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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娘从来没做过衣服给你吗?”芸儿疑惑地问道。
“我额娘她娇生惯养,连女红都很少亲自动手做,加上我从小到大都有王府的奴仆打点生活大小事务,她从没为我做过衣裳,也是很正常的。”
“原来是这样……”那她非得要完成手上的衣裳不可了!她暗自下定决心。
见芸儿对他露出一脸同情的模样,康嗣便故意将怀中的她像抱娃娃般地高高举起,以惩罚她小看自己。
他本人都不介意这等小事了,她还在忧心个什么劲儿?真是的!
“啊——”芸儿被他吓得不停地挣扎扭动,惊叫出声。“不要这样,快放我下来!康嗣——”
“不要,我觉得这样很好玩。”看她还敢不敢乱同情他!
“一点都不好玩!你再这样欺负我,我以后都不理你了!”她没什么弱点,就是怕高,偏偏她的男人长得极为高大,单是抱起她就让她害怕。
“那可不行,我晚上还要去你那边……”他意有所指地暗示,随即放她下地。
算了,还是别捉弄她吧!再这样玩下去,万一她真的气起来,他今天恐怕就吃不到最爱的“甜点”了——
“大白天的,别这样不正经……”她明白他的意思,羞红了一张俏脸娇瞠道。
康嗣炙热的唇落在芸儿的唇上,轻柔缠绵地吻着。
“你是我的!”他把她紧紧地搂在怀中,宣誓一般地说:“你绝对不可以喜欢上别人,要一辈子这样爱着我……”
他承认自己很贪心,但试问哪一个男人不会贪求在乎的女人的爱?不想让自己成为对方心中的唯一?
“我不会喜欢上别人,会一辈子爱你!”两人在书房温馨地相拥着,良久,门外传来小厮的通报。
“禀告贝勒爷,克勤郡王正在门外求见。”
听见有人来访,芸儿紧张地跳出他的怀抱,整了整皱掉的衣裙;康嗣则神色自若地吩咐道:“快请他进来。”
济傎这时才慢条斯理地走进来,脸上堆满了笑意。“康嗣,几天不见,你最近似乎更加春风得意了呢!”
“你这新任阿玛还不是整天一副沾沾自喜的样子?”康嗣嗤笑一声,岂会听不出好友话中的揶揄?
“是,托皇上和大家的福—”济俱笑望一旁低头不语的芸儿。“你不替我介绍一下这位姑娘吗?”
“她叫芸儿,是我在苏州受伤时的恩人,现在是我的爱妾。”康嗣伸手将她拉近身边。“芸儿,这位是我的好友,克动郡王济俱,请个安吧!”
“郡王爷吉祥。”
看她进退得宜,举止大方,想必是得到康嗣的教导。“不必多礼了,一切自然而行便好。”
芸儿抬头朝济俱扯出一抹羞怯的笑容。那一刻,济傎忽然怔住,然后凝重地看向康嗣。
天!这姑娘的笑容竟与记忆中某张面容渐渐重叠!难道康嗣从没有发现吗?
“你……和她很像,难道你是……”他忍不住指着芸儿,喃喃地道。
“济傎!”康嗣突然打断他的话。
看着济俱和康嗣两人诡异的神色,芸儿心里猛然涌上了许多疑问。
这郡王爷看她的眼光怎么会这样奇怪?而且他还说自己和“她”很像?这是什么意思?
“芸儿,我和济俱有事要谈,你先出去吧!”康嗣坐回案前的大椅上,淡淡地吩咐道。
“我……想去马厩看扬风。”芸儿顺从地回答。
“去吧,带几个婢女陪你去。”
她点点头,微微向男人们福身后,便走出书房。
济俱盯着他,直截了当地道:“康嗣,你一定知道我要说什么。”否则他不会支开芸儿。
“我是她的男人,当然发现了。”他轻描淡写地带过。
“她像昭铧,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济傎直接挑出事实,尽管这个禁忌的名字他们已经很多年不曾提起过。“你果然还不能对那件事释怀,到现在,你心里还一直想念着昭铧!”
“没错,我心里确实还一直有这个女人!当年她因为要享受荣华富贵,竟然背弃我和她的婚约,在我们快要成亲的时候,成为八王爷儿子的妾室!她宁愿去当人家的妾、也不要当我的妻子,那种莫大的羞辱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看着康嗣的眼睛仍有着痛恨的痕迹,济傎回忆起当时的事。
康嗣自从被昭铧悔婚后,一度成为京中的笑柄,说他连一个女人都留不住,枉为一个男子汉。
高傲如他自然不能承受这样的屈辱,但却无处宣泄,便自动请缨,领兵到边疆打仗,一去就是一年多。
回来后,康嗣性情开朗不少,姬妾一个接着一个地宠幸,妓馆亦不难发现他的踪迹,似乎已经完全忘记昭铧这个人。
“原来你一直没忘掉。”济傎叹气摇头。“可芸儿又是怎么回事?你把她当作昭铧的替身?”
看刚才康嗣和芸儿之间的甜蜜,康嗣不像是要在她身上发泄恨意,反倒像要将自己一直想宠爱昭铧的举动投射在芸儿身上一样……
听到济傎的话,康嗣浑身一震,双手紧握成拳,怒气冲冲地喊道:“我没有!芸儿是芸儿,那女人是那女人,她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的芸儿柔顺纯真,对他更是全心全意的爱慕,昭铧那种忘恩负义的女人哪里比得上!?
“真的是这样?”济傎表情复杂地望向康嗣,拍了拍他的肩。“我看得出芸儿很爱你,无论你用什么样的心态看待她,都不要伤害她。女孩子既能坚强如钢铁,有时也会脆弱如花儿,一旦被摧折,便很难复元!”
“够了,芸儿是我的女人,我当然不会伤害她!你用不着替她担心!”康嗣深邃的眼里充满狂傲的火舌,不容他人对自己有任何质疑。
他在心里不停地对自己说:芸儿绝不是昭铧的替代品,绝对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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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贝勒的呆妾》|小陶|
第八章
京城的气候已经开始冷了,不过在微微吹拂的柔风里,朝阳仍然带着温暖降临大地。
现在王府内谁都明白,新进府的芸儿是贝勒爷的新宠。
贝勒爷不仅晚上都在她那儿过夜,两人甚至连白天都腻在一起。这件事令其他姬妾眼红得紧,深怕终有一天无法在府内立足。
这日,康嗣在婢女侍候下梳洗完毕后,亲手将新打的簪子插入芸儿的发髻里。
每当看着芸儿纯真的脸孔,康嗣对她总有满心的怜爱和不舍,也因此常常对她做出平日不会做的事来。
“谢谢。”芸儿道谢,笑意依旧,非常珍惜他为自己所做的每件事。她开始懂得接受他所赠与的礼物,因为她希望他高兴,而每当她想到那是一个男人对心爱女人示爱的方式,她便喜上眉梢。
“不用谢。”康嗣凝视她美丽的容貌,不禁想起济傎的话,他的确因好友的一席话而对他与芸儿的事想得更多……
“你在想什么?”看他不知想什么想得出神,放在她肩上的手劲越来越紧,芸儿忍不住问。
“没事。”他回过神,淡然一笑。“今天我不用上朝,能和你一起用早饭,不如咱们到‘风园”的凉亭吃吧!”
“好!”只要能跟他在一起,到哪里都没关系。
趁着厨房仍在准备早膳,两人在风园有着流水淙淙观景的亭子里,呼吸着使人精神爽利的空气。
“康嗣,我觉得自己好幸福啊!”芸儿发自内心地向他倾吐。
“嗯,最少你不用天天疲于奔命去劳动。”昔日在她小茅屋内过日子时,她整天都忙东忙西的,没有一刻可稍作休息。
“不是这点,就算要我继续工作,我也无所谓,只要能与你在一起,我就觉得非常幸福。”
“你这小丫头,太容易满足了吧?”不过他就是喜欢她这点,在她眼中世界仿佛只容得下他,令他觉得自己很伟大。“难道你不想要其他东西?”
“例如呢?”
“得到正式名分,做我的福晋。”其他姬妾无不为了这头衔明争暗斗,竭力博得他的欢心。
她愣了一下,嘴角泛起些许无奈的笑。 “其他姊姊比芸儿早进府,要轮也轮不到我,所以我不敢强求。”
“要成为我的福晋不用排队,只要是我最喜爱的,我就能扶正她。”他搂着她来到一处无人会到的楼房后,将她压向墙边,猛地吻住娇美的她。
“康嗣?”芸儿趁着他停下来时低唤道。
“芸儿,怎么办,我好像怎样也要不够你……”她明明就不是冶艳的女人,更不懂狐媚男人的手段,可他就是迷恋这个乡间姑娘。
芸儿涨红着脸不住喘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康嗣近几天说不出来的奇怪,不仅对她好像特别关心,与她欢爱的次数亦特别频繁。
才这样想着,下一刻又被他吻住了,害她连想制止他,也因浑身酥软无力而制止不了。
她闭上眼,迷乱在他的体温与侵袭中,仅存的理智渐渐远扬。
康嗣看着那张因他的吻而涨红的小脸,男性纯粹的征服感油然而生。
正在这时,两人的耳间响起了一阵缥缈、凄然幽怨的笛声。就算是不懂音律的人,也能听得出吹笛人似乎满怀心事。
康嗣略一皱眉,不舍地放开芸儿,而从激情云雾中清醒过来的她,则羞怯怯地拢好凌乱的发丝。
他与她走到花园中,芸儿躲在他身后观望声音从何而来,深怕对方会瞧见自己和康嗣在房外大胆的行为。
假如当真被人瞧见,她真是没有脸见人了!
“哪个奴才一大早就扰人清梦?给我滚出来!”被人中途打断好事,康嗣脾气有点暴躁,低沉充满磁性的嗓音,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语气。
“我可不是奴才呢!”吹笛的人停了下来,缓缓地吐出这句话,笑盈盈地朝他们走去。
来者是个拥有着美丽容貌,衣着华丽贵气的女人。她手持长笛,脚踩三寸高的花盆底鞋,看来婀娜多姿、成熟明艳。
芸儿仔细一看,发现这女人眉目间竟与自己有五六分相像,她不禁诧异疑惑地看向康嗣。
康嗣见到这个女人,错愕地僵立在原地,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好久不见了,康嗣!”女人首先开腔。
“昭铧?”竟是久违了好几年的昭铧?她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你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你这样说,是不欢迎我来探望你呢,还是……不满我打断了你和美人儿的好事?”昭铧暧昧地转头望向芸儿,上下打量着她。
瞧这女孩身着上等丝绸衣裙,外披一件初冬时用作挡风的厚外褂裙,发髻上又插了珍珠簪子,想必是康嗣最新的宠妾。而令她感到刺眼的是,这女孩竟与她有几分相像!
昭铧心中不禁暗暗得意起来:看来康嗣对她仍未忘情,所以才会刻意找个眉目与她有些相似的女人充数,那她还是很有希望能重夺他的心!
芸儿一脸尴尬,几乎想立即挖个地洞钻进去!那么羞人的事情,真的被人看见了!
“少说废话!”康嗣显出难得的急躁,逼近昭铧一步大吼道:“你来做什么?我这里不欢迎你!请你快离开!”
“你就这么讨厌我?”昭铧看来楚楚可怜,哀怨而不失娇媚,眼里充满令人怜惜的水光。“难道我们之间真的一点情分也没有了?”
芸儿听了,心房猛地一抽。这女人说和康嗣有着情分……难道她曾是他的侍妾之一?可是他对她的态度很不一样,他的情绪总能轻易受这女人动摇,她在他心里的地位仿佛无人能及!
“情分?你还记得这种廉价的东西?”他冷笑。“我以为你眼中只有荣华富贵而已!”
“那是逼不得已,是他先奸污我,我才不得不嫁给他……”说着说着,昭铧开始流下泪来。
康嗣忽然脸色一变,冷僻的神色褪去几分。
“虽然咱们当时成不了夫妻,但我还记得,从前我老是让你担心、生气,但最后你都会像往常一样温柔地紧抱着我。”昭铧投进他怀中,紧紧地揽住他的颈项,委屈地瘪瘪红艳的嘴。“为什么现在你却对我这么冷漠?”
康嗣两手紧握成拳,没有说话,好半晌后,才伸出手扶着她的肩膀。
男的英俊尊贵,女的美艳娇柔,而此刻他们正在亲密的相拥!这两情相悦的情景,说不定旁人会觉得美丽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