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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下书,想了想后,轻声回绝:“麻烦请回了将军,我正好身体不适,既然是故人,就让将军代问候一声吧。”
如果是那些男人,特别是逸风、砚姬砚茗,也许我会控制不住情绪的。逸风永远是我心中最深的痛,而砚姬砚茗一直陪伴在我身边,相互照顾,彼此推心置腹。
砚姬砚茗应该不会,他们身份卑微,赵惟能上次还打了他们,不可能当做客人请进门。
贵公公和赵晟?千万不要,虽然我也想见他们。但他们要么不来,一来一定带着某种政治目的,否则太子怎么可能让他们过来?到时说话会很费劲,一个不好可能让他们生命堪忧。
而孙扬威,官职比赵惟能小,每次来只能跪,上次为了告诉我赵惟能的身份,过来拜见。见他朝赵惟能下跪,我心里难受。心中难受还要装作无所谓。
如果是大郎,那么不见也罢,只要他们过得好就行。而且我不知道是谁就说不见,让赵惟能也少了一份醋意。
家丁得信后回去,不一会儿又跑来了,说是赵将军说客人来一次不容易,还是让我去。
于是我只能装出懒洋洋的样子,慢腾腾地下了罗汉床,坐到梳妆台前,让厢秀和小喜对我稍微收拾后,跟着家丁去将军府前院客厅。
千万不要是逸风,也不要是赵晟、贵公公,孙扬威也不要是。。。我脸上寻常样,但内心一遍遍祈祷着。那种想见,又最好不见的纠结,让我每一步都步子沉重。
将军府很大,还是尽量穿小路抄近路,也走了十来分钟到了客厅。
天气还冷,门口挡风的厚布帘还未拿去,当我踏进客厅时,就听到赵惟能含着笑意道:“百花,来见见客人。他可是大老远来的”
第三部 春来百花开 第二十六章 故人来访
第二十六章 故人来访
我抬头一看,只见坐在客堂一侧的人,白白胖胖还能是谁,是万贯。没想到万贯回来,心中又是高兴又是失望,其实无论哪个过来,我都会高兴,也会为见不到其他的而失落。但万贯来比其他人来好,毕竟他和我没有瓜葛。
万贯站起,对我作揖:“刘小姐,好久不见,万贯给你请安了。”虽然他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但声音中还是透露出激动。
此时不是抱头痛哭的时候,万贯的拘束和客道,反正能更好的保护我和他。
我含笑欠身行礼:“原来是钱大掌柜,小女承蒙将军照顾,过得很好。不知钱大掌柜过得可好。”
万贯依旧象财神老爷一般作揖,这姿势很职业化,看来平时做生意也是这副模样:“托刘小姐的福,家妻已有身孕。她很是贤惠,怕冷落了小的,正帮小的张罗着纳妾。要不是刘小姐托人给小的定下这门好亲事,小的哪有今天呐。”
万贯看来是有备而来,从开始就称呼我刘小姐,而不是庄主。提到了他怀孕的妻,并说明是我托人给定的亲。所以让坐在客堂主座的赵惟能,脸色相当的好。
“还是坐下聊吧,站着也不觉得累。”赵惟能命家丁去端茶:“给刘小姐也上杯茶。”
坐定后,我好奇的问道:“钱大掌柜何时可做爹了?”
万贯恭敬地答道:“还早,大约在立夏左右。”
赵惟能哈哈一笑:“还是真让人羡慕呀就祝钱掌柜喜得贵子吧。”
“男女无妨。”万贯满脸堆着笑,肥嘟嘟的脸上满是快当爹的喜气:“只要不是个讨债鬼,男女都可。”
这到不是假话,从小我就教导百花山庄的人,生男生女都一样,没有女人,男人都打光棍去吧。如果请来的教书先生,对学堂里的女生有不重视女生的微词,我立即请辞、换先生。
万贯对着我作揖感谢,其实话是说给其他人听的:“小的一直忙碌生意,多亏刘小姐挂在心,否则哪知道天伦之乐。养育之恩,又为小的终身大事劳烦,对此小的没齿难忘。”
要将孩子的事转移了,否则赵惟能一动念,说不定今晚就缠着我要孩子。而我还没有做好当母亲的准备,或者说,我的地位还没有当母亲的资格。
“刚才来说是故人,我也无多少故人了,有也是那么远的路,不会来去,所以一直在想是谁。”我调侃了一番,此时茶上来了,我随意地喝了口转而问其他:“你怎么会过来的?”
还未等万贯回答,赵惟能先道:“钱掌柜打算在这里开加钱庄分号,本将军已准许。”
什么?我瞪起了眼珠子,在这强盗小偷出没的地方开钱庄?万贯是疯了吗?也不怕晚上有人去偷窃打劫。
万贯好似知道我的心思,乐呵呵道:“这里官兵粮饷颇多,也没有个存钱的地方,大多用了或者托人捎回家中。现在他们一拿到粮饷,尽管存入我这里的分号,都以银票结算,要用时可以随时换成小票或者铜钱,银票比钱轻便,托人带回家,可在各地钱庄兑换。”
每个小兵,每月的粮饷都有十五贯钱,相当于银十五两。叫人捎银子或者铜钱远不如银票轻便,而且存入钱庄还可以吃利息。万贯确实太会赚钱,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都能扣出钱来。
“确实是好,只是这里有点乱,就怕。。。”我还是有顾虑的。
“不妨,官衙旁一处空屋,一直闲置堆放杂物,已租给钱掌柜。”赵惟能显然是收了好处,否则怎么会那么起劲:“那些兵再混,也不敢抢官衙地盘吧。”
听到此话,我松了口气。
赵惟能对着万贯微客气地笑着问:“让钱掌柜破费了,也不知光靠银租能否赚得?”
看来万贯给的好处很多,否则赵惟能怎么会问这钱是不是能赚得回来,还生怕万贯交了好处亏本,生意做了不久不做了。
万贯依旧挂着商业般的笑容:“也许会亏点,但不急,可能还要将军和衙门通融一声,小的还想开几家店铺,卖点材米油盐、针头线脑之类的贴补一下。”
赵惟能想了想后答应了下来:“可,本将军等会儿写份信函,你带去给县官即可。哪怕开酒肆、茶楼也尽管开。”
万贯看来想将这里的挖商机了,那些官兵,如果无家人贴补,简直是有钱无处花,否则哪会整日的赌钱。
赵惟能能拿到好处,又能用时髦点的话就是搞活当地经济,何乐而不为呢。
聊得也差不多了,我轻轻咳嗽几声,拿病推脱着:“小女身体从小不适,先回房歇息,请将军恩准。”
万贯站起,向赵惟能作揖:“小的多有打扰,外面还有颇多事情要处理,就此向将军拜别。”
赵惟能也算是给脸:“要不用过晚饭去?外面没什么吃的。”
“多谢将军美意。”万贯赶紧感谢,随后推托道:“小的伙计还在外面等候,还是出去先将伙计安顿好。如小的酒楼开张,到时请将军赏脸大驾光临。”
“好,好”赵惟能微笑着,一手端起了茶。
旁边站立的家丁一见,立即扯着嗓子喊道:“送客”
我站起对着万贯欠身算是送别,看着万贯离开了客堂。
万贯走后,赵惟能才站起,心情很是愉悦的走到我身边:“我陪你回房歇着吧。”
虽然我将孩子的事尽快带过,但是赵惟能还是放在了心上。晚上一番缠绵后拥我而眠,手勾着我脖颈,另一只手搭在我腰上,我总感觉他有意无意地摸着我平平的小腹,好似有着期待。
天葵又如期而至,我能感觉赵惟能暗藏的失落。他已二十,同样年纪的皇子皇孙早就有子嗣,甚至好几个。
但我很矛盾,生还是不生,这是个很大的问题。什么都不怕,就怕到时过继的事情又提了上来。武夫人如果要过继,以她在赵惟能的心里地位,是很难拒绝的。
身体干净后,赵惟能又搬回我屋里留宿,我能感觉他心中有事。
终于他忍不住开了口:“百花,泾国公的三个妾养好了,是一男二女。下月办满月酒,你说我应该送些什么去?”
赵晟有孩子了,那么生男孩的妾,想都不用想一定被扶正。赵惟能也许是试探我,但更多的是对他自己没有孩子而焦虑。
我搂住了他的腰身,将身体紧紧贴在他后背,轻声道:“这里又没什么好东西,难道送几坛子老陈醋去?他那里那么多妾,不缺酸。”
他忍不住笑了起来,身体因笑而微微抖动。
孩子是夫妻的纽带,无论古代还是未来,当一起生活几年,感情被磨灭,也只能靠责任和孩子维系,更何况古代没有感情的婚姻。
屋里很安静,过了许久,我轻声问道:“惟能,听说你有兄弟。”
“有两个哥哥。”他回答道:“是异母哥哥,父王死后,就分开住了。他们有他们的封地,一个在怀州当防御使,一个当安德节度使,我们已经十几年未曾来往。”
有件事需要证实一下,我又问:“他们有子嗣吗?”
他静静而道:“有,但大多夭折,现一个有一男一女活着,一个一男二女,大的已七八岁了。”
我慢慢爬起,对着赵惟能轻声耳语:“看来你们兄弟蒙受皇恩,赵家开枝散叶。”
他听后一顿,躺着静静回味我所说的意思。随后转过身看着我,试探地问了句:“你是担忧太祖子孙。。。所以才不敢生养?”
我微笑着点了点头。
赵惟能呼吸越来越急促,黑眸发亮起来,好似人生又一次的点燃了:“就是说,你愿意。。。”
我还是点了点头
“百花”赵惟能高兴得一下蹦了起来,将我翻身压在了床上,用滚烫的唇炽热的盖上我的唇。
很多事并不是我能控制的,赵惟能早晚要将我整怀孕的。
既然早晚要养,那么就养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就让我生下一个孩子,让这个孩子为赵惟能带来人生中最大的快乐。当百年之后,我站在奈何桥上,面对北华,可以坦然笑对。与他一起回归天庭,看着我和他在人间的子孙生存繁衍下去,感受着人间的喜怒哀乐。
时间在一起久了,就会有疲倦期。否则每日都几次,还不把身子给掏空了。赵惟能也开始次数减少,有时二三日才要我一次。
而这一晚,我并没有到危险期,但是赵惟能仿佛又如刚遇到我一般,与我缠绵了几次,尽兴才休。
吃午饭了,赵惟能看着面前的一叠东西瞪眼:“这是何物?”
我扒着饭装出一副平常样:“爆炒腰花。”
赵惟能微微皱眉:“我不吃猪下水。”古时猪内脏算是下水,只有买不起肉的穷困人家才吃。
我不管,只管往他碗里夹:“吃下去,吃什么补什么,身体不养好,怎么有力气生个健康的孩子。”
其实赵惟能身体好得很,如果虚弱,库房里还有大把的人参。但此时不向他发发嗲,借时整整他,更待何时。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
“将军,还是吃点吧,都是小姐的好意。”在旁伺候的厢秀努力憋着笑劝着:“都是小姐亲自吩咐厨子做的,难得小姐一片心。”
第三部 春来百花开 第二十七章 过继
第二十七章 过继
果然赵惟能只能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腰花搁在嘴里,嚼了没几下就硬着头皮咽下去。
看到他对我小小的纵容,我内心笑开了花。
第二日中午,一罐汤端到他的面前。
“什么东西?”他小心翼翼地打开瓦罐的盖,一股热气冒起,于是拿起勺舀了一勺喝了口试试:“味道还不错,挺鲜香的。猪骨汤吗?”
我笑盈盈地看着他滋滋有味的又喝了好几口,他抄底一舀,是一小段一小段的:“是去皮的猪尾汤吗?”
他将一小段放入嘴里吃时,察觉出没有骨头。
我笑着悠悠道:“是猪鞭汤。”
猪,猪鞭。。。他瞪着眼看着我,嚼在嘴里的东西,吐也不是,咽又不是,表情很奇怪。而我乐得,扒饭时都在笑。
吃完饭后,一家丁来报,还微带着兴奋地说是来了。
我不知道是什么来了,赵惟能听后立即出了屋。
我坐在罗汉床上,手中拿着书看。越想越觉得奇怪,厢秀心眼多,做事又周全,问了未必能答。而小喜是时不时的,有时说话不经过大脑思考。
等厢秀和小喜在一旁将午饭吃完,我打发厢秀帮我去厨房拿点心。
趁着厢秀不在的时候,我问正在收拾剩饭剩菜的小喜:“小喜,刚才说是什么到了?”
“什么什么到了?”小喜手里收拾着,嘴里随口答着。
“将军好象刚才有事,是什么事呀?”光这样还不行,我又奉承了几句:“小喜你人好,消息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