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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山秘术-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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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种说法明显违背了生命常识。蚂蚱的卵,孵化后仍然是蚂蚱,并且是某一种蚂蚱的卵孵化后还是某一种蚂蚱,无论干旱还是多雨年份,蚂蚱的卵也只能孵化出蝗虫。

至于旱出蚂蚱现象,是因为蚂蚱的卵需要在地表层下经过漫长的一百多天,才能蜕变成幼虫,在这段时间内如果地下过分潮湿,蚂蚱卵的成活率就非常低,并且它们的天敌也会增多,这就是为什么旱季蚂蚱增多的原因。

涝出鱼现象也是一种自然现象,多雨季节,风与蒸汽或风与雨水在河流湖泊中形成强大的气流,水中的鱼或鱼卵就会随着气流升入高空随雨水而下,这就使一些山沟或草丛中原本无鱼的积水里突然出现了鱼儿的原因。

不过我对他们关于蛇化鸟的事情虽然不信,但对出现这种鸟类就要死人的说话却将信将疑。在地下挖煤,最忌讳“死”字,矿工们经常自嘲本身就是生活在地狱里的人,每天其实都是死了一次,用不着别人再来提醒,所以如果没有亲身经历过,大老王和饭店老板不会那么笃信,相信一定会有死人的事情发生,并露出惊慌失措的神情来。

我心下起疑,一定要到外面去看看,说自己身为茅山道士,捉拿过无数鬼怪,怎会在这小河沟里翻船?既然这蛇变鸟如此不吉,竟能造成阶级兄弟死亡,咱们就让它变化不成,把它扼杀在摇篮中。

大老王和干瘦老板百般劝阻不住,最后干瘦老板一跺脚,奶奶的,割掉脑袋碗大的疤,穷人的命不值钱,今天就豁出去这百十斤了,到外面捉鬼去呀。大老王一面找了块白毛巾扎住头,一面嘲笑干瘦老板说,你小子吹啥吹?就你那身板有八十斤吗?要说捉鬼,还得靠额大老王的虎背熊腰,哦,还有茅山师傅的高超法术。

这里的黑夜的确有些怕人。由于到处是开采的煤矿和废弃的矿井,挖出的尸骨很多,一到晚上就飘荡着一团团的磷火,这些磷火在空中飘飘荡荡,发出青蓝色的光,传说中那是鬼在行走时发出的鬼火,俗话说“没遇过鬼不怕走黑路”,其实就算没遇见鬼,在这样的黑路上行走也是挺渗人的。

大老王和干瘦老板别看在饭店内豪气冲天,一到外面就蔫头蔫脑了,两个人瑟缩着身子紧靠在我身边,半步不敢远离。大老王似乎是给自己壮胆,絮叨着说,这种蛇化鸟在哪里出现,哪里的煤矿就会倒塌,最是灵验不过。只是这种蛇化鸟虚无缥缈,蜕化过程都在深夜出现,又有谁敢去窥探这样妖异的事情?所以很难断定到底是什么方位的煤矿会出现灾祸,但晚上听到了这新鸟的叫声,第二天一准有煤矿塌方死人。

说着话,那嘶嘶的叫声越来越近,寻声跟去,眼前出现的竟是那座出现过朱红棺材的煤矿!那叫声就出自煤矿的深处,嘶嘶声忽远忽近,仿佛里面正有一个蛇群在不住地游动。

我以前没下过矿井。一直以为既然是挖煤。为方便运输。定然要先挖出一个极大地涵洞和出口。现在才知道完全不是这回事。尤其一些小煤窑。极窄地地方只能由一个人爬进爬出。简直和狗洞没有什么区别。这样地煤窑如果出现塌方。想逃出生天根本就没有可能。

朱老板地这家煤窑规模稍大一些。听大老王介绍。这姓朱地以前开过很多家小煤窑。但不知什么原因。几乎个个塌方死过人。但朱家有权势。不费吹灰之力地就个个摆平。那些苦主们多是些孤儿寡妇。除了哭天抹泪外有什么办法?这朱老板刻薄寡恩。终于受到天谴。正所谓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

大老王和干瘦老板带着一肚子地愤恨。倒也不觉得害怕了。三个人下到矿井里。只听见“嘶嘶”地蛇叫声越来越近。借着矿井内昏黄地一点灯光。似乎前面有一团黑呼呼地东西在微微地颤动。

那团黑影似乎是从还未挖出地煤层里钻出来地。全身散发着微微地热气。但从它发出地嘶嘶声可以判断。这应该是一条蛇。热气渐渐消失。一条黑色地大蛇暴露在我们眼前。这条蛇行动迟缓。最奇异地是它地头上长了个肉瘤。形如鸡冠。那条蛇缓缓游动。爬上了矿井中地一个木制支架。

那条蛇趴在支架上一动不动。过了一会头部忽然动了一下。头部似乎裂开了一道缝隙。我们三个人眼睛似乎一花。只见那条蛇地蛇皮已经开始向后反蜕。犹如脱袜子一般。蛇类属冷血动物。它们地鳞片外层是死细胞。不能随著身体地发育而长大。所以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脱落。叫做蜕皮。蜕皮后身体才会长大。是很常见地一种现象。据说蛇蜕还是一种中药。可以消肿止痛。

原来不过是蛇蜕皮。我松了一口气。正要回头笑话大老王他们。却听得嘶嘶声重新响起。大老王和干瘦老板目瞪口呆。面无人色。转回头再看。只见一只怪鸟正抓在支架上。扑扇着湿漉漉地翅膀。它地爪下是一堆破烂地白色蛇蜕。

我揉了揉眼睛,确实不是在做梦,这条奇异的怪蛇果然变成了一只飞鸟。那只怪鸟嘶嘶几声,似乎非常得意,忽然腾身离开支架,向着出口处飞走了。

我彻底傻了,天书记载上从来没有这样的怪事啊,不过想想也释然,卢生所在的年代不使用煤炭,对煤矿中的怪事自然是闻所未闻了。大老王和干瘦老板见我犯傻,一个个也是张口结舌,他们虽然听说过蛇化鸟,但亲眼所见也是第一次。

冷静下来,我留神查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无论任何怪异的事情,只要找到它的源头,总能够发现一点线索。那条蛇从坚硬的煤堆里钻出来,留下了一个小小的洞口,似乎有什么气体正在从里面缓缓溢出。

这种气体确切的说更象是一种波动,只能用元神才能感觉。那条蛇刚钻出洞口的时候,全身笼罩着一层热气,我到现在才明白,那层热气不过是这种肉眼看不见的气体的外在形式而已,甚至蛇化鸟也只是这种气体化生出来的生物。

元神注视下,那气体如人尸形状,有形有质,和白纸或者白浆糊泼洒出来的样子很象,正是古代气占中所谓的“尸气”。

古代的观气士把气分为六种,认为“人之六气蕴藏吉凶”,其中一种白虎之气又称“尸气”,白得如同凝结的羊油、猪油一般,出现这种气,预示着人体有凶险,主有丧葬哭泣之事降临。只不过个体的尸气比较浮散,不会象这里的尸气一样浓郁。

尸气浓郁,是因为蕴含了许多人命的缘故。这家煤矿不过是刚刚开采,怎么有这么过盛的尸气?

正文第八十一章扶乩

张铁嘴和阿呆见到我,都十分高兴。昨天晚上他们被朱县长请去,在县城里最好的酒店里开了一桌,还有几个当地政府官员陪同。阿呆从来没有吃过这么丰盛的酒席,手足无措,几个油焖大虾都被他夹掉在桌下。我听了咂咂嘴,冲阿呆的肩膀捶了一下,暴敛天物啊你,师叔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也没吃过啥油焖大虾。

正在说笑,一个油头粉面的年轻人走进来,附在张铁嘴的耳边嘀嘀咕咕,张铁嘴满脸堆笑,连连点头。等年轻人出去后,张铁嘴冲着我说,师弟啊,昨天晚上我已经向朱县长请缨,今天下午给朱老板扶乩,定要治好他的怪病,为当地政府排忧解难,到时候你可得给我捣捣鬼,再当一次托。

我一听就知道张铁嘴又对这些人施展了铁嘴功夫,笑道好啊,朱老板的怪病名医难治,且看我们的掌门人大展神通,手到病除。

张铁嘴有点垂头丧气。这朱老板的怪病真是神鬼难治,既不是生理原因,也不是邪灵附体,老夫只有请仙人来指点迷津了。只可惜仙人可遇而不可求,也不知道能否给老夫助上一臂之力。

张铁嘴所说的仙人,其实不过是一些元神出窍的鬼仙。天书中卢生认为这些人虽然术法高深,但终究未能修成纯阳之仙,虽曰鬼仙,其实是鬼。我和张铁嘴虽然术法不深,但自恃有天书秘籍,早晚可修大道,所以对这些鬼仙之流并不放在眼里,一向少有来往。我们两人算命打卦看风水,虽不如何灵验,但也算自食其力,没有吃别人的嗟来之食,扶乩之举,我们以前从未做过。

所谓扶乩,又称扶鸾、扶箕,现在东北地区也称为扶箩,有些地方的民间干脆就称“请仙姑”。扶乩之术,是指通过术士之手,手扶悬插乩笔的箩圈,在沙盘或扑有面粉的桌子上写字泄露天机。这种扶乩术简单易学,而且有效,比那些跳大神,自称具有阴阳眼或者走阴差的要强上许多,唯一的不足就是,扶乩时并不知道请来临坛的鬼仙究竟是哪一个,是否灵验也决定于这个鬼仙自己的学识水平。纪昀所说“鬼不自灵待人而灵也,蓍龟本枯草朽甲,而能知人吉凶,亦待人而灵耳”,不过是知其一不知其二。

清代有人在西湖边扶乩,鬼仙临坛后作诗云:“旧埋香处草离离,只有西陵夜月知。词客情多来吊古,幽魂肠断看题诗。沧桑几劫湖仍绿,云雨千年梦尚疑,谁信灵山散花女,如今佛火对琉璃”。有人看见诗,知道作诗的扶乩仙是南北朝的名伎苏小小,便怀疑说“仙人你生在南齐,怎会作七律诗?”,七言律诗自唐朝时才出现,所以此人提出疑问。那乩仙提笔写道:“经历时间变化,阴间阳间一样,只要性灵不灭,阴间之仙也随人世的变迁而变迁,所以千百年前的人,也可以听懂今天的语言,也能写今天的文章。”

看来鬼仙们也知道与时俱进的道理。我虽然没和他们打过交道,但却认识茅山四老这样的超级鬼仙,他们对人世间的感知比我这个世俗中人都要强上许多。这些人能够成为鬼仙,果然都是大智大慧之人,不会固步自封,知道发展才是硬道理。

到了下午,天色阴沉沉的,太阳象一块黄黄的面饼斜斜地挂在西南方的天空。张铁嘴吃饱喝足,开始在朱老板的豪宅进行扶乩仪式,仪式很简单,只在院落中间摆了一张桌子,桌面上铺了一层厚厚的面粉。以前的术士扶乩仪式比较正规,需要沐浴更衣,焚香祷告,把整个仪式弄得神神秘秘,我和张铁嘴曾见过这些复杂仪式,心下都不以为然,这些鬼仙不过是未灭元神,虽然生前见多识广,身后继续清修之辈却是不多,不是游手好闲就是惹事生非,就好像现在的大学生,很多人中学苦读,一旦考取后就不思进取,不务正业,不值得信仰膜拜。

朱县长带了一帮当地的权贵们站在一旁围观,那个向我索要举而不坚秘方的主任也混杂在里面,这些人个个屏息静气,带着崇拜的眼光看着张铁嘴,看来这短短的两天张铁嘴已经成功化解了朱县长对他的怀疑。扶乩之风在八十年代曾经死灰复燃过很长一段时间,很多地方虽然不公开,但在民间一直是常有之事,从朱县长他们的表现来看。对扶乩仪式似乎也并不陌生。

张铁嘴置身在这些脑满肠肥的达官贵人中间,干瘦的身形犹如鸡立鹤群。他洋洋得意,右手一招,一根考究的楠木筷子凭空出现在他的手中,围观的人群发出一声惊呼,朱县长诚惶诚恐地走上前去,手指在桌子上沾了一下面粉,祷告说“各路大仙,过往神灵,弟子有事难以决定,还请仙人有求必应”。

运乩开始。张铁嘴站在桌子边手一招。杂在人堆里地阿呆飞跑出来。呆呆地站在桌边侍立。人群中张铁嘴三步九迹。开始故弄玄虚。其实我们俩都知道。扶乩能引来鬼仙。与这些形式全然无关。只是世人愚昧无知。越是道貌岸然越能引人崇拜。正所谓人要衣装。佛要金装。

“天清清地宁宁。八方大仙快显灵!”张铁嘴跳来跳去。好似全身生了跳蚤。谁知道他跳了半天。那只筷子做地乩笔在桌边还是一动不动。人群中乱了起来。有几个人交头接耳。低声说。这老道士连个乩仙都请不来。莫非是个老骗子?看他隔空取物地本领。好象会点魔术。算不得真功夫。

张铁嘴在里面急得满头大汗。我在外面也着实纳闷。传说山西物华天宝。修道士众多。东边一指是太行。西边一指是吕梁。怎么连个鬼仙也找不出来?我们两人当年算命时候。曾经见过许多以扶乩为职业地术士设坛作法。确实有乩仙(实为鬼仙)临坛。在沙盘或面粉上运笔如飞。有人据此认为是真神降临。其实真神不可能有。降临地不过是灵鬼。所谓灵鬼。是指出窍之元神。与民间所讲地鬼怪是两回事。最明显地证据就是。千百年来。各家扶乩术士请来过无数乩仙。却从来没有太上老君、释迦摩尼、玉皇大帝等尊神降临过。

就算当地没有鬼仙。难道没有过路地鬼仙么?我抬头看了看天空。天色依然阴沉。空气中没有一丝波动。看来鬼仙们都很忙。无暇顾及这小地方。只好失望地摇了摇头。我倒不是想救这为非作歹地朱老板。只是这朱老板地病情十分奇怪。能找个学识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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