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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天篷不懂。妖猴闹天,他把他的十万天兵都借出去了。之后有些仙神借机做乱,他避嫌窝在了天河里。可是为什么,最后自己却成了叛乱的主谋?
即使成了猪,天篷也会偶尔想起这些事来。
有一年七夕,没有鹊桥,牛郎与织女也没有相会。
天篷看着那纯净的夜空,忽然流泪了。
“咦,小白你也会流泪啊?”高翠兰惊奇的发现。
“没有,风吹了眼睛。”天篷张开了猪的嘴,说出了人的声音。
只是,安静的小房间里,又从哪里来的风呢。
…………
唐三藏蹲下身子,对天篷道:“贫僧劝你还是皈依我佛,随我西行取经。高小姐已是迷途知返,你为何还执迷不悟。”
天篷道:“曾经在天上,我答应过一个人,我可以为她反出天庭。可惜那个人不相信我,还出卖了我。这一世,我给了这个女人一个承诺,我必须实现。即使她或许已经忘记了我是谁,但我说过的话我就必须做到。”
唐三藏道:“是的,你说过的话你必须做到。可是你想过没有,这会对她造成什么困扰?”
天篷一怔,自己从没想过这件事,自己践行诺言为何会对她们造成困扰?
唐三藏道:“是的,你是重情的汉子。在天庭可以一诺反天庭,可是你可以,不代表你喜欢的那个人也可以。譬如高翠兰,是的,她爱你,正如你那般爱她。你承诺要给她幸福。可是你不能这么做。”
天篷道:“为什么?”
唐三藏道:“你还没有悟到了,这千世情劫竟没有让你开窃?”
天篷摇头不懂。
唐三藏道:“你想如此,但别人不想你如愿。你越在乎嫦娥,某些人便越不会容许你们在一起。同样的,你越在乎高翠兰,那些人越不会放过高翠兰。你是不在乎,可是高翠兰前世不过是一个小神,今世不过是平凡的少女。因为爱你,她已经遭受了多少世人的非议?为着护着你,她又遭受到多少世人的打击与歧视?为着等着你,她又忍受了多少痛楚?”
天篷道:“所以我不能负她。”
唐三藏道:“所以你必须负她。”
天篷怒目瞪着唐三藏,却冷不防被孙猴子打了一棒。
唐三藏叹了口气,道:“我必须负她,否则她必死乃至于永世不得超生。你以为别人不知道她是天神下凡么?观音菩萨既然这么安排了,那必然有其缘由,你是天神之时尚且斗不到玉帝,难道成了一只小小的妖jīng,反而能斗得过菩萨和佛祖了?”
天篷瞬间面若死灰,还是躺不过这仙佛间的尔虞我诈么?
唐三藏道凑近天篷的耳朵,悄声道:“你以为在你面前的高翠兰,是从前的高翠兰么?我根本就没有对她使过什么迷心咒。”
天篷心头狂震,难怪一直觉得哪里不对劲。
唐三藏叹了口气,对天篷道:“放下吧,随我西去。”
天篷道:“为什么要我西去?”
唐三藏道:“因为你需要西去。”
天篷道:“我不是和尚,经书于我而言无用。”
唐三藏冷笑道:“你以为经书于我有用?”
天篷不解,道:“那你还去西天取经?”
唐三藏道:“我们是西去寻找一个答案。”
天篷问道:“答案?”
唐三藏道:“对,答案。”;
第044章这是一场无涯的佛杀。
第044章这是一场无涯的佛杀。
(培训结束了,除了收获了一个骷髅jīng灵的签名之外,其实写作方面也是获益良多。至少从前某些阻滞之处,现在有些明朗了。沙弥俺目前还在上海,在网吧时码了这章,不想断更。希望看过沙弥我的书的读者,顺便给个收藏、或书评吧。在此多谢了,俺需要你们的肯定与支持,这是我继续码下去的动力。)
小沙弥忽然走了过来,在唐三藏的耳边细语几句。唐三藏听着点了点头。
唐三藏对天篷道:“其实,高翠兰早已不是那个高翠兰了。”
天篷一脸错愕,不明所以。
唐三藏道:“她是无辜的,只可惜卷入了这场浩大的争斗。”
天篷质问道:“你把她怎么了?”
唐三藏苦笑道:“我不过是一介凡人,一个和尚,我能拿她如何?”
天篷道:“若不是你,翠兰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若不是你和那猴子阻拦,我和翠兰早结为夫妻了。”
唐三藏道:“八戒啊,你莫不是今早吃错什么东西了吧。你们如今的结果,并不是我所能造成的,而是你自己的缘故。”
天篷怒道:“我不是什么八戒。老子是天篷。”
唐三藏道:“你迟早会是八戒的。”
天篷道:“你这和尚究竟想怎么样?”
唐三藏道:“你忘了我方才所说的了么?”
天篷一脸茫然,没有想起来唐三藏话里的意思。
唐三藏道:“我从没有向高翠兰施过什么咒法。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出自于她的本心。或者说是出自于附在高翠兰身体里那个人的表演。她演得实在太好,若不是我留了一手,连我都几乎要相信了。”
天篷道:“谁?观音么?”
唐三藏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你的过去。”
天篷一怔,随即想起来了些什么,蓦然脸sè大变。
天篷怒极,立时挣开孙猴子的束缚,跑进了高老庄。唐三藏却没有阻止,只是缓缓地跟了进去。
小沙弥看着唐三藏,摇了摇头,轻轻说道:“师傅真yīn。”
唐三藏耳尖却是听到了这一句,猛得回过头来,喝道:“你说什么?”
小沙弥呵呵一笑,道:“我是在说九yīn真经。”
唐三藏白眼一翻,这么蛋疼的借口都用得出来,这小沙弥真心没救了。唐三藏急着赶去看戏,也不理会小沙弥讽刺的话,只是瞪了小沙弥一眼。
小沙弥畏于师傅的积威,缩了下脑袋。
小沙弥见师傅走远了,才对蹲在一旁数蚂蚁的孙猴子道:“猴子,咱要不要看戏去?”
孙猴子捏死两只蚂蚁之后,学着唐三藏喊了一句:“阿弥陀佛。”然后看了看小沙弥,问道:“你刚说什么?”
小沙弥看得眼角一抽,啥也没说一溜小跑走了。
…………
院里的好戏已经上演了,天篷与一脸茫然的高翠兰对立站着。
天篷怒声质问道:“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高翠兰一脸茫然,眼睛四下乱看,毫无焦点。
天篷道:“莫在我面前装蒜了,你我相处千年,难道我会不了解你么?”
高翠兰仍然一脸痴傻。
天篷冷笑道:“那个和尚根本没有对你使迷心咒,你扮出这份痴愣给谁看呢?”
高翠兰脸sè一僵,那份痴傻的表情终于有些许变化。只是高翠兰仍然没有说话,也没有再多做反应。
天篷道:“你好好做你的天神,好好呆在天庭不好么?她何处惹到你了,你竟然用分身夺了她的舍。你把她的灵魂置于何处了?”
高翠兰仍然面无表情。
天篷怒极,一巴掌拍在了高翠兰的脸上。
啪地一声脆响,高翠兰的脸上却没有任何痛迹。但高翠兰的表情与呻吟却是充分表明这一巴掌是拍实了的。
天篷道:“这躯体是翠兰的,我不能伤她。这一记打神掌,你且好好受着,先算计利息。”
高翠兰忽然眼露怨sè道:“她不过是卑贱的凡人女子而已,你就何必如此看重。我的分身占了这身子,也算她三生修来的福缘。”
天篷听了此话,面露痛心之sè道:“即使她凡人,你难道就能这样做么?”
高翠兰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她的本来么?夺舍之时,我就已经知道了。我道你为何会那般对我,原来早在天河里养了这么一株翠华草。”
天篷怒道:“你胡说什么?我与她在天庭时根本不相识。在这一世,我欠她太多,本想补偿一二。你却竟然这样对她,你究竟想做什么?”
高翠兰道:“哼,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即使我夺了她的舍,这躯体里仍然残留着她对你的无限爱意。这让我如何相信?这个贱女人竟然敢在那个时候就恋匪慕只属于我的男人,难道这还不该死么?”
天篷一呆,然后哈哈大笑道:“嫦娥啊嫦娥,原来你却是这样的人。”
高翠兰脸sè一僵道:“我便是这样的人,如何了?”
天篷道:“无事了,从今起,你我的情份便断在这里了。”
高翠兰心底涌起不详的预感,道:“你真狠心,只为一个凡女竟如此对我。”
天篷大喝一声,九齿钉耙从天而降,落在了天篷的手里。
天篷道:“我便杀了你,以报你杀翠兰之仇。”
高翠兰大惊,高叫道:“你不能杀我。你想毁了这高翠兰的这具躯体么?这样可是会让她再无机会复生的。我有办法令她复活。”
天篷道:“若是之前,我会再信你的话。但现在不会了。杀了你我会与她共付黄泉,我想她会等我的。”
高翠兰一声惊叫,只见一道清烟随即弃了高翠兰的身体腾空而上。
一道人影纵空掠起,将那道清烟凭空捏在了手里。孙猴子一直无聊到在地上捏蚂蚁玩,捏到无趣了,就挖个洞,把一大堆蚂蚁赶到那洞里,然后解了虎皮裙,往洞里撒上一泡sāo尿。淹不死你们也熏死你们。
孙猴子撒得正爽的时候,抬头却看见一道清气从高老庄中升起。这不是妖气,孙猴子皱起了眉头。这种清气,竟令他有种熟悉的感觉悟。他的脑子里立时闪过一个画面:一只身着斗铠的猴子,拎着一根棒子在一群天神之中,纵横来去,大杀四方。那些被杀死的天神,都是化作这般的清气。
孙猴子头上的金箍莫明一紧,直疼得他呲牙。孙猴子露出了獠牙,心底涌起了一股莫名的躁狂与狠xìng。孙猴子立时跳了起来,将那股清气捏在了手里。
唐三藏笑了。
唐三藏对天篷道:“她大概不会想到,在她附在高翠兰身体之前,观音菩萨曾借高翠兰的身体与我交流过一次。”
天篷只是对唐三藏道:“我若是跟了你,会如何?”
唐三藏道:“过往即过,未来将来。”
天篷道:“你是想让我弃了这一切?”
唐三藏笑了起来,道:“孺子可教也。”
天篷道:“我为什么要弃了这一切。即使我不能和高翠兰一想,我也可以自在的做我的妖怪,何必去随你西行受那份苦。”
唐三藏仍然笑着,看起来高深莫测,其实是被天篷的问题给拦住了。难住了却不代表不能给出一个答案。
唐三藏道:“你真的这么认为?”
天篷道:“难道我不能这么认为?”
唐三藏道:“你轮回了千世,怎么还是这么的天真。”
只此一句,天篷的脸sè瞬间苍白起来了。
唐三藏道:“要想不受这世界,不受这神佛所摆弄,只有将他们打破。”
天篷也笑了起来,道:“你不像是个和尚。”
唐三藏道:“我是不像,因为我本来就是。”
天篷道:“是个和尚,却如此谤诽佛祖,不怕如来降罪?”
唐三藏道:“怪罪?有何罪可怪的,佛无yù无求,无sè无空。骂又何妨,难道因为我骂,因为我不敬,这佛就会朽了么,那塑像就会碎了么?不会,佛,不是如来。佛,是我念,是觉。一切觉,皆是佛。”
天篷摇头,道:“别跟我说这个,我不懂,也不想懂。”
唐三藏道:“那你想如何呢?你觉得你历完这一世,玉帝便会消了你的罪,让你重返天庭么?就算你回了天庭,那里还会有你的位置么。若你是想就在这人间占山为妖,你觉得你会比孙悟空做得更好么?少年,莫天真了。随我西行吧。”
天篷皱眉不语,心中情思万千。
唐三藏手中的紧箍仍然悬在天篷的头顶,似是随时要落下去,又像是即将收起来。
唐三藏淡淡道:“戴,还是不戴?”
天篷没有回答,而是看向正在一旁挠痒的猴子,问道:“孙悟空,你幸福么?”
孙猴子拿着棒子,缩成手臂长短,正挠着后背爽得厉害。
孙猴子道:“孙悟空?这名字好耳熟。”
天篷道:“哈哈哈哈,我明白了。”
唐三藏道:“如何?”
天篷道:“我戴。”
唐三藏道:“你不后悔?”
天篷道:“后悔?我还有机会后悔?以后,我都不一定能记得自己是谁了。”
唐三藏心中好笑,紧箍不过忘情,却不是孙猴子的那个忘却自我。唐三藏却没有点破,只是将那箍落了下去。
唐三藏问道:“这一落下,你便是我沙门中人,与过去一切告别。你可还有什么要说的。”
天篷道:“曾经,有一份真挚的爱情摆在我面前,我没有好好珍惜,直到失去才措手不及。”
“曾经,我以为我会爱,我以为我懂爱,最后却连自己什么时候被背叛了都不知道。”
“曾经,我遇到过无数个迥然不同的女子,她们都有着绝代芳华与风情,只可惜我从没给过其中任何人一个完美的结局。”
“曾经,我以为我不会再动情,一是伤己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