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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我都是为你好。你才华超人,正应该为国效力。风无昧再好,他也是个男人,既不能给你繁育后代,又不能助你平步青云。安阳公主就不同的,她出身皇家,身份显贵,对大哥你又万分倾慕。你若娶了公主,上可报朝廷,下可慰祖宗。大哥,听我的劝,忘掉风无昧,好好做你的驸马吧!」
「你对他说了什么?」西门冬里双目发赤,狠狠地盯着西门明曜。
有些心虚地看着兄长,西门明曜垂下了头。
「我跟风无昧说了好几次,可他都不听我的劝……我……我……」偷眼望了望西门冬里的脸色,西门明曜咬了咬牙,「我只好演了场戏给他看。」
「演戏?演什么?」西门夫人好奇地问。
「公主为了大哥一直守在川中不肯回京,我让人引风无昧去了公主的别驿,然后易容成大哥的样子去跟公主幽会……」
「什么?!」三个人一声高声尖叫,西门明曜用手飞快地捂住了双耳。
「风无昧躲在暗处,我就跟公主说了许多亲密话……做了……呃……一些亲密事……」说这话时,西门明曜不觉红了双颊。
「天啊,明曜,你怎么能,怎么能做这种事?」西门夫人一阵眩晕,差点儿昏过去,「你竟然对公主动手动脚的?还做亲密事……」
「娘,你别急,那个不是公主……是、是……是娉婷……」西门明曜羞惭地把头低下,几乎要垂到地上去,「那个是您未过门的儿媳妇啊。」
「儿子,你实在是太乱来了!」西门夫人连连拍着胸口,「差点儿被你给吓死!」
「这么说,无昧是因为看到假扮成我的你跟假扮成公主的左娉婷亲热而一怒之下离家了?」西门冬里安静了下来,有些困惑地问闯了祸事的弟弟。
「对!」西门明曜抬起头,「谁叫那个风无昧半点不识趣,偏偏霸着你不肯离开?我也是没办法,想让他知难而退,免得误了大哥你的幸福。」
「奇怪……」西门夫人低声呢喃。
「不对……」西门直皱起双眉。
「……」西门冬里看着西门明曜,看了很久很久,让西门明曜以为大哥在自己脸上看出一朵花儿来。「明曜……」看着西门冬里有气无力地喊出自己的名字,西门明曜松了一口气,看来大哥已经差不多想通了,应该明白了自己的苦心,不再生自己的气了。
「明曜,你先回你自己的屋吧……我,有些累了。」西门冬里心情复杂地看着弟弟。
「好!大哥,你好好休息!」西门明曜走出了房门,临跨出屋里,他回头对呆立着的西门冬里说道,「你跟公主慢慢相处就会知道,公主比风无昧真要好出许多呢!」
西门明曜走了,剩下西门直夫妇与西门冬里三人。
「风无昧号称易容第一高手,他会看不出来明曜的易容术?」西门直连连摇头,「不要说无味了,明曜那点三脚猫的功夫,我也能轻易看出来。」
「就算明曜跟冬里的身材相似,但他们俩的声音差不少啊。」西门夫人忧愁地
看着丈夫,「他跟娉婷亲热,那声音跟动作再怎么也不能像冬里吧……无昧跟冬里又终日耳鬓厮磨的,没理由看不出来啊。」
「就是看出来才糟糕……」西门冬里苦苦脸道,「无昧的个性我最了解,如果他真地把明曜当成是我,他根本不会出走,而是直接拿剑来砍我……他知道是明曜设局来骗他……我的天,我根本不敢想象他会怎么去报复他……」
是啊!一同生活了不少时间,或多或少对风无味的个性也有所了解了,他们才不会像明曜那个没脑子的傻瓜去做这种事来让风无昧生气!西门直夫妇脊背一阵发寒。
「所以,爹,娘,我们要小心些……明曜他……危险了!」西门冬里扭头看着桌上那嵌着红色水晶的珠链,脸上的神情益发凝重。看来这次,风无昧是真的很、十分、非常生气了!
惹风无昧生气的下场会很惨,西门冬里知道,西门明曜却不知道。所以,当西门明曜披着一身星斗,灌着一肚子北风跪在西门冬里的房门前的时候,他的肠子也悔青了。
金光闪闪的圣旨现在还恭恭敬敬地奉在宗柯的神龟之上,左娉婷也已经哭得昏过去两三次,西门明曜如果不是实在想不出任何办法,他也不会在最冷的三九夜里苦苦地跪上一晚。只是,天已经微明,大哥的房门里还没有传出半点动静。
前天才停的大雪积了约有半尺深,跪了那么久,膝盖四周的雪似乎已将西门明曜身上的一点热气悉数吸尽。膝盖周围的雪化了一些,又因午夜天寒结成冰渣,与积雪混合在一起,更加贪婪地吸取西门明曜身上的生气。
西门直夫妇站在儿子身后,看着明曜的脸冻得乌青,嘴唇冷到发紫,两人如在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急出一头冷汗。虽然明白此次是西门明曜的不对,但天下做父母的哪有不心疼儿子的?陪着小儿子在大儿子门前站了一夜,夫妇俩忍不住对房中毫不动情的人起了一丝怨怼。
「你还要他在外面跪多久呢?」黑暗之中,因为疲倦而有些低哑但依旧柔软清和的声音自层层帏帐之后传出。虽然屋外朔风凛烈,屋内又没生火盆,但那还在急促喘息着的胸膛上还是布上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修长而柔韧的手指自那因为汗湿而显得有些粘腻的胸前滑过,带着几许挑逗却又突如其来地在他的胸前狠狠一拧。
「哎哟!」西门冬里蹙着眉尖低声痛呼,俊秀的五官在黑暗中微微扭曲。
「你还敢替他求情?」黑暗中,风无昧那深刻的五官散发出益加魔魅的诱惑力,枕在西门冬里的肩上,微微上挑的细长双目因为刚刚结束的情交而透出一抹湿润的慵懒。「或许,西门明曜此举正合你意,要不要我现在就真地离你而去,不妨碍你去寻另一位美貌尊贵之人?」
「当然不是了,我的好亲亲!」急忙拉住作势要离开的手,西门冬里将风无昧翻压到了身下,「可是你也知道,外面天寒地冻的,他跪了一夜了,血行不顺,再熬下去,双腿会落病的。何况爹娘也在外守了一夜,你忍心让他们两位老人一起受冻?」
风无昧的眼中闪过一丝犹豫。西门明曜再可气,可他的爹娘对自己着实好得很。
「你也知道的,明曜是个木头疙瘩,一条筋通到底。他跟左娉婷自小就郎情妾意的,如果真要是让他当驸马,他跟左娉婷怕是一个也活不了……」
「哼,他怎么说来着?安阳公主出身尊贵,对他又倾慕万分,要是当了驸马,可以光耀西门家的门楣,这安阳公主可比左御史家的千金好得多啦。」风无昧冷笑着,拨开西门冬里,将衣服穿起。
「你可也真是神通,居然扮了明曜去追安阳公主,竟还让公主把指婚的圣旨讨来了……这下可怎么是好……」西门冬里苦笑了两声,也将衣披起。「你这以牙还牙未免也太狠了些,连条后路也不给他们备下。」
「我若不狠,他能跪在我房外面求我帮忙吗?」风无昧的唇角泛起一丝诡笑,伸手拉开了紧闭一夜的房门。
「我知道,你最后一定会帮他们的。」西门冬里衣服还未及穿好,人已从后面贴了过去,将风无昧紧紧搂入怀里,「我的无昧其实良善得紧,怎么忍心亲手去拆散人家一对恩爱鸳鸯?」
院中的三人一起盯着突然出现在门口呈胶着状态的两个人。毫无动摇地看着松了一口气的西门直夫妇,又看了看一脸绝望满腔忿怨的西门明曜,风无昧灿然一笑,突然扭头当着所有人的面吻了一下西门冬里。
「明曜,听说你要当新唐的驸马了,恭喜啊恭喜!」捋捋额前飘散的长发,风无昧很纯真地笑。
「你……」忍了再忍,西门明曜以最谦卑的姿态伏下身,「风大哥,以前都是我的错。求求你,原谅小弟的鲁莽与幼稚,无论如何要救我跟娉婷一命啊……」
「救命?」风无昧冷笑了一声,「我有什么本事?再说了,能娶到公主不是光宗耀祖的事情吗?左姑娘既然爱你,为了你好,当然不会阻碍你平步青云了。西门明曜,这似乎是你前些时候才说过的话吧。」
「无昧,明曜不懂事,他已经知道错了,你就饶了他,快快帮他想想办法吧。解铃还需系铃人不是?当我这个做娘的求求你了。」看着儿子被讲得抬不起头来,当娘的忍不住开口相央,「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不然永宁王妃不会指点明曜来求你的。」
「真是多嘴。」风无昧不快地皱起了双眉。
「无昧,娘都这么说了,你就忙忙明曜吧!」西门冬里对着风无昧深深一揖,「我保证,以后明曜绝不会再跟你作对了。」
「哼,还不都是你?!」风无昧双手抱胸,吊起眼角没好气地堵了一句,「要不是你看到漂亮女人走不动路,安阳公主能那么巧碰到你吗?」
「你说什么啊,安阳公主再漂亮也是女人,你知道的,我喜欢的是男的……」
「那么说,如果安阳是个男人,你就会飞进皇宫跟安阳双宿双栖了?」
「不会不会!」被风无昧身上发出的寒意一激,西门冬里起了一身寒栗,「我说错了,我什么女人男人都不喜欢,我喜欢的只是风无昧一人而已,一人而已。」
西门直没做声,伸手搀起双腿僵硬不良于行的西门明曜,对自己的夫人使了个眼色。剩下的,还是让他们二口子慢慢地「沟通」好了,反正这架势看来,风无昧只是想要教训西门明曜,并不是真地想整死他。关于公主,关于圣旨,就像永宁王妃所言,风无昧一定会有他的方法解决。
三个人默默无言地走出西门冬里的住处,互望着,三人确定了一件事。
西门家,最最不能惹的人,竟然还是风无昧这个外来的主人啊!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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