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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没有这个方法。”耳边,倏然响起华佗淡淡的声音。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他并不多作解释,收起刺入郭嘉穴位的十几支银针,起身道:“我去熬药,若他醒了,需让他躺着不要走动。”
华佗走了没多会,郭嘉便醒了过来。他轻声唤着我,将我唤去他身边,拍拍床榻,示意我坐下。
我在他身边坐下,想他还不知道之所以会这样,都是因为我自作聪明犯的错。
“我都听见了……”由于身体虚弱,他说的些许缓慢,“你要知道,不管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得牺牲自己来救我性命。你可答应?”
我努力憋住眼泪,用力点头。
他的嘴角这才释然地露出了一抹笑容:“如此便是了。我先前说的让你走,你定是理解错了。我只是担心……担心自己保护不了你。”
我再次更用力地点头:“好,我都知道,你别说这么多了,佗佗说你得好好休息。”
“温冉,你想回去么?”他完全把我的话自动忽略了。
“回去哪里?”
“回去你的时代。”
我一愣,难道他要在这种时候告诉我回去的方法?
“你在考虑,还是在找一个适当的回答?”他轻轻握住我此刻冰冷的手。
“不——”我回神过来,斩钉截铁道,“我只想留在你身边。跟回到那个时代比起来,我更喜欢待在你身边。”
握着我的那只手,忽然有些颤抖。我看到郭嘉的脸上,似乎有一些惊异。
“你、你想好了?”他这样问我。
“是。你再问我多少次,都会是这样的答案。所以……请不要让我走,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要,可以吗?”
手再次被他用力握紧。
“那次我们去见司马徽,我跟他谈的最多的是你。”
他跟我说起那次跟司马徽谈论的话,我因而知道了那日清晨水镜先生何以会对我说出那番话。
“这次我告诉你,就是想你自己有个选择。跟我在一起,你将再也回不去你的时代。”
“我的选择,永远不会变。”
☆、【伍陆】嚣动于心(三)
苏妩,曹操几年前去世的、再不准任何人提及的某一夫人。郭嘉说,这位女子跟我来自同一时代。那神雕侠侣的故事,是她讲给曹操听的,曹操再告诉了郭嘉,作为一个对亡人凭吊的念想。
据说苏妩去世那天,正是她分娩的日子,孩子出生了,她的身体也莫名地突然间就一点点地消失了。当时见证这场面的人,都被曹操杀光了。而郭嘉所知的,都是曹操同他讲的。
苏妩一直有对曹操说过,如果她某一天突然就消失了怎么办。曹操并未放在心上,直到那一天到来,在他以为人生中最快乐的那天伴随着他此生最痛心时刻的到来。他终于失去了心爱的女人,连个遗体都没留下,就这么像烟火一般消逝了。而他们的孩子,出生没多久也夭折了。
郭嘉最初说知道能助我回去方法那会,他是骗我的。他并不知道,他只是有此猜测,会否一个新生是回到原始时空的替代。直到拜会过司马徽,他从司马徽处肯定了这一答案。
新生命的孕育,代替母体留在这个世间,因而会有回到原本那个时空的契机。
所以他才会问清楚我,是选择同他在一起还是选择回去。
因为郭嘉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他那么肯定这一事实,尽管我不懂他这么肯定的态度源于哪里。“总之我说了,我的选择永远不会变。如果你觉得永远这个说辞太缥缈,那我确定地告诉你,在我有生之年,余下的日子里,我丝毫不后悔今天的选择!”
“但我还记得你表示过,对于拥有一个我们自己孩子的愿望。”
“那又怎样,我们已经有郭奕啦!不用经历分娩的痛楚就拥有了一个孩子,我这是赚啦!”“好啦!你还在修养阶段,可别再多想啦!”我拿起个桃子递到郭嘉嘴边,“奉孝哥哥,请吃桃子!”
郭嘉拿过桃子,趁机在我唇上偷袭了下,一脸自得地笑:“你怎知我爱吃桃子。”
“酒跟桃,本来跟你郭奉孝就是绝配咯!”
“有你我配么?”他挑起好看的眼睛。
“嘿,你知道么?有一天啊,你们这个朝代的这些人,都被做成了游戏人物哦。”
“何谓游戏?”
“就是把你们一个个画在一张纸片上,然后运用各自技能互相厮杀,哈哈!”
“…………”
华佗的药很管用,几副下去,郭嘉的身体已有很大好转。我们又能同往日一般斗嘴,每一寸的时光都是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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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冉——”
“嗯?”
“郭某我掐指一算,下月初五是个好日子。”
“哦,有多好?”
“宜嫁娶。”
☆、【伍柒】姻·缘
九月初五。便是郭嘉口中的好日子。也就是今日。
当年在江东做的那件大红嫁衣,终于还是有能穿上的一天。吕蒙,感谢你当时那般决绝,才能让我遇上郭嘉。如今我觉得再幸福也没有,祝愿你也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美好良缘。
既与郭嘉同在一处,我亦孑然一人在这三国,便免了迎亲这一说。曹操做主为我们大宴宾客,热闹的劲头前来的客人,就像去年,我在这里度过的第一个新年一般。宴席从中午便开始,直至晚间,我们这对新人穿上大红的喜袍,置身于欢闹吃着的宾客中敬予他们酒。
满目的红色,满目的喜字。这是我的婚礼,我与一个千年前的鬼才、我们两人的婚礼。周围的宾客或是在朝堂上谈笑天下的智者怪才或是驰骋于沙场的战神英雄。
这种感觉很是奇妙,奇妙地令我觉得不真实。可我深知这都不是梦境,郭嘉就在我身边,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温柔地对我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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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忆起日间的时候——
“夫人,你今日很美。”郭嘉立在我身后,看着铜镜里换好嫁衣着好妆的我,柔声着说。
“是嘛!谢谢夫君。”我毫不掩饰内心的欢喜,感情全部舒展在脸上,“你们这时的礼节是怎样?我不会一直就待在房间,等你晚上在外陪他们喝得醉醺醺地回来吧!”
“不然你还想如何?”他从身后捏住我的下巴。
“在我们那里,新人都会一起出席向前来的宾客敬酒谢礼的。”
“你确定要这样抛头露面地,嗯?”他故意皱起眉捏了捏我的下巴。
我也学他皱起眉道:“原来你说我美啊都骗我的,肯定是嫌我出去给你丢脸咯。”
“激将?”郭嘉轻笑,“你可是真觉得会对我有用?”
我鼓起脸,做出一只包子状。这个郭嘉!真真气死人!
“行了。”郭嘉戳戳我鼓起的脸,“一切自然都会依你的。如此重要的日子,当然要我们一同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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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奉孝,”又一桌酒敬完后,我轻轻勾起他的手指,低声道,“真的很谢谢你。”
“首先——”他把空掉的酒盏斟满酒,道,“夫人你用错了称谓,另外,你因何说谢我?若是谢我答应你今晚出来如此这般露面的话,那你可听好了——”
他那被我勾住的手反将我用力握住,对着我一字字道:“从今日起,郭奉孝不会让温冉再一个人。不过期限并不是永远——”
“啊?”我轻声讶异,他那个不是永远着实让我无措。
“呵,”像是计谋得逞般,他笑容愈发地深,眉眼唇角,全都是漾出的笑意,满满地令我沦陷。
“只能是我所有的余生……”
我把这定义为情话。我此生听到的最美的情话。
“军事祭酒,温、哦不,郭夫人……文远粗人一个,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只能真心祝福二位白头偕老!”张辽举着酒盏站起来对着我们认真地说道。
“谢谢张将军,这绝对是很好的祝福。”郭嘉回应着,将酒饮尽。
我也赶忙举起酒盏,对着张辽点头致谢。
张辽却朝我们走了过来,看了看郭嘉,再对着我道:“郭夫人——”
“郭乌鸦——郭奉孝——”另一桌上,杨修忽然大声喊着郭嘉过去。
郭嘉拍拍我的手,先往那边而去。
我再看向张辽,听他继续:
“没想到这么快,你就成了郭夫人……还记得第一次在官渡见到你,我就问你是不是郭夫人……”
我笑笑:“在官渡那会,真的很谢谢你对我的照顾。”
“不必言谢。”他说完,仍在我旁边站着。
我又觉得尴尬想走,又不确定他是不是已经说完要说的话。
“张将军?”我试探地唤他一下,“你不舒服?”
“怎会有此一问?”他露出了丝笑意。
“看你的神情,似是有些……”有些落寞。对了,就是这个词,可我没敢说出。
“对不起,只是忆起了些伤心事。”
我呼了口气:“苏妩……她叫苏妩?”
看着张辽那瞬间错愕的表情,我就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对的。张辽的初恋,那个听他叙述中神秘的女子,便是曹操那位穿越而来的夫人。
“不必问我因何会知道。巧地是,我跟她的家乡,在同一个地方。事情都已经过去那么多年,我想她一定很乐意看到你放下。”
“莫非是我一直没放下么?我一直以为早已放下,只是见到你后,才……”
“若不能相濡以沫,还是相忘于江湖吧。况且,死者已矣。”我自觉没什么资格来同张辽讲这些,但也着实不愿再看到他每次见我时徒增伤悲。而且,我眉眼真的有像苏妩么?那怎么不见曹操看我有什么不一样。我刚来这边,可就差点葬身曹操手下。
“是了。谢谢你,温冉姑娘。额……”似乎他是意识到没有喊我郭夫人。
我摆摆手:“还是更习惯你称呼我温冉姑娘,那告辞了。”
他亦点头致意:“真心祝福你与郭祭酒。”
等酒水都吃得差不多了,郭嘉突地拍了下脑袋:“好像一天都没看到佗佗。”
我这也才反应过来,似乎真是这样。
“你应该不会忘了喊他吧?”
“前日我明明亲自去同他说的,他亦答应了定会过来。”
不多时,人群三三两两地渐渐散了。
我跟郭嘉都准备走了,却看到了姗姗来迟的华佗。
“佗佗——哈哈——”郭嘉热情地上前迎接,“你可是故意来这么晚,躲着不喝酒,是吧!”
“郭奉孝,没什么好东西给你,这个权当贺礼。”华佗拿出本东西,便往郭嘉怀里一扔。
“诶!这就走了,未免太不赏脸了。”郭嘉喊着意欲离开的华佗。
“良宵苦短,已不早了,华佗不便打扰。”
“好好,那至少喝完这杯。”郭嘉将酒盏递给华佗。
华佗接过,看了我一眼,又看向郭嘉道:“那好。郭奉孝,郭、夫人,华佗祝你们一生幸福。”
“谢佗佗,神医的话自然是最灵验不过了。”这一晚郭嘉的最后一杯酒,便是这样饮尽。
我们的婚礼,便在翻看华佗所赠的手画五禽戏里结束。
着名的华佗所创的五禽戏,第一次面世竟是作为送给郭嘉的新婚贺礼。拿到手的时候,我甚至感觉画渍都还未干透。
☆、【伍捌】流·光
九月初五那觥筹交错,杯盘狼藉后的晚间,当我们两人躺在榻上的时候,我着实没想到过我们谈话的内容竟会是关于华佗。
“他对你这病人还真是上心呐,这五禽戏定是他特地为你而赶出来的。墨渍尚新鲜可闻。”我小小打趣郭嘉,同时也要他好好练起来这里面的内容。
“只是五禽戏这名字,实在太通俗了些。”郭嘉亦笑言。
“喂,你是在显示自己有多高雅么?通俗的东西才能广为流传咯。”我非要跟他辩驳。
“我看呐,佗佗对你真是用情极深。”我故意这样说着,忍住笑意紧紧看他。
“呵,胡言乱语。”郭嘉淡淡一笑,刮了我下鼻子,抱住我睡了起来。
知我自己是在胡言乱语,我亦笑着闭起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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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郭奕都已学会了走路,我这才想起郭嘉都未真正告诉过我他的父亲到底是谁。不过又有什么关系,他那么亲切地称呼郭嘉同我为爹和娘,如果我们注定不会有自己孩子的话,应该是也不会有太大遗憾了。
我们不在的那段时间,郭奕曾托荀彧的夫人唐氏照顾。听闻唐氏没有自己的孩子,对郭奕也很是喜爱。近段时间,我们也常拜访荀彧府邸,最终让郭奕认了唐氏做干娘。
唐氏闺名唐安,第一次见她,我便完全折服于她那种大家闺秀的气质与言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