真讨厌,以后不要让他来咱们家了。”满儿察觉到温月的心情不好,软软的小手摸上温月的肚子,奶声奶气的安慰道。
温月亲了亲满儿的额头,笑着说:“满儿好乖,有满儿陪着娘,娘很开心,谢谢宝贝。”
“那我去爹那里,陪着他,让他也开心。”满儿听了温月的话,像小炮弹一样的冲向了方大川。
有了满儿小棉袄的贴心宽慰,方大川浑身冰冷的气息才算是一点点的温暖,他像是下了什么决心,抱着满儿到了温月的身边,蹲在温月的对面直视着她的眼睛说:“月娘,如果我同意跟他断绝父子关系,你会不会害怕在以后的一段时间里,被一些别有用心不明真相的人指指点点?”
“相比于以后漫长的岁月里,要一直被他拖累,不停的为他收拾烂摊子,甚至还要影响到我们孩子的人生,那一点点的流言根本就不重要。”温月没有躲闪,没有违心,直白的说出了她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方大川沉默了,慢慢的他眼里最后的一点犹豫也变成了坚定,“月娘,我们要做好搬出这个家的准备了,或许,这个家里的东西,我们都没办法带走。”
看来,方大川是真的做好准备了,这个家明面上的财产并没有多少,就是全给了方同业她也不在乎。只是,他们夫妻这里没问题,赵氏那里呢?李氏那里呢?她们会同意吗?
温月能想到的事情,方大川也一样会想到,“奶奶那边咱们就先不要说,先跟娘说说吧,劝着她同意和离,如果那人真要断关系的话,只有和离了,咱们才能把娘带走。”
劝说李氏的过程顺利的有些不可思议,温月才刚开口,李氏就点头同意说:“我听你们的,总之只要能跟你们在一起生活,我怎么样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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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娘,你看娘气成那个样子,我们还要坚持吗?”方同业心烦意乱的转着圈圈,跟方大川断绝关系这事,在他冷静下来后,就有了反悔之意。他都已经这个年纪了,一直都是指着儿子过活的,如果跟方大川断了父子情,那以后的日子谁来养他?
眼看着胜利的曙光近在眼前,可以逃离那个恶魔的控制,在这个时候她怎么能够容许方同业退缩?能在短时间里将矛盾激化到这个地步,已经是十分不易,再想找这样的机会,或许有,可那要等到猴年马月?就算她等得,可那个人能等得吗?
“同业,我的好夫君,你是因为担心娘吗?可是不论你跟方大川发生了什么,娘永远是咱们的娘啊,我们也一样可以侍奉她啊。还是说,同业你觉得那个对你没有一点尊重的儿子要比我肚子里这个会全心全意依赖你的孩子要好?”郭丽娘委屈的看着方同业,见他不说话,眼珠一转泪流而下难过的说,“夫君,你难道因为舍不下李氏吗?若是那样,我,我……”郭丽娘难过的用双手捂住脸,呜呜的哭了起来。
郭丽娘一哭,方同业立刻手忙脚乱起来,“不是的,不是的,我哪是因为舍不得那个黄脸婆啊,我只是看娘身子这么不好,我怕她有个万一而已,真的,真的不是因为那个女人。”
“也不是我逼你,你也看到方大川夫妻对你是什么态度了,你说,就凭他们对你的态度,还会给你钱吗?你是不是忘了咱们是因为什么回来的?要是年后咱们还没弄到钱,那咱们的铺子可就彻底保不住了。”郭丽娘的话就如同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方同业的心不再摇摆不定。
是啊,那个小兔崽子现在看他的眼神跟仇人没什么两样,自己真的能指望得上他吗?在青洲他还欠着外面几十两银子,这次赶回来也就是想跟家里拿点钱以供他翻身之用,看来,他跟方大川的父子情的只能延续到这儿了。钱,才是他现在最需要的。
所谓快刀斩乱麻,应该就是现在这个样子吧:方同业来势汹汹一幅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他甚至叫来了周里正来做见证。而方大川这边也早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所以不论方同业怎么样的信口雌黄,黑白颠倒,他都是面无表情冷静接受。
赵氏的哭声隐隐的从厚重的门帘传了出来,周里正一直抑制着对方同业的反感,可当无数次的从方同业的嘴里听到他说方大川不孝,方大川狼心狗肺的时候,终于忍不住打断道:“方同业,你找我来的目的我已经明白了,这眼看着过年了,村里事也多,我没时间跟你这里多耽误。你还是把正事办一办吧,我也就是做个见证人,你到底想怎么个分法?”
“周里正,我们不分家,我的意思是,这种不仁不义的人,不配做我方家的子孙。我要以方家家主的名义,将他逐出我们方家,父子关系一刀两断,从此生死各不相干。”方同业大义凛然的说道。
“嘶!”本来还在悠闲捋着胡须的周里正,在听到方同业说要跟方大川断约父子关系的时候,失神之下拽掉了自己的一根胡须,虽然是疼可却还没有方同业的话给他带来的刺激大。这方同业是傻了吗?方大川这样好的儿子竟然要跟他断绝关系,就凭他这样的为人,没了方大川的供养能干成什么?他不是真想跟这个不着调的女人过一辈子吗?
一想到这对姐妹做的那龌龊事,他就后悔当初收留了她们,这要是在十几年前,就凭她们姐妹做的事,完全可以浸猪笼的。也就是这些年,上面的典刑日渐轻松泛,他们这些小人物也不愿多做杀戮,不过,这也是因为这对姐妹不是周家村的本户,不然,哼……
他看了看面无表情的方大川,想要再给他一个辩诉的机会,要知道如果真的同意了方同业的说法,方大川被逐出方家,那可是要净身出户的。他们这两年所置办的所有家业,可就都归了方同业这个人渣,那方大川一家老的老,小的小,还有个怀孕的媳妇,要怎么过日子?
“大川啊,你可有什么要说的?”出于对方大川的同情,周里正开口问道。
方大川摇摇头说:“我没什么可说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我只是希望他将来不要后悔。”
“我有话说!”李氏从屋里掀帘而出,“既然你要为了一个淫奔女跟儿子断绝关系,那这个家自然也是容不下我,所以趁着大家都在,咱们和离吧。”
郭丽娘见方同业竟然有了丝愧疚之色,忙开口说:“这是自然,你都不把同业当成是自己的男人,还怎么有脸赖在这里。”
“住嘴,你这伤风败俗之人,真想让我请族法将你点了天灯不成?”周里正终于爆发,冷哼一声骂道。
点天灯这三个字一出,郭丽娘立刻老实了。方同业见周里正竟然恐吓郭丽娘,马上表现出了不高兴的样子,周里正是什么人,又哪能看不出来,所以心里更是对方同业厌恶不已。
“既然你们都没有异议,那就赶快签字划押吧,早完事早了心思。”
果然不出方大川跟温月所料,在签过了所有的契约后,方同业开口就问方大家要这个家里的全部财产。温月跟方大川也没使诈,将家中的房契,地契还有十两银子一起摆在了桌面上。见
只有这点东西,郭丽娘又急了,她忌惮的看了眼周里正,却还是开口问道:“怎么就这么点钱,你不是在镇上还有间铺子吗?还有,你跟锦绣坊不是也赚了四百两银子吗,都哪去了,你们怎么可以私藏?”
看着郭丽娘气急败坏如小丑一样在那里跳脚,温月笑道:“你真是了不起,我们家有多少家底你竟然也全能打听出来,那你又知不知道那铺子是我们租的?租的铺子,能有几个钱?”
“那四百两银子呢?”郭丽娘叫道
“你的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你见哪家在分家业的时候,还会要儿媳妇的嫁妆,干什么,你要明抢啊?”温月柳眉一挑,讥讽的看着郭丽娘。
“你的钱,怎么会是你的钱?”一听温月这么说,郭丽娘真的不能冷静了,她这次拍着胸脯回来是为了什么,不就是因为方家有这几百两银子吗?要是没有这笔钱,那她还有活路吗?不行,不行,她不要去那暗门子里做那皮肉生意,她是要过好日子的。
“为什么不是她的钱,那是用她卖了自己的独门技艺得来的钱,当然是属于她的。”方大川站起身,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的看着郭丽娘说。
“这!”郭丽娘一时无语,虽然道理是没错,可是不行,她必需得到这笔钱,“同业,你看看,你的好儿子有那么一大笔钱,却不肯给我们留一些,你还不舍得你这儿子,你现在看清他了吧。”
“你不用费尽心思挑唆,这事你说破天去,也是我们占理。还有,如今你们得了这么大的便宜,我要是你们就会找个地方偷着乐了,还有脸在这里继续纠缠不休?你真是以为我们都是泥捏的人吗?
方同业,郭丽娘,若是你们不懂得见好就收,我明天就将你们偷窃,淫奔,停妻另娶,逼妻下堂,为了私利争抢家产逐子出门的这些恶行全都写在状纸上,请青天大老爷为我们明断事非。所以,方同业,郭丽娘,你们两个要是还想在这青天白日下光明正大的行走,为你们没出生的孩子积点德,就赶紧从我们眼前消失。”
已经到了撕破脸皮的份上,温月也觉得没有对他们留情的必要,虽然她这样说,方大川可能还会有那么一点不舒服,可她也顾不得了。不一次性的灭掉郭丽娘心里的贪念,哪怕就是真的断了关系,她还是会因为不甘心而跳出来恶心人。
温月的话终于起到了作用,方同业拿起桌上的东西拉着郭丽娘就准备向外走,“给你们三天时间,收拾好了就搬出去。”
在路过赵氏门口的时候,他想了想说:“娘,我明天再来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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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业啊,大川,你们都进来,我有话对你们说。”这是赵氏今天发出的第一个声音,其中的悲凉之感听得温月有些心酸。
几个人听话的进了赵氏的屋子,却见她半倚靠在李氏的怀里,有气无力的说:“我老了,说话也不好使了,同业啊,这眼看着就过年了,你让大川他们去哪住?”
“他们那么有钱,去哪不能住。”郭丽娘撇着嘴说。
赵氏根本就不理会郭丽娘,就像是听到路边瞎汪汪的狗,完全不放在眼里。她一直紧盯着方同业,混浊的双眼此时却让方大川不敢直视,那里饱含的失望之色刺他的心头颤了几颤。
可想到他的铺子还有那些追债的人,他又一次硬了心肠,发狠的说:“娘,我最多给他们三天时间,三天后我就是一定要收屋子的,过些日子我还得走,在这之前我得把事情都处理好。”
“你还要走?同业啊,娘被你气的,一直也没抽出时间来问问你在外面这些日子都在干啥啊?”赵氏关心的问道。
温月被赵氏气的有些哭笑不得,她真心觉得赵氏的关心太过多余,面对这样的孩子还不肯死心,前一秒气得恨不得没有生过他,这一秒又关心的满心里只有他,这也真的是太犯贱了。
可是,当她看着在她怀里睡得正香的满儿时,突然感觉赵氏的做法似乎也是可以理解。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