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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敬,还请各位原谅。”
只听得轧轧声响,石门打开。晓蕾又道:“各位倘若不愿在此多留,可请先行退出,回到外边凝香殿用茶休息,一路有人指引,不致迷失路途。”
众人听得公主已经到来,如何还肯退出?再听那宫女声调平和,绝无恶意,又已打开屋门,任人自由进出,惊惧之心当即大减,竟无一人离去。
隔了一会,晓蕾道:“各位远来,公主殿下至感盛情。敝国招待不周,尚请谅鉴。公主谨将平时清赏的书法绘画,各位各赠一件,聊酬雅意,这些都是名家真迹,请各位晒纳,各位离去之时,便自行在壁上摘去吧。”
这些江湖豪客听说公主有礼物相赠,却只是些字画。不由得纳闷。有些多见世面之人,知道这些字画拿到中原,均可卖得重价,胜于黄金珠宝,倒也暗暗欣喜。
宗赞王子听来听去,都是晓蕾代公主发言,好生焦躁,大声道:“公主殿下,既然这里不便点火,咱们换个地方见面可好?这里黑朦朦的,你瞧不见我,我也瞧不见你。”
晓蕾道:“众位要见公主殿下,却也不难。公主殿下请众位来到西夏,原是要会见佳客。公主现有三个问题,敬请各位挨次回答。若是合了公主心意,自当请见。”
众人登时都兴奋起来。有的道:“原来是出题目考试。”有的道:“俺只会使枪舞刀,要俺回答什么诗书题目,这可难倒俺了!问的是武功招数吗?”
晓蕾道:“公主要问的题目,都已告知婢子。现下请哪一位先生过来答题?”
众人争先恐后地拥进,都道:“让我来!我先答,我先答!”晓蕾嘻嘻一笑,说道:“众位不必相争。先回答的反而吃亏。”众人一想都觉有理,越迟上去,越可多听旁人的对答,便可从旁人的应对和公主的可否之中,加以揣摩。这一来,便没人上去了。
正在这时,忽听得慕容复说道:“在下姑苏燕子坞慕容复,久仰公主芳名,特来拜会。”
晓蕾道:“原来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姑苏慕容公子,婢子虽在深宫之中,亦闻公子大名。”
慕容复喜道:“不敢,贱名有辱清听。”
晓蕾又道:“我们西夏虽然僻处边陲,却也多闻‘北乔峰、南慕容’的英名。公主殿下有三个问题请教。第一问:慕容公子一生之中,最快乐逍遥是什么时候?”
慕容复听到这个问题,突然间张口结舌,答不上来。他一生营营役役,不断为兴复燕国而奔走,可说从未有过什么快乐之时。别人瞧他年少英俊,武功高强,名满天下,江湖上众所敬畏,自必志得意满,但他内心,实在从来没真正快乐过。他呆了一呆,说道:“要我觉得真正快乐,那是将来,不是过去。”
晓蕾微微一笑,道:“第二问:慕容公子生平最爱之人,叫什么名字?”
慕容复一怔,沉吟片刻,叹道:“倒也有人爱我,我却没最爱之人。”
晓蕾又问道:“第三问:慕容公子一生中说的最动听的情话是什么?”
慕容复又是一怔,道:“我生平还从来没有说过什么情话。”
晓蕾道:“多谢慕容公子,请公子这边休息。”
宗赞听那宫女对慕容燕言辞间十分客气,相待颇为亲厚,心中醋意登生,暗想:“你只是一介白丁,我却是王子。论身份地位我可比你强多了。莫非是你一张小白脸占了便宜么?”不再等待,踏步上前,说道:“吐蕃国王子宗赞,请公主会面。”
晓蕾道:“王子光降,敝国上下齐感荣宠。敝国公主也有三事相询。”
宗赞甚是爽快,笑道:“公主那三个问题,我早听见了,也不用你一个个地来问,我一并回答了吧。我一生之中,最快乐逍遥的时候,乃是日后做了驸马,与公主结为夫妻入洞房的时候。我平生最爱的人儿,乃是银川公主,她自然姓李,闺名我此刻当然不知,将来成为夫妻,她定会说与我知晓。至于说的最动听的情话,等将来和公主结为了夫妻,自会说给她听。哈哈,你说我答得对不对?”
众人之中,倒有一大半和宗赞王子存着同样心思,要如此回答这三个问题,听得他说了出来,不由得都暗暗懊悔:“我该当抢先一步如此回答才是,现下若再这般说法,倒似学他的样一般。”
接下来众人皆奋勇发言,对答时有的竭力诌谀,讨好公主,有的则自高身价,大吹大擂。五十余人后,慕容燕突然道:“在下江南慕容燕,特来拜会。”
晓蕾道:“阁下和刚才的慕容复慕容公子是……?”
慕容燕道:“那是我大哥。”
晓蕾道:“原来是慕容二公子,请问二公子,一生之中,最快乐逍遥是什么时候?”
慕容燕道:“和每一个我心爱的女子在一起的时候,都是我最快乐的时候。”
众人中当即就有人道:“你既然已经有了心爱的人,怎么还来求娶公主?还是赶紧回去找你的小情人去吧。”众人都哈哈大笑,均想此人是个大傻瓜,即来求娶公主,怎么还是自己有别的心爱的人。
晓蕾又问:“二公子生平最爱之人,叫什么名字?”
慕容燕道:“王语嫣、木婉清、钟灵,还有一个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我一直叫她‘梦仙’。”
慕容燕刚一说话,就听得一个女子声音“啊”的一声低呼,跟着呛啷一声响,一只瓷杯掉到地下,打得粉碎。众人听慕容燕说出这么多女子的名字,笑的更是开怀。
晓蕾道:“那二公子说过的最动听的情话是什么?”
慕容燕道:“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众人听慕容燕将对别的女子说的情话,当着公主的面说了出来,霎时笑声雷动,都觉实为天下奇闻。
众人哄笑声中,慕容燕忽听得一个女子声音低低问道:“你……你可是‘梦郎’么?”慕容燕道:“你可是‘梦仙’么?”不自由主地向前跨了几步,只闻到一阵馨香,一只温软柔滑的手掌已握住了他手,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悄声道:“梦郎,我便因找你不到,这才请父皇普散榜文,邀你到来。”慕容燕道:“我知道。”那少女道:“咱们到里面说话去,梦郎,我日日夜夜,就盼有此时此刻……”一面细声低语,一面握着他手,悄没声地穿过帷幕,踏着厚厚的地毯,走向内堂。
第七十五章 名利尽烟消
慕容燕和银川公主进入内堂后,互相倾诉衷肠。当晚慕容燕便留宿于皇宫中,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带着银川公主回到宾馆。慕容燕和银川公主刚走进大堂,王语嫣、木婉清、钟灵和灵鹫四姝就迎了出来。
王语嫣道:“这位就是李妹妹吧?”就和木婉清、钟灵一起拉着银川公主到一旁叙话。慕容燕早和银川公主说过了王语嫣、木婉清、钟灵三女的事。银川公主自幼在皇家长大,平素交往的都是王公贵族,对于男人三妻四妾的事情早已习以为常,对此到并不在意。
慕容燕进门后,没有看到慕容复及邓百川四人的身影,便对旁边的灵鹫四姝问道:“怎么没有见到我大哥?”
梅剑道:“昨晚西夏礼部陶尚书来传讯说尊主成为了西夏驸马之后,慕容公子就带着邓先生、公治先生、包先生和风先生四人离开了。”
慕容燕心想:“大哥定是见我做了西夏驸马,而我又无意复国,所以负气离开了。”又回想了一下原著中,西夏招选驸马之后又发生了那些事。
突然想到在这之后,慕容复为了复国,和段延庆合作,抓住了段正淳和他的几位红颜知己,想要逼迫段正淳将皇位传给段延庆,自己则拜段延庆为父,等段延庆百年之后,再将皇位传给自己。在这过程中,慕容复将段正淳的几位红颜知己先后杀害,还杀了因不满慕容复拜段延庆为父,而出言顶撞的包不同。
这其中,李青萝、秦红棉和甘宝宝分别是王语嫣、木婉清和钟灵的娘亲,而包不同也是相识多年,他这些年来为了慕容氏的大业出生入死,忠心耿耿。慕容燕既然知道了他们有危险,又如何能够见死不救。
当即就对梅兰竹菊四姝吩咐道:“立刻传令下去,让三十六洞、七十二岛全力打探我大哥的下落,然后速来报我。”
灵鹫四姝虽然奇怪为何刚和慕容复等分开,就又要去打探他的下落,但她们自幼在灵鹫宫长大,童姥向来是说一不二,早已养成了尽听尊主吩咐的习惯。所以只是应道:“是。”便领命而去。
王语嫣在旁边听到慕容燕对四姝的吩咐,奇怪的问道:“表哥,怎么了?”
慕容燕道:“我们现在要马上离开西夏,至于发生了什么,我在路上再跟你们解释。”
慕容燕当天就向西夏礼部做了辞行,带着王语嫣、木婉清、钟灵三女及梅兰竹菊四姝离开了西夏国。银川公主虽然也想随行,但她身为公主,又还没有和慕容燕拜堂成亲,实是不方便离开兴州,只得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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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燕追寻着慕容复足迹回到中原,根据下面传来的消息,慕容燕得知慕容复一路向南,奔着大理的方向去了,慕容燕便也跟着转而南下。
这一日,慕容燕追踪着慕容复来到了大理附近。
竹剑从前面策马来到慕容燕跟前道:“尊主,手下来报,慕容公子就在前面的一处庄子上。”
慕容燕道:“前面带路。”
竹剑道:“是。”当先引着慕容燕向那处庄园而去。
慕容燕跟着竹剑来到了那处庄园,发现庄园中的奴仆都是曼陀罗庄的人。庄内的下人见到慕容燕和王语嫣后,纷纷行礼道:“表少爷”“小姐”。慕容燕进庄后,拉着一名仆役道:“我大哥可在庄内?”
那名仆役道:“在,大公子和夫人都在前面的大堂中。”
慕容燕当即便向那名仆役所指的方向而去,转过一处花丛,走了不远,就见到前面有一处花厅,邓百川、公治乾、风波恶三人正立在门外,独独不见包不同。
慕容燕走了过去,邓百川三人连忙行礼道:“二公子。”
还未等慕容燕回话,就听到大堂中传来了慕容复的声音:“包三哥言重了,我又如何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了?”
只听包不同道:““你投靠大理,日后再行反叛,那是不忠;你拜段延庆为父,孝于段氏,于慕容氏为不孝,孝于慕容,于段氏为不孝;你日后残杀大理群臣,是为不仁;你……”
不等包不同说完,慕容复就一掌向包不同的背心正中拍去,刚刚挨着包不同的身子,就听到门口传来一声大喝:“住手!”接着就听到嗤的一声响,感到一股凌厉的指力向自己的手腕袭来。慕容复急忙闪开,向门口看去,只见慕容燕正走进屋来。
慕容燕刚才在门外听到慕容复话心道一声:“不好。”不及再与邓百川三人寒暄,急忙先屋里奔去。刚到门口,就见慕容复一掌拍向包不同的后心,急忙以一招“星丸跳掷”制止了他。
慕容燕进门之后,向堂内一扫,就见屋里除了慕容复和包不同之外,还有段延庆、岳老三、段正淳及他的一干红颜知己在,只是他们不是瘫在椅子上,就是倒在地上,显然都是中了“悲酥清风”之毒。除此之外,地中央还躺在一个手脚被缚,双眼被蒙,昏迷不醒的人,却是段誉。
此时,邓百川三人,王语嫣、木婉清、钟灵及灵鹫四姝也都走了进来。看来堂内的情景,王语嫣、木婉清、钟灵三女急忙都跑到各自的妈妈身边。邓百川三人也都来到重伤倒地的包不同身边。
慕容复刚才打包不同的那一掌使足了阴柔内劲,打的又是包不同灵台、至阳两处大穴,分明是要置包不同于死地。所幸慕容燕出手及时,慕容复这一掌虽然打到了包不同身上,却未及发力。包不同只是被打成了重伤,而未丧命。
风波恶抱住包不同身子,叫道:“三哥,三哥,你怎么了?”见包不同口吐鲜血,两行清泪,从颊边流将下来,知他伤心已达极点。风波恶大声道:“三哥,你虽以伤重说不出话来,想必仍要问问公子爷:‘为什么对我下如此毒手?’”说着转过头来,凝视慕容复,眼光中充满了敌意。
邓百川朗声道:“公子爷,包三弟说话向喜顶撞别人,你从小便知。纵是他对公子爷言语无礼,失了上下之份,公子略加责备,也就是了,何以竟致下如此重手?”
其实慕容复所恼恨者,倒不是包不同对他言语无礼,而是恨他直言无忌,竟然将自己心中图谋说了出来。这么一来,段延庆多半便不肯收自己为义子,不肯传位,就算立了自己为皇太子,也必布置部署,令自己兴复大燕的图谋难以得逞,情急之下,不得不下毒手,否则那顶唾手可得的皇冠,又要随风飞去了。他听了风邓二人的说话,心想:“今日之事,势在两难,只能得罪风邓二人,不能令延庆太子心头起疑。”便道:“包不同对我言语无礼,那有什么干系?他跟随我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