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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他不杀，自己还能活的下去吗？
“你叫什么名字？”王霸天想在临死之前知道这个如同他一样受尽苦难的女孩叫什么，是叫琉璃吗？
“我叫琉璃，爷爷说，这个名字配得上我。”琉璃想起爷爷，又笑了起来，也许她还不知道这个名字究竟是什么意思，只是单纯的想起了以前和爷爷在一起的日子。
王霸天微微一笑，带血的手想要摸琉璃的小脸，但见到这天真无邪的笑容，那只手却一滞，不敢摸下去。
这只沾了无数无辜之人的鲜血的手，不配！
第二百五十九章跟随
三日后，天龙城。
这座城不是因为天龙帮而命名，反倒是天龙帮因为这座城的名字命名，表示它已经完全掌控了这座城。
很难想像，一个帮派掌控了一座上百万人口的大城，哪怕是隐身暗处也不是那么容易办到，除非如同玄天城那种由玄天宗自己建立的城镇，但也没有绝对的把握能够掌控。
可以想象，天龙帮的帮主天龙邪僧手段究竟如何强大。秦氏在这座城只有军权，治理的官员都需得到天龙帮的认可才行。短短数十年的时间，天龙城已经被天龙帮经营的滴水不漏。
如今吴明已经来到了这座城，手中牵着琉璃的小手走近酒楼，身后跟着一个中年男子，这男子脸上带着一个狰狞的修罗面具，就是白天，咋一看都会把人给吓住，那面具可不只是简单的铜锣大眼青面獠牙的简单脸谱，看起来栩栩如生，简直就是从地狱之中走出来的恶鬼。
而这人很有意思的是，他在三日前有个名字叫王霸天，如今却改名为修罗，他已经没了名字，只是一个跟随着。不过他跟随的人不是吴明，而是小女孩琉璃。用他的话说，吴明放过他一命，不是因为吴明慈悲，而是因为琉璃。而如果说这世界上还有什么值得他留恋活下去的，只有琉璃！
他愿意化身厉鬼，护在琉璃身边。如果有谁想要动琉璃，除非他已经死了！
本该死去的人。却因为这个诺言留在琉璃身后，吴明更是兑换了丹药给他治伤。不管他以前有多恶，如今只有一个赎罪的人。虽然不是跟随他，但吴明却没有丝毫的介意，只要能护住琉璃就好。
这个天使一般的孩童，值得太多人的守护了。
如果说得到吴明和王霸天的认可不算什么，那么得到巫神和敖天的认可呢？
三日前，因小镇一战，吴明入世的消息如同长的翅膀飞传，短短不过三日时光。吴明走到哪都能听得到这个传言。如果说吴明以前还是有其名而无其实的话，如今却因为那一战威名远扬。
击败天龙帮副帮主王霸天，这可不是小事。虽说王霸天没上黑榜，但他的实力也是得到江湖中人的认同。实力有多强。大家心理都是有数的。他不是上不了黑榜。而是他根本就没想过去上榜。
黄金战斧，可是在兵器谱上排五十七名！
前十的十大兵器，如今江湖上早已成了传说。传言只要有人能得到其一，哪怕就是后天境界的武者都可能与那黑白榜上绝强武者对抗，可惜早在无数年前就已经消散在这片广袤的大地上。而后面的兵器多数在大门派的手中，像王霸天的黄金战斧那已经算是一个极小的例外了。
对于兵器谱上的排名，没有人不服。编的谱，乃是他们首领天机老人亲自认可的。这位只存在于传说之中的老人虽然无人见过，但一身武功出神入化，深不可测是得到许多强者认可的。如果说天下间还能有人飞升，那么除了黄祖明之外就是这位神秘至极的天机老人了。
黄金战斧已经被王霸天完全染黑，看起来跟普通玄铁巨斧差不多，也没谁怀疑这位带着修罗面具的男人就是三日前震惊天下的王霸天。那个王霸天，早在三日前就已经死了，如今有的是鬼面修罗。
迎宾楼，吴明找了个靠窗的桌和琉璃坐着，王霸天默默的站在琉璃身后。
“叔叔，你也坐吧。”琉璃眨着大眼睛，脸上挂着笑容，显得十分好看。只是如今的琉璃显得还有些瘦弱，已经八岁的琉璃看上去跟六岁的孩童差不多。
琉璃说话，王霸天便默默的坐下。
吴明也知道，王霸天也就只听琉璃的，哪怕自己杀了他，他也不会在乎一分一毫。
等酒菜上齐，吴明先紧着琉璃吃，他也不着急。
“天龙帮总部在何处？”吴明夹着菜也不看王霸天，只是出口询问。
这三天时间，王霸天很少开口说话，有时候吴明和他说话他也不会回答，只是偶尔会回答琉璃的话，大多数时候都是闭口不言。
“你想杀他？”王霸天张口，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喷出，随即又挥了挥手，似乎是怕影响到琉璃。
吴明点点头道：“嗯，我想找他要一件东西，顺便杀了他。虽然我不是什么少侠，但想来因为王霸天的死，他也不可能放过我，与其等他找上门，反倒不如我主动送上去，你说呢？”
“只要她没事，随你！”王霸天听到吴明说自己的‘死’，他的情绪没有一点波动，仿似这说的是别人一样。
你的恩情，我已经以命偿还，如今的我，只是她的仆人厉鬼修罗！
王霸天，不，应该说是修罗，他脑海之中再次浮现几十年前的一幕，血腥杀戮，数十个大汉在一个小山庄中肆意屠杀奸淫抢掠，一个藏在水缸中只有十几岁的白衣少年惊恐的看着那些大汉，看着惨叫的父亲哥哥，还有哭喊的母亲姐姐，妹妹才只有十三岁。。。。。。
等那些人离去没多久，一个白衣和尚出现，那如同神一般的身影，至今难忘。他说的第一句话不是佛语，而是笑着问自己：知道为何我一直都不曾出手将他们拦下杀了吗？
他不懂，只是傻傻的看着这个比自己大不过十几岁的和尚，不明白他究竟要说什么。
白衣和尚伸手将他拉了出来，看着满院子的尸体鲜血，他淡淡的说道：“这个世界就是如此，没有足够的实力，就不用想着过太平日子。如果你又足够的实力，你父母都不会死，你的亲人还能好好的活着。但是，你没有！这个世界是肮脏的，单靠佛的力量，是不足以将这个世界变得美好，故而就有了怒目金刚，降龙罗汉，还有。。。。。。天龙八部众！如果佛祖救不了众生，那就让我来泯灭众生！你可愿做我的修罗？”
少年没有丝毫犹豫。
那一幕，在这数十年之中经常会出现在他的梦中。
修罗，如今我成了修罗，但却不是为了你！王霸天心中一叹，看着那个正给自己夹菜的琉璃，心中的思绪全部抛开，心性坚定。这一生，只为了守护她而活着！
吃完饭，吴明抚摸着琉璃的小脑袋：“琉璃在这里等大哥哥，大哥哥有点事，等会儿就回来。”
“嗯嗯，琉璃会很乖很乖的等大哥哥回来的。”琉璃坚定的点点头，红扑扑的小脸上严肃的表情看起来反倒显得可爱，细长的眼睫毛闪动，显得有几分晶莹剔透。
第二百六十章再遇空戒
八部堂，一个看起来不过二十来岁的白衣和尚闭目坐在首端，一只手撑着下巴，一只手无意识的在扶手上敲打着，敲出一连串音律，时而快，时而缓，带动着大厅中其他人心跳跟着，不过片刻，便有数人脸色变得苍白，脸上冒出冷汗。
坐在大厅，除了这白衣和尚之外，还有另外七人。此时没人敢说话，没人敢打扰这个白衣和尚沉思，因为这位，就是那传言之中的天龙邪僧。
如果说杀人面带微笑，以佛祖拈花自喻的话，那么数十年依旧容颜不老也是极大的邪异。细细算下来，这天龙邪僧至少也有**十岁了，虽说武者突破武道引灵气入体之后便有悠长的寿命，数百年都不在话下，但那只是寿命，容颜依旧会随着时间老化。就是黄祖明这个公认的天下第一高手看起来也像是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功力的增加，灵气的运转，只能将衰老变缓，而不是可以彻底的终止，而这天龙邪僧竟然数十年如一日，没有一丝变化，这叫人如何不奇怪？
“你们说，这人该怎么处置？”天龙邪僧终于开口了，淡淡的语言感觉不出一丝语气变化，感觉他只是为了询问而询问罢了。
三天，天龙邪僧一直没一个说法，知道今天却莫名其妙开始询问。
一名性子急的汉子猛然起身抱拳说道：“帮主，这小子还是什么公子榜榜首人物，我得到消息说他如今还不到二十岁。这样的人若是再等几年，我等除了帮主之外，怕是没人能够赢得了他了，或许到时候帮主也。。。。。。恕属下无礼，但这小子确实留不得。只要帮主一声令下，我等现在便去劫杀他。”
“天龙，退下。”白衣和尚挥手，这大汉有些不情愿的再次坐下。
“帝释天，你说。”
帝释天？这名取的跟天门那位一模一样，可却不是同一个人。
“阿修罗的死。他必须偿命。”那个被称作帝释天的人是个白衣书生。手中把玩着一根青竹笛。
“嗯，你们呢？”白衣和尚在众人脸上扫过。
“杀之！”众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杀之，要杀的是谁？我么？吴明心中暗道，更令吴明和敖天震惊的是。刚刚那白衣和尚报的名字竟然。。。。。。竟然是天龙八部众？八部者。一天众。二龙众、三夜叉、四乾达婆、五阿修罗，六迦楼罗，七紧那罗。八摩呼罗迦。
所谓天众，乃是地居天，而地居天的王则是帝释天。而他与阿修罗本是亲家，后又变成了仇敌。不过这个所谓的八部众应该没那么多的恩怨吧？排第二的龙众，最先说话的那位不就是天龙么？
这个邪僧，究竟是要做什么？为何以八部天龙来命名，还真以为自己会成为佛祖么？
这一点，显然出乎吴明意料之外。如果没猜错的话，阿修罗应该就是王霸天在天龙帮内部的叫法了。
外人只知有王霸天，竟然没人知道他还有个名字叫阿修罗？也难怪，那家伙现在会带着一个修罗面具，这是打算做一个真正的阿修罗么？不过，只要他不会伤害琉璃就好！
对于这个白衣邪僧，吴明发现自己根本就摸不清他的根底，其余的几人还能感觉的出对自己的威胁程度，而这位反倒像一个普通人。
如此，吴明更加不敢放松警惕。
天龙邪僧，黑榜排在第五位。
已经许多年不曾有人见过他出手了。而此时吴明打算杀他证道，这在外人看来是多么的不可思议。就是任子飞打赢血无常也是拼尽全力，两败俱伤，只是他伤的轻点罢了。可见公子榜和黑榜之间的差距，更别提这位可是排在第五位的一位黑道大能。
但是，这次却必须要出手。。。。。。他发现了第二块巫踪令的气息，确切的说，应该是巫神发现的。
看来这又是一场恶战了，不过还好，还有一个帮手。
就在天龙邪僧还没说出他的决断之时，又是一个白衣和尚出现在大厅门口。这周围有无数护卫，竟然好像没人看到他一般，外面没有一点动静。
而这位，吴明也认识，正是那大悲寺的空戒。
“空行师兄有礼了，师弟空戒，来此带师兄回去。”空戒行了个礼，随即便直奔主题。
天龙邪僧竟然是大悲寺的和尚，法号空行。
“空戒？你就是那个号称大悲寺万年难遇的天才小和尚？”空行微笑，也不念佛，不行礼，依旧坐在其上，只是身子正了正。
空戒丝毫不为所动：“小僧只是空戒。”
“我且问你，我可是如来未来身？”空行问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来。
“是，你是，我也是，他们都是，天下之人，皆是如来。”
空行浑身一颤，脸色微变。
“我再问你，我若为佛，当何为？”
“悯万物苍生，怜世间红尘。如是我闻，当如梦如幻，持自身无为，化苍生悲泣。我若为佛，不为佛门昌盛，只愿世间太平。”空戒这话已经脱离了佛经范畴，有种古之圣贤的味道。
空行脸色变得更加庄重严肃，再次问道：“我若为苍生，又当如何？”
“安天命，破天命。”
“如何做？”
“穷尽今生之力，为之！”
得到空戒的答案，空行眼皮微阖，过了良久，这才幽幽的说道：“小师弟的境界，已经脱离了佛教真义，也超过了我。本以为佛门已经腐朽，没想到，却还能见到师弟这般人物。”
这话一出口，便已经表明空行认同了空戒。
天才与疯子，本就是一线之隔。如果说空戒是天才，那么空行就是一个欲要颠覆佛教教义的疯子。
吴明听了空戒的话也是身体微震，这番话，他说不出来，没有那等大宏愿。从宏观来说，天下无数人，包括那些绝顶高手的目光都是狭隘的，看到的只是自身，再从自身看天下，而空戒，却看到了另一个天下。
而这个天下，又与他人理解的天下不同。
如果说地藏王大宏愿只是限制在地府，那么阿弥陀佛的大宏愿则是从根本出发，包容整个世界�