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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只是我答应他今晚一起吃饭。”小淘回答,早上临上学前秦翼特地叮嘱她早归,说晚上和她一起倒数迎圣诞。
“切,不去就算了!反正你现在有大叔宠着,早把咱们丢了。”孟楠冷嗤一声,表情不满,语调有些吃味。
这个时期的女孩子就是这样,做什么事都要拉着自己最要好的朋友,一旦好友拒绝,就像打破了陈年老醋,酸得叫人牙倒。
小淘抿了抿唇,不作回应。她知道孟楠心里不舒服,可是既然先答应了秦翼,那么就不能爽约。
这时候,上课预备铃响了,这堂课是圣诞节前的畅想课,其实就是活动课,完后交一篇简单的论文就好。不过,听说原本上这课的女老师早产,所以会由新来的老师代替。
对此很多女生表示雀跃,因为这个新来的老师是个刚从国外留学回来的钻石帅哥。
小淘对这没有太多的想法,歪着头看着窗外。她只希望快点下课放学,然后回家过平安夜!
伴着正式上课的铃声响起,一个轻快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来,紧接着一个穿着米色休闲棉西装的男人十分稳健地走进教室。
他放下教科书,脸上洋溢着如5月春日一般暖人的灿烂微笑:“大家好,我叫叶景辰,是学校新来的课外辅导老师。你们可以称呼我为叶老师,也可以直接喊我的英文名字Kim。”
叶景辰?
对方的自我介绍唤回了小淘的思绪。她转头看向讲台上新来的男老师,脸上的表情有些怔然。
“哇哇,Kim,你几岁了?有没有女朋友了?”班上有几个花痴女直截了当地发问,引来不少学生的嘘声。
叶景辰扬着唇,十分大方道:“我24,目前单身,不过心里有个喜欢的小姑娘。”说话的时候,目光移到小淘身上,漂亮的琥珀色瞳目温柔而又深情。
小淘怔愣,原本平静的心好似被电到一般,顿时跳得急促。
“喂,Kim,你家以前在锦瑟花园的?”提问的是和小淘隔了一条街的孟楠,她直接站起来,毫不避嫌地询问。
“是的,楠哥。”叶景辰很坦然地承认,嘴角一扬,笑得极为灿烂。
“哇!真的是你!”孟楠差点尖叫,又惊又喜地看向小淘:“桃子,他是辰哥哥!”
他们三个算是一起长大,只是叶景辰比他们大8岁,始终扮演着一个挺身护幼的大哥哥。以前每每两个丫头被欺负的时候,他就会出现,不管打得过打不过,总是将她们护在身后。打架斗殴全属家常便饭,其中最严重的一次,他甚至被砖头打破了头,送去医院缝了12针。
当时,一边缝,他还一边笑着说没事。天知道那有多疼,可是他始终保持着好似阳光般灿烂的微笑。
不过,自从那次之后,他就搬家了。从此,再没有任何联系。
小淘听着他和孟楠的对话,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小时候被人欺负,他就像是救世主的存在。对于他,小淘有着特别的感情。
或者说,他是小淘最初喜欢的人,也是那时候一心想嫁的人。
孟楠一直都知道小淘对叶景辰的感情,所以就算自己心里也喜欢这个正义感十足的大哥哥,但为了小淘,她从来都没有表露过。
她只把他当成哥们,希望他能和小淘修成正果。
教室内,因为孟楠的一句话变得安静异常,所有人将目光投向了窗边的小淘,眼中满是好奇。
末座处,孟睿阳拧着眉看着新来的叶景辰,这个男人给他的感觉比秦翼更让人不安。因为,小淘的眼神和之前任何时候都不一样。其中有迷茫,有痴怨,还有不能言喻的情愫。
叶景辰看着依然处在惊愣中的小淘,挪动着稳健的步子来到她面前,微微倾身道:“桃子,你的辰哥哥回来了。”
你的?
这是多么暧昧的词,在自己的名字前灌上了专属词,毫不避嫌地将自己变成了小淘的所有物。
在场之人个个目瞪口呆,有惊愣,也有嫉妒。
小淘动了动唇,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她略带疏离道:“叶老师,大家等着你上课呢。”声音微冷,内心却汹涌澎湃。
再次见他,心里其实是欢欣雀跃的。可是10年未见,实在不知该从何说起。
叶景辰抿了抿唇,爽朗地应道:“好,我们上课。”转身走回讲台。
45分钟后,课时结束,小淘则整堂课都处于心不在焉的状态。直到下课,她依然有些茫然。
“小淘,辰哥哥说晚上一起吃饭,你去不去?”孟楠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抬头看着来人,发现不只有孟楠,还有笑容爽朗的叶景辰。
去吗?
这次,小淘动摇了,但是心里有些挣扎。
“桃子,不想和辰哥哥吃晚饭吗?”他问,眼中满是期待。
“好,放学后一起。”她咬牙做了决定,也不打电话,直接发了一条短信给秦翼,说班级聚餐,不回去吃晚饭了。
“辰哥哥,果然要你出马,小淘才会答应和咱们一起玩,不然她就该回去做乖乖女了。”孟楠一脸赞赏,以手肘轻叩了一下叶景辰的腹部。
“唔,都这么大了,还这么暴力。”他故意做出一副吃痛的模样,虽是抱怨的话,却格外亲切。
小淘低头看着手机屏,不一会儿秦翼便打来了电话。他的声音如往常般温润:“班级聚餐吗?”
“嗯。”
“不能不去?”他问。
“老师和同学都在,我不想离群。”她又一次撒谎,只因为叶景辰回来了,她不想错过重聚的机会。
“那好,几点结束?叔叔让路奇去接你。”
“不用麻烦了,估计要倒数迎圣诞,结束要在0点之后。”他婉转地拒绝道,“我和孟楠他们拼车回来。”
秦翼沉默了片刻,淡淡道:“那好,玩得开心点。”
“嗯。”小淘点头挂断了电话,心里突然有种负罪感。
五点半后,他们去了A市最豪华的自助火锅店,今天可以说是全场爆满,可是叶景辰似乎早有准备,拿出一张VIP卡,被服务生领进了一间包厢。
他们一行本来是6个人,可是后来孟睿阳死活要加入,孟楠拗不过他,就答应了。所以,6人变成了7人,除了小淘、孟楠、孟睿阳和叶景辰之外,另外3个是张林,竹竿,小细他们。
7人在一张8人小圆桌前坐下,点了一份鸳鸯锅底后,就听到孟楠道:“筒子们,咱们去拿吃的。小淘,你手还没好,就在这里坐着,要吃什么我帮你拿。”说着,便示意众人离开。
可是,孟睿阳显然不愿意走,依然坐在那里,却被孟楠抓住了胸前的制服领带,直接拖出了包厢。
一时间,包厢内静得出奇,小淘低着头,心里“扑扑扑”的直跳。
“手怎么伤的?又跟人打架了?”叶景辰率先开口询问。
“嗯。”小淘点头,却略带疑惑道:“在你心里,我一直到喜欢跟人打架?”
“不是喜欢,而是你习惯用这种方式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人。”他拿起勺子,轻轻调动自锅里的汤料,看似不经意的脸上带着几分耐人寻味的表情。
小淘低头,良久才再次开口:“为什么不告而别?”他走的匆忙,连一句话都没留下,就消失了。
“身不由己。”简单的四个字,道出当时的无奈。那年他才14岁,除了听从父母的安排,没有任何办法。
“那为什么回来?”她抬头看他。
“为了你。”他也抬头,琥珀色的眸子温柔专注。他抿了抿唇,接着道:“为什么兑现那个对你的承诺。”
小淘有些尴尬,低着头不做回应。她的手一会松开,一会握紧,还时不时地揪着自己的衣摆。显然,她十分无措。
“不要这么紧张,也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我知道我们之间有10年的空白,你可以慢慢考虑,我可以等。”他浅浅一笑,洁白的皓齿格外清爽。他不逼她,给她足够的时间去考虑,去选择。
“而且……”顿了顿,含笑打量着小淘,又道:“也要你长大才行。”
小淘怔愣了一下,两颊泛出两团粉嫩的酡红。
这时候,孟楠他们陆续捧着食物走了进来。因为小淘手上有伤,所以很多东西她都不能吃,必须忌口。
不过,因为这家火锅店的吃食比较多,所以2小时下来,小淘也吃的很饱。之后,他们去了KTV,每个人都唱了歌,而孟楠更是麦霸,从头到尾抓着麦克风不放手。
7个人就在这种打打闹闹的氛围中迎来了午夜12点的钟声,也在这一刻,他们一起欢唱圣诞之歌。虽然全场,孟睿阳始终是闷闷的,可是因为有那个鬼马的妹妹在,也玩得相当尽兴。
直到12点半,叶景辰提议大家散了:“行了,今天就到这里,大家整理一下东西,各自回家吧。”
“嗯,好,下次再一起玩。”孟楠点头,目光暗暗瞟了眼身旁的小淘,又道:“辰哥哥,你送小淘回去吧。她住的地方离市区比较远。”
“好。”他欣然同意,和所有人道别后,带着小淘到停车场拿车。
一路上,两人基本上没有说话,可是心里感觉却并不平静。好不容易,叶景辰打破了车内的寂静:“桃子,收养你的人对你好吗?”
“嗯,很好。”
她很肯定地回答,嘴角扬起一抹甜甜的笑。
叶景辰微微一愣,心里似乎被什么挠了一下,有点不舒服。但很快又笑道:“他是做什么的?”
“他是外交部部长。”她答。
“秦翼?”表情有些吃惊。
“嗯。”
“那个身份,确实会对你好。”他扬了扬唇,继续开车。
45分钟后,他们到了别墅附近。因为小淘不想让秦翼知道,所以没有让他停车到别墅门口,只是停在了进别墅时的路口。
他熄火停车,下车为小淘开门。当大手触及柔软的小手时,突然一脸认真道:“桃子,你变了。”
……
小淘抬头,满是不解地看着他。
“以前,你从来不会这么拘谨。”他回答,脸上依然笑容清朗,眼神却带着几分黯淡。
“因为我今天对他撒谎了。”她曾经暗暗发誓以后都不对秦翼撒谎的,可是为了叶景辰,她破例了。
“算了,回去吧。”他示意她离开,转身准备回去车里。只是那一瞬间,那个背影略显落寞。
小淘回头看着他,突然奔上去抱住了他。她闭着眼睛靠在他宽阔的脊背上,所有的一切是那么熟悉。
这是辰哥哥的背,曾经无数次背着受伤的她回家。
初冬的寒风在耳边呼啸,割得脸颊生疼,可是心里却是暖暖的。
好长时间,似乎有一个世纪那么久,她一字一句,清清楚楚道:“辰哥哥,你总算回来了。”
他转身,轻轻摩挲着她冰凉的脸颊,琥珀色的眸子满含温柔:“外面风大,快回去吧,明天学校见。”
小淘认真地看了他一会儿,微微点头。她转身往别墅走去。
不远处,秦翼站在最高的楼层上,看着路口发生的一切。好看的眉微微拧起,眼中闪过一丝摄人的阴霾。
那个男人是谁?
这是他现在最想知道的!
楼内响起了响脆的门铃声,他稍稍回神,知道是小丫头回来了。抬脚走出房门,径自往楼下走去。
小淘原以为秦翼已经睡了,谁知刚进门就和他打了个照面。她有些心虚地低头,勉强压下了慌乱的情绪:“叔叔,这么晚还没睡啊?”
“你不也是刚刚回来吗?”他慢慢朝着小淘走去,虽然扬着浅笑,但是眼神却寒凉如冰。
“我说过要0点之后才会回来嘛。我累了,先回房间。”努了努嘴,准备上楼。她从秦翼身侧过去,原以为就这样逃过一劫,谁知手臂把他扯住,轻轻带回到面前。
“叔叔?”她拧眉,表情有些不解。
“班级根本没有聚会,为什么要撒谎?”他第一次用了质问的口气,表情十分认真。
小淘语塞,抿了抿唇想要解释,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挥手,想挣脱他的钳制,没想到反而被他抓得很紧。
“混蛋,你放手!很疼啊!”她眉心紧锁,高声喝斥。
“刚才送你回来的是谁?”
那个男人让他有种从未有过的危机感,他不能掉以轻心。
“那是我的事,不用你管!”小淘也恼了,虽然是自己理亏在先,但是被人这么质问还是非常生气的。
“我是你的监护人,我不管你,谁管你?”秦翼皱起眉,声音虽然依旧不愠不火,但是语调却十分强硬。
“老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