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涟贵妃一愣,随即忙堆起笑脸:鑫儿这孩子自小便失了母妃,不过却是乖巧听话,要说起来也怪可人疼的。
爱妃这么说,朕便放心了。宇文綦话锋一转,不等涟贵妃接话便转头看了眼文权。
文权会意,忙躬身出去,趁着几人面面相觑的时候,没多会儿他又返了回来,身边还跟着宇文鑫。
儿臣给父皇,各位母妃请安。宇文鑫稚嫩的声音响亮的回荡在大殿。
宇文綦慈爱的笑了:以后,明雪宫就是你的家,贵妃就是你的母妃,今儿个就把这事定下吧。宇文綦说着边看向下首的三人。
涟贵妃忙起身恭敬地回道:臣妾恐怕……
爱妃暂掌凤印,也有些时日了,照顾鑫儿应该不成问题。朕既然对明雪宫寄予厚望,爱妃便不该再做推辞。宇文綦不温不火的继续道,倒是堵住了涟贵妃推辞的念头。
如此,宇文綦唯一的儿子宇文鑫便在宥淑妃与墨修媛的见证下,认了涟贵妃为母妃。这件事还不过两个时辰便传遍了整个后宫。
涟贵妃先是暂掌凤印,虽然经过一场大病,却是否极泰来进而将宇文鑫过继膝下,这岂不是彰显了后位非她莫属了吗?
宇文綦这一连串的示意,众人心中也开始有数了。当然,本来就对后位不给予厚望的嫔妃们,也就是看个热闹,今后便知道该往何处巴结罢了。可是,这对于觊觎后位的宥淑妃与怜贤妃来说,就是晴天霹雳了,本就差了一步却是迟迟上不去。
她俩还争的当头,宇文綦有此一举无疑是对其当头棒喝,犹如一股脑儿的热被浇了盆冷水一般,顿时消了声了。
在这之后的半个多月里,宥淑妃与怜贤妃倒是安静了,仿佛谁也不愿再争、再抢,安安分分的过日子了。宇文綦这么做,墨今心里是担忧的,明雪宫的锋芒看来是要躲也躲不过的。姐姐才病愈,就被叩了一顶高帽子,这虽然是好事,但是……哎,墨今不禁又叹了口气。
姐姐膝下无子,经过几次胎流,已经再难有孕了。宇文鑫被过继,对于姐姐来说也算是一种补偿罢。只可惜,据传闻宇文鑫生性愚钝,比起快四岁的妙婳公主还不如,这满朝文武也不看好他做太子。若是宇文鑫今后都是如此,姐姐要因他而登上后位也是有难度的。姐姐迟迟未被封后,还不是因为无所出吗?这一点倒真是件遗憾事,现如今要是宇文鑫再不争气,这名份的事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墨今想着,宇文鑫每次前来请安都是中规中矩的,倒真看不出有何出色的地方。摸样倒是长的不错,许是遗传的好。只可惜这天资,倒真让人为难……
不过先天不足,后天还是可以培养的。若是勤能补拙的话,宇文鑫倒不是没有可能被封为太子的。
墨今想到此处,突然觉得这件事有了活路,心里又开始惦念着该如何培养宇文鑫。当然这件事不能明着来,皇子、皇女们平日的学问自有帝师教导,后宫嫔妃是干预不了多少的。姐姐身为母妃也就是与他说一些为人处事的道理,其他的也不便多问。
墨今正想着,公伯芸便躬身进来了,说道:主子,还有一时三刻。
墨今不解的看着她:何事一时三刻?
公伯芸惊讶的回视墨今,呆呆的回道:主子莫非忘记了,昨儿个主子的头牌便被送去内侍监了。听到这话,墨今大惊。天啊……她怎么把正事儿给忘记了,她一整天就琢磨宇文鑫的事来着。
墨今叫公伯芸与芒月开始准备着,自己也往幽兰浴间去了。
沐浴的当头,墨今突然注意到原先的屏风不见了,那之上本来是春宫图的,如今却是一片菊花。等出了浴间,墨今走在回廊中,琉玥捧着托盘过来了:主子。托盘上放着一碗水,一碗药。
墨今看了一眼,便拿起药汁一饮而尽,随即说道:下回多加点蜂蜜。而后又以水漱口。
琉玥看着墨今前去的背景,心中不禁替她担心起来。这药汁虽能避孕,但是若真让墨今怀有身孕,对她来说也未必是坏事。宇文綦对于墨今的态度,虽然看上去与其他嫔妃并无不同,但是琉玥却看得出这其中的玄妙之处。宇文綦分明早已对墨今有了多次特许,只可惜众嫔妃皆是身在局中,看不出来,自然也看不透了。
琉玥叹了口气,又低头看了看空碗,心想着碗空了便要倒满,倒满了就会溢出的道理……而墨今就恰恰是那个自己倒满,又自己倒空的人。
墨今缓慢的步回偏殿,心里一阵阵的复杂。身为女子,她也是盼望做一位母亲的,身为嫔妃,她更是迫切的如此期望着。可是如今,姐姐才刚刚收了宇文鑫为子,自己又怎能横插一杠子,既然姐姐的后位是有希望的,她便应该先放下一切旁事,尽心竭力的帮助姐姐,又岂能被子嗣之事绊住了手脚?
墨今失魂落魄的想东想西,见偏殿内空无一人,许是宇文綦还未来吧……倒不如先睡会儿。
墨今低着头,无精打采的往床榻走去,宽衣、上床、钻进薄被,微眯着眼享受着丝被与肌肤之间的触感,舒服的叹了口气。
困了?一道男性的低沉嗓音,惊动了快要小睡的墨今。
墨今惊得睁大双眼,看向右侧……天啊!这么一个大活人,她怎么就忽略了!
皇……皇……上……墨今不敢置信的眨着眼。
宇文綦撇撇嘴,好似翻了个白眼:越来越迟钝!说着他也钻进薄被中,拉过墨今搂进怀里,说道:朕就这么不入眼?
噗。墨今忍不住笑了,随即抬头看了眼宇文綦的大黑脸,诺诺的:是墨今走神了,请纭泓原谅墨今。
宇文綦听到直挑着眉:这个时候反改叫纭泓了?你是在向朕撒娇吗?
墨今眨了眨眼,发现自己被调侃了,露出一个小笑容:皇上是臣妾的天,纭泓是墨今的地,墨今就是撒娇,也是天经地义的事。
哦?人虽然迟钝了,胆子倒是大了。宇文綦呵呵笑了,好似很满意墨今的话,搂在她腰间的手也开始不规矩的伸进了内衣中,摩挲着丝滑的触感,意犹未尽。
八〇、含羞半面
墨今眯着眼,缓缓靠进宇文綦胸前,淡淡的呼吸拂过他颈项的喉结处。宇文綦有些痒痒麻麻的,缩着脖子往后挪了挪,墨今不满的皱着鼻子,又要往前靠……宇文綦又躲,大手还不客气的捏了一下她腰间的软肉。
“啊!”墨今微眯的眼突然大睁,直直瞪着宇文綦,险些忘记了两人身份的差距。
而宇文綦则是垂着眼,淡淡的打量她的嗔怒,扯着嘴角没好气的说道:“墨今怎么变主动了。”
墨今小脸大红,更瞪着眼盯着他,心里腹诽着不就是靠靠你嘛,干嘛拿话噎人!
“唔,臣妾知错了。”墨今嘟囔着就翻身转向另一边背对着宇文綦,还将他的手从衣服里拎了出去。此时的墨今,就顾着赌气了,哪还记得对方是皇上呢 。
背后的宇文綦无声的笑了,露出一口白牙。不过他并不心急,只是一手撑着太阳穴,斜靠着欣赏着美人的背。
那边厢儿的墨今呆呆的躺了会儿,就觉得气氛好似很僵硬,怎么他都不说话?
就见墨今眨了眨眼,轻咬着唇,微微侧身偷偷往后瞟了一眼……羞人啊!正好瞄到宇文綦噙着笑意的调侃样儿,一副懒猫等着老鼠上钩的表情:朕还逮不到你?
墨今紧忙转头,将脸埋进床铺里,觉得自己再也没脸见人了。
宇文綦“咯咯”的笑了出来,将墨今整个人往后移进自己的怀里,轻覆在某女红透的耳边低语着:“含羞佯垂面,芙蓉鬓边来。”
他的气息似有若无的轻抚过某女耳边的发丝,痒得很。
墨今听着更不敢抬头,抓痒似得以右手去抚耳边,却落入另一只大手,轻握着把玩起来。
宇文綦笑着问道:“墨今是要一晚上都背对着朕?”
墨今沉吟了下才回道:“除非纭泓不再笑人家。”
宇文綦挑眉,这倒是讲起条件了?
“跟朕讲条件?”宇文綦说着手便伸向某女的腰间,威胁着。
墨今猛然想起自己怕痒的这回事儿,连忙拉住宇文綦的手转过身来,惊恐的回视着:“皇上这几日可还牙痛?臣妾听闻一秘方……”
“不疼。”
“哦……那皇上可需要捶腿?”
“不必。”
“那……那……”
“你那个册子找出来朕研究研究。”
“册……册子?”
宇文綦幽深的眼中跳动着火焰,熠熠生辉,灼灼的烧向墨今,瞬间便将她环绕住。
“这,臣妾刚搬回来,恐怕不好找。”墨今想着借口,其实那么重要的东西当然是要妥善收好了。
“那爱妃可还记得其中内容?”宇文綦打着太极。
“臣妾愚钝……”
“恩,朕倒是记得点。”某男状似回忆着微蹙眉头。
“皇上连日忙于政事,恐是累了,不如。”
“哎,是累了。”宇文綦说着便揽住墨今,假寐起来:“不如早点歇息吧。”
说完,宇文綦便一动不动的闭了眼,呼吸瞬间平稳许多。
墨今看的是一愣一愣的,不解他突然的转变,心里不由的有些失望……这样就没事了?
墨今撇着嘴,不满有些人调戏过后就风平浪静,也有点不甘心自己回宫后的第一次侍寝就这么过去了。
“失望了?”正当墨今郁闷的皱起小脸的时候,宇文綦闷笑的声音传了下来。;
墨今抬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又被耍了,恼怒至极的皱着眉:“很有意思吗?纭泓怎么跟三岁孩童一样,墨今只觉得无聊!”
宇文綦微挑眉,审视她怒了的小脸:“敢跟朕如此说话?大胆!”
墨今被吓一跳,诺诺的:“我……我……”慌的连“臣妾”都忘记说了:“大……大……胆,就……大胆了!”
墨今也急了:“纭泓的把戏太多了,墨今受不起!”
墨今说着就要起身下床,当然此举动被某男打断,直接搂了回去。伴随一阵朗笑,只听到:“爱妃的脾气不小啊。”
墨今闭着眼赌气不语。
宇文綦见她腮红垂目,一片晕红如彩霞般煞是好看,忍不住一口咬上某女的脸蛋儿,赞道:“极嫩。”
墨今镇定的闭着眼,郁闷的回道:“纭泓曾说过,墨今就是那明香烤乳猪,墨今记得。”
“正巧儿,朕饿了。”
还未等某女反应过来,某男便扑了上去……
云翻雨覆间,墨今迷糊的想着,还是明雪宫的床大。
翌日,墨今懒懒的起身,并未直接走出纱帐,只叫公伯芸将药膏拿进来。
“奴婢为主子……”
“不必了,本宫自己来。”
墨今一边将药膏涂在身上的吻迹,一边碎碎念:“属狗的吗!真当我是猪了!”
公伯芸接过墨今递出来的药膏盒,诧异的看着里面少了一大块儿,这……难不成主子全身都用了?这可不是润肤膏啊。
“把衣服放下吧,本宫自己来。”墨今懒懒的声音又传了出来。
“是。”公伯芸放下衣物,一头雾水的走了出去,心里琢磨着今儿个皇上跟主子怎么都这么神秘?天方亮的时候,皇上也是没有宣文总管服侍,出来的时候衣冠整齐,怎么主子也学起来了?
春华宫,樊师阙屋内。
“春芬,你怎么这时候过来了,大白天的小心人家看到。”樊师阙被春芬拉进屋里,连忙关上门,回身问她。
“樊大哥!”春芬唤了一声眼泪便开始往下掉。
“怎么了,出了何事?”樊师阙不明所以,但是见春芬的样子八成是出了大事。
“这,这……”
樊师阙见她慌的快喘不上气了,连忙拉她坐下又倒了杯茶,一手喂她喝一手轻抚着她的背脊:“慢点说,告诉樊大哥,究竟出什么事了。”
过了好一会儿,春芬才顺上气,哭着说:“我……我好像有了。”
樊师阙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问着有什么了,春芬捂着脸小声说着:“有孩子了。”…
樊师阙呆住了,过了好半天都没反应,只是呆呆的盯着春芬的肚子,久久难以回神。
“樊大哥,你说该怎么办。”春芬慌的顾不上别的,拉着樊师阙问个不停。樊师阙疑惑的看着春芬的神情,安抚着她:“来,告诉樊大哥,这件事你何以如此肯定。”
春芬辗转讲了件之前发生的小事。
原来,春芬在入宫前就跟歌舒梵认识了,算得上是邻居吧。歌舒梵的父亲年轻的时候是个郎中,所以他也学了点医术的皮毛。歌舒梵对春芬一直像哥哥般的照顾着,她家里人有点小病痛,也都是他父亲帮着看的。
前阵子,春芬就感到食欲不振,还有呕吐的迹象,恰好被歌舒梵撞见了一次。于是歌舒梵就帮着春芬把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