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乳白色的皎洁光芒就那样慢吞吞地吻过他的脸,沢田一眨不眨注视着我,目光很平静,似乎还带着湿润的暖意。他笑了一下,柔声道:“你走太快了。”
我没反应过来,“啊?”了一声。
他没有回答,又上前几步走到我身边,摸了摸我的头发:“没什么,我们回去吧。”
我无法相信他说的这句“没什么”。
如果真的没有什么,那他刚才为什么还要露出那样的笑容呢?
我不知道那个笑究竟代表了什么,只是觉得这样一个动作好像就用了他很大的力气。
——沢田纲吉绝对有事瞒着我,而且还是与我有关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每章提示】
游戏中日期——10月1…7日
阿纲确实是有话要说的,不过他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所以得先忍忍。
沢田君在下一盘很大的棋【不对
☆、Target。70 誓言日
作者有话要说:【每章提示】
游戏中日期——10月14日
爆字數了,算是福利吧TUT满满的少女心啊
皮埃斯,开始隔日更,话说我也不记得每天是周几了【苦逼脸
不过我终究还是没有那个功夫去打听沢田到底瞒了我什么,唯一能确定的是,那应该不是危险的事情,也与彭格列无关。
接下来的一周时间,我几乎整天窝在房间里绣那幅十字绣,甚至恨不得连吃饭都在房里速战速决。可即使这样,作为一个完全的新手,我仍是折腾到沢田生日前一天还没能折腾完,等到终于将整幅图绣好并固定到附赠的画框里,房间窗帘的缝隙间已经隐约可见外面射入的荧荧白光,鸟鸣声忽而划过窗台,清越嘹亮。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日期是10月14日——已经是沢田纲吉生日当天!
这时候也没时间再躺床睡觉了,我干脆进浴室冲了个澡,出来后在衣柜里认认真真地翻了半天,却也没能挑出一套合适的衣服。
要不就是太招摇没有一贯的风格,要不就是太普通没有节日的气氛,最后选来选去,还是换上了一件前不久刚买回来才穿了没几次的米色卫衣,底下搭配棕褐色格子的百褶裙和同色系短靴,正好还可以用上化妆盒里放了很久的那对棕色布艺发夹。
在穿衣镜前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确定没有任何问题,我又拨了拨靴子边那对白色毛球,终于抱起刚刚做好的十字绣开门出去。
看看时间,差不多也到了沢田去餐厅吃早饭的时候,我有些忐忑地站在他房间门口,左右张望了片刻不见任何人经过,松了口气的同时不知为何更加紧张了。
“放轻松……放轻松……”
总、总之!虽然没能赶上在零点说生日快乐,能够送上第一份礼物也是好的!
我在心里给自己打着气,终于深吸一口气敲响了面前的房门。
里面很快传来应答声:“诶?来了!是……谁……”门后露出青年诧异的表情。
我动了动嘴唇,上前一步正要说话,却见他忽然重重关上了门,“再等一下!”
“咦?”我甚至还没看清楚沢田现在的样子就被他关在了门外,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刚才是不是还没梳过头?衣服好像也穿得乱七八糟,扣子就扣了没几颗,领带都没有打结,还像条带子似地挂在脖子上。
一想到这个,我忍不住笑出声来,而就在这时,房门重新打开,我急忙噤声,可还是没来得及收回脸上的笑意,被站在房内的青年逮个正着。
“真是的,笑得太夸张了吧。”
带点无奈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急忙板起脸,故作严肃:“才没有笑,你看错了。”
沢田靠在门边看了我几秒,挫败地摇摇头,视线落在我身后,又不动声色地移回来,脸上依旧笑容满满:“要进来说吗?难得你起这么早……”
“啊,不用啦。”我将藏在身后的十字绣拿出来,往他怀里狠狠一塞,“这个送你!生日快乐,沢田君!”
沢田愣了一下,怔怔地接住那副画,好像还有点状况外,半晌才眨着眼应了声:“诶?啊……谢谢。”他说着,垂头凝视手中的十字绣,晶亮的双眼中似乎有水光缓缓流淌,“这是……你自己绣的吗?”
“是啦……不过技术不好,不要嫌弃啊……”
我抓着脑袋别开视线,讪讪地挠了挠脸颊。脸上有些热,总觉得很丢脸,可又不知道到底哪里丢脸,真想就这么一走了之。
可是过了这么久还是没听到答复,我终于开始担心,不由地抬头打量对方的表情,见他没什么异状又忍不住探头去看那副自己绣的十字绣,“不会是哪里有问题吧……”
话音未落,手臂忽然被人抓住。我不解地看向沢田,正对上一双温柔的双眸。他笑了一下,笑容中充满了莫名的安心:“不,我会珍惜的。”顿了顿,接道,“其实我也正想去找你,今天能跟我出去一下吗?”
我有些意外:“出去?可以是可以……不过要去哪里?”
他转身回房将十字绣先收好,几秒后关上门出来,低头冲我一笑:“到了就知道了,不过稍微有点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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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近一个小时的车程后,我们终于到达沢田所说的地方。
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座带着典型哥特风的教堂建筑。
建筑前有一个广场,周围间或种着几棵大树,阳光落了一地,夹杂着摇曳树影,好像碎花的地毯。广场上不时能看到白鸽咕咕叫着落在地上,这里很少有人经过,这些鸽子一点也不怕我们,甚至还会围过来在我们脚边寻食。
教堂看起来已经相当有年代,古老的外墙甚至看得到风霜和战火的痕迹,正门山花处的浮雕也有几处损伤,左侧的飞扶壁似乎是后来重修的产物,看上去比整栋建筑要新一些。
我好奇地停在外面打量,沢田从后面走过来,推开大门招呼我进去。我急忙跟上,忍不住问道:“为什么要到教堂来?”
他还没说话,就见内室走出一个修女打扮的中年女人。她看见我们,先是停顿了一下,随即高兴地走过来:“我也想差不多到你来的时间了,沢田先生。路途遥远,请里面坐吧。”
她招呼着我们往里走,话语中带着显而易见的喜悦,“孩子们刚刚还在吵着说今年沢田先生怎么还不来呢。”
沢田温柔地微笑着,声音比以往要更柔和:“大家还好吗?”
“好,都好。”修女连连点头,像一个慈祥的母亲,“爱丽和阿西斯去了罗马念书,昨天刚刚打电话来让我代他们问候沢田先生,还有前不久刚去佛罗伦萨的琼——你也知道她一直想去那里学习美术——现在正一边在美术馆打工一边准备入学考试。其他的孩子们都在后院等着你呢……”
沢田耐心地听她讲着那些孩子的近况,间或应上几声,脸上始终带着浅浅的笑意。我不曾见过这样的他,那大概无法用语言形容,真要打个比方,现在的沢田纲吉一定是比水更温柔安静的存在。
他很满足,也从心底感到安宁。好像这个地方是他重要的避风港,就算外面狂风肆虐暴雨不息,他在这里也是安稳的。
我沉默地跟在他身边,耳畔除了修女絮絮的说话声就只剩下三个人的脚步声。教堂内部并不大,我们很快就通过了大厅。侧门开着,金色阳光从外面洒进来,其中夹杂着孩子们欢快的笑声,我探头看了眼,正好看到几个年龄不一的小孩子惊喜地朝这边跑来:“沢田先生!是沢田先生来了!”
沢田快走几步迎上那几个孩子,很快就有更多的小朋友向他聚拢。他蹲□,和他们依次打招呼,竟然每一个人都能叫得上名字。
我呆愣地站在他们后面没有动,阳光下青年的脸庞仿佛镀上了一层水汽,眉眼间都是温润的暖意。
修女站在我旁边,笑吟吟地看着这幅温馨的场景,开口道:“沢田先生每年的这一天都会来这里看望孩子们,虽然一年就来一天,不过平时也会经常送礼物过来,包括对这个孤儿院财政上的资助。”说到这里,她转头看向我,眼底好像露出些许欣慰,“虽然不知道沢田先生一直在从事怎样的职业,不过他是个好人。之前一直都见他一个人过来,今年能看到小姐你真是太好了。”
心里忽然生出什么异样的情绪,我眨了眨眼,想要笑却笑不出来,最后勉强扯了扯嘴角:“……他一直没说要来这里做什么,我真的被吓了一跳。”
修女似乎被我逗乐了,掩着嘴笑起来:“一定是想要给你一个惊喜吧。”
我打着哈哈敷衍了几句,忽然想起来问道:“他这样每年过来……已经几年了?”
“几年啊……”修女思考了片刻,声音里缓缓带出几分怀念,“应该也有五六年了吧。好多孩子长大离开了这里,又有好多孩子来到这个大家庭,时间过得真快呢。”
我笑了笑:“五六年前的他一定和现在很不一样吧。”
“哦哦,倒也不是这样。”修女微微笑着,“虽然成熟了很多,不过在我看来也只是个大孩子罢了。”顿了一下,她的笑容中露出不太明显的担忧,“有时候会觉得沢田先生有些寂寞,也许因为这里毕竟不是他的故乡吧。”
我想那是自然的,对沢田纲吉而言最安心最放松的地方一定永远是并盛町。那里有他的家人,有他的同伴,有他的初恋,有他必须保护的东西。
他的梦想,他的根源,都是从那里生长出来的。
我没再说话,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沢田和孩子们玩耍。他被那些小朋友拉着坐到庭院树下的长桌边,笑容又是无奈又是宠溺,忽然抬头往这边看了一眼,眼中的光芒仿佛涟漪般荡开:“潮。”
他朝我招招手招呼我过去,那些孩子们的视线顿时刷拉拉移过来,一齐落在我身上。胆大点的男生拍着手大笑起来:“沢田先生终于也交女朋友了啊!还以为你要一辈子都单身了!”
“笨蛋!我看才不是!不然爱丽可要难过死了,她一哭起来又是没完没了!”
“不对不对!爱丽本来就没有希望啊,我看肯定是女朋友。”
我囧着一张脸在他们灼人的视线中走过去,沢田让出一个位置给我,笑道:“潮也一起帮忙看看孩子们的功课吧。”
“诶?”我直觉想要拒绝,但又觉得这样做不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
一坐下,那帮孩子便围了过来。也不知道沢田是怎么解释的,他们好奇地望着我,倒是没再说那些奇怪的话,只不过看着我的眼神就好像看着砧板上的鱼,让我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哆嗦。再看旁边的沢田,他已经耐心地为另外那些孩子讲解起作业题,我也只好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拉回。
一个上午很快就过去,这些孩子们个个人小鬼大,虽然学习的时候很认真,但总会偷偷摸摸地打量我,问题从“潮小姐,你也是日本人吗?”到“潮小姐,你和沢田先生是怎么认识的?”再到“潮小姐,你喜欢沢田先生吗?”……最后被我统统驳回。
等到吃过午饭,孩子们都回房休息,我才总算得了空。找到沢田的时候,他正端坐在空无一人的教堂里,第一排长椅,抬头注视前方高悬的玫瑰窗,脸上没有笑容,眼中又露出那种遥远而陌生的目光。
正午的阳光从五彩玻璃外打进来,映出那上面怀抱圣婴的玛丽亚像。圣母慈爱地注视着自己的孩子,又好像也在注视着世人,目光柔和安详。
可他们终究无法看到这世界的每个角落。也不知道,这里正有一个青年用那样认真的眼神望着他们,仿佛在祈祷着什么。
我停在门口没有走近,一眨不眨注视着沢田,直到他终于注意到我的出现,转头望过来。那一瞬间,他的脸上重新露出笑容。
“什么时候过来的?”
我心里五味杂陈,可所有感情涌到嘴边后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好含糊地应了声:“也就刚刚。”说着走到他身边坐下,同样抬头去看前方的圣母像,“不过看你像是在思考什么就没有打扰。”
沢田没有接话,我也没再继续说下去。两个人安静地坐在这空荡荡的教堂中,只能听到外面不甚清晰也无法分辨的细微声响。
这样的情景让我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