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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某可不是什么寻常庸手,只是平日里喜欢隐藏武功成了习惯,这帮子人疏忽大意,都没看出来我是个会家子,否则今天蓝某就不在这里,已经在黄土里面了。不过那人的武功实在是了得,蓝某仗着手里从庄主密室取来的宝剑,才得以脱身,杀了那人。这身上的血,就是那个人的。蓝某一心想走,也顾不上除了他的面具看清楚了。”
“说实话,直到现在,也只有蓝某和那些对头jiāo手过。来的黑衣人足有二十多个,个个都是好手中的好手。我真想不通,灵剑山庄什么时候惹上这么大的麻烦了?”
武乐山打量了蓝田贝一眼,道:“蓝先生的修为,比贵庄主可高出太多了,连老朽一开始也差点看走了眼。”
蓝田贝笑笑说道:“前庄主死时留下过剑谱,只是他老人家对家传的绝学最多也就掌握了四成,写出来的就更少。庄主本来心思就不在练功上,这本剑谱就扔给蓝某了。蓝某少时便学剑,所以得悟不少。”
武乐山道:“如此甚好。贵庄一事,蓝先生不必担忧,老朽和先生这就起程,只是不知道先生体力还行吗?”
蓝田贝又是一跪,激动道:“山庄上下,永感先生大德!此事一了,蓝某原为先生做牛做马,来生结草衔环,无以为报!”
武乐山将他扶起,哈哈笑道:“大丈夫行事当无愧于天地,老朽只不过帮个忙而已,又图什么报答了?蓝先生,事不宜迟,你已经耽搁了些时候,咱们快走。”
蓝田贝点点头,道:“算来时间还够用。”两人结伴出了大厅。
武乐山顾不上跟其他人打招呼,见马日浩和许邵在外面,只是招了招手,道:“事情紧急,我出去几日,事了便回。”说完,两人已经出了辛府。
马日浩和许邵正觉得奇怪,辛风疾出mén,把话给他们学了。马日浩叹一声,道:“想那聂唯我当年何等英雄?两个nv婿就够窝囊了,怎么两个孙子更加不堪?仙兵mén,哼,名头倒是真响,只是这等行事,也不怕羞耻么?”
武乐山既然已走,余人心里面都觉得空落落的。尤其是许邵,本来这几日就要和师父上青莲的,现在倒好,又横空chā了一桩不小的事情出来。辛风疾也将纳无的几店铺都收拾好了,只等许邵一走,就带着赵天儿和马日浩下江南,应辛乘龙的遗愿,把那辛家yào铺,布店开到江南去。
武乐山走后七八日,算来该回来了。夜晚,辛府一如往常的寂静。练武场也只有许邵和马日浩两人还在勤练不辍。旁边的赵天儿托着腮坐在一块大石上,静静地看着。夜sè朦胧,只把她那动人明媚的脸庞上又笼了一层轻纱,平添了一股朦胧之美。
马日浩这几日来,拂云手越发的随心所yù。虽然远远不及武乐山的那般信手拈来,但是已经打破的拘泥的模式。只消练习一番,称雄江湖,指日可待。许邵练了一会儿刀,觉得无聊,猛然一个飞步,刀锋上前,向马日浩斩了过去。嘴里喊着:“接招!”卷尘刀如水,平平洒了过去。
马日浩嘿嘿笑道:“谋杀你姐夫么?”双手一换,一式“拨云见日”,左右两手使着不同的旋劲,一上一下,宛如一个大球,许邵的刀左摇右摆,身体都忍不住要转起来,却见马日浩双手又迅速合拢,紧紧裹住刀锋。
霎时,许邵只觉得刀劈进了一团棉花里面,四周浑不着力,但是刀却动弹不得。当下连忙收刀,后退三步,道:“姐夫好功夫,我打不过你。”
马日浩哈哈笑道:“你才多大年纪?若是你到我这么大,江湖上还不让你搞得天翻地覆。”话虽如此,马日浩自己都觉得武功进步神速。刚才第一招是“拨云见日”,双手开又合拢,却是自己临时想的,想不到出到奇效。顿时心下是欢喜无比。
转头看赵天儿时,只见她身穿一身翠绿sè的斗篷,更衬着她如出水芙蓉。马日浩只觉得说不出的美,不由得看得痴了起来。就在此时,一声尖厉的叫声响彻云霄,在这黑暗的夜空中显得格外的恐怖。
三人一惊,齐齐向四周望去,却见周围黑压压一片,依稀可见的是辛府的围墙,远处的花坛和石子路,此时月亮隐如云朵里面,四周光亮少之又少。
赵天儿轻轻上前,搂着许邵,然后依偎在马日浩怀里,轻声道:“这是什么声音?怎么这般凄厉?”马日浩心下也是惴惴,这叫声的确来的古怪,只怕把纳无城的人都吵到了。正奇怪间,又是一声尖叫响起。
这回的叫声比上次更清晰了些,显示发声之人不凡的内力。赵天儿一阵发抖,又紧紧搂着许邵,道:“到底是谁,这么无聊?”
马日浩又哪里知道了,忙安慰道:“估计是什么人家的疯子,大半夜闲着没事的luàn叫。我们的辛小姐胆子怎么这么小,羞不羞?”赵天儿皱皱鼻子,在马日浩身上擂了一拳,正待开口为自己辩解几句称一下mén面,又是一声尖叫响了起来。
这回三人都听清楚了,那尖叫声正是冲着辛府的方向而来。赵天儿脸sè顿时变得煞白,见马日浩时,只见他的脸上也凝重起来。马日浩低声道:“有些古怪了,许邵,你在这里陪你姐姐,我去前庭看看。”话音未落,四周尖叫声此起彼伏,震天价的响起来。
叫声堆叠,错落有致,四面八方连环不绝,东方叫声才隐没,西方接着高昂。辛府四周八个方位,竟然是各方站了一名好手。马日浩轻轻握了握赵天儿的手,身形一动,向大mén口奔去。
辛府的家丁都被惊醒,一个个出了房mén,惊异地朝四周看着,有些人听着声音烦躁无比,几乎要吐出来,连忙用双手掩耳。马日浩顾不上多说话,只是道:“快快进屋,不要出来。”脚下不停,却见正厅前方,南宫狼背负双手,默默看着天空。
此时辛风疾昨天就把物资全都准备好,店铺也抵押了去换成银票,行李装点好,大清早就下江南了。说是先在江南安顿一下,然后等马日浩和赵天儿过去。
现在辛府里面,会武功的就他马日浩和南宫狼,许邵三人,南宫狼内伤虽然过了半年后好了不少,最多也就剩下七成功力,今夜这叫声来得古怪,透露着种种诡异在里面。
马日浩上前,问道:“南宫兄你可知道这叫声是怎么回事?”南宫狼不答,脸上的神sè越来越凝重,忽然说道:“马兄,麻烦你备好马车,迟恐有变。”
马日浩惊道:“南宫兄你……”
南宫狼道:“马兄快去!赵天儿姑娘和许邵都jiāo给你了,这次来人非同寻常,再不准备就来不及了!”马日浩不再询问,身形一纵,急奔后院的马厩。
只听南宫狼大声道:“各位可是彻地楼的朋友么?不知有何见教?”声音随着风,远远地送了出去,正在找马的马日浩却差点一下子跌到那食槽里面去。
彻地楼向来在江湖上恶名昭著,出了名的残忍好杀,里面的魔头个个都是狠手,只是平日里与世隔绝,为害江湖不深罢了。今次怎么找上辛府来了?
难道是辛乘龙先前惹下的仇家?这辛乘龙的身份一公开,辛府立时成了众矢之的,何况辛乘龙在江湖上杀了不少恶人,仇家遍地,今次这帮人显然有备而来,此事恐怕不能善罢。
只听西北角一个yīn糁糁的声音响起:“嘿嘿,想不到名震苍莽山的小刀王南宫大侠,竟然也知道俺们的名头。就凭这个,彻地楼今日便不跟你辛家为难,只要你让那辛乘龙的nv婿jiāo出来回梦刀法的刀谱!”
此语一出,众人心中顿时明白,彻地楼人人使刀,辛乘龙遗留下来的刀谱实在是无价之宝,这番煞费苦心,一次出动八人之多,为的就是这一样东西。只听正南大mén前一人吼道:“老六,你放什么屁?这里轮到你说话么?”
那“老六”冷笑一声,道:“只怕也轮不到你!你虽然排行第四,可也不见得比我说话管用。”正南那人哇地一声大叫:“你nǎinǎi个熊!信不信我废了你?”老六正待反唇相讥,北面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闭上你们的鸟嘴!”声音冷的如苍莽山的雪,南宫狼都要打个寒战。
只听北面那人道:“jiāo出刀谱,辛府上下的xìng命,彻地楼都饶了。”南宫狼昂声道:“各位可是彻地楼的八大金刚?”
那老六“噫”了一声,道:“南宫大侠好眼力,哦,不对,好耳力,也好见识,连我们八大金刚都听说过,果然不同凡响。老大,我看这辛府,是不是别烧了?”
南宫狼心下一惊,他们言语中说要烧了辛府,nòng不好辛府四周已经让他们堆上易燃物了。现在虽然天气cháo湿,可是只要有什么火硝硫磺,再来点干柴,那一定烧得又快又狠。
北面那人还未说话,不知道哪里又冒出一个声音:“你们彻地楼饶了这些人,可是他们要活命,还得问问咱们恶蛟帮。”接着又有一个声音:“还有清风山。南宫大侠,咱们可是老朋友了,有日子没亲近,想不想我们清风山的兄弟们?”原来这两个仇家也来了。
南宫狼全身一缩,一股寒意直升上来。八大金刚自不必说,他就算未受伤也不一定敌得过。恶蛟帮和清风山随便来一堆人,自己尽可对付。可是现在内伤未愈,许邵和赵天儿以及众多的无辜的家丁丫鬟需要照顾,这可怎生是好?
南宫狼眉头一皱,知道今天是在劫难逃,刀谱给也是死,不给也是死,只盼能多拖得一刻,给马日浩他们的时间便多一刻。当下哈哈笑道:“恶蛟帮的朋友们有日子没在江湖上混了,今天兴致怎地高了起来?清风山何寨主还安好罢?”
只听一个声音道:“放屁!姓何的丢尽了我们清风山的脸面,怎么能再做寨主?现在是龙寨主在此,你最好记清楚了,省得待会到阎王那里不好jiāo代。”这龙寨主自然就是在清风山暗手偷袭的龙晓月了。
南宫狼正待答话,只听恶蛟帮的一人道:“哈哈,我们恶蛟帮拜姓辛的所赐,十多年不敢在江湖上混,好不容易他死啦,老子不杀他满mén,烧他狗窝,又怎生泄恨?”
话音刚落,旁边一nv子声音响起:“老臭虫,你说什么?咱们恶蛟帮什么时候怕过人来?这几年兄弟们累了,好生修养了些日子,你这样说话,旁人还道我们怕了那姓辛的!”
先前那人道:“sāo娘们,你装什么装?你做得,老子就说不得?这几年你不常说什么‘要忍一时之气’luàn七八糟的,你轻功好,要你到江湖上探探口风你也推三阻四的,不是怕了辛乘龙是什么?”
那nv子一时气结,只听几下兵刃响动之声,先前那人又大吼:“阿唷,恶婆娘要杀人灭口么?我揭了你的短又怎地,老子还怕你不成?”
原来辛乘龙当年刀下留情,饶了些许恶蛟帮的帮众,告戒他们退出江湖,否则杀无赦。那帮人就真的在十多年内,不敢做一项生意,都是做些小买卖或者种田度日。辛乘龙虽然归隐,但余威仍在,这些人一躲十多年,也不敢出来。那nv子显然好面子,可被先前那没脑子的莽汉把实话都说了出来,如何不恼?
只听一个声音道:“你们两个不成器的家伙,住手!今天咱们就是来寻晦气的,你们这样子算什么?”
两人显然都卖他面子,罢手不斗。南宫狼却道:“原来恶蛟帮的方先生也到了。自从贵帮马帮主归天,这恶蛟帮就归方先生管了吧?”那方先生道:“南宫大侠果然见多识广,老夫待会会让你死得痛快些。”
南宫狼不理,又道:“清风山的龙寨主出来说句话。不知道龙寨主今日的宝剑能接我多少刀?”
龙晓月冷哼一声,道:“杀你是绰绰有余。单打独斗,姓龙的不是你对手,可惜今天三派联盟,本就是以多欺少来着,你受死吧。”
北方那八大金刚的老大说道:“喊话不累么?这就到辛府看看吧,看看威镇苍莽山的白狼刀客到底是怎生模样?”只听尖叫不绝,越来越近,渐渐聚在辛府墙上。辛府八个方位的墙上,都站着一个金刚,黑夜里看不清楚相貌,但依稀看去,武功都不弱。
猛地正mén大开,两拨人涌了进来。一拨自然是清风山的喽罗们,另一拨由五人领着,当先一人神态有些猥琐,但是双眼却透着jīng明,显然是个人物。不用说,就是刚才的方先生了。他背后一个莽撞的大汉和那个有些妩媚的妇人,想来就是刚才打架的两个。
南宫狼一动不动,仍然站在那里。几个家丁看出情况不对,把武器都拿在手里,看到清风山的人里面有元埕和邹然,都大声嘲笑起来。龙晓月眼睛一斜,伸手一扬,一排金钱镖就飞了过去。南宫狼要他们避开也来不及,眼见那些人要命丧当场,突然黑影一现,只听劈啪声不绝,那二十多枚金钱镖就让马日浩接了过去。
龙晓月是跟暗器行家学了好久才学会的这手暗器功夫,没想到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