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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老人也仿佛现在才看到“皇帝”当面一般,转过身来,对着子龙躬身一拜,说道:“内行厂二档头费力舍拜见吾皇,失礼之处,乞请陛下原谅则个!”
子龙看了一眼那两名倨傲的内行厂番子此时正畏缩在这费力舍身后,故意显出怒容,说道:“既然都是内行厂的人,为什么你身后两人见我不拜,还阻我入内呢?”
费力舍没有听得子龙平身的声音,也不敢直起腰来,只是佝偻着腰身,说道:“臣乞陛下恕罪!这两人是刚刚被刘公召进内行厂的番子,不识天颜,惊扰了圣驾!你们两个还不快点向陛下认罪?”
那两个惊魂甫定的番子此时才总算反应过来,直接趴在地上,不住的叩头说道:“小的冲撞了龙驾,罪该万死,乞陛下恕罪啊!”一面叩首,这两名番子一面哭泣。
刘瑾与正德皇帝的关系,虽不说亲密无间,至少也算是宠渥有加!刘瑾几次被朝臣弹劾,多赖正德皇帝偏袒,才没出什么大事。这两个番子虽然只是小人物,可也算是刘瑾门下。俗话说,打狗也要看主人。
所以如果是真的正德皇帝,碰上这事,多半也是就势原谅也就是了。子龙盘寰一二,佯怒说道:“若不是瞧着刘公的面上,你们两个,我必直接投入锦衣卫的诏狱之中!哼!”
费力舍听得“皇帝”如此说,当即便明白过来,埋着的头露出一抹嘲弄的笑意,说道:“陛下原谅你们了,还不快跪谢天恩!”
那两名番子听得此言,当下收住哭泣,不住的叩头谢恩。子龙觉得此时也算是镇住了内行厂诸人,当即说道:“好了,休要哭泣了,快快让开,我要进内行厂!”
“未知陛下因何要进我们内行厂?”费力舍一直没有听到“皇帝”的免礼平身之话,也就只能一直佝偻着腰,与“皇帝”答话。
子龙却也是故意不让费力舍平身,这老头武艺高强,又是内行厂的二档头,准是刘瑾的亲信。如果抬起头来与自己对话,不免从自己的神情语气之中,察觉出一些异样来。还不如就这样让他呆着,一来煞煞他的威风,二来也好不被他发现。
“我要进去,还要向你汇报么?”子龙却也是尽力按照宁秀儿所教的正德皇帝的口气,与这费力舍对话。
这费力舍听得子龙的话,双肩微微一抖,说道:“不敢,不敢!只是内行厂却是天下枢密所在,有太多的机要情报。刘公离京时,特意嘱咐我等,没有他的手谕,任何人也不得入内的!”
费力舍这话,却是想拿刘瑾的名义,来劝退正德皇帝。要知道正德皇帝虽然顽劣不堪,但是对刘瑾所言,却是深信不疑。这些日子来,刘瑾所言的一切,正德皇帝俱都采纳。
可是如果这次来的是真的正德皇帝,只怕就被费力舍这一席话就此劝退了,可是这次来的却是子龙这个西贝货。而且子龙为了安王与安王府的安危,必须去里面找一找,任不凡所推测的那个刘瑾的秘密宝库。
当下子龙却是故意眉头一挑,说道:“任何人也包括我么?”
“这当然不会包括陛下了!”费力舍闻言微微一愣,旋即反应过来,立即回道。虽然他知道,刘瑾的意思就是连正德皇帝,也尽量不能入内。可是他却还知道,如果他敢明目张胆的拒绝“皇帝”入内,只怕“皇帝”一声令下,自己也算活到头了。
“那就让我进去!”子龙听得直接说道。此时他扮演的是正德皇帝,天下间,名义上最有权力的人,说话之间,自然少了许多羁绊。
“呃!”费力舍佝偻着身子,埋着头,听得“皇帝”的话语,眼珠子一阵晃动,说道,“陛下要进去,我也不能阻拦,只是求陛下告知为何非要进这内行厂!以免到时候刘公回来,降罪于我!”
子龙听得也没有在意,直接说道:“我今日被丘聚他们撺掇着去验收豹房,结果发现豹房根本没有完工,因此一肚子气,就想着来找些好玩的!众位伴当之中,也就刘公最得我心,送给我的,俱都是我喜爱的珍稀玩物。
内行厂为刘公办事所在,我听说厂内有一个秘密宝库,是为刘公的珍藏。想来这珍藏之中,有许多我喜爱的万物,因此特来寻寻罢了!”
这番话说完之后,那埋首的费力舍却也没有过多的表示,只是等了一会儿,才回答道:“既然陛下是想进宝库找珍稀玩物,那就请进吧!只是内行厂为机要重地,国之重器,闲杂人等,还是不进入的好!我看不如就让陛下带上三五个心腹之人入内寻找可好?”
这费力舍说的话在情在理,子龙不着痕迹的与任不凡对视一眼之后,从任不凡那眼神之中,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当下也是故作沉思,片刻过后才说道:“你也说得对!那就依你吧!”
说完之后,子龙也直接挑下步撵,点了任不凡、婉儿在内的四个人,连同自己五人,向着内行厂大门而去。临到了费力舍的身前,才故作想起状,说道:“哎呀,我却也忘了,费力舍你便平身,随我一同去刘公的宝库看看!”
费力舍如蒙大赦,直接谢恩说道:“臣谢陛下隆恩!”说完之后,费力舍站直了身子,转身屏退那两个番子,然后抬脚就带着子龙五人入内。
这内行厂占地不大,里面也是被刘瑾改建的曲折反复,亭台回廊,却都是重重叠叠,子龙五人随着费力舍走了进去之后,一路之上,也碰上了不少的内行厂番子,如此七拐八绕,不多时,五人都是有些迷失方向了。
费力舍走在前面,也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待得五人都是有些迷晕的时候,费力舍才说道:“陛下,你是从何处听来刘公的宝库的?”
“哦?”子龙心里咯噔一声,预感到有些不妙,当下暗暗的对着身后四人打着手势。这身后四人也都是精明之辈,比如任不凡为丐帮帮主,婉儿为安王千金,哪个不是心思灵巧之辈。听得费力舍的话,又见到子龙的手势,四人瞬间进入了戒备的姿态。
子龙打完手势之后,立即装作不经意的说道:“这也是宫中的小太监在传,然后就传到了我的耳朵之中!难道这是误传么?”
“呵呵!”费力舍前行两步,离得五人大约有五步远的距离之后,在原地一个旋身,目光炯炯的看着子龙,毫不避让的说道,“那请问陛下,可知道刘公的这个宝库,却都是一些什么吗?”
感觉得到那费力舍的态度陡然间出现的变化,子龙却继续云淡风轻的说道:“我哪里知道刘公宝库里有些什么!不过刘公为了哄我开心,也最是喜欢搜集新鲜玩意儿,只怕这其中的东西,却都是我喜爱的珍稀宝物吧!”
“这是自然!”费力舍轻轻一笑,点了点头,说道,“刘公宝库,便是我也是没进去过的,陛下如果好奇,这便跟来吧!”
说完之后,费力舍却是直接转过身去,又领着五人前行。子龙也是一头雾水,刚刚费力舍的姿态,显然就是看出一些什么来,可是为什么却没有发难呢!当下子龙也是传音入密,与身后的任不凡与婉儿商量道:“任大哥,婉儿,这费力舍明显刚刚发现了什么,为什么却又不发作呢?”
任不凡不动声色,缓缓说道:“刚刚我也是察觉到,那费力舍身上传来,若有若无的杀气,只是也很奇怪,他为什么不继续询问下去!”
“静观其变吧!”说话的是婉儿,只听她说道,“我们这次来的目的,就是夺回先帝墨宝,他既然没有撕破脸,想来可能是还不确认,我们先接近那可能存在的刘瑾宝库再说!”
二人听完都是觉得婉儿此言有理,当下二人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五人一路随着这费力舍,七转八绕,不多时,来到一处小屋旁边。就见得这屋子竟然独立在一处天井院子之中,占地总共也就不到半亩。四周围着十来名番子。
见得费力舍引着人来,那番子之中的一名身穿青色曳撒的番子走上前来,神色倨傲的看着费力舍,说道:“费老,你因何来此,不知道这里是刘公禁地么?”
费力舍对着这番子轻轻一笑,点了点头,让出身后的子龙五人,说道:“刘千户,陛下来此,要看一看刘公的宝库,你看是否可以通融一番?”
“陛下?”这刘千户闻言脸色一变,急忙带着身后的十余个番子走上前来,对着子龙行礼说道,“臣内行厂掌刑千户刘据见过陛下!只是这里是刘公的书房,办事的场所,最是机密,哪里是什么宝库啊!还请陛下明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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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搜寻
子龙见得这刘千户如此说,脸色微微一变,乜斜着双眼,看了那费力舍一眼,说道:“费档头,我是要去刘公宝库,你因何带我来此?”
费力舍不慌不忙,拱手解释道:“刘公在内行厂待的最多的,就是这书房!机要公文之类的,也是在这书房!陛下要找刘公宝库,我实不知,但是刘公的书房,应当是能让陛下有所收获的!”
“这怎么行?”刘据脸色一变,反驳道,“书房内都是内行厂的机要秘密,事关江山社稷,怎能随他人进入啊!”
“我也是他人么?”子龙闻言把双眼一瞪,故作不悦的说道。
那刘据闻言脸色一变,立即拜道:“陛下恕罪!陛下自然不是他人,但是这书房确实是刘公的机要所在,天下之中的奇闻要事,俱都在里面记录在案!刘公走时,就吩咐了我,不许他人闯入,陛下虽然是九五至尊,但是……”
“但是还不能入内是么?”说话的是任不凡,只见他故作愤怒,走上前来一步,手按腰间的刀把,喝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不要说一个内行厂,便是刘公的内宅,陛下想去,刘公也定当不会阻挠,你们是什么东西,竟然敢如此无礼!”
这一句话说完,按理来说那费力舍与刘据为首的番子都当颤抖着请罪,不敢再做其他,可是却出现了反常的迹象。只见那费力舍拢着双手,退到一旁,笑而不语,那刘据也是直接点了点头,说道:“好吧!既然陛下执意进去,那便请进吧!只是里面是机要重地,臣斗胆请陛下一人进入!”
“这怎么行!”任不凡又是一声暴喝,说道,“陛下是九五至尊,身系天下,如果一人进去,出了事可怎么办!”
“可是刘公书房,也是机要重地,如果机密外泄,引发朝政动荡,只怕陛下也是不愿的吧!”那刘据毫不退让的说道。
“好了!”子龙适时的出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说道,“我就带我的侍卫与我的亲信宫女进去,他们是我心腹,其他两人,就留在此处可好?”
刘据闻言点了点头,说道:“既然陛下执意如此,那就只能随陛下去了!”说完之后,刘据退到一边,对着身后的一众番子挥了挥手,让出了那小屋的大门。
子龙直接大步流星的带头走向了这间小屋,任不凡与婉儿不着痕迹的对视了一眼,疾步跟了上去。三人路过费力舍身边的时候,从费力舍的嘴角处,看到若有若无的一丝笑意,俱都是心里一突。只是如今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三人也是不顾其他,直接推开小屋的门,走了进去。
待得进了书房之后,婉儿不由得惊叹了一声:“啊?竟然还有这样的书房!”
婉儿出身安王府,安王的书房她出入过多次,里面的书籍却是摆的满满当当,从经史子集,到兵书战策,阴阳数算,医术杂学,古今孤本,无一不有,不下千余卷。
也正是有安王的藏书,婉儿才能学得诸多学识。所以在她心里,书房当就是安王那样的!可是映入眼帘的书房,却是与安王的书房大为迥异。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高大沉重的榴木桌案,桌案之后,却是一张檀木太师椅。
不大的书房之中,摆放了许许多多的木架子。上面的格子里头,也多是一些珍稀古玩。墙壁之上,也挂了许许多多的字画,米芾的《淡墨秋山诗贴》、赵佶的《欲借风霜二诗贴》、黄公望的《天池石壁图》等等名家字画,都挂在了墙壁之上。
婉儿出身王府,对这字画的鉴别,自然也是颇具功力。此时看得这琳琅满目的珍稀字画,她也是有些目眩神迷,来到这些名家字画附近,观赏许久,发现这些多是真迹。
看了许久,任不凡警惕的看了一下外面,发现费力舍等人可能是为了避嫌,故意离得远远的,当下忍不住小声问道:“婉儿小姐,怎么样?你发现什么了?”
此时婉儿正在看颜真卿的《刘中使帖》看得极为入神,听得任不凡的询问,婉儿不禁回过神来,说道:“啊?”
任不凡见得婉儿如梦初醒,还以为婉儿发现了线索,当即说道:“婉儿小姐,有线索了么?”
“哦?”婉儿闻言一囧,浅笑说道,“任大哥,不好意思!我刚刚看到太多的名家字帖,所以就有些投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