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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仍是那副没有表情的脸,回应道:“孟德兄此话何意?莫忘了丁原、董卓之下场。”
“哈哈哈哈……好你个大耳儿刘备!”吕布突地一阵狂笑,啐骂了刘备一声。
可这丝毫没能影响刘备,依旧一副死面孔,也没去看吕布一眼。
曹操也像把吕布那句话当了空气一般,再开口道:“温侯,曹某敬你是个汉子,可还有何话要说。”
看来这是在给他交待遗言的机会了。
我又把视线移向吕布,可只能看到他低着头一动不动的样子。只有被捆绑着的身体偶尔在半空中摇曳出个弧度。
“既如此……”曹操说着,缓缓举起了右手。与此同时,我看到有一个弯成圈的绳子套上了吕布脖子。
我内心忽然有一股冲动,一股本不属于我这个性格的冲动想要爆发。
而我竟然真的听任了这股冲动,我高举起手,大声喊了句“等等”!
在如此众目睽睽之下,做出了这样引人注目的举动,实非现实中的温冉有勇气干的。
见大家的视线都移到了我身上,也就被更多人发现了我的怪异——一个坐在男人肩上的,男人?
骑虎难下,我也懒得管那些同围观的人或唏嘘或鄙夷的目光,反正还有吕蒙和我一同承受着。
在众多投来的视线中,我只选择了曹操的与之呼应,我望着曹操,指了指吕布道:“我有个问题想问他,只一个!”
“何方侠士?”曹操徐徐开口,又眯起了他的双眼,我忽然觉得这是个有着某种暗示性的动作。
譬如,这次他眯起眼后,我眼角瞥到了他身旁一名黝黑壮硕的男子扣紧了手握的剑,似是随时准备出鞘。
底下的吕蒙倒是不卑不亢地抱拳回答了:“讨逆将军麾下,失礼了。”
我在心里默叹这人真是老实。不过反正我对这具体时间下的形势一点都没概念,既然吕蒙能这么说出我们是孙策的人的话,那想来目前曹操那方是不会拿我们怎么样的。总之,有吕蒙在身边,我很安心。
“哦?原是讨逆将军部下,还请两位英雄上来一聚。”曹操继续说着,还有刘备那无表情的脸也在我们身上扫了扫。
腿上忽被用力捏了一下,我才发现我还这样坐在吕蒙身上真是贻笑大方了,赶紧识趣地让吕蒙把我放了下来。
然后跟着吕蒙抱拳行了个礼道着“多谢曹公”向楼上走了去。
行至楼上,曹操竟似起身相迎道:“曹某荣幸,讨逆将军身边的英雄怎生也会至此?”
吕蒙淡淡回应:“将军西征黄祖,我们亦是有命在身,遂取道至此。”
我不知道他们这说话间一来一回有何讲究,但我深知不管何时何地,只要能在吕蒙身边,那我就甚感安心。好像与他初见那般,在我不知道他就是吕蒙的情况下,我就已莫名地想他能否是我的护身符。而如今,果真如是,他就是我的护身符。
“好,那曹某自不多问,请教二位姓名。”曹操一直一副微笑的表情。
“在下吕蒙。”
“我一个无名小卒,名字什么就不说了。”见曹操听完了眼睛扫到我身上,我忙陪上副笑脸道,“那个,谢谢曹公,我是不是可以问我想问的问题了?”
这两个传说中的人我也见识了,其实不知怎地已暗暗后悔刚刚听吕蒙的话就好了,现在只觉得赶紧问完了闪人为妙。
“那么……小兄弟便请问吧。吕布那厮之命倒也又多留了几时。”
曹操话音刚落,刘备那边便骤然出声道:“是以曹公如此放心吗?”
前一秒,我只觉得刘备这话说得莫名其妙;后一秒,我才嚼着他这是在怀疑我们啊。
默默白他一眼,我兀自向前方护栏处走去,好让吕布能听清我接下来要说的话,谁知没注意脚下,差点踩到了曹操。还是吕蒙及时把我拉离了他。
同一时刻,听得曹操喝了声“仲康”,我才发觉他在把那紧跟在身侧警惕的壮汉几欲出鞘的剑用言语压了回去。
曹操说仲康?我按捺不住,着实又多管闲事了回,对着那魁梧壮汉道:“你是……许褚么?”无法,这实在是我对三国杀里面常见的人物的感情在作祟。
见那壮汉的眉目抖了抖,我想我是猜对了。
遂又添了一句道:“刚我就在想这会是‘虎痴’还是‘恶来’呢,还真是许褚你啊。”弄得好像我跟他很熟一般。
“恶来?”却听曹操低低重复了遍。
而这时的我哪里知道自己已经犯了个错误。“恶来”典韦,我是后来人自然知道这么称呼他,可是在这个他仍在世的时代,我却不知这称呼只有曹操自己这么叫过。而我现在竟当着曹操的面说出了他私下的台词,岂不要命。
这些,也都是之后才了解的了。
☆、【拾陆】若如?初见
回到当时,我丝毫没去在意曹操重复了遍恶来的深意。
我只是站到了楼上围着的护栏前,终于对吕布说出了我的疑问。我大声喊着问他,只很简单的几个字——“吕布,你的貂蝉呢?”
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问题。我也就想知道这段没有被历史记载的结局。
吕布似乎有了丝动静,缓缓地,在向我们这边抬起他被乱发掩埋的脸。
那是张棱角分明,张扬着凌厉之气的脸。即使在这生命的至穷困境时刻,那眼神依旧是肃杀的,没有透着一丝败馁与黯淡。
而那束肃杀的眼神,我发现竟都是投向在我身后侧的、曹操!
“曹阿瞒!若敢毁我貂蝉——”
已不留耐心待他发泄最后的怒吼,曹操只轻轻一挥手,那圈绳便勒紧了吕布的脖子。
没有悬念地,吕布白云楼,殒命。
我此刻的心情竟是很不平静。虽然是与我无甚相关的人,虽然早已熟稔这段历史,可见证了此刻后,我总觉得有些不能镇定下来的情绪在体内乱窜。
回头,我盯着曹操道:“所以是你?方天画戟、赤兔马、貂蝉……所以吕布身前重要的这些,都是在你手里?”
曹操淡淡瞧我,不置可否。忽戏谑般地对着我道:“貂蝉确在曹某手里。看来小兄弟你倒是个怜香惜玉之人,所谓美人配英雄……”
“是啊,美人配英雄。”我竟毫无意识地打断了曹操的说话,“想来你以后会将她同赤兔马一样,送给你所欣赏的英雄吧。”话至此,我向刘备身后的关羽看了去。
“云长兄,若有美人在前,你该不会无动于衷吧。”鬼使神差地,我还真把想对关羽说的话讲了出来。
是啊,不知怎地,我就想起了关公月下斩貂蝉这句话。我忽然很相信,貂蝉最后的下场就是被曹操送给了关羽,同那匹赤兔宝马一起。
我看见关羽很疑狐地瞅着我,似乎不太确定我怎么就突然转向他说话了。
“这位小兄弟倒还认识云长兄么?”是曹操的声音,挑起了舌尖。
我复看向曹操,道:“何止。”话音刚落,我就为我的大言不惭而苦笑了下,“不敢说认识,只是知道而已。当世的英雄,多数都略有耳闻些。”
说完,我禁不住又看了眼关羽,然后再瞧了瞧身边的吕蒙。世事真是奇妙与难料,就像这两个人,现在看似毫无交集,他们自己肯定也觉得同对方是不会有任何联系的吧。
但这万人崇拜的武圣却偏偏会死在我身边这个此刻尚年轻的男人手里。
克己的吕蒙啊。白衣渡江。擒关羽,最其妙者。后人对你都有此嘉赞的。
我正沉溺在自己的遐思里,却听得一小跑过来的声音急道:“主公,貂……貂蝉自尽了!”
“什么?!”明明是在向曹操报告的,倒是我第一时间给出了这样吃惊的反应。
原来貂蝉就在这里么,原来美人失了英雄,终究会追随而去么?
若真是如此,虽然她人已去,我反而是更想见识下这样忠烈的美人到底是何模样。
“她在哪儿,带我去看看!”我抓着那前来报告的人脱口道。
“啊?”那人显是被我这陌生人给吃惊到了,随即为难地看向曹操,等着他主公的示意。
谁知曹操竟点了头。
我刚激动地要跟着那人走,想起还有吕蒙在,正要去拉他,却被曹操先一步挡住了我伸出的手。
“我看这位吕蒙兄弟有将才之风,曹某有东西相赠。小兄弟若放不下貂蝉姑娘,还请独自前去。曹某还想同吕蒙兄说些话。”他已说得不留一丝余地。
我也不敢去想曹操到底卖着什么药。这样的举动又有何玄机。
“阿冉——”吕蒙眉头皱了起来,看我。
我朝他笑笑,委实不想让他担心:“放心吧,有你在,温冉一定不会有事的。我相信你。”
最后,吕蒙重重点了头,叮嘱道:“速去速回。”
我亦点头应他,这才跟着那人往后堂跑了去。
那人在前面走得极快,我都快跟不上了。口里喊着的让他慢点等等我,他就像全然没听见般。
眼前突然出现了片长势茂密的竹子,只见那人身形一闪,等我赶到那边再看时,早已不见有什么人影。
现在我才真正觉得不妙起来。一定是被骗了,可是骗我来这边又有何用意。
往来路看去,竟有两条路摆在我面前,着实让我咋舌。我哪里还记得该走哪条呢。且,既然到了这里,应该也没那么容易出去吧。
怎么办,也不知道吕蒙怎样了。应该不会有何不测吧,好歹历史上他不至于这么短命,我也只好这样来宽慰自己了。
“只一男儿装扮的女儿身罢了,无特别之处。”一股甚是懒散的声线钻入耳内。
我循声望去,原来竹子后面便是一条长廊。有一人上身靠在廊柱上,下身翘着二郎腿于破碎斑驳的衔接两条廊柱的石灰色横板上。
他手上还不知举着株何种花草,放于鼻下轻嗅。有阳光洒进来,正好倾泻在他身上。
好一副惬意舒适慵懒闲散的模样,方才那声音,也定是出自这家伙之口。
“你刚是在说我么?”我拨开竹子向他走去。出于道德,没有挡住他的太阳,停在了他对面——那只二郎腿翘得欢的方向。
“哟,倒不掩饰。”那人本来闭着的眼倏地张开,向我投来了一束目光。
也是闲闲的,散淡的目光。
而我这才认真看清了眼前的男人。
应该二十多的年纪,下巴略有些胡茬,头发束的随意,穿一身藏青色外袍,领口处是暗黄镶边,纹理花纹简单倒觉得雅致。他的样貌,我不知道该如何定义,不是单纯意义上的英俊或好看,在一部分人眼中应该会觉得很有一番味道,那眉眼唇梢,完全透露着一股洒脱飘逸的味道。
而我,很无耻地说,就是属于那一部分人。
最让人瞩目的应是他的眼睛,清亮地似有一股光芒闪动。仿若任何人的心事他都能洞悉。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人,竟也不敢去猜测他的身份。
“你的眼光,倒很仔细。”我暗暗想表现地镇定一些,于是也淡淡地回了一句。
有行走匆忙的丫鬟从我们身边走过,那男人倒是轻佻,一把拽住那小丫鬟的手腕放到鼻子边嗅了嗅,全然不顾有我这个旁观者和那小丫鬟霎时的惊呼,兀自陶醉地自语道:“木兰香。果然是绝色美人,这品味倒也不差。”
然后,便松手放了那丫鬟离开。
我的注意力转瞬就放在了他刚刚的言辞上,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你说的绝色美人,是……”
他瞧着我,微一点头。
“呃……”这下我倒是有点懵了,“你知道我指的是……貂蝉?”
他依旧漫不经心的模样:“在此地,除了貂蝉,还有何人能当得起绝色二字。”
“哦。”他忽短暂收敛起了一直缥缈在脸上的笑意,看着我补上了一句——“无意冒犯。”
我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这人态度着实不易捉摸啊。方才还对一个丫鬟那般不正经,现在竟会对着我这个被他间接否定了相貌的女人说出这样君子的解释。
真是让人无力扶额。
不过我一时还真不知道找什么话来回他了,最后只傻不拉几地说了句:“不必不必,我有自知之明的。”
然后我才再想起了什么,呼道:“那,那貂蝉就在这里,她还活着?”
“自然活着。那些丫鬟正在侍候她沐浴,是以我会知道她们身上会沾染上她的香。”
“沐浴?!”我黑线,又有些忿忿,“她怎么会有心情沐浴?她不知道吕布刚死了嘛!那可不是她爱的人嘛!”
眼前人倒是没被我这么大的反应惊扰,依旧云淡风轻地道:“吕布死,早在他被俘时,她便已知道会如此结局。只是或许她不知晓,吕布是在前一刻刚被绞死。”
☆、【拾柒】只道?寻常
我在横板上坐下,默叹:“鲜有虞姬了……项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