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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帘也是一脸冷笑,想来这就是那个毒妇的手笔吧。打碎一个琉璃盏而已,能有多大罪过,居然要销了老子的仙谱。不过这个结果却是比卷帘预想的情况要好了许多,毕竟自己是知道了西王母意yù谋反这个秘密的,竟然没有整死自己,这其中难道有谁帮了忙?
那个宣令官显然是西王母的人,传完令不急着走,反而是俯视着卷帘。
卷帘冷笑道:“这位上仙,传完令不走,还有何贵干?”
那个宣传官yīn恻恻地看着卷帘,冷声道:“沙净,你真愚蠢。”
卷帘一怔,再细看那个宣令官,顿时瞠目结舌,目瞪口呆。
那个宣令官对卷帘说道:“你就是这样对待你师父的嘱咐的?”
卷帘仍沉在震惊之中,没有回答宣令官的话。
那个宣令官似乎毫不介意这个,仍然接着说道:“你既然来了这东方天庭,为何又舍不得放下你那些可笑得自尊?你骨子里的那份传自你师父的傲骨,仍然还在么?”
卷帘道:“我也不知道。我感觉我应该属于这里,但我却又排斥这里。”
那个宣令官骂道:“你以为,为什么是你以为。你以为就是对的么?什么时候你才能变成熟些。这个世界,不是你师父所构想的那样。这个世界比你想象中的要黑暗许多,也复杂许多。你不能正视他,你就不能进入他,更不能了解他。你一直把世界排斥在你心外,那你如何才能透析他,如何才能推翻他?”
卷帘摇头苦笑道:“我不知道。自来了这天庭,再不像西天那样,感觉这心,不像是自己的。总有些东西,像刀子一样切割着我。又总有些事情,令我无法直视。”
宣令官骂道:“你真的很愚蠢。从前的你,虽不算聪慧,但也不至于这般一叶障目。”
卷帘道:“我不懂。大师兄,你可以教我么?”
宣令官道:“我不是你大师兄。我只是这天界一个小小的传令官罢了。终有一rì,我还要回西天的。我不像你,有个好师父,帮你断却了在西天的一切牵惹。我不成,我的根在西天。”
卷帘忽然想起来摩诃迦叶的寻句话,若无如来首肯,即使是一粒尘埃也别想逃出西天。自己是因为太上老君顾及师父金蝉子的面子,才出面让如来断了他在西天的牵扯。难道说大师兄是私自闯出西天的?那他又是怎么成了这天界的传令官的呢。
卷帘道:“我本以为这天庭会美好一些,至少有道祖在此,也不会太不堪。然而我还是想错了。道祖在这里似乎并无多大权势。师父当年让我听从道祖的按排潜在玉帝身侧,如今数百年过去了,仍然毫无作为。我真的是迷茫了。”
那个宣令官,说道:“你等了几百年就等不下去了。你可知道道祖为给这个世界换一片天等了多久?你可知道你师父为了给这个世界探索另一种可能等了多久?你可知道我为了你们这个狗屁不通的梦想等了多久?”说着那个宣令官竟然流泪了,默然无声的捂着脸,泪从他的指缝里溢了出来。
卷帘心下也莫名悲苦,又不知道如何劝解,“大师兄,你……”
那个宣令官猛然擦去了泪水,恢复了冷冷地脸sè,对卷帘道:“你不必打探我的事情。我只想告诉你,我在和你同样的年纪的时候,就将金蝉子当成了师父,可惜我没这福分。我跟了摩诃迦叶的弟子。这是我此生最痛悔的决定。我那时候就暗暗发誓,我要拼尽我身体里的所有能量去实现金蝉子构想出来的那个蓝图。我知道许多人说那是个狗屁不通的理论,但我信。我信的是金蝉子这个人,我信的是金蝉子那颗为万民设想的心。我也想打破这个世界,我也要脱出那个桎梏。但我没有勇气正面和那些佛陀菩萨抗衡,我只能用一些卑微的方式,来为那个众生真正平等的未来奋斗。”
原来大师兄竟是有着这样的胸怀,竟是有着这样无惧的牺牲。卷帘听着也是眼眶yù湿,不一会儿眼泪也流了出来。
那宣令官帮卷帘擦去泪水,说道:“沙净,此番下界,你就找个地方,等那个取经人吧。如来已经和道祖达成了协议,这六百年里会有无数波向西天取经的人马,你就安心地等着那个你师父的转世吧。”
卷帘点了点头,说道:“我会的。”
那宣令官又问道:“你要小心西王母。我现在就是侍立在她身侧。她好像对你极为不满,本来是想送你上斩仙台的,也还算玉帝有些良心,将判罚改为废藉贬下界。你在下界且小心,因为下界好些妖怪,其实不过是神仙养的宠物罢了。说不准有几只就是西王母养的。这次你下界,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没有废去你的修为。你尽可以也去做妖,你不是法号‘杀尽’么,就去杀吧,用屠刀证佛。将一切不平、不愤、不怨、不争、不安、不稳以及可恨、可怕、可怜、可知之人、之妖尽数杀去吧。把一切挡在我们面前的,杀个干净。”
卷帘错愕不已,这还是从前那一位jīng研佛法的大师兄么?这数百年来他究竟经历了些什么,竟然有着如此重的杀气和怨气。
那宣令官发觉卷帘竟然痴愣地看着他,也醒觉得过来自己有魔怔了。他停了一会儿,补了一句:“沙净,方才我所说虽然是魔障之言。但是你细想想,若你不杀,后来人必然要经历更多的曲折。你师父的转世也必将面临更多的灾难。是杀,还是不杀,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宣令官拍了拍卷帘的肩膀,转身便走了,但走到门口处忽然回过头来,对卷帘说道:“沙净啊,无论你杀或不杀,从今rì起你便永远地和你的过去告别了。”
宣令官走了没多久,太白金星慢慢地走了进来。
卷帘笑道:“今天难道是个好rì子?贵客接二连三的来到。”
太白金星略一愣,反问道:“什么贵客?”
卷帘道:“没什么。长庚上仙,来此造访我一个罪仙,有什么指教?”
太白金星看着卷帘,一脸悲悯道:“你可是不满玉帝的裁决?”
卷帘道:“你说笑了,我不过是一个微末小神,怎么敢对玉帝的裁夺有意见。”
太白金星露出了笑容,说道:“话中怨气如此之在,还说没有意见。”
卷帘冷笑道:“难道我说意见,玉帝就会收回命令么?”
太白金星道:“自然不能。”
卷帘道:“那我还说个屁。”
太白金星为之语噎,还真是第一次对付这样的人。天神中哪一个不是爱护自己的形象,哪会有人口吐这等糙语的。
太白金星缓了口气,说道:“卷帘将军,你且慢生气。我此时正是有件喜事与你说。”
卷帘道:“放。”
太白金星一愣,这个放字什么意思,忽然想起卷帘前文说到了屁,这时一个放字岂不是把自己的话当成了屁?
太白金星心中恼怒,但想着这卷帘本来是前途无量的大将,结果转瞬间就成了狱中囚还要销了仙谱换作谁心里都是极不舒服的。太白金星在心里为卷帘对他的无理找足了充分理由,然后继续摆出笑容道:“卷帘你可知道你得罪了王母娘娘。”
卷帘道:“废话,我要不是得罪了她,能在这里呆着么?”
太白金星心里默念冰清心诀,暗里自己莫生气、莫生气。
太白金星道:“你可知道西王母本来是要致你于死地么?”
卷帘抬眼仔仔细细地看着太白金星,像是在打理一个长像鬼斧神功的的天外之物。
太白金星以为自己哪里仪装不整了,自己都仔仔细细地从上到下看了好几遍。太白金星没有发现自己身上有任何异常,于量脸探询的目光看着卷帘。
卷帘道:“我说太白金星,你说话能不能不拐那么多弯。你直接告诉我玉帝要你来传什么命令吧。”
太白金星本来还想再转折几下,再说出来意的,不曾想这卷帘竟然早就看穿了。
太白金星故作轻松道:“想不到卷帘将军仍是如此的目光如矩。”
卷帘却道:“你到底放不放。”
太白金星讪讪地笑道:“你知道的近来这下界妖孽莫名暴增,而且个个天赋异颤,就像杨戬、孙悟空那般。玉帝对此事早有察,这里面似乎有人cāo纵。”
卷帘挑了下眼角,评道:“原来玉帝还有些脑子。”
太白金星自动忽略如此惊心动魄的话,当作没听到。太白金星继续说道:“为了扼止这种情况再发生,玉帝想派遣一些天神下去镇山压海。”
卷帘道:“什么意思?要派就派,为什么要销了我的仙谱,还要我带着这罪名下界?”
太白金星道:“这是为了防止被那些妖孽的背后之人察觉,所以这不得不这么安排。”
卷帘道:“还有呢?”
太白金星道:“你下界之后,尽量扼住东西来往的交通要处。然后将周遭千里内的妖孽收编或者肃清。事成之后,玉帝会给你官复原职。”
卷帘道:“玉帝真特么的小气。我受这么大罪,做这么多事,只是官复原职?”
太白金星抹了抹脸上的汗,问道:“你想得什么样的赏赐?”
卷帘道:“让我当会玉帝成不?”
太白金星吓了一跳,忙捂着卷帘的嘴,骂道:“这话也是能说出口的。你不知道我们上面这位最在意他那个位置么。”
卷帘道:“我就要贬下凡间做妖了,我还怕什么?”
太白金星骂道:“老朽我还要在这天庭再做上个万万年呢。你就积德吧。”
卷帘淡淡地笑道:“真是老而不死。”
太白金星道:“令我已经传下,听不听随你。不可我有言在先,若无玉帝为后盾,你或许迟早会被西王母捏死。”
卷帘道:“早有这觉悟了。”
太白金星无语了。
卷帘道:“在这天庭我没有什么相交甚深的人,也就跟你说话最多。长庚先生,就劳你送我下界吧。”
太白金星蓦然正sè起来,点了点头。
卷帘忽然对太白金星道:“我想问一下,那rì和我对战的那个天蓬如何了?”
太白金星道;“他犯了天条,早在七天前就废了修为,销了仙谱打入下界了。”
卷帘略一错愕,忽然想起来玉帝似是对这天蓬早有芥蒂,这也是迟早的事。
卷帘叹息一声道:“可惜了,那是个不错的人。没能成为朋友,真是可惜。”
太白金星笑道:“或许你们在下界,还能再相逢。”
卷帘道:“到那时我可未必还记得他,他也未必会想得起我来。”
太白金星笑道:“那又如何呢,至少你们有成为朋友的可能。”
卷帘指着太白金星道:“你今天就这一句话说得有水平,我喜欢。”
蓦然间卷帘的身后,化开一个数丈大小的空洞。那是个黑sè的巨洞,旋转着无数如夜如星的物质,吸卷着卷帘周遭的一切。
卷帘没有抵抗,就这些被这黑洞吸了进去,然后身形消散,化作了金sè的沙子,接着消散不见了。而那黑洞也瞬即隐没,似乎从未出现过。
太白金星看着虚空,淡淡地说了一句:“尘沙未净,佛国不宁。”
第066章流花河是过去,现在是流沙河。
第066章流花河是过去,现在是流沙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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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个失败者,在去往一个陌生的城市,从新开始的时候,总奢望着自己能有一种降临的姿。
卷帘不知道自己算不算个失败者,因为他从来都不曾和人争过什么。从西天到这灵霄,都是由别人安排着。可是这一天,卷帘在那虚无的黑洞中呆了近百天之后,卷帘终于降临到了人间。
卷帘想到不知道这几百天究竟是身处天上还是人间,亦或是两者之间。若是在天上,那么到达人间就有上百年了。彼时沧海桑田,不知道师父化身的取经人有没有出现。若是早落到了人间,那这近百天受来就没什么意义了。算了,不多想了,一切随缘吧。
卷帘睁开了眼睛,看到了他所到达的地方。
这里风景优美,有山、有河,还有一望无际的荒野。
河叫流花河,河岸有碑刻,上面写着:八百里流花,三千丈弱水。
山叫黄风岭,而荒野无名。
卷帘喜欢这个地方,因为这里有着开始与等待的味道。卷帘觉得在这个地方,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等待着他。
卷帘如同慧星落地,在河岸砸出了一个大大的坑,把当地的土地都砸了出来。
卷帘看着那侏儒土地,淡淡地说了句:“怎么还砸出屎来了?”
那侏儒忙道:“我是土地,不是屎。”
卷帘道:“不好意思,刚才没看清。我这么砸下来,没打扰你睡午觉吧。”
那侏儒看着身形巨伟的卷帘,心道:我像是能说有被打扰的余地么。那土地满脸堆笑道:“上仙就是派下来收妖的特使么?”
卷帘道:“你才是屎。”
那土地吓了一跳,道:“上仙误会了。约一百年前小神曾在梦中接到天庭谕旨,说是今rì会派一位特使此地降妖,想来就是上仙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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