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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帮我配了四个少言寡语的宋女丫鬟、四个琴姬,照顾我的衣食起居,以及怕我烦闷,在院子里吹拉弹唱。我一说要什么,除了我想帮他做点心没有批准外,不出一日,箫成就亲自押送,拿来我想要的东西。
外面一切的纷扰,好似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安心的在他的庇护下养胎,而羽除了晚上搂着我同眠,没有对我做任何事情。我能感觉出他想要我,但是他就是不动,连亲我一下都没有。
难道他不知道怀孕三个月以后,胎儿就稳定了?还是他有病了?
初夏的午后阳光让人懒洋洋的,我拉着羽去凉棚下晒太阳。
和羽躺在软榻上,我侧身躺着,晒着象半个小西瓜一般的隆起肚皮。看着仰躺在我一掌远,闭目养神的羽,突然来了兴致,想看看羽到底怎么迁就我。
于是我娇滴滴道:“羽。”
羽眼皮都未抬,半响才发出一个慵懒的鼻音:“嗯?”
从旁边的凉棚上摘了一片树叶,轻轻刮着羽的脸颊。因为已经为**,我的长发已全部盘起,否则拿头发**他,别有一番情趣。
“我口渴,帮我拿杯茶好吗?”我的声音就连自己都觉得腻味,太假了。
羽总是抬了抬眼皮,对着一个丫鬟命道:“你,去”
见丫鬟赶忙进屋取水,我不甘心地小心支起臃肿的身子,轻轻摇着他的胳膊:“不要嘛,你帮我去拿。”
羽又睁开了眼,冷峻的脸变得温和了,他伸手捏了捏我的鼻子,知道我在胡闹。
我眼睛一转,俯身在他耳边轻语:“你拿来的水我都要,你实在觉得懒,要不。。。”我抬起身,嘿嘿坏笑着,目光从他薄薄红唇,慢慢移向了他重要部位,看着一顶小帐篷,在我肆无忌惮的目光下慢慢地支起。。。哈哈,羽是个正常男人,我邪恶地笑了。
羽猛地蹿出,以极快的速度进了房间。
我坏笑转为噗嗤而笑,都二十四岁人了,那么害羞干嘛。
虽然他话很少,让初见者还以为他是哑巴,但我喜欢跟他说话,他应该也爱听我说,否则就会这样,立即逃走,而不是留在我身边听着唠叨。
过一会儿,羽端来了茶水,他索性将茶壶都拿来了。
我坐在软榻上,嘟起了嘴:“喂我喝嘛。”这就叫不怕肉麻,就怕没有温柔。
羽不经意的微微叹了口气,小心的搂着我,喂我喝了杯水。普通的水,此时也变得甘甜。
“刚才你以为我喝哪里的水?其实我想喝的是。。。”我喈喈笑着,继续逗乐着。看着羽的嘴唇,还真是红润。又嘟起了嘴:“来亲亲。”
这下羽又一次的失踪了,直到晚上才回来陪我睡。
脸上长出妊娠斑了,听说养女儿会漂亮,养儿子就会变得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简直要遮脸不敢出门了。
七月七小暑,天气越发的热了,有时能听到院子里树上有知了在叫。羽叫了宋医来为我把脉,说是已经怀了五个月,大约是男胎。
府里有些老嬷嬷见我脸色发黄,布着蝴蝶斑,走路轻快,从身后看腰肢纤细,不象怀孕的人,都一口咬定是男孩。
是男是女,我无所谓,只要不生个傻子出来就行。生个傻子出来,掐死不舍得,养着拖累一辈子,更何况不是羽的孩子。
做的小衣服都留在原地,我刚说要做衣服。羽就叫箫成三日后,抬来了一箱子的小衣服。从孩子出生至二岁的,每三个月为周期,每周期十套。
坐在花梨木椅上,我捧着肚子的小西瓜,看着五大三粗的箫成,双臂交叉、雄赳赳气昂昂地站在一旁,更象个准备砍犯人头的侩子手一般,监督着丫鬟们将小衣服取出整理着,真的是又气又好笑。
门口进来两人,为首一个身穿辽夏衣,大约五十多岁,身材壮硕,目光锐利有神,头戴两边有白色狐尾长毛装饰的毡皮薄帽,帽中央还镶嵌着一块大红宝石。
大热的天,居然盛装前来,也不怕捂出脑袋臭汗来。
“叩见楚国公”四个丫鬟一见,立即放下手中衣物,对着低头他跪下。
连抬箱子的两个家丁都跪下,而箫成则鞠躬请安。
楚国公,什么滴干活?和羽比较起来哪个大,怎么可以随意进入内眷房间?我想了想,立即站起,欠身行礼,也不管对方是不是懂得宋语,嘴里恭敬的问安:“楚国公见谅,小女初来乍到,不知辽国风俗。在此拜见了”
楚国公如钩子锐利的眼眸,在我已经凸起的小腹徘徊了下。他旁边的一个显然就是狗腿子的家臣,立即喝叱道:“大胆,还不跪下叩见。此乃。。。”
“不妨事,不妨事”楚国公却甩了甩手,一口标准的宋语。
看来这个国公地位比羽高,我谨慎言之:“家夫尚不在,未能迎接国公,请国公见谅。请国公移尊步至客堂,以便小女叫人奉茶伺候。”
狗腿子又发声音了,声音显然比刚才温和了许多,还真是见风使舵的料:“此乃家主之父,你家翁,不必多礼。”
羽的父亲?这个没料到,我愣在了原地。来了二月有余,还从未知羽有父亲,府里也未曾听说过,还以为羽父母已过世。
“宋人重礼仪,夫君不在时,本国公确实不方便入内。”楚国公则了解我意思,于是对我做了个请的手势:“可否到院内凉亭一叙?”
虽然是用问的语气,但我能不去吗?等丫鬟扶着我,到了院子一角的凉亭内,里面已经摆放上了桌椅,八仙桌上还有四色蜜饯干果。
我坐了下来,另一丫鬟奉上茶水,与另一个丫鬟退到凉亭外。
楚国公打量着我,我这个儿媳。而我也打量着他,羽的父亲。
楚国公一副辽人打扮,看上去也象是辽人,唇上浓重大八字胡,颚下蓄着一圈小胡。浓眉大眼,举止却带儒雅,不象普通辽人贵族走路时都是挺胸仰肚的模样。武中带着文气,气态不凡。羽的身材高但不胖,不象辽人一般魁伟为美,鼻子和眼睛有点象这个楚国公的,只不过杀气更浓。
楚国公先出了声:“羽儿是否提起过我?”私下里,他不再称呼自己为国公,而象寻常人家一般随意。
我摇了摇头。当然没听说,要不刚才我听到他是羽的父亲,会那么吃惊嘛。
他犀利的眼眸一阵黯淡,转而又问:“你知道羽儿是什么身份吗?”
我又摇了摇头。羽是杀人犯也无所谓,反正我除了留下一条命,身份已经低得不能再低了。
楚国公长长叹了口,随后目光望向了桌面,厚实的桌面低下,就是我小腹处。目光一厉,直截了当的问:“你腹中的孩子,是否是羽儿的?”目光好似厉害,如刀锋箭尖,如此武将才有的目光,普通人早就吓傻了。
看来他已经知道了些风声。我和羽进入辽国四月,腹中胎儿却已五月。除非是傻子,不会算不出来。我不羞不恼,微微浅笑:“这叫小女如何说?国公可问你儿子。”
楚国公暂时无声,应该在想接来下如何说,是跟我扯破脸皮,还是语气转为温和。
我也不说话,静静地等着。原本我就是脑袋拴在裤腰上,几次死里逃生,今日再死一次也无所谓,习惯了。
“你姓刘,名百花。”楚国公语气放缓,但是好似胸有成竹,缓缓道出我的姓名:“你的一切,本国公均以得知,你认为能配得上我家羽儿吗?”
确实配不上,我谁都配不上。就连男老鸨就不敢嫁,现在肚子里还带着个球,更何况国公的儿子。反正我就是烂命一条,谁怕谁
我毫不胆怯,端起碗茶,揭开盖子轻吹几口后盖上,凑至嘴边抿了口,悠哉放下。不慌不忙异常恭敬微低着头回答:“我不知,羽均未谈起,我也未问。既然家公问我,请问家公姓甚名谁?以便小女知晓,再虑是否与羽门当户对。”
不知道是谁就嫁了,天下这样的女子少有,轮到楚国公噎住了。
半响,他才好似异常痛心地好言相劝:“羽不能娶你,我会准备黄金千两,足够你与孩子终身花销。并买好一处宅子供你居住,你可另嫁他人,也可做羽侍妾。”
这话好耳熟,大约听过不下八遍了。宫里宫外,娘娘太监、文武官员诰命均说过,现在辽国的国公又对我说了一遍,这个世界还真是有规律呀
我苦笑了一下,未细想就立即柔声而言,发至肺腑:“国公明鉴,百花从小命苦,早就身不由己,从不敢奢望攀龙附凤。现有羽真诚相待,他不负我,小女又岂能答应国公。若羽自觉难以与我结发为伴,休书一张打发便是,不必再让国公耗费。”
楚国公却不感动反而脸露不经意的耻笑,嘴里却客气得很:“这怎使得,多少也应送你回宋皇孙赵惟能处,以便生养。”
“不必”我摇了摇头,淡淡而言:“孩子未懂事前,我不回宋。”
楚国公微露惊讶:“那你留在何处?”
我坦然而笑,慢慢站起:“天大地大,总我容身之处,不烦国公劳神。将羽休书给我,我立即出府。”都已经要赶我走了,我还行礼个屁。
楚国公瞪着个眼看着我要进屋,也站起,大约不知道是拦还是不拦。因为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休书给我,我立即就走
“百花”院门口羽一声喊声,眨眼间,羽就到了我身边。
第三部 春来百花开 第四十章 羽的背景
第四十章 羽的背景
羽一把捏住了我的肩膀,低头关切地看着我。
“羽儿”楚国公快步走出凉亭外,站在五步远处叫道:“太后愿将侄孙女许配与你,你就听为父一言,速速与我前去谢恩。”
辽国皇帝皆姓耶律,而皇后皆姓萧,两族不按辈分通婚。小舅娶了侄女,表姨嫁给外甥的事很寻常。萧太后能将侄孙女嫁给羽,简直是天大的恩德,将羽看做了可以联姻的亲信。
羽阴沉着脸,咬着牙冷冷地从牙缝中逼出一句话:“我无父。”
不承认父亲,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按照常理应该飞身过去,一个巴掌拍过去嚎叫着:“小兔崽子,白吃了那么多年的饭。”强硬点的,还会立即断绝关系:“好,你不认我这个爹,我也不认你这个儿子。”
但楚国公并没有应该有的暴跳如雷,反而软了下来,落寞地站在原地微微叹了口气,象是哄一般的好言相劝:“为父也是身不由己,你娶了萧氏吧,这样太后以后就不会再对你动杀念。”
太后要杀羽,为什么?我惊愕地看着羽,想探究出原因。
羽脸色异常难看,半响才冒出两个字:“绝不”
楚国公好似痛心异常,顿了顿脚:“羽儿。。。”
羽不理不睬,连头都未回,将他的国公爹爹扔在了院子里,扶着我进屋。
进了屋后,我见羽坐在桌子旁一动不动,呆呆地出神。于是扶着肚子站了起来,到一旁的案桌上,亲自端来了切好的西瓜。
将西瓜放在桌上,故作轻松地笑着道:“西瓜性寒,没敢多吃,留了两片最好的专等你回来。好甜,快吃了解解暑。”
羽有点木然的扭头,看着桌面上的那两块黑仔红瓤分明的西瓜,又转头看着我坐在一旁。
如果他想对我说,必定会说;不想说,我也不用去问什么。我只知道,我的命是捡来的,如果活着,就不要多去想其他的事,过好一天,就赚了一天的命。
羽拿过桌上的西瓜,慢慢地吃了起来。丫鬟乖巧,立即去打来了擦脸擦手的水。
我亲自动手绞毛巾,伺候羽擦完。这些事丫鬟可以做,我并不是想讨好羽,而是想,如果羽重压之下离开了我,也许这是我最后一次伺候羽,看着他擦脸擦手的样子。
羽站起走到我跟前,低头轻轻吻了我的唇后,转身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这是羽第一次吻我,我看着羽离开,摸着嘴唇,上面好似还有羽的湿润。
不一会儿,箫成来了。他站在门口,叫丫鬟进屋报话,问是否可在院子里一谈,有些话要跟我说。
箫成是谁的人?是羽的人,还是楚国公的,还是同姓的太后?既然要跟我说,那么无论是谁不方便亲自跟我谈,我都必须要出去会会。
这是我第二次来到院中凉亭了,生活就是那么复杂,不让人太平。
我坐下,丫鬟照例端上茶水。
长话短说,不玩楚国公那里的矜持,我先开了口:“有何话但说无妨,不必拘泥。”
箫成虽是辽人,但宋语说得很好,想必也是经常跟宋人打交道的。他先看了看我,看我脸上表情如何。见不怒不恼,是可以平心静气交谈的,才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