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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脸一沉,眼看着包房外,看都不看一眼砚茗和砚姬,轻声忿忿:“你们的姑娘,我可从来不说三道四的。我百花山庄的人,什么时候开始要听你们的了?”
砚茗和砚姬刚才显然有点给狗剩脸色看,现在虽然说得还算客气,但我不将苗头掐掉,以后就怕会越演越烈,压着狗剩欺负。以他们俩的能力,如果一旦跃过了我,百花山庄很少有人能跟他们旗鼓相当的。虽然我不能将他们想得那么坏,但公私还是分明些好。
“哎呦,我们怎么了的?”砚茗一声娇呼,搂着我肩膀摇着,将我摇着晕头转向的:“什么话又得罪了我的心肝宝贝?”
“我们也是听到了急,其他人还懒得多说一句。”砚姬俊脸含笑着,见我还是沉着个脸,赶紧的抓起我的手哄着:“那么小的事至于嘛好好,知道了,以后不再多话。”
药给了,也要给点糖。否则这俩个老鸨联合起来,我都不是对手。于是我长长叹了口,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微微带着凄苦:“百花山庄里,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平时就受客人的气,所以想着我这里不能再给他们气受了。说是我养着他们,其实都是大家相互支撑着到现在。没有他们,我刘百花小时候也不能一个人独活是吧?如果我有了难,他们就会豁出命来帮我。你们就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太多计较了。有事,我们可以关起门商量着。”
想到自己遭过难,我尽力相帮,砚茗和砚姬无声思索中。
砚姬缓缓开了口:“这是哪里话,你也别多心了,以后我注意着。这也是,那么大家子人,一碗水需要端平了,也为难着你了。”
砚茗长长吁了口气:“也罢也罢,以后你不开口,我也不多话,省得别人说我因为有你仗着,欺负着百花山庄的人。”
他们两理解我,但口气上听,还是有点不乐意。毕竟我帮着百花山庄的人,并没有多向着他们,心里多少有点失落。
正想再说两句时,狗剩带着两个伙计过来了,其中一个伙计手中还拿着托盘,里面放着酒壶。
第三部 春来百花开 第四十八章 逼陪
第四十八章 逼陪
“小心点。”砚茗担忧地嘱咐了一声。
砚姬想了想后对着狗剩道:“如果百花在里面喊,你就进去说是泾国公来了。”
这办法很好,先脱了身,事后说搞错了就行,狗剩听后点了点头。
于是我跟着狗剩去周珩的包房。
周珩已过十九,看来已经娶妻,身材因为坐着,也不知道长高了没有,却胖了不少。留起了八字胡,还是那副道貌岸然却隐藏不住奸相的模样。
屋里已经有个姑娘正在弹奏琵,没有喊斟酒的姑娘,看来就等着我过去。
“小女拜见周大人”我微微欠身行礼。
“请起,请起”周珩还算是客气,对着他旁边的座位打了个请的手势。
不能坐下,否则真把我当做陪酒的了。于是我笑着起身,拿过身后伙计托盘里的酒壶:“周大人也算是故交,又是泾国公的联亲,说什么也要过来倒杯酒。”
周珩盯着我倒酒,眼珠子不停地在我身上转,特别是胸口和腰肢这里多看了几眼。
我倒好了两杯酒,将酒壶放在桌面,端起一杯酒相敬:“请。”
“好,好。”周珩拿起酒杯,跟我一干而尽。
他放下酒杯,想来摸我的手。我立即后退一步,欠身笑着告辞:“周大人请多饮几杯,小女还有事务,先行告辞。如需要舔的加的,尽管吩咐伙计办,如他们有怠慢,我一定罚他们。”
见我要走,周珩把脸一沉,冷笑两声:“百花山庄就如此待客的?”
我站在原地微笑无语。身后的伙计帮我把话说了,很是客气道:“庄主从不陪客人,今日因周大人来,因是旧交又是泾国公的连襟亲,才过来敬酒。”
“有你说话的份吗?”周珩说话拉长了音,一副官腔。对着我稍微算是和气点:“百花庄主,听说你的芙蓉帐内均为显贵,现在本官已经是从七品左正言,不知道本官有没有这个资格。”
其实他外出,又穿着寻常便服,应该称呼自己本老爷就行,现在用‘本官’,显然就是拿官位来压我。正八品奉事郎到从七品,一年时间,升了一级,也算是快,朝里有多少一辈子只有降没有升的官。
“小女还不知大人之事,今日知晓不觉高兴。”我欠身道喜:“恭喜周大人荣升。”
“嗯~”周珩点了点头,对我的识相很是满意。
我走了过去,拿起酒壶又斟了两杯酒,敬了敬周珩,一口喝下。随后笑着道:“萧大人和贵大人都刚寄来了一些汴京特产,等会儿我叫伙计送来请周大人尝尝。小女真的有事不能相陪,否则与周大人把酒交谈也是幸事。”
既然泾国公压不倒周珩,毕竟是姻亲,而且泾国公这些名号虽然响亮,都是些虚职。那么就搬出比他官大,又有实职的,一个一品太子少保兼二品参政,跟他爹官职一般大。如果不是他爹,光一个五品观察使,就够他受的。
周珩脸一沉,酒杯重重扣在桌面,皮笑肉不笑的:“庄主好大的面子,本官从汴京而来,就是为了到此山庄吃汴京的特产的吗?”
看来此事不妙了,我心中寻思着,周珩到底哪来的那么大胆子。他应该不是见色昏智的人,而且注重前途,难道说是和他本家的淑妃派来的?
但淑妃派他来又是干什么?我已经名誉扫地,或者说是艳名天下,多一个男人少一个男人无所谓,不在乎多一个从七品官。
还是他想吓唬吓唬我,想捞点好处,或色或财?
那么试着问一下吧,我满脸堆着笑:“见到周大人来,也着实意外,不知周大人此次过来。。。”
周珩冷哼了一声:“百花山庄的百花庄主艳名朝中均知,当然过来拜会一下。谁知道就喝了两杯酒,就不肯再陪了,是不是嫌我官职太小?”
“怎么会呢”我赶紧的再斟了杯酒,现在还是赔笑着好,毕竟冤家宜解不宜结,敌人少一个好一个:“周大人青年才俊,前途无量。只是小女是个老鸨,多喝几杯的话,外面必定多有闲话。如果被大人家人知道了,还不怪罪小女。大人与其他客人不同,高风亮节,不随意风流,当今万岁就看中大人的气节人品。如小女有得罪之处,请海涵,此次自干一杯赔罪。”
我一口喝了下去,周珩却看都不看一眼,讥诮道:“少给本官扣高帽子,说白了吧,今日来就是要包你的夜,就算泾国公来了,本官也不怕开个价。”
周珩吃了什么药,难道真的过来跟我潇洒的?看来这个脸不得不扯破了。
我尽量柔和而道:“周大人有所不知,小女不卖艺也不卖身,经营着百花山庄,只管姑娘吃住。。。”
周珩打断了我的话,嘴角挂起一丝奸笑:“不要钱最好,难道本官的相貌还不足以成为帐中之客吗?”
这死小子到底过来干什么,非要逼到我为止?难道是我判断错误,他就是过来找我的。
我微微欠身行礼:“小女身体不适,就此告辞。”说完转身就走。
“敢走”身后传来周珩一声阴鸷的威胁,还有酒杯掷在地上碎裂的声音。
而我当做什么都没听到,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我忐忑不安的去了自己的包房,见我神色不对,砚姬和砚茗立即陪着我离开‘姹紫嫣红’,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再做打算。
在屋里,我犹豫过后,还是将刚才的事详细地说了。毕竟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而他们俩个都见多识广的,想必主意比臭皮匠多。
也许平常人会以为就是寻常的找我作陪,但砚茗觉得此事有点蹊跷。他对朝中的事情比较熟悉,眉头微结:“周珩好似五月初娶了太子之女,等到太子继位,他可能就加封官爵。照道理说,他不该扔下自己的夫人来这里,而去得罪了太子。”
“难道说。”砚姬也顿时心中一亮与我相对着眼神互动,异口同声道:“太子。。。”
“庄主”门口有人喊。
我打开紧闭房门一看,一个伙计领着同样气喘吁吁的信差站在门口。
信差一见我,立即将怀中揣着的一个小木信筒递给了我:“在外等候,如有回信请速交予我。”
随后不再言语,连说此信哪里来的,谁写的都没有。
反正拆开信,就知道是谁写的。我立即拿着信筒进了屋,关上门口,小心的去了信筒上的封蜡,取出了信。
是贵公公写的,我看后一声叹气,轻轻放置在桌面上。
砚姬先一步抢到手,砚姬靠近后一起看。
因京中有人传言,百花山庄人数过多。又加上广结善缘,所以在各地受惠人颇多。表面是风月场所,暗自有为赵晟结党营私、笼络人心之嫌。并且钱财过多,足以招兵买马,对太子不利。太子因而不安,派周珩前来探查。
贵公公著信一封,叫我随机应变,不该矜持就随遇而安。并且加了一句,皇上已知道此事。
怪不得周珩放言出来,连泾国公都不怕。感情他后面有太子撑腰,来个有恃无恐,索性吃了我,尝尝味道。
我被吃了,也只能哑巴吃黄连,难道去周府,对着太子的女儿哭述,她老公吃了我?而赵晟为了保命,必然也不敢多言,哪怕对周珩有气,也看在太子女婿的份上,忍下气来。
而太子就算知道周珩睡了我,也会一笑置之,因为江山帝位远比女婿睡了一个老鸨重要的多。
周家的人还真是厉害,见三王爷和赵晟的路走不通了,直接去抱上了太子的大腿。
现在怎么办?
大家都在深思,看如何办才好。现在最直接的仿佛就是我去陪周珩,但我不想,身边喜欢我的人也不想,那么只有找出办法来打发了周珩。
砚姬先开了口:“其实这家伙很好对付,找个官位高的就行。贵大人是皇上的人,自然不方便。而泾国公也是不方便出面,那么就叫萧大人来一次便成。萧大人身为太子少保,本来就是太子的人,他过来捻一次醋,也不算什么大事。”
砚茗摇了摇头:“其实这事还是请福公公吧,福公公是你的干爹,现在跟在太子身边,叫福公公在太子身边说几句好话,不就行了?”
我呆呆的坐着,想将思路整理清楚。
“说说吧,也别闷在心里。”砚姬伸出手,捏着我的手,微笑道:“你说过的,天塌下来高个顶,我们大不了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
砚茗也捏住了我的一只手,少了份嘻嘻哈哈,多了份认真:“百花,要死我先死。”
患难见真情,我感动异常,吸了吸发酸的鼻子道:“福公公也许自身难保,虽然是太子的人,但太子多疑,他以前可是三王爷的人,多说必遭猜忌。皇上能知道此事,很难说不是福公公通风报信,所以福公公和贵大人都不行。其实这事最好是孙将军,但他鞭长难及。”
大家继续陷入沉思。现在很是为难,因为是太子,未来的皇上想试试我。
我突然来了主意,猛地站起:“砚姬,帮我写封信”
第三部 春来百花开 第四十九章装病
第四十九章装病
砚茗磨墨,砚姬提笔。
我想了想后道:“上次一别,半年有余。每日焚香祈福,愿一切安好。今左正言周大人到访,对小女仰慕,希作陪。周大人乃一表人才、小女甚幸,但听闻周大人已娶郡主为妻,为泾国公侄婿,如陪则有悖lun理纲常,故不敢应。唯恐怠慢周大人,只能惶恐告知,希见谅。小女刘百花敬上。”
一说完,砚茗就一愣:“写给太子?”
“没错”我看着砚姬继续写着未完成的信,无奈苦笑:“既然谁都不方便出面,不如直接告诉太子。毕竟周珩是他的女婿,人又是他派来的,看他有什么反应。”
其实这个太子当得一点都不开心,什么都要防,朝中那些谗言的人也是吃饱饭撑着,无风也要起三层浪。其实细细一想,哪朝哪代不是奸臣升得最快,只要告发一人有功,立即就能升官,简直是踩着别人的尸体往上爬。而当权者也需要这些人,毕竟在宫里看到得少,有多些眼睛盯着,敌手也不敢乱说乱动。如果想肃清对手,捏造罪名更需要这些进谗言的人。
砚姬抬起头问:“是否要在前加上太子尊称?”
虽然前面加上尊称比较标准,但我还是摇了摇头:“不用,太子见到就知道写给他的,不加反而好。”
“好了”砚姬放下笔,将信小心地递给了我:“前面我还加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