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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越来越浓。
正走着,要过一个长廊时,就听到长廊的另一边有人在说话。
“可别小看了那个姓刘的,不简单呀”听声音是婆子。
十有八九是嚼我的舌根,听了只会生气。我原本想继续走,但赵惟能停下了脚步,搂着我,隔着半堵廊墙偷偷听着。我也只能陪着。
那婆子显然不知道隔墙有耳,还没事找事的长舌,微带着神秘和对于小道消息掌握而产生的骄傲而道:“我可是打听到的,她在外面的名声,简直响得不得了。且不说,她能侍奉将军后不死,听说光京城里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大官就一个巴掌难数清。”
“真的吗,真的吗?”另外两个婆子来了兴趣。大约这些婆子是专门做些打扫工作的,现在冬寒未去,没有落叶落花的要她们扫,积雪也融去大半,每日扫一遍就成。正好是闲着发慌的时候。有了那么好的话题,怎么不来兴趣?
“别看她不出屋子,其实玩的都是内功。要不怎么会把将军迷得扔下夫人,年夜饭跟她吃。”这个多嘴的婆子,越说越不像话了:“以后再生个一男半女,将军还不把她捧到天上去。我们就等着到时叫她二夫人吧她可厉害着呢,你们想想,谁能不病不灾的躺在床上装死,睡了快半个月?这份定力,可不是一般人可以练成的。”
“什么,没病能睡半个月?”“还真是厉害,但听说也老实躺在床,也不知是撒娇呢还是做戏。”另外两个婆子啧啧着,一时嬉笑声也响起。
“躺就躺着吧,只要能伺候人。”“只要不让将军没了女人,给憋坏就成。”
“大胆”赵惟能气得大吼一声:“全给本将军滚出来。”
笑声立即中断,但未见有人出来。
“滚出来,否则不客气了”赵惟能气得是俊脸发青,脸上显出阴鸷。
三个浑身颤抖的婆子,小心翼翼地从墙另一侧,通过最近廊门走了出来。一见到赵惟能和我,立即如同下饺子一般,噗通噗通跪下了,磕起头来。
她们一个个边磕边辩解:“将军饶命,我们都是今日不当差,所以多喝了两杯,胡说八道的。”“都是醉话,请刘小姐大人大量,不计我们这些小人的过。”
“去找她们的管事来要不直接去找总管,让他带人过来。本将军倒要看看这些长毒舌的是哪个院里的,敢有那么大的胆子胡说八道。”赵惟能搂着我,坐到了长廊旁的石长椅上。看他呼吸比刚才的浓重了许多,看来真的动气了。
小喜立即跑去找人,而三个婆子自知今日不妙,跪在冰冷的石板面上,吓得发抖。
不久一个身穿藏青锦袍,显然是总管的五十多岁老者,带着三五个家丁,跟着小喜跑了过来。
“你们到底是怎么了?没事就回屋里,啃个瓜子也比在这里嚼舌根的强。这里可是将军府,又不是小门小院,随你们胡来。”总管一到,先狠狠地批了一通,随后对着赵惟能点头哈腰道:“这三个买来时也岁数大了,也就是扫扫地,打打杂,没有派给哪个院。平日里也算是勤快,今日不知道是多喝了点黄汤还是怎么了,嘴上不把门。将军您看如何罚?”
赵惟能冷哼一声:“哪敢,本将军这个一品朝廷命官、皇亲国戚都被说得要遮脸遁走,哪敢罚这三个婆子。你看着办吧”
“将军说笑了”总管顺撸着正在气头上的赵惟能,满是恭维话,也让当场所有人知道,面对的主子是谁:“这里的地是将军管辖,外面二万兵马也是将军的,这里只要是喘气的,都是将军管。不要说罚这三个婆子,就算过往的官员犯了事,照样能关起来判罚。只是这三个婆子太轻微,不如将军法眼。要不老朽这就关进柴房,等贩子过来再卖了出去如何?”
太重了,我还未开口,赵惟能先一步侧目冷笑:“等贩子来要多久,难道不管她们吃喝?现在就拖出去,问城里哪个要,价高者得就是。”
虽然有不成文的规定,主子不能与奴婢通/奸,要么收了当姨娘,要么就当个同房丫头,否则视为作风不正。但外面那些憋得快死的官兵,母猪都会上,还管这些。给他们买下,下场可想而知。三个婆子顿时哭嚎起来,磕头求饶命。
三个婆子实在可恨,将我说得如此不堪,但也是世人常态。我一直犹豫着,不知是说情好,还是放任不管的好。
我终于还是开了口,淡淡地道:“大过年的,真是晦气。她们三个卖了也卖不出几个钱,索性还是让她们多干点活,叫她们再敢多嘴。”
“是是,刘小姐说得是,老妇以后一定多干活,不敢多嘴。叫你多嘴,叫你多嘴”三个婆子立即自己抽自己嘴巴,抽得很响,没几下两颊就红了起来。
赵惟能搂着我站起,将背影留给了这三个跪着的婆子,冷冷地道:“拉出去卖了,马上。”
三个婆子又哭求了起来。
赵惟能眉头微锁,搂着我只管继续往暗香园去,也许是觉得太吵,于是又下命:“拉出去前,打十棍子再烦着我,割了舌头再卖了。”
第三部 春来百花开 第二十五章 气质
第二十五章 气质
三个婆子立即捂着嘴哭了起来,看来赵惟能心意已决,很难再动摇,越说可能越惨。
狗剩的事我已经以死相逼,如果三天两头用这招,早晚会让赵惟能厌烦,最后这招失灵。
为了百花山庄的人,也为了自己,必须要有私心,也只能看着她们被拖走。
“若拙”武夫人此时在丫头的搀扶下,轻挪莲步地走来。
三个婆子如同见到救兵一般,顿时嚎啕大哭,求着武夫人快救她们,家丁也停下了步伐。
赵惟能眉头微结,随后舒展开,放开我迎了上去,在武夫人面前站定,关切而问:“身体不好,应该好好歇着。”
还用得着说嘛,一定是有人通风报信,叫武夫人过来救人来着。接下来大慈大悲的武夫人一定会上演《妻劝夫》,苦口婆心地劝赵惟能网开一面,放过三个婆子。
我冷淡地看着这一切,心中难免冒出一些能让我鄙视自己的想法。
“睡不着呀”武夫人脸上微带倦容,好似确有点病:“拜神回来,想好好躺一下。但闭上眼做了个梦,就惊醒了,再也睡不着了。”
赵惟能好奇地问:“什么梦?”
武夫人轻轻摇头叹息,带着忧伤的感慨:“小时不懂事,在院子里捡到一只雏鸟,觉得好玩捏在手里,结果一个不小心给捏死了。刚才做梦梦见这只雏鸟魂魄飞来,质问我为何要捏死她。我万般解释,它都不听。说我因今生积德行善,但它又余气未了,所以让我小病拖长几日算作报应。真是一恶解去百般善,烧再多香也无用。看来我的病,还要三五日才能愈。”
“夫人多虑了。”赵惟能劝慰起来:“小时候的事,不必放在心上,如果真如此,那鸟也太过苛责。雏鸟原本就十只里活不过二三只到成鸟。既然如此,今日就放过这三个长舌妇,也算是为夫人早日康复吧。”
“那么多谢了。”武夫人淡淡地笑着,神情真的如观音再世,美丽而安详。
我已经鄙视自己了,武夫人是来救人,怎么可以因为她的地位高过自己,而怀着看好戏的心理去看待她?
“放了她们吧,以后再犯决不轻饶”赵惟能扭头对着押着婆子的家丁下命,随后关切而道:“春寒很冷,要不我陪夫人回屋休息吧。”
武夫人含笑摇了摇头,在丫头的搀扶下转过了身,慢慢离去。
我站在原地静静地等着,身边的小喜陪着我,要不是小喜搀扶着我,我感觉自己也是个丫头。
赵惟能扔下我,当我是空气一般,跟武夫人说话,并且要陪武夫人回屋。如果是平常人,一定会又羞又恼,醋味大发。
但我感到只是一种莫名的恐惧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见到武夫人,我就感到她和其他女人不一样。并不是说,她跟有着异象的赵惟能成婚后,相敬如宾的活着。而是她身上的那种气质,好似沉淀了许久的气息。
怪不得赵惟能说我和她很象,我面容确实跟武夫人有几分相似,还有其他地方相似的就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地方,笼统归为气质。
前世加上今生,我经历了近四十年的风雨,而且比其他人多要经历多得多的事情。身上透露出淡淡的味道,犹如已经活过了许多,正风烛残年的耄耋老人一般,身上总有股沧桑的味道。
而武夫人身上的沉稳以及这种味道非常的浓烈,远比我更甚。感觉有点象。。。站在奈何桥上,等待我五百年,而且活了不知道有多久的北华。。。。我的心狂跳起来
“怎么了,是因为我刚才冷落了你生气?”赵惟能搂着我继续走着,察觉了我的不对劲。
我仰头,望着高大伟岸的他,让他看到了我脸上的微笑:“不是,是在想武夫人,她真是菩萨心肠。我自愧不如”
赵惟能见我笑容真诚,不象是虚假,于是安慰一笑。
武夫人也许只是因为生活不同,所以才如此。就算是也是保留前世记忆,她也应该知道天理昭彰、因果报应,不会怎么样的。
想到此处,我放心地跟着赵惟能去了暗香园赏梅。
正月十五元宵一过,这年算是过完了。身体渐渐舒爽,对于我来说,也许是这辈子最清闲的时候,工作就是让赵惟能不生气。而赵惟能对我很是宠爱,不再提出要求,我和他之间慢慢弥补了裂痕,也许时间久了,创伤也会完全痊愈。
有一点能证明他对我的宠爱。我想帮他做点心,但是他说他非常想吃,但天气还冷,怕我受凉。等真正春暖花开之时,再到我的小院里架个火,就象百花山庄那样,天天回来能吃到我做的点心。
他还领我去了库房,让我在库房里随便挑选中意的首饰,但我什么都没要。人生不过百年,要这些身外之物有何用,如果真能安心渡过下半辈子,也算是福气。如果赵惟能等我人老色衰,不想再要我时,我还可以自己做做生意,混个温饱,了此残生。
结果他硬是送我了一块玉佩,并亲自戴在了我的脖颈上。我以前脖子上戴过一块,是赵晟送我的,他也见到过。当百花山庄送给他前,我写信并将玉佩还给了赵晟。幸好换了,否则说不定抄家时,充入国库。然后皇帝老儿再将玉佩拿出,不知道是给淑妃还是直接再送给赵晟。
有次晚上枕边夜话,赵惟能暗中轻轻告诉我,当今皇上已经年老体衰,太医说也许撑不到秋后。为了向天祈福,可能大赦天下。等我身份一恢复为平民,他立即纳我为妾。
皇上才五十九岁,就身体不中用了。也是,整日里勾心斗角,又做了那么多杀人勾当,晚上一定失眠,提早衰弱。加上古代医疗条件不好,说不定哪天气候一变,撑不住咽气。
我终于能看到一些曙光,皇上不为病情,也会在咽气后,新君登基时,为了笼络人心而大赦天下。到时就算是要砍头的罪犯,也会改为流放或者终身监禁。我不是谋反之类政治犯,也不是杀人越货的十恶不赦恶徒,到时一定立即刑满释放。
我调侃地问他不怕赵凤吗?
他紧搂着我,回答道:“我非皇子,父母都已离世。夫人贤惠明理,有何惧怕赵凤?如赵凤敢来挑衅,有本事打得过城中二万兵马。”
孙扬威以前也说过相似的话,他要娶我为妻,住在边关远离是非,但最后还是因孝放弃。
我感动之余,免不了对跟我生命中有过瓜葛的男人们,暗暗牵肠挂肚。只希望那些男人看到我临走前写的信,能尽快另寻姻缘,纳妾生子。逸风我也劝他忘了我,但我知道这很难,如同我难以忘了他一般。
每个男人我都难以忘记,毕竟我们患难过,命悬一线的时刻一起闯过。如果我真成为了赵惟能的妾,也只能与他们断绝来往,如同前尘旧事,如梦而去,只留下回忆,在岁月中磨损或者加深。
正月十八,我x在罗汉床上,正在看闲书。那是叫厢秀拿来的,打发时间。
一个家丁匆匆而来,说是我的故人来访,赵将军叫我过去会面。
是谁?我心中一惊,问道:“知道是谁吗?”
家丁回答不知,他是隔着门听赵将军命的。大约他知道也不会说,聪明人知道,在侯门深宫中,最好的办法就是少说话,说对话。
我放下书,想了想后,轻声回绝:“麻烦请回了将军,我正好身体不适,既然是故人,就让将军代问候一声吧。”
如果是那些男人,特别是逸风、砚姬砚茗,也许我会控制不住情绪的。逸风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