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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杀头呢!他还一门心思要找宋江去道歉呢。
张顺进江州城,路过浔阳楼,不由得想起那天自己这个东
道主失约,很觉不好意思,说不定宋江在骂我言而无信呢。“咦
——”奇怪,只见浔阳楼大门紧紧关上,而且还贴着两张蜡黄
的封条,其实是黄文炳借那反诗的因头,怂恿知府封掉了浔阳
楼,想趁机敲老板一记竹杠。那酒店老板就住在浔阳楼隔壁,
现在坐在大门口连哭带骂人:“嗳——断命宋江,我和你是什
么冤家,你谁家酒店不能喝酒,偏要到我这里来。你喝酒就喝
酒嘛,写什么诗呢?要写嘛,什么诗不好写,偏去写什么反诗!
现在害苦了我,我的酒店完了,完了!”一边骂一边哭。
那张顺看到了,也听见了。但什么意思不太明白。就走
上前来问:“店主你在骂哪一个啊?”
店主本来又是气又是郁,唯恐人家不问他,问他可以出出
气了。所以这么长、那么短地就把宋江来浔阳楼题诗之事,从
头至尾讲了一遍。又说:“黄文炳这家伙多么黑心,没有一千
两银子,我这酒店就休想再开门,唉,完了!”
张顺听完,人发了呆,心跳个不停,万万想不到因为我的
失约,会引来宋江这一场大祸!怎么办呢?眼前只有先去南监
探望,安安宋江的心,然后再设法救他。我若救不得宋江,如
何有脸见江州弟兄。他一路想,不知不觉已到了南监。张顺
要见宋江,狱卒面孔铁板,挡住不准进监。张顺是个绝顶聪
明的人,看南监如此戒备森严,必有道理,所以转身就走。黄
文炳的为人奸诈,张顺是早就知道的,只怕有什么意外,他赶
忙到府衙近处一家茶铺内用五两银子疏通了一名捕快,得讯
明日午时三刻知府亲自为监斩官,要杀宋江、戴宗。啊呀不
好!张顺一吓,一口气奔出了江州城,出城之后放慢了脚步,
冷静地想了起来,今晚如果救不得宋江、戴宗,那就完了。但
是晚上靠我一个人是无能为力的,现在只有马上去李家庄相
见大哥李俊和自己嫡亲哥哥船火儿张横、还有催命判官李立、
没遮拦穆弘、小遮拦穆春、出洞蛟童威、翻江神童猛,请他们马
上带人马连夜越城池而进,当夜翻牢劫狱,哪怕我死在监牢门
口,只要宋江、戴宗得救,我死而无怨了。对!只有这个主意
了。他打定主意,就直奔李家庄而去,三十里路,花了半个多
时辰就跑到了。刚要上庄桥,听得有人在喊:“喂!站住!什
么人通个名来!”
“我乃张二爷便是。”那庄桥对面的庄丁也看清楚了:“喔!
原来是张顺、张二爷来了,众位好汉几天前都到齐了,就等你
=爷一个人了,可就是找不到你,今晚上来了好,来得好!”
张顺过庄桥,庄丁带路进庄,一路上庄丁告诉张顺:“二
爷,这几天到处找不到你,你哥哥张横大爷发了火,说见到你
要找你算帐呢。”
张顺心里一惊,找我算帐,会不会浔阳楼失约,宋江酒醉
后闯下大祸这事,他们已经知道了?不过有一点不明白,那天
我因为生病失约,戴宗和李逵为啥也不去呢?
到了庄厅,庄丁报一声:“张二爷来了。”
李俊在戴宗走后一直提心吊胆,这假回文不知能否混过
知府的耳目?众英雄又到处找不到张顺,江州城里的消息一
点也没有,正在议论猜测之中,尤其是张横格外火冒三丈,因
为宋江到了江州,张顺拍过胸脯说宋江的安全他包下了。谁
知不但没有保护好宋江,反而因他而引起祸端,事后又不知跑
到哪里去了。实在可恨之极。
张顺踏进庄厅,只觉得气氛紧张,弟兄的面色不对头,都
是用轻视的眼光看着自己。张顺走上前来先打一拱:“小弟张
顺见众家弟兄!”
张横跳过来就是一掌手,劈在张顺的胸部,大怒道:“小畜
生,你倒还有脸来见我等弟兄!宋江呢?你还我宋江!”
“众位哥弟,小弟之事以后再说,该杀该打听凭众位兄弟,
如今大事不好了!”
混江龙李俊听到大事不好,便知戴宗的假回文出了毛病
了。问道:“什么大事不好,快快讲与我知!”
“兄长啊,戴宗回文被黄文炳看破是假,明日午时三刻将
他两人绑赴刑场问斩了啊!”
李俊等人听得毛骨悚然,一时都呆着不响,这突然而来的
变化,真使大家措手不及,如何是好呢?还是李俊先开了口:
“这……一定要相救二位义士!”
“大哥,只有你我今晚越城而进冒死相救,若再迟一步就
来不及了!”张顺的这个提议得到大家的同意,因为,也只有这
条路可走了。还没有来得及商量行动方案,只见一个庄丁急
匆匆奔进庄厅:“报——禀庄主,前庄、后庄有大队人马向我庄
靠拢!”
“什么样的人马?”李俊急问。
“有官兵模样的人,有九流三教,各行各业打扮的,还有刀
枪马匹等等,也不知是什么样的军队?”
“奇怪了。”李俊听后想,这是一支什么军队,来我庄干什
么?又为什么在这时候到此?事不宜迟。马上下令命各弟兄
分为二路,每路带一批庄汉,全部熄了灯,从暗中出前后庄观
察动向。
李俊自己到前庄,刚刚出庄不远,就看见迎面而来一路人
马,约有千把官兵分开两路,排开阵势,还有四名手执长柄武
器的将军坐在马上,好不威风!虽然阵势排开,但并无厮杀之
气,也不进庄,武器倒放,这表示不是要打仗。这支队伍究竟
是什么来路呢?正想着,只见庄桥那边走过来几个人,中间一
个头戴关巾,身披鹤氅,脚穿云鞋,手拿羽扇,三绺清须,长得
清秀,真有些道骨仙风的样子。因为前边有四盏灯笼照路,就
看清了他的长相。“啊!”这不是五年前在济州城外六里亭饮
酒所相见的学究智多星吴用吗?李俊想,本来我就在着急,如
何进城搭救宋江、戴宗,江州弟兄虽然不少,但实力不强,更缺
人出谋划策,看见吴用这时候来,心里实在高兴,所以脱口而
出:“吴先生,你来得好凑巧啊!”吴用一听,啊呀,不好!戴宗
的假回文出了毛病了。如何猜得这样准呢?你听李俊见面的
第一句话就说:“吴先生你来得好凑巧呀!”说明他心里正在盼
望我们来,这时候,除了宋江、戴宗遇险,需我们来相救之外,
还有什么别的事情呢?事情究竟发展到怎样的地步了?要想
问一问,再一想,这里不是谈话之所,进庄再说吧。吴用心里
十分不安,表面上却镇定自若:“李庄主久违了。”“吴先生里边
请!”请!”
李俊下令庄厅上点灯火,排座位,安排酒菜。吴用下令所
有梁山人马在李庄后庄树林之中搭篷帐作为宿营地,加强放
哨,封锁一切消息,不许一个人擅自行动。安排好之后,所有
梁山头领和江州弟兄全部进庄厅议事。到了庄厅,双方分宾
主坐下,吴用和李俊为双方各各介绍认识。吴用言归正题:
“请问李庄主,那戴宗可曾来过贵庄?这江州城内有何变故?一
接着李俊命浪里白条张顺,把江州城内所发生的变化、事
情经过,详详细细从头至尾讲了一遍。
听得梁山众头领怒火万丈,摩拳擦掌,恨不得立刻飞进江
州城营救宋江、戴宗,杀他个尸横遍地,人仰马翻。但是,所有
目光都看着吴用,等候着军师的命令。
吴用听完之后并未开口,他边思考、边看看豹子头林冲,
这一看含意很深,心想这一次幸亏林教头早在梁山提醒我以
防万一之后,我才发兵江州,否则这后果将不堪设想。象林冲
如此将才,可称文武双全、智勇俱备,可朝廷就是不用,反加陷
害,因此被迫落草,无怪乎天下要大乱了。吴用接着思考下一
步的行动计划。他明白这下一步是最后一着了,一旦失败,那
就前功尽弃,事关重大啊!为了安定军心,尽管眼前尚未有一
套营救之计划,但他故作镇静,装得毫不在乎的样子,心里却
在盘算着怎么办?
梁山头领完全了解吴用一向喜怒不形于色,晓得军师虽
不开口,恰恰是在思考行动计划。但是江州好汉见吴用这种
不阴不阳的神态,大为不满,心想宋江所以发配江州,都是为
了和梁山有关系才定的罪,戴宗也是你吴用造假回文被看破
了,才和宋江一体同罪。你吴用听此凶讯,一不商议,二不行
动,冷冰冰地若无其事,实在不可理解。江州兄弟耐着性子在
等待吴用究竟有何妙计,连李俊也感到奇怪。这难堪的局面
大约持续了一盏茶的时间。
吴用开口了,命令梁山头领林冲、秦明、公孙胜和江州李
俊留下来,其他就安排吃晚饭睡觉,明晨听命令行动。于是,
双方各各吃晚饭休息,明晨候等命令。
庄厅上灯火通红,吴用、林冲、秦明、公孙胜、李俊等头领
饱餐一顿,军师就说明了自己的计划:明天决定混进江州城劫
法场救宋江、戴宗二位义士。大家一致同意进江州劫法场,除
此之外,并无他路可走了。吴先生非常细致地向李俊了解江
州四对好汉弟兄的武艺、为人、性格等等,李俊都作了详细介
绍,接着军师又向李俊要一张江州城的地图,请李俊介绍法
场的位置;以及各街、各巷、东西南北四关的城门官、守军情
况,街巷的通向,死路、活路等等。吴用一一记在心里。再把自
己劫法场的详细安排及用人等等计划告诉大家,也取得了一
致。大家稍加休息,已是东方发白了。天刚亮,吴用命令梁山
弟兄,会同江州人马分兵八路,出庄翻山走小道到江州南门外
五里路的白龙山套,进白龙庙候令。李俊也向弟兄们宣布,从
今日起我江州人马听从梁山军师吴用调遣,不得违抗。
大队人马进了白龙山套,军兵弟兄在庙前候令。众头领
和江州英雄进了白龙庙。有人找来一只供桌,桌上放好为先生
所准备的一切应用之物,中间一把座椅当然是劫法场的主帅
吴先生坐的,左首案角边一把座椅由李俊坐下,江州好汉和梁
山头领在左右两边站得崭崭齐齐,等候军师发令。
“众位英雄,列位头领听者——”吴用神态严肃,起口发令
了:“今日梁山人马和江州弟兄们会集在白龙山,为的是进江
州营救宋江、戴宗二位义士,望众位英雄齐心协力奋勇杀敌。
国有国法,山有山规,现宣告斩将军令如下:一,接令则行,无
令则待;奉令则战,违令者斩!二,闻鼓则进,鸣金则退,违令
则斩l三,秋毫无犯,勿伤子民,凡有杀人放火、行为不轨者立
斩!
众英雄听完军师宣布这三条军令,纷纷拱手回答:“遵军
师吩咐,我等愿守山规,军令如山!”所有江州好汉面面相觑,
心里都在盘算着,这梁山的山规如此严,对军令只有服从而无
异议,实在有点担心受怕,今后上了梁山真要小心行事呢。这
反应也并不奇怪,梁山自从晁盖、吴用等好汉上山之后经过一
番整顿,纪律严明,不同于一般草山。而江州弟兄平日里自由
散漫惯了,听到发布如此的严令,当然会肃然起敬了。现在吴
用拔一条令箭在手,同时再拿好一封信,对两边看了下,未曾
启口,若有所思。
这左边立的是梁山好汉,那右面站的是江州英雄。大家
知道这是军师在发头令,头令是最为重要的一条令箭,接头
令者必定是一位能人,是有勇有谋的好汉。所以这两边的好
汉各有各的想法——
梁山弟兄晓得这头令吴先生肯定要给江州弟兄,因梁山
头领对江州地生人不熟,接头令行动困难,而江州弟兄是本地
人,行动方便,所以肯定发给江州弟兄。
江州弟兄也在想,这头令决不会发给我们的,因为吴用对
梁山弟兄熟悉,用人方便,对我们生疏,不能量才而用,所以一
定先发梁山头领。
也有个别人,他另有想法。谁呢?赤发鬼刘唐。他想,头
令总归是我的,一向如此,在梁山打过多少仗,赶死打头阵,接
头令少不了我。这次不会例外。所以他非但想而且已经很有
把握地走出了一步。
另有一个人和刘唐的想法恰恰相反。哪一个?浪里白条
张顺。他今天是站在江州弟兄的最后一个,他非但不想拿头
令,连末令也不敢想拿。人贵有自知之明,宋江、戴宗所以被
绑赴刑场要杀,事情的起因在于我,因为我失约浔阳楼而造成
的恶果,昨夜大哥李俊一定会告诉与吴用。我张顺是闯祸坯,
是个罪魁祸首,不受处罚已是不幸中大幸,怎么会重用我呢?
站着一边也是活受罪,所以低着头蜷缩在后面,一副倒霉腔。
“张顺听令!”吴用一声张顺听令,“哗——”引起一阵哕
唣。第一个是刘唐,自以为稳拿头令,脚已经跨了出来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