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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陈肖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我长的就那么不安全么?以前都没人跟我说过。”
卓群认真地说:“男人保护女人是天经地义的。”
“这……”陈肖惯性地想贫句嘴,硬生生给忍住了,毕竟不太熟。她决定速战速决,就问:“你是不是有话跟我说?”
“本来有,现在没了。”陈肖被他这句话噎得够呛,什么叫原来有现在没了。他什么意思!
陈肖不语,由着他把她送到楼下。路上卓群问她:“是不是三个人走觉得尴尬?”
“也不会。也不是第一次三人行。”
“我们……有点不同。”
陈肖隐约察觉到他话里隐含的意思,更不敢接话,就说:“我上去了。”就噔噔噔跑上楼了。
回到家陈肖才想起来他们的行为属于学校和家长都下大力度严打的“早恋”啊!这要是被肖同志发现就不得了了。她赶忙去阳台看看肖同志没在,然后去她卧室叫了她一声,只听见低低的呼噜声传来。原来敌人睡着了。她就自力更生到厨房炒了一碗蛋炒饭。她刚端着碗要吃,陈同志就回来了,说是刚从机场赶回来,风尘仆仆的样子。
“这么香。我正好饿了。”陈同志目光灼灼地看着陈肖的蛋炒饭说。家里的顶梁柱都这么说了,陈肖只好把碗放下,往前面推了推。心里十分后悔动作慢了到嘴边的饭没吃进去。肖同志听见陈同志的声音从卧室迎了出来,替陈同志把衣服挂起来,“不是说明天才回来么?”
“本来要去海南参加个会议,这不纪检委的曾书记找我,我就早一天回来了。”
陈肖闻言有点惊讶:“纪检委?爸,你腐败了?”
“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曾书记是想找我买块地皮。”
“纪检委要地皮干什么?”肖同志也不解。
“曾书记没明说。有风声说要盖双规楼么。估计差不离了。”
“这是和平时期的渣宰洞么?”陈肖胡说八道。
“去!小屁孩儿没个正经的。吃你饭去。”肖同志说着系上围裙亲自下厨给陈同志张罗吃的去了。陈肖的蛋炒饭得以保住,二话不说就开吃。肖同志也没什么创意,还是一碗蛋炒饭,火大还有点儿糊了。许是没睡醒状态不好所致。陈同志面对爱妻给的一碗糊了的蛋炒饭,也不敢拒绝,吃了一口实在难吃,就看着陈肖碗里黄澄澄的饭说:“肖肖,够不够吃?老爸分你点?”分?谁分谁的?陈肖一眼就看出奸商老爸的意图,忙把自己碗端起来说:“不用了,不用了,我妈给你炒的,您好好吃。”陈肖心想您不是时常用你当年的经历教育我么,不是说挨饿的时候还吃过生土豆么,这只是一碗炒糊了的饭而已,您就当“忆苦思甜”吧。要是自己在这儿吃一碗糊了的饭也没什么,关键是对面有一晚不糊的香喷喷的饭在那儿对比着,吃糊饭的人就备受煎熬了。陈肖不忍心让自己老爸备受煎熬,于是用最快地速度吃光了自己的饭回屋写作业去了。
星期五下午第三届课是广播时间。那男主播是他们大班长张学秀,女主播是新上来的高一一大嗓门的女生。当初选广播员的时候迟乐乐也去了,考试很简单,就是念一段指定文章就行了。迟乐乐柔声细语地把余秋雨的一段散文念了一遍,结果落选了。让她气结的是高一一女生把余秋雨的散文念的跟批斗大会喊口号似的竟然通过了。所以迟乐乐一听见这女的播广播就挠桌子。
陈肖正做数学练习册呢,这女的一声问候吓得她卷子上的正弦曲线都变直线了。“这女的怎么不生在60年代呢,肯定是文革的生力军。”姐们儿几个被吵的心烦,就集体逃课去学校对面冷饮店吃冰淇淋。这间冷饮店好像专门是给逃课的学生准备的,是逃课了之后不知道去哪儿的学生的圣地。这帮人恐怕别人不知道他们逃课了,在冷饮店的墙上留下了密密麻麻的字迹,什么“XX我爱你,就像XX爱XX”、“爱你是永恒的,娶你是不可能的”“XX是个贱人”之类的各种留言蓬勃了这间冷饮店的墙上文化。
因为卓群,今天逃课的议题主角就是陈肖了。
“陈肖,昨天怎么样,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陈肖吃了冰淇淋,想避开这个话题。可是另外三个女的是不会放过她的。
“再装就不像了啊。那天晚上你们走了那么久就什么都没说?”苏黎一副你骗谁的八婆表情。
“他说了。他说本来有话跟我说,现在又没有了。”
三人对望一眼,爆笑出来。“不是吧,这叫什么?远看心动,近看心痛?”
“果然,任谁也受不了陈肖的毒舌啊!你昨天都放了什么狠话,看把人孩子吓得。你就是不喜欢人家也不能用这种方法拒绝啊。”王佳笑的不能自已。
“哪儿能啊。对第一次见面……不对,对第三次见面又不熟的人我能放什么狠话啊。”
“那他的意思是知难而退了?”
陈肖想起他后来那句话,觉得不像。“谁知道怎么回事儿啊。”
迟乐乐:“陈肖这就是你不对了。你作为一个善于表达的人,应该把话题往温馨的地方引嘛。”
“哪边温馨?”
“比如初恋了……”
“初恋?”
三人又看她,“不会吧!难道卓群就是初恋?”
“不是。”陈肖非常肯定地摇头。“我初恋在小学一年级。”
“噗!”迟乐乐喷水。幸亏对面王佳身手不凡地用杂志挡住脸。“我说,现在不流行喷水了啊!”
“你丫也太早了吧?……等等,难道你的初恋是安然?”
“不是。我初恋姓孙,本事特大。就是身上毛儿多点儿,成天上蹿下跳的。”
“现在在哪个学校?我认识么?”苏黎想不起来陈肖跟她说过这个人。
“我怎么听着,你说的这是个猴子呢?”
“没错。他就是——齐天大圣孙悟空!”
“噗——!”三人喷水。
“按照一般的解释,初恋不就是第一次对某人动了心。我第一个动心的对象就是孙悟空。”
三人看见一只乌鸦飞过。因这冷笑话有了瞬间的寂静。就在这安静的一秒钟他们都听见隔壁一个女声说:“卓群,你到底让我怎么样?”
这边这组人马立马非常有素质地附耳倾听别人墙角。这里面的隔间都是用胶合板隔开的,用布帘当门,当然不隔音。刚才说的兴奋没注意隔壁,这会儿让他们捡到一条大独家。
“听人家墙角不好吧。”陈肖伪善地说。立刻遭到另外三个眼光的封杀。王佳把她的冰淇淋往她面前推推,“吃,吃。”只听隔壁——
“我喜欢你呀,你到底让我重复多少次?”
“你到底喜欢我哪儿啊,我改还不行么?”
四人互看一眼,“晕!”
安静了一下,就听见卓群说:“宋瑶,我有喜欢的人了。”
“她是谁啊?”女生声音已经拔高到另一个八度。
她是陈肖。迟乐乐用口型说。
卓群那边有沉默了。陈肖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心想卓群你要是敢说出老娘名讳我就跟你没完——
“陈肖。”卓群声音不大,但语气坚定。这边厢三人全都看向陈肖。陈肖顿觉干渴,拿过王佳的橙汁“咕咚、咕咚”地灌下两口。这下麻烦了。她心想。
“听他们墙角儿我发现,那宋瑶是个执着的人那!”回学校的路上迟乐乐说。
“那还用你说。这女的也忒没自尊了,都求成那样了。”苏黎说。
王佳:“她不会找你麻烦吧?”
“我怕她?”
“你自然是不怕她,关键是她要是不要脸把这事儿弄的满城风雨,你不得成天被人讲究?你不烦那?”
“烦~!我都要烦死了。”
宋瑶果然不负众望在事隔一个礼拜之后找上门来。这天下课,刘铁出去又进来,喊陈肖,说有人找她。陈肖出去见一女生立在门口。从她那一身怨气陈肖感觉到她就是宋瑶。陈肖看着她等她说话,谁知是她从六班走过来太远了忘了要说的台词还是怎样,她就那样定定地盯着陈肖什么也不说。陈肖抱臂在心里默数了30秒之后,转身回教室了。
“谁呀,是不是情敌上门了?”
“没人。”
刘铁闻言一愣,“明明有个女生找你啊!”
那当时在陈肖的立场看,宋瑶是可笑的吧。可笑她明明才是个高中生就为了所谓的爱情寻死觅活的,可笑她讨不到对方的欢心还努力地追随,更可笑她爱那人爱的没有了自我。现在想想,真的爱了,谁又能骄傲到哪里去呢。“很低,低到尘埃里。”
伤害
这世上最难得的就是你喜欢的人也喜欢你。我有个不实际的愿望:每个女孩儿最后都能得到幸福。雕刻科的教授说过,这世界上最残忍的事儿就是把美丽打碎了给人看。现实就是你捧着一颗真心到他面前,被他残忍的漠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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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肖看着卓群向她走过来,快到跟前的时候好像被椅子腿绊了一下,一个踉跄。卓群是陈肖学生时代遇到的最纯的一段感情,虽然那时候她喜欢的不是他,但是现在想起来,和卓群那一段最像初恋的感觉。卓群并不很了解陈肖,就是单纯的想对她好,送她小情侣之间经常送的礼物,也不求什么回报,只要每天一起回家就很满足了。那个时候,要是没有宋瑶,也许两人就真在一起也说不定。
“陈肖……”卓群站到陈肖面前,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咱们去外面聊会儿吧,这儿有点热。”
陈肖点头跟他出了包厢。两人走到楼梯间,卓群倚着楼梯想抽根烟,拿出来问:“介意么?”
陈肖做了个你请的手势,卓群点了烟,并不吸,只是拿在手里。“陈肖,这几年,你都在哪儿啊?”
“我在浙大念书。你不知道么?”
“知道。我看榜看见了。我问你后来,去哪儿工作了,还是继续念书?”
“工作了。就在杭州。设计院。”
“这次回来要呆多长时间?”
“想回来工作了。”
“真的?”卓群眼睛亮了一下,弹了一下烧了很长的烟灰,依旧是不抽。“我们那儿招公务员呢。”
“你在哪儿上班?”
“首都建筑设计院。前几天听人事部的人说要招公务员。我们是国有单位。”
“你们是企业单位吧,怎么能招公务员。是办事员吧。”
“反正是招人。不然您屈尊考虑一下我们单位?”
“你们单位待遇好么”
“我们单位还行……”
两个人说着一些琐碎的事情,表情和语调都平和又有些陌生。仿佛过去两人只是普通同学,卓群没喜欢过陈肖,陈肖也没伤害过卓群,也没有人为了那不成熟的感情自杀……是因为他们都长大了么,都学会了掩饰情绪,都学会了不能掩饰的就不去提起,提起了就会伤心的就逐渐忘记。如果是忘了过去的两个人,这样面对面地站着,也就是是普通的同学而已了。
“宋瑶……你还有联系么,刚才没看见她来。”陈肖问出了宋瑶的名字就想抽自己嘴巴子。这不没事儿找事儿么,提她干什么呢。
“听说出国了吧。不知道。”
“我们班郑纯也出国了。郑纯你认识么?”陈肖赶快转移话题。
“认识。就那个……真的爱你……吉他弹的特好的那个”他比了个弹吉他的姿势说。
“对。他出国学还是学音乐去了。好多年没有联系了。”
卓群弹了弹烧的很长的烟灰,“陈肖,我听他们说,你后来不太好,在杭州,让人欺负了?”
陈肖愣了下,掩饰地笑笑,“你听谁说的。都社会主义大家庭,不好能怎么不好。”
“我是不是从来就没走进过你心里?现在更是个连烦心事都不能说的陌生人了么?”
陈肖有些诧异地看他一眼,“你怎么了?”
“我……我受潮了。”
“那事儿都过去好几年了。我相信也有人跟你前前后后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我也没什么好补充的了,就不想再提了。”
“堂堂陈肖怎么会被算计的那么惨。我当时都不敢相信。”
陈肖苦笑了下。“就是自视甚高,才遭人暗算的。这人呐,还是要活的低调点儿。其实都没什么了不起的,谁也不比谁牛逼。”
卓群笑了,“我怎么听着,你这是打算从善如流了呢。”
“从善如流多好。当时的嚣张对于这个社会来说才是不入流的。”陈肖说完之后自己也觉得这对话有些莫名其妙。“走吧,咱回吧。再不回去以为咱俩私奔了呢。”
卓群跟上她,在垃圾箱熄灭了烟,“你什么时候真要私奔打个电话给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