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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进小车内，指使着小吴快速离开了。
那样的速度，看上去有些狼狈。
程晚夏忍不住笑了一下。
她的笑容在嘴边忽然僵硬，然后缓缓，脸色恢复平静。
她是不是，太容易被感染了。
而这样的自己，她觉得并不好。
……
翌日一早，专用保姆车接她去了拍摄地。
朱红妹一直在她身边打杂，卫小小一般这种早戏都不会来看望她，晚戏偶尔可以陪陪，卫小小老说她是年轻人，年轻人的生活方式就是，早上风都吹得倒，晚上鬼都追不到。
程晚夏会反问卫小小，那她这种人的生活方式该怎么形容？
“变态！”
两个字，又简单，又明了。
卫小小从来都这么犀利的。
她看着剧组一群“变态”的人在准备着拍摄她的第一个镜头，她化了妆，穿着旧上海风靡的旗袍，摇曳着她婀娜的身姿，坐上一辆黄包车，在清晨的旧上海巷子里，成为了一条美丽的风景线。
那场戏是拍摄她因为某个军阀陪着唱了一晚上的歌，第二天一早从夜场离开的画面，那场戏，会和男主角相遇，男主角当时被人追杀，受了伤，她把他救回了家。
戏不多。
但张正田的要求很高，主角的戏，加之又是第一场，都是亲力亲为的，程晚夏被NG了好几次，顾明阳也好不到哪里去，那场戏，整整拍到了天亮，还好张正田没有说什么，天亮了，所有重拍！
程晚夏好不容易拍完，已经是累得够呛了。
好吧，她承认，昨晚上回去后，她又失眠了，翻来覆去睡不着，好不容易睡着，闹钟又响了。
她觉得自己真的很悲剧。
拍完后，她本以为可以先走了。
张正田拍戏时倒是对每个人都公平得很，直接让片助说道，晚点还会安排一场戏，如果要休息，可以现场搭一个椅子，也可以去自己的车上休息，建议不要离开。
程晚夏也没说什么，这样有速率的剧组，早点拍完也是好事，就让朱红妹去给她买了些早饭，她躺在保姆车内休息。
朱红妹买完早餐回来，就看着程晚夏已经躺在车内睡着了，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等程小姐醒了再吃早饭，也就没有打扰她，自己一个人坐在保姆车的前排位置玩着手机小游戏。
其实她挺喜欢程小姐的，虽然有时候脾气也有些坏，人挺冷漠的，不太和她说话，但总觉得对自己挺好的，从不莫名其妙要求她做这样那样，除了拍戏和参加宴会外，其他时候也不让她加班，而且她打听过了，工资比同是助理的都要高好多。
她很多时候都不明白，外界为什么把程小姐写得这么坏？！
明明，一点都不坏好不好？！
她有一次陪着程小姐参加宴会，看着安筱骂人呢？！好像是她的助理给你搭配错了一件东西，骂得那个惨烈，小助理哭得稀里巴拉的。
她记得她有好几次都给程小姐拿错了东西，小卫姐还会唠叨几句，程小姐都说，算了，人天生丽质，穿什么都行。
每次都这么无所谓的开着玩笑就过了。
传闻中的助理不好当，原来，是没有遇到好主人而已。
她正庆幸着，突然感觉有人敲车窗玻璃，她转头，看着傅博文站在她面前，小心脏瞬间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傅博文，是女人都会心动吧。
她连忙摇下车窗玻璃，“傅先生？”
“程晚夏在车上吗？”
“她睡着了，要我叫醒她吗？”
“那倒不用。”傅博文眼眸往里面多看了几眼，转头对着朱红妹，“她吃早饭了吗？”
“很早就在拍戏了，还没来得及吃，我刚刚去给她买早饭，回来就看她睡着了。”朱红妹连忙回答着。
“醒了记得提醒她吃饭。”
“嗯。”朱红妹连忙点头。
傅博文似乎又看了几眼后座的位置，才转身离开。
朱红妹就看着傅博文的背影，看着他走进他的豪华轿车内，消失在拍摄现场。
傅博文不会是专程来看程小姐的吧？！
傅博文喜欢我们程小姐吗？
想着突然好激动。
她总觉得，傅博文这样的男人，就应该和程小姐匹配，才不应该和安筱那种女人在一起，看着就觉得，好做作！
……
程晚夏睡得很爽，她伸懒腰，看了看时间，“红妹，剧组没有人来找我拍戏吗？”
“没有。”朱红妹连忙说着。
她也记得半个小时前貌似就有程小姐的戏份，但剧组就是没有人过来找他们啊，她还特意过去问了一下，说是好像还没有排到。
程晚夏也不在意，动了动身体，活动筋骨。
睡醒了一觉，心情固然是好的。
“程小姐，你的早饭，刚刚买回来你就睡着了。”朱红妹把之前买好的早餐递给她。
程晚夏接过，慢悠悠的吃了起来。
“刚刚傅先生来过。”
“谁？”程晚夏看着朱红妹。
“傅博文先生，他让我叮嘱你，一定要吃早饭。然后说完就走了。”
“是吗？”程晚夏突然很淡定。
“是的，我看着傅先生很关心你的，特意看了你好几眼才离开呢！”看程晚夏似乎不太热衷的样子，朱红妹连忙又说着。
“我知道了。你去问问剧组，什么时候拍我的戏，这么老是等着也不是个尽头。”
“好。”朱红妹连忙下了车往片场走去。
程晚夏喝着低脂牛奶，她觉得傅博文这样，让她的生活很受影响。
朱红妹很快的跑了回来，“剧组说你准备好了，就可以拍下一场戏了。”
“哦，好。”程晚夏整理了一下妆容，走进了片场。
她并不知道，她能够睡到自然醒，都是因为谁？！
……
傅氏办公大厦。
傅博文坐在偌大的办公桌前面，他其实今天也有些困的。
昨晚喝多了点，晚上胃痛得要命，找了些胃药，折腾到几乎天亮了才消停，他刚准备闭上眼睛睡一下，又突然想起什么，就起了床，连忙叫小吴送他到了片场。
他去的时候没有看到程晚夏，问张正田，说是刚刚拍了早戏，正在车上休息，他想了想，让张正田不要打扰程晚夏休息，不是特殊情况，就延后点，让她睡醒了再拍。
他其实也不知道可以对程晚夏做些什么，做得太过，他怕程晚夏拒绝得很明显，所以就这么小心翼翼的，想着能够对她好一点，就这么做一点。
他熄灭今天不知道第几根烟蒂，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
总觉得上海的天空，好久都没有这么晴朗清澈过了。
但愿，这会是一个好的开头。
……
拍了一天的戏，程晚夏觉得一身都痛。
还好结束得不是很晚，刚过6点，还能让卫小小陪她一起吃晚饭。
想着，给卫小小打了个电话，卫小小很是爽快的答应，还说好久没有和已婚女人王小佳出来吃过饭了，叫上一起。
卫小小和王小佳的性格从某个角度上来讲还是挺像的，当然，对待爱情除外。
曾经的卫小小可能对爱情还有偏执，但现在的卫小小，对待爱情就跟小孩子办家家酒似的，完全不当回事儿。
她记得好几次卫小小睡迷糊了，清早给程晚夏打电话，劈头就是，“你知道我昨晚上糟蹋那小伙儿是谁吗？”
丫的，又不是她程晚夏糟蹋的，她怎么知道？！
“MD，我居然给忘了，算了，统一喊honey应该没错。”就又莫名其妙把电话给挂了。
程晚夏真是很无语。
她真心想提醒卫小小，乱搞男女关系，总要遭报应的！
程晚夏坐着保姆车到达上海高级餐厅，因为路上有些堵车，从城这头到城那头，花了些时间，一到包房就被王小佳给很很鄙视了，说什么大明星就是注重排场，聚个餐都要这么闪亮登场。
程晚夏没搭理王小佳，丢给她一记白眼。
王小佳也不在意，自顾自的又说道，“小卫，我其实一直都很好奇，程晚夏一年到底能赚多少钱，忙得比国家重要领导人还要疯狂？”
“不少。”卫小小丢给她两个字。
王小佳蹙眉，“你丫的还给我打哑谜。”
“钱财不能露白，这是作为经纪人最基本的原则。”卫小小很严肃。
“你丫的俩就是一个鼻孔出气。”
“我说王小佳，你一天是多无聊，关心我的收入。你怎么不关心关心，你家大国的收入，我给你讲，我给他的工资不低，他妈一个月给他打的零用钱也不低，他要出去干个啥，你自己就等着哭吧。”程晚夏没好气的说着。
“只要大国高兴，我都支持啊。”王小佳毫无原则的说着。
“你以前对待唐超可不是这样！”
“那是因为我爱唐超啊。”王小佳理所当然的说着。
“意思就是你不爱李大国？”程晚夏扬眉。
卫小小也一脸好奇的看着她。
“不爱啊，李大国也不爱我。不过我俩现在在培养感情，接触了这么一段时间，好像培养起来，有点难。”王小佳很坦白。
程晚夏有些无语。
卫小小忍不住八卦，“我一直很好奇，你和李大国到底怎么就滚到一张床上的？”
王小佳脸突然爆红。
卫小小阴险的笑着，“不会是你耍了什么手段吧。”
王小佳继续脸红。
“快点如实招来，我TMD一直在想，你那么喜欢唐超，怎么就爬上了李大国的床，丫的你们两个人肯定有什么蹊跷？是被人下药了还是？”
“不是你想得那么复杂，卫小小，你真的以为这是在拍电视吗？！下药。”王小佳白了一眼卫小小。
“那是什么？”卫小小的眼睛里，都是求知的小星星在闪烁。
王小佳抿着唇，“告诉你们也没关系，但是你们答应我，不许给李大国说，我们说好不能对外说出来的。”
就知道王小佳那女人包不住话，程晚夏和卫小小点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反正现在骗到了，至于之后说不说，那都是之后的事情。
王小佳沉默了好一会儿，似乎在组织语言，缓缓才开口，“你们知道我和唐超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同房过。不是我不愿意，是唐超一直不松口，我曾经主动过一次，那次唐超的眼神，让我真的觉得，我做了这辈子，最耻辱的一件事。”
程晚夏和卫小小没想到一开头，就给人这么震撼的伤。
王小佳似乎已经淡定了，她平静地说着，“后来，我就再也没有在唐超面前做过任何出格的事情，一直到我们结婚都是如此。晚晚知道唐超有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唐糖，唐超对唐糖一直都超乎了兄妹的感情，高中那年，我找唐糖谈了话，我说如果她愿意，我可以免费送她去任何一个国家留学，只要她劝服唐超和我一起。我说，你要考虑唐超的未来，像你们这样的家庭，唐超就算再能干也很难出头，你不要为了只记得私欲，影响了唐超的大好前程。”
“唐糖在我的劝服下，哭着同意了。那是我对唐超耍的第一个手段，我现在总是在想，可能就是从那个手段开始，就已经铸就了我和唐超的悲剧。”
“唐超一直埋怨我的，因为我把她妹妹送去了那么远的地方，我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他，那个地方，是他妹妹自己选择的，并不是我强硬的把她送走。我的心思很简单，我没想过害任何一个人，我就想和唐超一起过日子。”王小佳有些讽刺的笑了，“我的想法果然简单，我觉得我的人都挺简单的，总是把明明不现实的事情，固执的去实现。”
“结果就是，直到结婚，唐超都不待见我。”
程晚夏和卫小小一直保持安静，包房中似乎还流露出一些淡淡的忧伤。
“你们别这样，我其实没事，反正都已经过了。”王小佳看着她们，故意笑着说道，“我开始说正题了。和李大国发生关系，确实是一个偶然，我想那晚上就算是遇到谁，我可能都已经和他上床了。”
“那天晚上，唐超带着我去和他几个朋友吃饭，那是他儿时的玩伴，和唐糖都很熟悉的，所以唐糖也去了。那个晚宴上，我真的是受尽了唐超朋友的各种讽刺，大概就是说我这种千金大小姐会吃得惯这些东西么？用的都是些高档货，这种地步会不会拉低了我的身份什么？反正都是那些仇富心理作祟吧，我其实也挺想得开的，我难过的只是，从头到尾，唐超都没有为我说一句话，整个过程，似乎还和他的朋友一样，带着讽刺的笑。”
“呆在那样一个地方，我其实挺烦的，但碍于唐超，我坚持没走。有段时间我是很后悔的，我以为我不走是给唐超面子，殊不知，我不走，却成了影响他和唐糖单独相处的机会。我其实知道唐超喜欢唐糖，但我想这么多年了，我以为唐超至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