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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王大夫一脸了解的表情,顾烨气的是有口难言,难道告诉他,说药是自己用的不成。
瞪着手中的瓶子半天,顾烨把怒气都发泄在无辜的瓶子身上,一扬手,恨恨的把药瓶扔了出去。
眼看着药瓶就要摔碎在山石上的时候,一只手凌空伸了出来,接住了小小的瓶子。
“为什么要扔掉?”顾烨抬头,白流霜正把瓶子拿在手里把玩着。
“又没有用,留着干吗?”
“谁说没有用?”白流霜反问。
“难道你能用不成?”顾烨瞥了白流霜一眼,“我倒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又变成女人了?”
白流霜漾出一个坏坏的笑容,“我是用不到,,不过你可以用啊,免的又叫的象是在杀猪一样。”
“你,”领悟到了白流霜的意思,顾烨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再次被气的说不出话来。
“要不要出去走走?”白流霜突然提议。顺手把白瓷瓶子收了起来。
什么出来逛逛,分明是他来视察生意,害的他也得这么无聊的跟着。
走在大街上,顾烨看着前面一身男装的白流霜气愤的想着。
不过更让他生气的是男装的白流霜是如此的风流倜傥,英俊潇洒,吸引着很多人的目光,尤其是大姑娘小媳妇,大胆的明着看,害羞一点的也偷偷的瞄着白流霜,顾烨的心里就更不舒服了。
脑子走神的顾烨刚走到一个街口,突然从斜刺里冲出来一个女子,等女子发现前面有人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停步了。顾烨躲闪不及,两个人重重的撞到了一起,摔在地上。
走在前面的白流霜迅速的走了过来,先拉起了顾烨,“没事吧?”
“我没事。”顾烨抽出自己的手,脸一下子变的通红。
白流霜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又伸手扶起了地上的女子,
“姑娘,你怎么样?有没有摔着?”
顾烨正和自己生气,不过是被他抱了一下嘛,怎么自己的身体又有那种奇怪的感觉。
女子轻声呻吟着,痛苦的揉着腿。
白流霜俯身抱起女子,“我送你去看大夫。”
女子忙拒绝,“不用了,是我不对,我还是自己回家的好。”
她挣扎着想下去,腿刚一着地,又向前栽倒。
白流霜伸手揽住。
“那我送你回去吧。”
他抱起女子,回头对顾烨道,“你先回去吧,我送她回家后就回去。”
女子含情脉脉的看着眼前着俊美之极的男子,不禁羞红了脸,低下头去。
什么嘛,明明就没什么事,故意让男人抱,顾烨完全忘记了自己一向怜香惜玉的作风,越来越看那个女子不顺眼,瞧着白流霜抱着那个女子丢下他离去,一种陌生的感觉从顾烨胸中升起,又酸又涩又苦,还闷闷的痛着。他怎么可以这么随便的抱女人,还是女人抱起来舒服,软软的香香的。哼,那干吗还要抱他。
顾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直到一个认识顾烨的掌柜大声的他打招呼他才回过神来。
“顾公子,来了,噫,今天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啊?”掌柜的顺着顾烨的眼神看去,看见白流霜抱着那个女子离开的背影,一脸的恍然大悟,笑嘻嘻的打趣说,“怎么,今天顾少爷没赶上英雄救美,心里不自在了?”
又道,“其实顾少爷这醋吃的可没有必要,要这么说,多少人还不嫉妒死少爷你,”
掌柜的还在絮絮叨叨,顾烨却已经快步走开。
的确,自己是在吃醋,顾烨心乱如麻的想着,可是却为的是白流霜,他嫉妒白流霜抱别的人,白流霜是他的,只可以抱自己,顾烨被自己的想法吓住了。
我一定是疯了,顾烨重重的敲着自己的头,我是曾经喜欢过白流霜没错,可是那时侯我以为白流霜是个女人,现在知道了他是男的,我怎么会还喜欢他?我从来就只爱女人,怎么会为一个男人牵肠挂肚的?我只是最近没有和女人在一起罢了,才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只要我和女人过一夜,就会恢复正常了。对,就是这样,今天我就去找雨兰,和她温存一夜,一定可以让我恢复到以前的样子。
顾烨努力的说服着自己,茫然的回到了顾府。
进了门,他习惯的拐向西边,还没到暖月院,就看见了沁梅刚好出来,远远的就说,“少爷回来了,少夫人呢?”
顾烨一楞,下意识的停住了脚步,自己不是要去雨兰那里吗,怎么又走到这里来了,顾烨一咬牙,转身就走。
“少爷你去那?”沁梅有些奇怪,赶紧跟在后面问着。
“我到春风院去。”
“少爷想拿什么东西吗?还是我去取吧,”沁梅吓了一跳。
“不用了,我今个就住那里。”顾烨扔下一句吓楞沁梅的话,径自走了。
“古言色衰相背弃,当时美人犹怨悔,何况如今鸾镜中,妾颜未改君心改,”雨兰玉容憔悴,正在凭窗抚琴,顾烨自从那日去张府拜寿后,就再也没有回过自己这里,她也再没有见过顾烨。自己派人去请,得到的只是,少爷没时间。她知道顾烨风流成性,娶自己并不是因为爱上自己,大半为的是自己的容貌,可是如今才不过三两个月而已,自己就已成弃妇,难道真的郎心难长久,想到这里,珠泪已纷纷而下。
正自哀怨,就听得小菲喜悦的声音,“小姐,少爷来了。”
雨兰忙拭去颊上的泪痕,匆匆的迎了出去,“夫君,”一语未竟,已如入顾烨怀中,泪水夺眶而出。
顾烨看着雨兰楚楚可怜的样子,也觉得有几分歉然,他安抚的拥着雨兰,“好了好了,哭什么,有谁欺负你了。”
“妾身只是想念夫君,”
“好了,别哭了,我这不是来了嘛。”
顾烨挽起雨兰的手向屋里走去。
红烛高照,罗帐半掩,帐内,雨兰身上只穿着一件粉红的肚兜,雪白的娇躯腻在顾烨怀里,红唇微扬,星眸半掩,说不出的妩媚妖娆。
顾烨伸手抱住雨兰,一低头,重重的望雨兰唇上亲去。顾烨粗暴的噬咬着雨兰柔嫩的双唇,雨兰婉转相迎,娇声呻吟。
顾烨的手滑入了雨兰的衣襟之中,握住一只丰盈,重重的揉捏着,雨兰咛嘤一声,脸上泛起了红潮,她已经被顾烨挑起了情欲,身子也开始在顾烨身上扭动着。
就在帐内春意正浓时,顾烨却突然松开她,自己往后一倒,仰躺到床上,一动不动。
“夫君?”雨兰不解,俏脸晕红的再度贴进顾烨,腻声问道。
“我今天没兴趣,算了,睡吧。”顾烨一把推开她,转过身去,声音中带着说不出的恼怒。
雨兰被推的跌坐在床上,心象是掉进了万丈深渊中,痛的象是碎成了千片万片。
泪水不受控制的从她美丽的脸上纷纷落下,她咬住自己的嘴唇,不让哭声逸出。
背过身去的顾烨却全然没有留意雨兰的伤心,他正在和自己生气。
自己的身体居然对雨兰毫无反应,抱着柔软馨香的女体,自己却象是抱着一块石头一样,男性的阳刚就跟睡着了一样,一点都不肯站起来,真是气死他了。难道自己今后都不能抱女人了不成。顾烨真想痛哭一场,那里还有心情去留心旁的事情。
“少爷呢?”刚从外面回来的白流霜边洗脸边奇怪的问。顾烨现在很喜欢缠着他,平时一回来就可以看到,今天怎么半天了还没有见人。
捧着手巾的沁梅嚅喏了半天,什么也说不出来,怎么说嘛,少爷和少夫人好不容易和好了,大家正高兴呢,少爷今天又跑到二夫人那里去,还说要住在那里,这话她怎么敢和少夫人讲,万一惹恼了少夫人,她可不敢。
“到底怎么了?”白流霜更加奇怪,追问着。
沁梅求救的看着一旁的蝶儿。
蝶儿只好开口,“少爷他,他今天说住在二夫人那里。”蝶儿知道瞒不过白流霜,还是早早坦白的好。
白流霜顿了顿,继续洗脸,谁也没看见他听到蝶儿的话时眼中突显的冰寒。
灯下,白流霜握着一本书,眼睛却完全没有落在书上。他的心头就象是有一把火在烧着一般。一想到顾烨和雨兰在一起,他所有的自制力都飞到了九霄云外,心中的怒气象是暴雨前天空上的乌云一样聚集着。在不知不觉的,白流霜猛的发现自己已经习惯了身边有顾烨的存在,发现自己居然不能容忍顾烨和别人女人在一起的事实。
我是中了什么邪了,暴戾的情绪在白流霜心里翻滚着。突然一扬手,他把书抛的远远的,沉声喝道,“送酒来。”
夜色如水,微风习习。坐在院中,仰头可见繁星满天,明月如钩,可是白流霜根本没有心情去欣赏什么好风如水,好景如画,他独自坐在院子中间,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闷酒,脸色极为阴沉。那双平日里永远平静无波的明眸里孕育着风暴,整个暖月院犹如山雨欲来前的危楼。
整个暖月院的人是能躲就躲,能溜就溜,谁也不敢在白流霜身边停留。蝶儿站在离自己主子足有一丈远的地方,提心吊胆的看着自家的少爷。在白家十七年,她可从来也没有看到过白流霜这种样子,真是吓住她了。
他大少爷这到底是怎么着了?蝶儿心里嘀咕,从来就是一副八风吹不动的样子,山崩地裂也不动声色的少爷,现在却象是暴怒的狮子。
想来想去,肯定是顾烨闹的,都是他今天没回来,才惹自己主子生气的,可是以前顾烨不是都在那边住的吗?蝶儿很是纳闷,但是除了这个原因,应该没别的事情了。虽然不明白顾烨为什么在那边住一夜会惹怒白流霜,蝶儿还是把一肚子的怨气都怪到了顾烨头上,都怪他,这么不长眼睛的居然惹上了最不能惹的人。害的他们也跟着倒霉,真想把他抓来痛打一顿。
白流霜神色阴郁,握紧手中的酒杯,一仰头把酒灌进嘴里,然后一扬手,狠狠的把酒杯抛了出去,当啷一声,酒杯重重的摔碎在地上,蝶儿被这动作吓了一跳,情不自禁的向远处挪了几步,以防不测。
白流霜正在极度的恙怒之中。
他知道自己在生气,也知道为了谁…顾烨。
一向冷情的他对人对物皆不在意,更不要说是为了情爱之事烦恼,可是如今他却因为顾烨和女人的一夜云雨而气怒不已,居然无法控制自己的脾气,这对白流霜而言,实在是太过让他骇异。
当初自己不过是看不顺眼顾烨的张狂样子,一时兴起想教训他一下罢了。可是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全然变了样子。聪明如他,明白的知道,自己动心了对这个任性妄为,狂妄冲动,轻薄无行外带苯的无可救药的男人…动了心,生了情,起了意。
自己逍遥江湖,多少女子钟情于他,他从不动心,潇洒来去,如今第一次动心,对方竟然是一个男人。还是一个处心积虑想赶走他的男人,白流霜觉得自己快要发狂了。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居然会被一个视自己如毒蛇猛兽一般的男人给夺了心。从小到大,他无论做什么事都是进退随意、游刃有余,从来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烦心的。所以招得老天爷嫉妒、看他不顺眼是不是?因此偏偏要在这情之一字上让他摔上这么大一个跟头,好让他知道这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是也不是?
白流霜觉得自己有一种想拆房子的冲动。
自己也是疯了,喜欢上这个毫无贞操感的男人。刚刚安分了几天,就迫不及待的去找女人,自己在这里生气,他却在女人怀里享受着暖玉温香。
想到这里,白流霜更是怒从心起,他愤然挥掌,就听见嘁里桄榔的一连串巨响,桌上的东西已经被他扫的满地都是。
暖月院里所有的人都被吓的一哆嗦,一向连训斥人都不大声的少夫人居然发火了,大家都心惊胆战的能躲多远就躲多远,笑话,这个时候绝对不会有人去送死的,不是常说,平时不爱发火的人一旦发起火来就特的厉害吗?他们可不想去实验这句话的正确性。
好,既然你喜欢女人,那也随你。我白流霜就不信自己放不下你,除了你就不会喜欢上别人。你既无心,我也不屑强求。
白流霜冷冷一笑,随手一挥,随着一声巨响,石桌应声而碎,轰然坍塌。随后他长身而起,霍的转身走进了内室,片刻后,已然换了一身男子的装束出来,扬长而去。
下人们都眼睁睁的看着白流霜离开,没有一个敢上前问一句他要去那里的。
白流霜冷着脸,径自的走进了落凤楼。
落凤楼也是扬州城里一家很有名的青楼,自从迎春阁最红的姑娘雨兰被顾烨赎身收房之后,这里总算是扬眉吐气了。
现在正是这种销金窟最热闹的时候,大红的灯笼高高的挂在门前,几个龟奴和数十个浓妆艳抹的女子正站在门口迎来送往,淫声艳语不绝于耳。
白流霜径直走进了大门,跨进了人声鼎沸的大堂里。从他身上散发出的冰寒之气,明白着告诉旁人,退避三舍是最好的选择。
大堂里本来极为热闹,猜拳行令、打情骂俏的声音吵的天翻地覆的。白流霜一进门,也不说话,就这么往大堂中央一站,凡是看见的人都不由自主的噤了声,没过多长时间,整个大堂都静了下来。众人都悄悄的打量着白流霜,暗暗揣测他是干什么来的。
老鸨和龟奴们都不敢上前招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