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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穿戴好后,我和羽就出去了,羽走之前还往身上洒了点酒。
走到楚国公住的小院门口,羽故意微微摇晃,还打了几个酒嗝,还是那副醉醺醺的样子进去了。当然,这一切都是必要的。
到了寝室门口,一个随从敲了敲门,说了句辽语。
只听到里面楚国公威严的用宋语道:“让他们一起进来吧。”
走进去后,楚国公正在练字。于是我恭维道:“大人好雅兴,那么晚还在练字。”
“睡不着呀,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楚国公继续低头,一撇一捺的写着大字。
我与羽走了过去,只见楚国公飞快的在纸上写着:“笔谈”
我和羽怎么会不知道呢?大家都是聪明人,身后的门是关上了,但别人的耳朵说不定还能竖起听着。这就是俗话说的,隔墙有耳。
我拿起旁边一只小楷笔,递给了羽,羽沾了沾墨汁后立即写上:“是。”
而我嘴里开始毫无异样的恭维起来:“楚国公真是好字呀,看这山河两字,苍劲有力,真乃下笔如游龙呀。”
“脸还红?”楚国公在纸上写下三个字,嘴里却客道着:“哪里,哪里,如果论字,还是我们契丹皇帝的字,那才叫一绝。我的字拿去一笔,简直是羞于出手。”
羽在纸上回:“易容术,明日红褪。痣十日褪”也不用瞒着了,以楚国公这个老狐狸的资历,还看不出吗?否则怎么会帮着演戏演得那么出色,简直是太生动真实了。
痣我以前也用过,是天竺传来的颜料,点在肌肤上,要十日后才慢慢消褪。
至于一直红扑扑的脸,我也是事后才知道,羽并没有喝酒。从西域传来的植物粉末,涂了会让脸微红,过一日消除。是宫里拿来的,为了配合演戏,这次皇上也出了不少力。毕竟这是有关于契丹和宋关系的重大事情,不能不配合。如果羽真的死了,楚国公还不炸了锅?
楚国公微微一笑,心知肚明地继续在纸上写着:“不回辽?”
羽写道:“不回。在此开枝散叶。”
回去干什么?这里吃得好,住得好,什么都好。回到了契丹,你楚国公一个嗝屁,我们就要着凉,而且会彻底凉透。谁叫萧太后比你小十来岁,活得应该比你长一些吧?
楚国公侧头看了看我,眉头微微结起,纸上留下:“一妇几夫,怎奈何。”他是觉得我男人太多,羽会吃亏。
我回到宋后,旧相好纷纷来抢婚。我肚子里的孩子是赵惟能的,羽被赵惟能一直挡在了将军府外。这种消息一定会传到楚国公的耳朵里,他担忧是应该的。如果我的儿子以后找了这样一个女人,我没气死已经算不错了。除非这个儿子,要么是傻子,这个女人愿意照顾一辈子;要么这个儿子来日不多了,让他开心一时是一时吧。
而羽的情况好似跟后一种差不多,当羽写下:“子为我子,孙为你孙。缘份天定,无奈。”
楚国公鼻子长长喷出一口郁闷之气,将上面写过字的纸全部抓起来,团成一团后,交给了羽。随后在新纸上继续写。
羽接过纸,就拿到书桌角上的大笔洗里烧了。烧得非常仔细,就连为燃尽的纸也重新捡出用蜡烛点燃再烧,直到全部化为灰烬。
楚国公写了二个苍劲有力的大字:“永安”并且提上了自己的官名和名字,给了我。
我接过楚国公写的字后连声赞着:“谢谢大人赐字,我定将珍惜。”
楚国公搁下笔,深深地看着羽,欲说还休。
其实我知道,他很想说,以前羽母亲的死,他也很无奈。想说,现在他想保住自己的儿子,却依旧很无奈。以及很多很多的话
我想了想后,推了推羽,意思再说几句话。也许今日一别,以后再也无相见之时。不久后,檀渊之战就要打起,楚国公现在入宋都要隐藏身份,以后更别说来了。
但羽紧闭着双唇,逞强着。他双眼微低,并且有点红。
该死的羽,就不能服服软?楚国公都多大年纪了,六十了,能再活几年?大约檀渊之盟签订后,就差不多要进棺材了。
我心一狠,也不管以后羽会不会怪我,对准了羽的膝盖后就是一脚。功夫再好,这里也是软档。衙门里逼迫那些死不肯跪‘狗官’的江洋大盗,就是用着办法。
羽果然一下跪了下来,将楚国公吓了一跳。
为了遮人耳目,我立即拿腔拿调地不好意思道:“你这不争气的东西,一听到有钱拿,就激动成这样。算了,你索性认这位大人当干爹吧。”
“好,好”楚国公吃惊之余,眼眶一下就红了,赶紧的去扶。扶起羽后,用袖子擦着老眼:“就当干儿子,虽然不怎么样,但也算是有点孝心。”
反正羽本来就不敢当他的名义上亲儿子,一直以干儿子自居着。
我冷嘲热讽起来:“什么孝心,他是跪钱,不是跪人。如果我手里也有那么些银票捏着,他也会跪我”
“你就不能少说两句?”羽侧头也配合我的表演,他故意低声道:“难道不想要干爹的银子了吗?”
楚国公好似很是惆怅道:“无所谓,我无儿无女,孑然一人。只要你能哄我高兴,不要说银子,就连官职我都会想法帮你弄到手。以后有事,尽管写信来告诉我,干爹帮你出头。”
“千万别让他做官,否则迟早贪污到被砍头”我立即跟上了一句。
“你还有完没完?”羽则立即恼怒,却又不敢完全得罪我这个金主的语气,压低着声音道:“好了,以前是我不争气,现在不是正在浪子回头着吗?认了楚国公当干爹,以后有什么好处,自然不会忘了你的。”
“这还差不多。”我好似被逗乐一般,低声嘀咕了一声。
羽和楚国公双臂相互紧抓着,四目相对,有着太多的话想说却不能说。此时将所有的前嫌都已经冰释。
其实很多事情,看起来永远都解不开,到最后回头看看,只不过如此。人生本来就有太多的无奈,能避则避,能让就让一步,不用死死纠结。
好了,一切完美了想必楚国公就算一个人回到契丹,过完人生,死后羽不能赶去送终,也是心安了,毕竟儿子的性命比送他终更为重要。
当楚国公喊了声“送客”,门外守候着的随从进入,他还掏出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给了羽,说是见面礼,其实是遮人耳目而已。
我和羽一路回去没有任何话语,进了旧院里的卧房时,赵惟能身体动了动,坐起看了我们一眼后,又躺下。没有问我们一句
其实只要回来就好,我们的功力已经修炼到,不求名誉、不求钱财,只要人能平平安安回来,那么一切都好。
楚国公当夜就走了,好象是我们刚走,他就叫随从,将四个契丹使臣,从被窝里叫了起来。其中一个还叫了姑娘,也只得从温柔乡里爬起来,穿戴好去真正的顶头上司那里。
随后楚国公可能说是尸首已经腐烂,还是早日入土为安,四个契丹使臣也答应了。下午好不容易挖出来的棺材,又连夜挑灯去乱葬岗旁埋好,坟修好。
坟一弄好,楚国公就去窗雪那里看了几眼熟睡中的孙儿,随后就带着使臣走了。走时正好是四更天,行色匆忙。
而我这一晚上也没睡好,伙计一会儿来报,一会儿来报。楚国公在那里忙,我也只能披着衣服,半睡半醒地听着。
当楚国公回去半月后,急件送至百花山庄。我打开信一看,里面是五十多万两的银票。
信中写着,他已将他的家产以及我和羽临走时交给他的东西全部变卖了,住进宫中侍奉太后。这些银子是留给他干孙子窗雪的,希望我好好抚养他长大。
还有一张契丹皇帝下的诏书,追封羽为和顺郡王,我为郡王正妃。
我苦笑着将诏书扔给了羽:“你升官了为什么总要死了以后才能再升下官?”
第三部 春来百花开 第二十八章 最后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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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最后选择
羽拿着再看了看后,随手放在了旁边的桌面上。
我想了想后拿了过来,小心收起:“别乱放,象圣旨这种东西,不是普通人家拥有的,契丹圣旨更是少。放着留给窗雪,后代穷困时卖了,还能换一顿饭吃。”
对于我的财迷,大家都已经很熟悉了,所以不再少见多怪。
终于没有事了,羽的安全彻底得到了解决。我环顾了四周的人,来看结果的有赵晟、赵惟能、孙扬威和逸风。想着用什么理由,让他们可以回家了。特别是赵晟和赵惟能,他们呆在百花山庄四个月了,中秋都在这里过的。再不回去,冬至都快到了,家室还不闹起来?到时我这个祸国殃民的‘狐狸精’‘妖孽’当然又成了被咒骂的对象。
赵惟能先站了起来,我心中一喜,就听到他说道:“百花,既然已无事,我跟我河东吧。”
啊?原来是如此,我只得站了起来,毕竟肚子的球是赵惟能的,我不得不替这个孩子着想。而且赵惟能已经够大度了,总不能把客气和宠爱当做了理所应当,惹怒了将军可没什么好果子吃。
“慢着”羽跳了起来,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百花是我的妻,可是契丹郡王正妃,怎么可以跟你走?”
完了,一件事解决了,后面的事又来了。
赵惟能俊脸沉着,一把抓住了我的另一条胳膊,冷冷反驳道:“别忘了,你已经死了你们契丹皇帝的诏书上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还给你谥号。简直是光耀无比,所以你是活不过来了”
丈夫死了,当然我就成了寡妇。虽然顶着个百花正妃,被称为娘娘,但没有封地,没有手下,只有个尊称。而且这个郡王就是给人看看的,子嗣不能继承的封号,窗雪以后也不会回辽送死,我这个正妃也就是最高荣誉,成不了郡王王太后。
赵晟一听,与孙扬威同时站起。
我见了都要低头遁地而逃了,颤声而道:“你们两个也不会想,来抢我这可怜的怀孕寡妇了吧?”
赵晟也翻脸了,这些皇亲国戚、高官大臣都一样,翻脸比翻书还快,脸一板,能把人给吓死。
“本王早已中意百花,现在百花已守寡,当然应由本王来照顾。”赵晟显然是用官职地位来压人了,一口一声的本王,而且步步逼近,气势极足的道:“百花,跟本王走,本王的一个侧妃位置一直帮你留着,谁闹都没给”
孙扬威一个抬眼,气势更是磅礴地大声道:“你们两个皇家的人就算了吧,百花已经是契丹正妃了,还跟着你们去当侧妃,受大房排挤?百花,跟我走,我娶你为妻,从此不纳妾。”
呃。。。救命,这下压制了三个月的事情又一次浮现出来,难道又要打一场吗?
逸风站起朗声而道:“我与百花青梅竹马,父母之命从小定亲。要不是三王爷作梗,强行逼婚,我们我也不至于此。百花是我的妻子,我此生此世只等着她”
孙扬威借着自己是兵,遇到秀才不用讲道理,一个瞪眼:“没你这布衣的事,一边呆着去”
“是吗?”逸风冷哼一声,丝毫不让地回道:“如果要论官职,那么挺好了。我胞弟已写来信件,不久将迎娶五公主,并出任京畿总指挥使,比你这定远将军还高出二级,以后跟你爹孙大人将同朝为官。”
孙扬威鼓着眼,这下气都没有用了,又多了个跟赵家拖泥带水的皇亲国戚。他磨着牙半天,恨恨道:“回去就叫我胞弟也娶个公主给你瞧瞧”
“放手”羽则用阴鸷的目光要杀死对方般的看着赵惟能:“我还是契丹楚国公的干儿子,楚国公绝对不会坐视不理我妻子被夺走”
无力呀,如果我的双手被放开的话,一定会猛抓头发,现在真的是头疼欲裂。
此时有人进来了,是贵公公和福公公。他们俩个很少来,总是深居简出,特别是贵公公,听说除了陪福公公下棋聊天,就是到河边撑着有顶棚的船到河中心停着消暑。
今天他们难得来一次,看来也是有缘由的。因为他们一见里面象炸了锅一般,根本不吃惊,好似早就知道了。
福公公叹了口气:“各位大人,你们对百花的深情,旁人都看得明白,更别说洒家了。还是听听百花夫人的意思吧。百花,就你说着算吧,你可要想好了,跟男人是一辈子的事。”
我苦着一张脸,话从牙缝里挤出:“干爹,你不是让我为难吗?”
福公公微微一笑:“你怎么想就怎么说,真的说出来了,这几位大人想通了后,也不会为难。”
于是几人都说让我做主,只要我说了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