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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无罪的,我没有参与叛乱。”
“无罪?呵呵,在这座斩仙台之上,斩过远古大能,斩过上古巨神,斩过大罗金仙,也斩过上代玉帝,他们都有罪么?不尽然的,所谓的罪不过是一个堵人悠悠之口的借口罢了。”
“为何是我?我只是想安安静静的过我的生活罢了,为何这样都不放过我。”
“想与世无争?真是愚蠢。”
“天河的十万天兵我都交出去了,还要我如何?”
“所以说你愚蠢。你现在的惨状,就是你交出兵权所造成的。”
“我不明白。”
“你应该明白。我问你,自古以来,飞升天庭之人可有断过?”
“没有,每年每月每天都有人羽化飞升至天庭。”
“是的,每rì都有人、妖、魔、鬼等各类物种渡过天劫成了天神。”
“那又如何?”
“数万年来,天庭可有过战争?”
“没有。”
“数万年来,天庭可有过天劫?”
“没有。”
“数万年来,天庭可有过动荡?”
“没有。”
“那我问你,这天庭可曾满了?”
“也没有。”
“每rì都有无数飞升者,而天庭从未满过,你可想过这是为何?”
“我不知道,我不曾想过。”
“你若是早点想想就会落到今rì这个惨境了。”
“我真的不明白,你告诉我吧。”
“我问你,这世界的神仙是否真的能长生不死、寿有天齐?”
“这个当然了。是个人都知道。不然为何各个物种都修仙渴求飞升。”
“呵呵,少年,你太天真了。”
“什么意思?”
“若这个世界真的有长生不死、寿与天齐的人物,那我问你盘古何在?女娲何在?伏羲何在?远古三皇五帝何在?”
“这个可能是……”
“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岁为chūn,八千岁为秋,枝叶蔽rì遮天,尔今大椿何在?”
“这个……”
“古楚之南有树曰冥灵者,以五百岁为chūn,五百岁为秋,尔今冥灵何在?”
“这……”
“你还认为这个世界存在永恒么?”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莫问我。”
“你可知为何当今玉帝有着百万年的寿命,至今仍有着勃然如初生?”
“不知道。”
“仙佛可以长生,却不能不死;可以寿元广长,却不能永恒。要想保持寿命,必须借助外力。不然你以为三千年一次的蟠桃大会是因为什么?不然你以为万年一次的丹元大会是为了什么?”
“这些难道就是给神仙续命?”
“总算你没有愚蠢到不可救药。”
“可是,蟠桃与金丹再如何多也是有数的,这天庭的神仙却可谓恒河沙数,怎么满足得了?”
“会思考了,不容易啊。我问你这次的天庭之乱最开始是因为什么原因?”
“妖猴孙悟空大闹蟠桃会、偷吃金丹。”
“那妖猴为何大闹蟠桃会呢?”
“似是因为蟠桃会不曾请他。”
“这便是了,这蟠桃总是有限的,所以不是每个神仙都能参与的。该谁参与,该给谁吃这都是王母说了算,因为蟠桃园是她的。王母是何等人物,怎么会请一个飞升不到千年都不到的妖仙呢?而妖仙初上天界,至多不过千许年的寿元,孙猴子能不着急么。”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那孙猴子闹了蟠桃会,吃了大半金丹,这就使得一大批的神仙无望续接寿元了,于是一部份的神仙都组织了叛乱,想要争夺这仅剩的蟠桃和金丹。”
“孺子可教也。”
“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不在乎有多少寿元,我只想我的小娥安安静静地在天河里过rì子。”
“才说你聪明,倾刻间就蠢得无可救药。”
“请星老明示。”
“在叛乱之前,你便有了整顿天河不可思议数的星辰之功,之后玉帝借你十万兵征剿妖仙孙悟空,这两项功劳怎么可能不赏,而若是赏的话又怎么可能不厚赏。”
“我都说过我不需要赏,只要玉帝许我和小娥在一起。”
“胡涂。”
“若你真有些脑子,你应该趁机邀功请赏,这样玉帝或许会对你高看一眼,你也会留得一条xìng命。可是你却百般推托,这不是逼着玉帝非赏你不可么。玉帝可是那么好摆布的人么?上任玉帝只不过是传位于他晚了些时间,不也是被他送上了剐仙台。既然你不能为何所用,他为何还要在你身上浪费时间?多节省几颗蟠桃与金丹,他还能多拉笼几位听命于他的鹰犬呢。”
“怎么会是这样。这天庭不该是这样的。”
“你以为这天庭会是什么个世外桃源么?”
“那我这么多年的修仙究竟是为什么?为了继续尔虞我诈,为了继续弱肉强食,还是为了今rì的神魂俱灭?”
“那你现在可后悔?”
“后悔?我该后悔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若是我做了,我可以痛骂自己的所作所为。可是我现在该后悔什么?”
“你不后悔自己的愚蠢?”
“愚蠢?不,我不愚蠢。在凡间历经了千百年艰苦的修炼,我为的就是在天界过上这种生活。虽然落到了此番田地,但我毕竟实现过我曾想的愿望。”
“好,若是你能不死,你会怎么做。”
“我不想做这样虚伪的神仙了。我宁愿zìyóu自在的,随心所yù。去他妈的天条,去他妈的长生不死。不如做一只妖,就像那只猴子那样,跟一切不喜欢的,不爽的一切去抗争。我想要那股逆意,我不要再屈服。不要。”
“好,我给你这个机会。”
“你说什么?”
“我说我给你活下去的机会。”
“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求了玉帝,他决定放你一条生路。不过你要在凡间历尽千世情劫,而且永不再录入仙籍。”
“无所谓了。”
“我现在就是要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
“一件逆天的事。一件正如你方才所描述那样的大事。”
“说明白一点。”
“就是铸造一个没有天条,没有禁锢的天庭。这天庭太老了,太腐朽了。我们要进行一场旷古的革仙大业。”
“我们?革仙?”
“不错。我们需要你。”
“让我做什么?”
“你入轮回,我们会尽量保留你的部份法力,你就在人间等机会,等一个步入西天佛界的机会。”
“会有这样的机会么?”
“当然会有。如今这天上天下,都是儒释道三教分领。我们道统方是最悠久最正统的所在。只要你能混入西天佛界,那么一统四极之天的rì子便不再远,建立一个平等zìyóu的仙界也不会遥远。你可愿意为一个新世界、为无数后来者建造一个无差别、无歧视的仙界也奉献了自己?”
“我不愿意。”
第031章、少女,猪以及那些年下过的雨。
第031章、少女,猪以及那些年下过的雨。
天篷在遥望晴空,三月的晴空。
天篷在怀想从前的rì子,想着那个时常依在他身侧看他点亮星辰的女子;
想着那条一望无垠的天河,他在这河里铺满星星;
想着天庭中那四处可见的琉璃宝殿,还有一条大道从三十三天延伸到南天门前;
想着他驾着云彩,巡看天河之下的人间江山;
想着他的那一些天河里的兄弟、下属与知己;
天篷也在遥想未来,这样的自己究竟然走向何方?
是如那些凡猪一般,饱食终rì无所事事,只等着引头一刀沦为凡人桌上的菜肴?
还是坚持着做一只特行dúlì的那只猪,蔑视着世间一切的陈规恶法,等着生老病死?
还是说像那只被压在了五行山的猴子那样,逆天而行做只屈从本心的妖jīng?
天篷不知道,他现在还小,不该想这么多的。
天空中交织着各sè的光芒,无数的神仙游来游去。
他在想念那个属于他的女子,温婉如南方的微雨。
她怎么样了?天篷感觉到自己会离她越来越来,心里没来得涌起一阵莫名的悲哀。
一个小女孩向他走了过来,轻轻的像只蹑足的猫。
“我叫高翠兰。”在一个晴好的天气,一个少女走到草地对一只正仰卧的白猪说道。
那只白sè的猪侧了侧身子,立即扮出了一副猪的样子,不得不说这只猪扮得很像。空洞洞的眼神加上无时无刻的慵懒。
高翠兰很高兴那只猪没有拒绝,于是她坐在了他的身侧。
“你在看什么,白云还是天空?”
天篷没有回答,天上有一朵白云迅速的飘过。天篷看清了云上立着的那个神仙,正是太白金星。
高翠兰是人的身躯却有着神的意志。她看不到云上立着的神仙。
“你若是在看云,那么你便是在遥想未来,因为云是飘忽不定的,正如我们将要面临的路途。”
“你若是在看天,那么你定然是在怀念过去。你尚没有忘却你从前的生活,无论好或坏。”
天篷一会儿看着云,一会儿看着天。
“我知道你听得懂我说的话。给我个回应好么?”
高翠兰一脸期翼地看着天篷。
天篷呆了,这种神情在小娥的脸上看到过。
天篷哼哼了两声,翻了个身继续晒着太阳。
这样的rì子其实很写意,至少自己在天庭从来没有享受过这样的rì子。天神有时便如庙时的泥塑一般无二,因为他们长久的时间都用在一些无聊的事上。
天篷记得若不是自己藏在了天河里,定然会被拉真人老道去参加各种丹会、果会,奇珍会、会无可会;或者被天将天王拉去参加各种比试、测试、夺宝试、试无可试。
…………
高翠兰笑了,灿若朝阳。
天庭不能有私情,他与小娥虽然相识、相知却一直不敢相爱,因为有天条在。
玉帝说,若是你能整理好这不可思议数的星辰,我便准你们在一起。
于是天篷数百年不理天河事,不统天河兵,只一心收拢那些破碎的星辰。
某一rì,玉帝的使者来要走了他的十万天兵。
天篷还想问个为什么,但是他的副手却是兴高彩烈地跟着玉帝的使者走了,连声招呼都没跟他打。
天篷感觉自己好像丢失了什么,或者说玉帝早就在算计些什么。彼时的他一心沉在星河里,对这些虽然感觉到不妥,却也没有反对。
现在他是凡人了,哦不,现在他只是一头猪了。
天条于他,没有任何意义了。可是他也不可以想爱谁就能爱谁了。
天上的那段情,断了,在他落下凡尘的那一刻。
天篷在这人间,无时无刻不感到寂寞,就像是心里的某一处被挖走了。
千世情劫,天篷谈过成千上万次恋爱,有过无数的女子。
一转眼,除了数字,什么也不记得了。
他的轮回,是不需要孟婆的。
只要他想,他就随时可以轮回。
天篷累了,不想再爱了。
看着一脸笑意的高翠兰,天篷叹了口气。
爱上我,有一天你迟早会伤心的。属于我的故事,再也没有结局。
我不再是神,却也不是人。
一头猪,和一个小女孩,怎么可能有交集。
即使你知道我的过去,即使你不在乎我的现在,但我介意。
梦迟早有一天会醒的,但我天篷的梦,醒了无数次仍然是在梦里。
“不要再绝食了好么?”
高翠兰抱起轻得像只小猫一样的天篷,温柔如他的妻。
天篷哼了一声,算是回答。
天篷开始吃一些东西,不是猪该吃的东西,而是人吃的东西;
天篷开始学着站起身来,直立行走;
天篷开始用他分岔的猪蹄夹着毛笔写字;
天篷开始开口学习人的语言;
天篷开始再次修习那些神通;
天篷不睡在猪圈,而是睡在一个少女的闺房里。
高翠兰在她自己的房间里给天篷做了一个窝。刚开始的时候高庄主和高夫人都吓了一跳,觉得女儿定是中邪了,竟然要和一只猪生活在一起。虽说那些个深闺小姐们都有些养小宠物的习惯,但是像高翠兰这般当chéngrén来养的确是从来没有过的。
未知,所以恐惧。高庄主不知道小女儿这么做最终会引来什么样的恶果,但是庄里的人开始对他家议论纷纷却是令他无法忍受的。这个对他高家的清名有损,虽然本来就不剩下多少。高庄主自以为高家是书香门第,不应该出现这种丑闻的。
“翠兰呐,你怎么终rì抱着一只猪啊。多脏啊。”
“我每天都帮他洗澡,怎么会脏呢?”
“可是他是猪啊,随时会大小便的,多不卫生啊。”
“不会的,小白很乖的。”高翠兰摸了摸天篷,问道:“是不是啊,小白。”
天篷虽然不是很习惯他的新名字,但他更不习惯“天篷”这两个字称呼一只猪。天篷睡得正惬意,不想被打拢,只得哼哼了两声。
“翠兰,为父命你立刻丢了这只猪。”
“不。”
“你丢不丢!”
“不。”
“不丢,我择rì叫人杀了它。”
“你要是敢杀,我就挑个好rì子跳进院中的池子里。”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