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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山秘术-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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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团青光极为眼熟,倏然之间我已到了它的上空。一片青色光芒中,大堆萤火虫正裹成一团,上下翻腾,慢慢向山上移动。青光之后,似乎有一个模糊的人影在缓慢的挪动,那人影动作极慢,形似傀儡走路,情形显得甚是诡异。我忆起白云宾馆的苏慧慧,不禁大为惊奇,难道这又是一个行尸?只是行尸性阴,在这圆月光下应该快如鬼魅才对,怎能这么缓慢,简直是一寸一寸地行进?

我在空中双手轻挥,已转至那人影的前上方。月光之下,那人影无声无息却满脸笑容,正是和我分别两个月之久的张铁嘴!

半空中我吃惊地大叫了一声,那人影却置若罔闻,继续踯躅前行,我才惊觉自己并未能发出声音。形神不接,精神独行,难道我竟是做了一梦?但这清风明月,高山大地,如何会在眼前如此清晰?

一念到此,张铁嘴及那团青光已经倏忽不见,眼前只见到一座简陋客店。月光下,一间房屋纱窗半开,窗内一位年轻人状若痴呆,正在对月凝视。

正文第三十七章亭亭白奸初争锋

《梦书》中曾云:“梦者象也,精气动也”,梦只是精气的一种运动形式;《内经。灵柩》篇也说“淫邪发梦”,睡梦中的梦象活动不过是人的精神失去控制状态下的产物。我从窗内猛然醒来,想想所见幻象,几疑是做了一梦,但其时明月在天,眼中所见历历在目,又怎能相信只是梦境?那张铁嘴形容诡异,已和以前大有不同,尤其是他移动的方向,正是华山镇岳宫的位置所在;了空禅师的话语这时又在我的耳边想起。

“你那朋友在铁围石阵中,见那萤火虫之青光,心神再受荧惑,更在那石洞中遭幻象迷乱,身心俱疲之际,终被那樟木箱内恶灵附体”

“幸而他已近纯阳之躯,恶灵虽可附体,却不能夺其魂魄,他欲寻你,定必到这华山镇岳宫来,到时自有重见之日,你又何必着急?”

果然那群萤火虫也不是我梦境所生。难道我真地修成了元神出窍?我摇摇头不肯相信,虽然元神出窍是我的修道梦想,但那样的境界须经过千锤百炼,无数次秘居苦修,方能养就元神成形;至于元神离体更须清净六根,功法修为到极高境界才行,我贪嗔贪痴,如何能有这般修为,轻易得证大道?

正在我胡思乱想之际,房门响起急遽的敲打声;我打开门,旅店老板一头闯了进来。

“你媳妇儿呢?怎的不在房间里?”

我哪儿的媳妇?我愣了一下,才知道他说的是文小姐。我奇怪地问“这么晚了,你到我房里找她做啥?她不和我住一起啊,这几天你还不知道?”

“知道知道”旅店老板急得满头大汗“开房时我听那姑娘说过,你们还没结婚呢,怎能住一块?不过这夜深人静,年轻人沉不住气也是有的。”

靠,我恼羞成怒,老板你说啥呢,我可是坐怀不乱的正经人。文小姐不是带着你那孩子出去散步的吗,问问小孩子不就得了。

旅店老板说话都带着哭腔了“要是孩子在,我管你们在做啥呢?孩子不见了啊,哎呀我的妈呀,可苦了我了!”。

文小姐不在她自己的房间里?我一听也急了,拉着旅店老板就冲了出去。老板娘这时正从文小姐房间里出来,看见我们过去,冲我们绝望地摇了摇头。入夜这么深,文小姐能到那里去呢?可以想见这种时候她不会在悠闲地散步。

旅店老板急得大声嚷嚷说。这姑娘咋这么粗糙呢。连个孩子都看不住。吃饱撑地散啥步?哎呀我说年轻人。听老哥劝你一句。这种城市女子不能要。中看不中用。

我火了。说:“老板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媳妇呢?莫不成她还会拐带着你儿子跑了?你那孩子眼小嘴大。白给我都不要”。

老板娘听了我说地话。突然间号啕大哭。啊呀。儿子真地给人拐卖了呀。这两天我看见好几个东北人背着竹筐在咱们附近转悠呢。

东北人?我愣了一下;看来定是花白胡子司二爷他们贼心不死;绑架了文小姐。不过我奇怪地是。文小姐对他们没用处。绑架她做什么?

旅店老板把哭哭啼啼地老板娘送回屋里。拿着把菜刀跑出来对我说。老弟。这些混蛋活腻歪了。欺负到咱哥俩头上了。老哥这就拿菜刀砍他们去。

我心里埋怨旅店老板太冒失了。以暴易暴怎么能行?当年郭老铁百般欺负我。我也没拿他怎样。我对旅店老板说。我既然知道那群人藏身地地方。就不怕他们跑掉。咱们要相信政府。明天就报公安去。

第二天早晨,我和旅店老板早早地赶到了这个乡镇的派出所,那时派出所职能还不健全,只有两个正式民警,其他几个都是临时工。我们赶到时,整个派出所静悄悄的,一个临时工模样的人趴在破旧的桌子上昏昏欲睡。大早晨的咋还没睡醒?旅店老板大概认识他,上去摇晃了半天,他才睡眼惺忪地瞄了我们一眼。

“老刘啥事?”临时工有气无力地对旅店老板说,“他妈的,昨晚熬了一个通宵,输了老子20元钱,晦气,晦气!”

“你们所长呢?”我问他。

“不知道,这几天就没来。”临时工瞪了我一眼“你是谁?到这里来做什么?”

旅店老板见我要发火,连忙把我拽到一边。他对临时工说,有一群人贩子藏在一家客栈里呢,你们抓不抓呀?

临时工搔搔头说“怎么不抓?公安就要打击违法犯罪嘛。不过所长没来,这事情不好办。”

旅店老板急得跳脚,等这混蛋所长不知哪天回来,黄花菜都凉了。当下拉着我就走,一路上埋怨我贻误战机,自己的事情自己干,怎么好意思麻烦公安?不瞒你说,老哥当年也是这地方一霸,83年险遭严打,如今改邪归正,不做那些危害社会的事了,这群东北人不讲江湖规矩,敢欺压到我的头上,真是活得腻歪。

他一掀上衣,露出腰间一把雪亮的菜刀,豪气顿生。

“等会不用老弟出手,且看老哥如何重返江湖,大展雄风。这次定要杀得他们开膛裂肚,哭爹叫娘。”

正文第三十八章青龙回首白云归(上)

又到客栈,又见客栈。

这家熟悉的客栈比旅店老板的小旅店气派多了,上次是夜晚,看得不很清楚,现在在早晨的阳光照耀下,整个客栈显得金碧辉煌,镏金招牌闪闪发光。客栈的大门还没有打开,旅店老板上去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谁呀,这么没礼貌?”从客栈门后探出一颗苍老的头颅,我愣了一下,上次开门的是个年轻人,面目倒象,只是苍老了许多,莫非是那年轻人的爷爷?

旅店老板不说话,上去一把推开门冲了进去,把那看门老头闪倒在地。光天化日之下,我不能施展挪移术,只好跟在老板的背后闯了进去。走过那跌倒在地的看门老人面前时,我心生怜悯,本想扶他起来,但见那旅店老板已大声吵嚷着冲进一处大房子里,里面传来一片惨叫声,我怕旅店老板吃亏,再顾不上看门老头,连忙随后赶来。

进得门来,旅店老板已浑身是血躺在地上,他手中的菜刀已经不见,正深剁在一个黑眼圈汉子的肩膀上。黑眼圈汉子扶着菜刀柄连声厮吼,另几个汉子手提长刀,也是个个带伤,狼狈不堪,那花白胡子司二爷却不在里面。我咋舌不下,这旅店老板别看身躯肥胖,动作倒是生猛,一个照面下来,就让那些参客们个个挂彩。不过他本人也被砍翻在地,身上中了几刀,鲜血直流,我结了几个治疗符,右手虚点,融合了他的伤口。

几个参客见我进来,显得很是高兴,其中一个参客把长刀放下,对着我就鞠了一躬。我本来手中结了攻击符印,正要大打出手,现在一看他们对我这般客气,不禁有些起疑,莫非这些人也想学司二爷对付茅山道士那样,扮猪吃虎,对我背后下刀子么?

那几个参客见我对他们起疑,齐声说我们怎敢对恩人再起异心?不是恩人舍命相救,我们早就被那片鬼虹裹住,哪里还有命在?我们虽然不是好人,也知道有恩必报的道理,从今以后,杀人放火,强奸抢劫;都听您一句话。

我冷笑几声,你们这群厮鸟当面说好话,背后下毒手,以为我看不出来?良心大大的坏。你们要有恩必报,为何趁我不注意,偷偷绑架了文小姐?

几个参客面面相觑。没有啊,慢说您对我们有恩,万不敢去绑架恩人的朋友,就算我们衣冠禽兽,忘恩负义,绑架那女人有何用处?您一定是误会了。

我怒火上冲,我怎会误会了你们?你们为虎作伥,为那邪道提供了多少人牲?以前旧帐暂且不算,今天怎能不分青红皂白,对这胖汉子下此毒手?

黑眼圈汉子放声大哭。可怜阿,怎么是我们不分青红皂白?哥几个正在屋里闲谈,这胖大汉子过来就骂,挥刀就砍,不是我们手疾眼快,早就命丧黄泉。这胖汉子什么来头,怎么象个疯子?

地上地旅店老板这时已经苏醒过来。破口大骂。你们这些东北侉子才是疯子。也不打听打听。就敢来老子这里胡作非为。

黑眼圈汉子走过去。狠狠踢了旅店老板一脚。不料被旅店老板一把抱住双腿。扑通摔倒在地上。那把菜刀本来插在他地肩膀。现在被地面反撞。切断了他地颈动脉。鲜血喷射。

我来不及结出符印。直接按住那黑眼圈汉子地脖颈。真力到处。把割断地血脉续接住。几个参客见刚才正在喷血地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地速度愈合。对我惊佩得五体投地。

难道真地不是这群参客干地?旅店老板不肯相信。定要在这客栈搜上一搜。几个参客地伤处在我地救治下早已愈合。当下也和我们一起把客栈地角角落落搜了个遍。忙乱了半天。没有发现一点踪迹。

我心里一动。问这些参客。怎么多半天没见到司二爷?几个参客脸露尴尬。欲言又止。旅店老板见到他们吞吞吐吐地样子大起疑心。更加认定是那司二爷窝藏了文小姐和他地儿子。逼着那些参客吐露实情。我看几个参客地神情不象作伪。便叹了口气。对旅店老板说。我们走吧。他们既然不愿说出。我们怎能强人所难?且到别处寻找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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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三十九章青龙回首白云归(中)

我刚要转身离开,黑眼圈汉子叫声“方大哥且住!救命之恩怎能忘记?我们不敢有什么事隐瞒恩人,二爷现在客栈后院那片斜坡之上。”

黑眼圈汉子转身对另几个参客说“我们虽然做些违法勾当,甚至说得上作恶多端,但人在江湖,最要看重义气二字。方大哥几次三番救了我们,我们要是不知恩图报,那不是禽兽不如吗?”

几个参客连连点头称是。其中一个参客点头说”杜三哥说的极是,我们江湖中人,自当义气为先。方大哥,刚才我们为啥不肯说出?并不是敢于隐瞒,实在是我们做的事情难以言传,有损阴功啊。”

我说你们既然知道有损阴功,为何还要做这些违法犯罪的勾当?知法犯法,罪加一等,你们怎么这般糊涂?那些尸体被你们运到这斜坡充作养花肥料,此事路人皆知,公安不久就要捉拿你们归案,你们还以为秘密的很吗?

几个参客目瞪口呆,他们在这客栈里培养朱草嘉禾,极其隐秘,外人怎能得知?但看我说的有板有眼,似乎又不能不信。当下也不敢在问,几个参客前头带路,把我和旅店老板带到了客栈后院。

那司二爷果然站在斜坡之上,他背对着我们,似乎正在向远处眺望。一个参客走到他的背后,低声说“二爷,方大哥来了。”

司二爷并没有什么反映,那名参客再叫得一声,上前一步,用手去搀扶司二爷,突然间那参客惊叫一声,跌坐在地上,司二爷的身躯也应声而倒,直挺挺地滚落下来。阳光下只见司二爷脸色青蓝一片,两只眼吊下两行血泪,分明是个鬼脸。

我大吃一惊,赶过去查看,这司二爷似乎死去不久,尸体尚且绵软。司二爷死了,到哪里才能寻找文小姐的下落?还须着落在他的尸身上。我现在已能于光天化日下拘押生魂,因为修炼出的元气可以给所拘之魂提供聚阴方寸之地。当下我直奔到斜坡上一处僻静角落,为司二爷招魂。空气中隐有波动,突然间远处似乎传来一声惊呼,那司二爷的魂魄就此消失,摄魂术竟没能摄住。我这时的功力岂是以前所比?不料竟连一个亡灵也拘押不来,心中不由大为惊疑。

斜坡上又传来一阵惊呼之声,我赶过去一看,原来那些朱草嘉禾已经一株不剩,被人拔了个精光,土色新鲜,似乎被翻开过不久。我沉吟了一下,右手轻挥,新土处尽皆掀起,土层之下哪里还有什么尸体?都只剩下几根白骨和一点尸水。几个参客惊恐之下大是不解,尸体怎能腐烂的这么快?前日才埋下何老三的尸体,如何现在也化为尸水?

我一听这些人果然把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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