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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阻碍,中间放了一张大圆床,此外还有一组沙发和一个书架,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占地方的家俱了。
“我不爱堆些没用的家具在家里。”
陈肖想了半天也没想到有什么话能接下去,她左右看看,“我的包儿呢?”
“都凌晨两点了,你还去哪儿?”
“回家啊。”
“……肖肖,咱们谈谈吧。”羲扬在她面前蹲下来,仰起头看着她的眼睛说。
“……你说。”
“从……从王佳结婚开始说……”
“恩?”
“王佳结婚那天,我就坐在方垚旁边,我觉得,我隐约觉得他在哆嗦,他的心在哆嗦。我就想,要是也有那么一天,我也要出席你和别人的婚礼,我是强颜欢笑还是该一枪崩了新郎……我多么庆幸你现在还是一个人,不管你心里已经起了多么大的变化,至少你还是一个人……”
“等等……那什么……我头疼。”陈肖一手捏着两边的太阳穴,手掌挡着眼睛,看不到她心里在想什么。
“陈肖,你得面对,我们现在就得把事情解决了。”
“怎么解决?”陈肖轻声说,就是在嘴里哼哼,“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可解决的。”
“有,我们不能分开,要是能分开早就断了,不管是人为还是天意,我们总算又走到了一起。我认为这是个机会,再也没有第二次的机会……为了这,我可以断腿折寿,可以跪下求你……”
陈肖听到这儿猛然站起来,她怕他真跪下,她慌乱地左右看着,“我的包儿呢……我带包儿了么……算了,我得走了……”羲扬一下就没声儿了,他站起来转过身,默不作声。陈肖知道他生气了,他一生气就不理人,她也知道这个时候她说什么他会马上不生气,可是她不是他的女朋友了,她不想再逗他开心了,她累了,真要回家了。
羲扬听见门开了又关上的声音,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拿过车钥匙快步走出去追陈肖。羲扬跑下楼看见陈肖在前面游魂一样地晃荡着。他走过去一把拉住她,“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打的。”
“喝多了也没忘了记恨我……”羲扬使了劲儿扯着陈肖的手腕大步向停车场走去。陈肖被他拉的踉踉跄跄的,“哎!哎!有话好好说,你别拉我啊……”
“还有什么能好好说,腾跃说我是铁血无情,你就是没心没肺,我们在这儿倒是找到共同点。”
“你这是要干什么……”
“我什么也不干,我就送你回家。”
“我又不是找不着家。”
“你看你那样儿,让别人卖了都不知道。”
“他得有人买啊,您当我值多少钱?”
“别跟我抬杠,我心情不好。”
“你当我就痛快么。”
羲扬站住,回头,“陈肖,你太了解我了,你知道怎么能让我后悔让我举手投降,你这是在报复我么?”
陈肖让他捏的生疼,可她并没有挣扎,只是轻声说:“没有。”
“你就是在报复我。你早看出我的心思,你就等着我自投罗网然后在狠狠地挤兑我。我跟你说,我还就做好这准备了,我就是想你狠狠儿地挤兑我,挤兑的我无地自容你就高兴了,你就舒坦了……你高兴了,兴许……兴许咱们的事儿就有转机了……”羲扬的语调就像坐过山车,从一开始的气愤难耐到后来已经是卑躬屈膝了。“我想明白了一些事儿,你不愿意说的那些事儿,我现在知道了。所以现在我不能就这样让你一个人回去,就是不要自尊我也要留住你,这次,一定。”
凌晨的小区里安静的只有虫鸣,两人站的那么近,都能感觉到扑通扑通的心跳,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对方的。陈肖沉默了一小会儿,抬起头看着羲扬的眼睛说:“那我就告诉你你不知道的事儿……你可以再用力些,在你拇指压着的地方,再用力些……你能感觉到吧,你手下的地方有些凹凸不平,那是我自己弄的……我没什么经验,我那破壁纸刀都生锈了,划了好多下才划破了静脉……”
羲扬一惊,随即转过陈肖的手腕,灯光太远太昏暗,看不清楚,但是顺着能摸到一长条的异样感觉的皮肤。“以前怎么没注意……你怎么能……”
“平时是看不太出来,就是颜色浅了点儿,可是肉没长平,摸着有些不舒服。”羲扬的视线再转到陈肖脸上,目不转睛地看着。
“别,别用那种负疚的眼神儿看着我,不是因为你。只是我自己想通了件事儿,我终于明白这世上没有一个人是真正属于另一个人的,不论是亲人还是爱人,都只是别人,我没有占有权,所以我原谅了你……不对,你没有错,对我,你没做错什么,也没有忠诚的义务,应该说我在心里放过了你。是我爸让我明白这个道理的,没有人要为我的喜怒哀乐买单,你们的行为并没有直接针对我,只是我自己脆弱才会经不起这些。我以前那样的想法是很没道理的,凭什么你就要只围着我一个人转呢。想明白了之后心里却空荡荡的,空的让我害怕,好像我原来认识的那个世界一下子搬空了,只剩下我一个人,连说话都是自己的回音。我太害怕了,我必须做点儿什么来引起别人的主意……我这个人实在没什么创意,只好模仿孙瑞雪玩儿自杀……”
“你……”
“我后悔了!在鲜血流下来的那一刻我就后悔了。我用毛巾压着伤口自己上医院缝针。你看,前前后后都是我自己折腾的,与你无关,你不必歉疚,我也不会报复你。”
羲扬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和陈肖的手相连着,他用拇指轻轻地抚摩着那道伤痕,眼窝涌上来的泪热的眼珠有些微微的刺痛。
“放手吧,羲扬。”
羲扬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摇头。
“我没有力气再和你战斗下去,你不觉的我们始终在和对方打仗么?我们在一起的结果就是两败俱伤。你跟我之间最安全的距离就是陌路。”
羲扬知道他必须得做点什么,他看见他和陈肖之间有一根缆绳牵连着彼此,现在陈肖已经下定决心拿出一把刀来割断它,它就要在他眼前断了,可是他的喉咙里哽咽着,像塞着什么东西,让他说不出话来。
原来这世上真的没有后悔药这回事,就在羲扬终于下定决心,把胸膛剖开,把捂在心里的东西都拿出来放到她面前,她却不要了。他这回拼上了身家性命,他跪下来让她给他一条生路,可她说她也没有生路,要是不想一起死就离着远点儿,远成陌路。羲扬有生以来第一次那么绝望,绝望地产生了幻听,他听见噼里啪啦就像快速敲击键盘的声音,不知道是身体的哪个零件儿希碎希碎的。
作者有话要说:陈肖,一直在反省自身,她经历的东西都对她造成了影响。比如瑞雪,瑞雪用那种决绝的方式和程志一刀两断,让她害怕了,她本来就没有的信心现在只剩下万籁俱灰。割断跟羲扬的牵绊比一起下地狱好一点儿。也许。
我怕事儿,我总是不能争气点儿,我受到打击的第一反应就是转身逃跑。小太爷就这么一个弱点,真的。
窥
仔细想想,我们竟然大多数时候都是为了别人活着,在别人的期待中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在别人的监视下掐断早恋的萌芽,在别人的关心下寻找结婚的对象。“别人”总是扮演自我的敌人,他们总在我想的时候阻止,我不想的时候给予。
这是我们悲哀的地方,我们不就是在别人的眼光里醉生梦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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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乐乐最近过得飘飘然欲仙,她恋爱了。以前那些她暗恋过花痴过的人不算,这是她的第一个,迟来的初恋。在人家该结婚的年龄初恋,那是晚了点儿。她恋爱可烦坏了陈肖,因为李想是陈肖和安然的发小,她不敢去烦安然,就老跟陈肖叨叨咕咕地说李想,一开始是打听李想对她是什么想法,陈肖说印象很好,然后就问他小时候的事儿,陈肖就跟她说了幼儿园的事儿,没说他有个不讲理的妈;再然后她就开始絮叨她和李想相处的点滴,就连李想发短信问她吃什么她都要跟陈肖讨论半天。陈肖一开始能理解一个大龄女青年初恋的心情,就忍了,直到迟乐乐三更半夜打电话来聊李想,陈肖决定不忍了。她一看来电显示是迟乐乐就拔电池,上网看见迟乐乐在就隐身。别人恋爱是重色轻友,她恋爱是麻烦朋友。
陈肖跟王佳报告了迟乐乐的情况,王佳决定姐们儿几个聚聚,集体参观一下老处女的初恋摸样。苏黎演出去了,所以周六下午的星巴克聚会只有王佳、陈肖、耿静楠和当事人迟乐乐。王佳和陈肖坐在朝门的方向,看见穿着一件大花棉袄的迟乐乐蹦进来,王佳一扶额头,“天呐!”
迟乐乐小跑过来坐下,“都来了。”
陈肖看了耿静楠一眼,说:“镇定,镇定。迟乐乐,我代表党和人民授予你年度最囧服装奖。”
“会么?会很夸张么,这是今年流行民族风呢……”
“个儿小就别穿那么大图案的衣服。人家穿是时尚,你穿非常乡土,相信我。”王佳结婚以后嘴更毒了,婚姻是女孩儿成为妇女的最快途径。
“啊?不好看?……打击死我……李想说还可以,我以为他说还可以就是不错的意思,难道他的本来意思是很难看?”
陈肖看了王佳一眼,做了个“你看见了吧”的手势。王佳端起咖啡无语中。耿静楠还是比较随和的,她说:“我总算见识了老处女的初恋,这趟请假出来也值了。”迟乐乐气结。
王佳:“你们老板不是不在么。”
耿静楠:“这不回来了么。也不知道带着哪个妞儿到国外晃了一圈儿。有钱银那!生活滋润的很。你看人家不结婚不也过的挺好,你说我妈催个什么劲呢。”自从耿静楠无意间跟她妈妈说起迟乐乐找到了春天,耿母催婚达到了空前的密集度。他们家在房山区,耿静楠为了工作方便自己在外面住,耿母就每日一通电话催婚。耿静楠终于抓狂了,挂了电话对着墙壁大骂:我他妈的连个男人都没有,跟鬼结婚啊!
王佳坐直了身体,稍微向前倾斜着看着耿静楠说:“你不知道么?”
“什么?”
“我们家陈肖跟你们老总是男女朋友。”
“相亲对象。”陈肖镇定地纠正。
“真的?”
“看来真不知道。”
迟乐乐一听有情况也来了劲,“她老板?袁浙?极品啊!这么好的事儿怎么不早说。”
“你看谁都是极品。”
耿静楠终于反应过来她刚才说的话有多么不妥,她想弥补一下,“の……刚才我说那话也是顺嘴一说,我们老板就是名声在外,他也没有很多……”
“行行!越描越黑了。”王佳阻止她再继续下去。
“解释多了都是故事。”陈肖喝着咖啡,依然很镇定。
“这男人吧……”
“你shut up!”迟乐乐刚要发表什么高论马上让陈肖消了音。
闲聊了一会儿迟乐乐就接到李想的电话,说电影票买好了,晚上七点半的。迟乐乐挂了电话冲其他人抛着恶心的媚眼,“姐们儿们,我要先走一步,改天我请客哈。”
“电影不是七点半呢么,这么早干嘛去呀。”
“我得回去捯饬捯饬,让你们一说我都没信心了,路上再堵会儿车,可不能迟到了,第一次看电影儿呢……”陈肖瞅着迟乐乐又有倾诉的欲望赶忙截断,“啊,你快去吧。”
“要不咱们一起去?新电影,还得了奖的,叫《大世界》,听说过么?”
“你快去吧!go!”
迟乐乐走了,王佳说:“大世界?听着耳熟呢。”
“就是我们公司投资的那个么,刚在东京得了评委会大奖。”
“啊,羲扬拍的那个。”
“刘杨才是导演。”
三人又扯了一会儿,陈肖就送王佳和耿静楠回去。车上只剩下王佳和陈肖的时候,王佳说:“你和羲扬……”
“完了。”
“不是几年前就完了么。”
“那你还问。”
“孙瑞雪的葬礼,我不能去。不是不待见她,是我婆婆不让,说怀孕了不能参加葬礼。”
“恩?……有了?”
“啊,才1个多月。”
“老于行啊,真男儿。”
“靠!难不成我还嫁个太监。”
“还好吧,怀孕不是都吐啊什么的。”
“目前还没什么反应,就是知道肚子里有一个,小心起来了。我工作也辞了。”
“辞了好,让老于养你。结婚么,不就是为了这个。”
“你们家里没催你?你看耿静楠那难受样,快被她妈逼疯了。”
“我今儿晚上就要跟我父母见袁浙和他父母。”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