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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墙深处莫问情-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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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不知不觉的,竟快到秋天了。我推开窗户,外面的落叶积了一地,空气中时不时飘来淡淡的桂花香,恬静而又淡雅,这种宁静的感觉真是舒服极了。“娘娘,小心天凉。”身上立刻多了一件披风。“碧迩啊,你这点真是很像翠迩啊,真不愧是一家的姐妹。”我轻笑道。 
  “娘娘,这是在笑奴婢罗嗦吗?”碧迩并不恼,只是淡淡笑着。“我哪里敢说你的不是啊?”我继续调笑道。“娘娘,快来尝尝翠雁做的水晶糕。”挑帘进来的是唤做翠雁的丫头,不仅人长得水灵,做人也很机灵,再加上碧迩的调教,现在除了碧迩,也就是她最懂我的心思了。“你们两个,再这样让我吃下去,都要成猪了。”“娘娘这么好的人,我们做奴婢的不疼,还有谁疼?”翠雁不平道。我手中的调羹,顿了顿,没有说话。“翠雁,主子的事情也是你说得的?”碧迩斥责道。翠雁低下头,心中还是有点服气道,“我知道我是不该这么说主子的,可是娘娘人这么好,和娘娘同一批进宫伺候君上的主子们都侍过寝了。就只有咱们主子。。。。。。。” 
  忽地,没了胃口,索性放下勺子,道,“翠雁,你当这宫里头只有我一个人没有被君上临幸吗?”侍寝对我是祸却不是福,我在心里压下了这半句。倘若能在这宫里过过清闲日子倒也不错,只可惜,这样的日子竟是不多的。我深深了解这个道理,所以这样的日子于我,是多么的不易和珍贵,哪里还有时间去计较那些侍寝不侍寝的得失?正想着,皇太后宫里的人传话让我过去赏花。“皇祖母。”这可是太皇太后给我殊荣,除了我之外,可以如此称呼的也就只有君上和凌犀王曜伦了。等我站起身时才发现,原来这宫里还不止我一个。“臣妾给君上请安。宁真见过小王爷。”我刚行完礼,只见曜伦一下子就扑了过来,道,“真姐姐怎么那么慢?”所谓不打不相识,这位小王爷自上次那件事情之后就时不时来我宫里玩。我也真心把他当作弟弟,看到他不禁就想到了潇儿。却没发现,自己的思家之情竟已如此之深了。“小十今天乖不乖啊?”我微笑道。“今天我们都在,他能不乖吗?”太皇太后笑道,然后向我招招手,“走,陪我赏花去。” 
  我不敢怠慢,搀着太皇太后,走到她的后院。那里是一座温室,君上知道这皇祖母喜欢花,于是特地命人修了这样一个温室,可以让她老人家一年四季都有花花草草可以摆弄,也算是尽了孝道吧。 
  “你瞧,你帮我打理的花就是水灵啊。”“皇祖母,过奖了,真儿不过是没事作,胡乱摆弄罢了。”“那也得有这个心不是?像你这样成天陪我这个老太婆唠叨,摆弄花草的,有的人还不愿意呢。”说完,眼睛瞪向了曜奕。“皇祖母。”曜奕尴尬的摸摸鼻子。我微微一笑,道,“君上有很多国家大事要处理,君上若是连这些都做了,那真儿要做些什么呀?岂不是要无聊死?”太皇太后很是高兴,“还是真儿好。小十你也能弄的服服帖帖的。唉,我老了,小十我可是管不动了。”“皇祖母还年轻着呢,身体健康才是最重要的。”对于这位太皇太后,我是真心的,看见了她,就想起了自己的外婆,想到自己不能在她老人家面前尽守孝道,那么就让我在太皇太后面前多多尽孝吧,“皇祖母,还要看小十娶媳妇呢。”一听到,说到自己了,曜伦一下子,跑到了前面,道,“真姐姐,说我什么?” 
  “没有啊,只是说我们小十啊,最乖了。”小人儿一听别人说自己的好,立刻笑逐颜开,开心的跑到了前面。“唉,走了一会儿我也乏了。君上听我老太婆也腻了吧,你就回去吧。”然后转向我,拍拍我的手道,“你去陪君上用膳吧。”“离用膳时间还早呢,真儿再陪陪您吧。”“你每天见我这个老太婆还不腻啊。去吧去吧。”我知道我不能再推辞了,只好跪安。明黄色的身影在前面走着,我望着他的身影,离上次去太后那里见到他以后就没有见过了。他依然是那么的光彩夺目,让人见到了,不忍移开目光,他就是像天上的太阳,耀眼夺目,就像是天生的发光体一般,让人无法忽略,只是太阳靠得太近也是会有被灼伤的危险。曜奕忽然停住脚步,我正处于胡思乱想之中,整个人就这样撞了上去,一阵淡淡的香气飘进了我的鼻子。我忙蹲下身,道,“请君上赎罪。”“你在想什么?”“回君上,臣妾没在想什么。”一只大掌缓缓抬起了我的下巴,迫使我的脸暴露在他的面前。“刚才你在皇祖母面前说的可不是臣妾。”“臣妾不记得了。”“就连和小十说话,你也用的不是臣妾。”靠,这个他都知道,真他妈不是一般人啊。 
  他见我不说话,又继续道,“你在怕朕?”“君上何出此言?”“如若不是,为何只有和朕对话时,你才加上臣妾二字?”“这是规矩,臣妾对君上的是尊敬。”“哼,是不是规矩,你自己最清楚。”是啊,能当上君上的人果然不是一般人啊,我的心思就像是一层白纸一样摊在他的前面。不错,我对于太皇太后和曜伦,甚至是屹祯都是用真心在对待的。所以和他们说话的时候不会用太多的心计,只是宁真宁真的叫自己,或是直接就称作我。可是对于他,说是疏远也好,惧怕也好,在他面前,我已经不是我了。和他对话,我必须打起十二份精神,因为一个不小心,我就没命了,不是吗? 
  忽地,下巴上一阵吃疼,“和朕说话的时候,不许想其他的。不要考验朕的耐心。你刚才在想什?。”“我觉得你像太阳一样。”一出口就后悔了,刚才被他一弄,痛得本性就出来了,话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他听到我的答案,嘴角掀起一个优美的弧度,然后越来越大,接着就传来他低沉的笑声,他放开了我下巴上的钳制,道,“朕今晚在你宫里用膳。”说完,留下呆愣愣的我一个人在宫道上。                         
第十三章 
  “娘娘,我听小定子说,君上要在咱们宫里用晚膳?”香红说道。我没有说话,只是吩咐碧迩道,“你让厨房按平时弄的煮好了。”“可是娘娘,君上他。。。。。”“君上晚上是不会过来的。”然后留下惊讶的众人,进了内殿。过了一会儿,碧迩进来了,为我更衣。“娘娘,君上他真的不会过来吗?万一。。。。。”“我要沐浴,帮我准备一下。”碧迩没有说话,直到我舒服的泡进浴桶时我才开口说,“碧迩,你在宫里几年了?”“奴婢在宫里三年了。”“也算是老人了。”见她没有说话,我接着道,“你知道若是君上今儿个在我这里用了晚膳,那么今晚他会让哪个嫔妃侍寝呢?”“按理说,应该是娘娘。”“这就是了。这宫里头有多少人盯着呢,别说是侍寝的机会,就连让我和君上独处的机会都不会轻易给予的。后宫里,越少人被宠幸,被宠幸的妃子占有君上的时间就越多,更何况我还是现在位份最高的妃子。自然会成为众矢之的。”“可是,娘娘,您说的不是没有道理,若是君上真的想,怕也是没有人会阻挠吧。” 
  我微微一笑,道,“不错,君上自己不喜欢我也是最重要的原因。你以为今天太皇太后无端端的叫我去那里干什么?唉,她老人家也算是用心良苦,想要给我机会。君上一方面是不喜欢我,一方面也是不喜欢皇祖母的安排。若是今儿个在我这里歇下了,以后这样的事情还会更多吧。任何一个帝王都不喜欢被别人设计,摆布。”我满足的踏出浴桶,碧迩帮我着装,我坐在镜前梳理头发,就听外面的小丁子进来说道,“娘娘,刚才谷谦总管派人来说,君上晚上有要事商谈,在荃楠王那里用膳,让娘娘不必准备了。” 
  我看着小定子一脸惋惜的样子,笑道,“知道了。不必这样,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摆膳吧。” 
  碧迩帮我擦干头发,我进了饭厅,看见一众奴才们都个个低着头,有惋惜的,有郁闷的,个个都是一副我被君上放鸽子,失去一个良好的侍寝机会的样子。只是他们没有人知道,我对于现在的结果满意的不得了。我照例去给皇祖母请安。她见了我没有说话,只是叹了口气,道,“丫头,你是真的不懂我的心思吗?”我一愣,然后缓缓道,“不是不懂,是我不能接受。”“为什么?”“我现在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啊。”“真儿,你现在是位份最高的妃子啊,我能做的只有这些而已,得不得宠要看你自己。你看,当时进宫的丫头们只有你没有侍寝了,你就不怕,不急吗?”我抚了抚手掌,幽幽的说,“祖母难道不记得了?当初我连进宫都不想,还会去计较争宠和位份吗?”“你啊。”她顿了顿,道,“我让你进宫也是顺应了天命,可是我没有想到顺应天命也是罪过吗?”我心里冷笑道,你们做什么都自认为是顺应了天命,可是有没有问过当事人的意见呢?是了,这个年代的女子根本就没有不想进宫的,不是吗?这个年代的女子根本就没有选择的权利,不是吗? 
  “我不想像姑姑那样。”我抬起眼,望着她。她摇摇头,道,“你和你姑姑不是一样的人。唉,要是先生在,或许会让你改变主意的。” 
  “我也一直想和先生一叙,皇祖母可知先生人在哪里?”“先生踪迹飘忽不定,我前几日遣人去找,回来的消息只有时机未到这几个字。” 
  我失望的低下头,见不到他,我就要一直被他吊在这里,看来我还要维持这样的生活了。 
  “皇祖母以后还是不要再做这样的事情了,君上会生气的。”“怎么?他昨天给你脸色看了?我知道他昨天又歇在彤妃那里了,那个小子是存心想把我气死。”我走上前,抚着她的胸口道,“皇祖母,不要再为了我伤害您和君上之间的感情了,不值得。”然后,眨着晶晶亮的眸子,望着她,微笑着。她也只能笑着摇摇头。这一日,吃过了午饭,我照旧坐在书桌前开始练字。这几乎已经成为了我的一种习惯了,一来是没有事情做,二来也是想练练字,说不定以后有用的地方,再者也可以平心静气。所以只要没事,我都会坐在桌前练着一个时辰的大字。“娘娘,彤妃娘娘来了。”翠雁进来禀报。我放下笔,皱了皱眉,道,“她来做什么?”我顿了顿,然后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便起身出了内室。站在殿外的是一身红衣的彤妃,她依然是那么的光彩夺目,那么的美丽妖娆,难怪是如今最最得宠的人啊。我坐在上首,看着她。她似乎像是在挣扎,然后弯下身去,低低的说了句,“臣妾给娘娘请安。” 
  “坐吧。”我知道她是极不情愿的,能让她开口给我请安,看来她要和我说的事情并不一般啊。 
  “妹妹今天怎么有空来找我啊?”“姐姐,这说的什么话。妹妹来找你说说话,非得有事吗?”我轻轻一笑,这个平时连请安都不来的人,竟会来找我闲话家常?原来她还想掖着藏着呢,那好,看你什么时候说。“很久没见到妹妹了,妹妹真是越发美丽了。”“姐姐过誉了,我看姐姐过得也是不错的。”她寒暄着。“快中秋了,今年的菊花开的挺好的。妹妹可曾去御花园赏了?”“嗯,改日妹妹一定会去。”她似乎有点坐不住了。我静静的喝着茶,道,“妹妹可真是有口福,这可是老祖宗前儿个赐的金银针呢。妹妹,觉得如何?”她没有答话,顿了顿,道,“其实,今日我来是有事找姐姐的。”我笑说,“是吗?怎么不早说,我当妹妹是来讨茶喝的呢。”她脸色有点尴尬,我继续道,“妹妹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事就直说吧。”呵呵,损你也损够了,我倒是好奇,这个心高气傲的彤妃究竟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今个儿来是想请姐姐帮个忙。”“什么忙?”“是这样的。妹妹的小妹赫梅在一次的宴会上,遇见了珑鑫王爷,回家以后一直对王爷念念不忘。可是珑鑫王爷已经有了妾室,也就是您的姐姐。原本以为她会就此死心,哪里晓得这个丫头是铁了心的想要嫁给王爷,说是没有名份也可以,天天和臣妾的爹爹,爷爷闹着要嫁过去。姐姐,您能不能和您姐姐说说。”“此事,我姐夫知道吗?”心里不禁一阵气愤,竟然把主意打到我姐夫身上了。 
  “王爷也是略有耳闻,舍妹做事不懂分寸,现在怕是整个京城都知道了。”她盯着我。 
  哼,怎么?威胁我?“王爷虽是我的姐夫,可我怎么能做了他的主?妹妹若是真这么希望结这门亲,以妹妹今时今日的地位,去向君上请婚便是。怎么轮到我插手?”“请婚这种事情怎么好由女方提出?”我笑了,看来大体的结果我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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